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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表哥嫌我太妖艳-第39部分

小说: 表哥嫌我太妖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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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她就算有私心也不可能成为知微的妻,李氏轻哼垂眸:“行了你起来吧,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郑雨眠点头起身,规矩的退步离去。
  李氏看着门外寂静的院子,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委屈了一辈子,连累了知微处处受制,如今大好的机会在自己眼前,知微有了爵位,再娶上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室,难道她还要因着怯懦放弃?再说她这也不算对不起兄长,至少那孩子也算高嫁,皆大欢喜的结果,她胆大一次又何妨?
  况且……况且是皇上下旨,谁又能对她的儿说三道四。
  手心已经汗湿,握不住茶盏,李氏将茶盏放在手边的小几上,半晌,轻轻开口:“这春日夜里寒凉的,差人去大公子院中送些羹汤吧,嘱咐大公子可要好好照顾身体。”
  *
  日光难得的明媚,往日李言蹊定会趁着这时候出门晒晒太阳,给修花的伯伯添些乱,可现下人虽然穿戴整齐却仍旧滚在塌上不肯起身。
  宫中的宴席结束,她应了他要在宫宴后与姑姑说清楚,可事到临头却不敢了,她怕姑姑的训斥,怕姑姑察觉自己心思有异侮辱她,那是她的亲人,她的话总比旁人的刺伤痛上百倍。
  不如……明天再去?
  “为何还不起来?”
  低沉的声音让榻上的李言蹊一怔,陡然坐起,披着被子的人从被子里露出一张惊慌的小脸:“你怎么进来的?”
  不满她见到自己时的惊恐,虞应战蹙了蹙眉,让身一侧,露出身后大开的门,坦然道:“从门进来。”
  捶床坐起,李言蹊看到他理直气壮的模样顾不得其他,赤着脚下床,小脑袋拨弄着看向门外,见守门的丫鬟不在才将门合上,靠着门松了口气,凤眸眯起:“你怎么能随便到我府上来?”
  虞应战沉着脸端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看到她□□的双足,极为不满,忍了又忍只道:“你该去虞府了。”
  撅了撅嘴,脚下有些凉,李言蹊忙走回床边,缩回被子里,披着被子露出小脸,眼眸游移:“可是姑姑昨日才从宫宴回来,我贸贸然去说,姑姑说不定很累顾不上我,再说今日……”
  小嘴动的快,李言蹊生拉硬拽的说着话,越说越激动,身上的被子在紧张局促下滑落。
  蹙眉走近,拿过襦袜鞋子,虞应战一边为她穿戴,一边听着她的话,待到李言蹊口干舌燥的说完,虞应战也为她穿好了襦袜。
  越想越慌,心里害怕的李言蹊扁着嘴,眼眸困着泪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将那秀足最后放在鞋中,虞应战才抬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单膝跪地与她平视,英眉一皱:“不想去?”
  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虞应战蹙眉,俯身啄吻了下她的额角,大手拍了拍她的脊背:“那便不去。”
  生怕他逼迫自己,困着眼泪的凤眸闻言一喜,但想到刚刚他轻拍自己安抚的动作,猛地回神,凤眸眯了眯,泪意顿消,他做什么把她当做闹脾气的孩子?明明她在与他说这样严肃认真的事。
  轻哼一声,荡了荡腿,李言蹊这才看见不知何时已经着好了的鞋袜,微微一怔。
  看她垂下头,虞应战蹙眉,抬手轻抚她的发:“喃喃不想去,我代喃喃去可好?”
  他总会为她做任何她不愿的事,为她遮风挡雨。
  他代她退亲算什么事,撅了撅嘴,李言蹊静静靠在他胸口,想到那定定站在府墙外不肯离开的人,心头一涩,闷声闷气的开口:“我自己去。”
  低‘嗯’一声,虞应战揽着怀中人的腰将人抱起,拿过斗篷为她披好,嘱咐道:“路上莫要着急,注意足下,莫要分神去玩,早些回府。”
  心中忐忑,李言蹊一边点头应声,一边任他为自己系斗篷,木木的转身,走到门前突然顿住,狐疑的回头,在他眼中,她好像不像是要去与姑姑说退亲,好似出去郊游。
  退亲也好,郊游也罢,李言蹊到底坐上了去虞府的马车。
  一路不安,就着鸿雁的手下了马车,看到出来迎接的嬷嬷时,李言蹊一怔。
  “表小姐可来了,夫人等你许久了。”
  淡笑的点了点头,李言蹊心中起疑,姑姑怎么知道她今日会来?
  与嬷嬷一同走入正堂内,看到堂内端坐的姑姑,李言蹊垂眸附身,可礼还未拜人已经被轻轻扶起。
  怔怔的抬头,对上姑姑含笑的眼眸,李言蹊眉头不可察的轻皱。
  拉着她的手,李氏含笑轻拍了拍,将人拉坐下来,柔声道:“喃喃这么多礼做什么。”
  以为姑姑是不再怨怪自己了,李言蹊蓦然有些愧疚,但想到那高大的男人,咬了咬唇,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开口:“姑姑,喃喃今日过来虞府是有事与姑姑说。”话说了个开头似没有那么难了,凤眸抬起,眸光坚定:“喃喃今日想与知微表哥退亲。”
  李氏眉眼依旧含笑,闻声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李言蹊心中一紧,还想开口,那边传来轻柔:“傻孩子,你就算要退亲也是与你知渊表哥退亲啊,况且这事姑姑做不了主。”
  闻言一怔,李言蹊娥眉微蹙:“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李氏笑的温柔,抬手将李言蹊耳侧的发丝别再耳后:“喃喃大概是忘了,你与大公子自小便订了亲,大公子一直等着你,喃喃怎么能现在说退亲呢?日后嫁人可莫要如此任性了。”
  惊愕起身,李言蹊定定的看着姑姑,可姑姑眼中并没有怨怒和闪烁。
  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诧,李言蹊不再多言,匆匆附身拜礼离开。
  看着侄女离去的背影,李氏笑意散去,轻轻舒了口气,这样便好了,她既不负兄长又为儿子寻了更好的路。
  回府的路上,李言蹊心乱如麻,她知道问题定出在虞应战身上,心里怨怪他不与自己说,怨怪他将自作主张,然而种种羞恼都在看到那隐在府前照壁处的男人而沉静下来。
  他素来是个端正严肃的人,可现下却因着她的在意躲在那照壁后。
  眼眸温热,李言蹊忙垂下眼帘忍住泪意。
  再一想到他晌午送自己离开时,不放心叮咛的模样,李言蹊不由破涕微笑。
  马车渐渐停住,李言蹊知道自己该装作没看见他一般入府,可却为那个不善言辞却小心护着她的男人心软。
  垂眸下了马车,在鸿雁的惊呼声中,李言蹊走向那高大的男人,轻轻抱住男人的腰,仰头一笑:“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第46章 
  国子监大门外的告示墙前; 身着白袍的学子簇拥着,手指点着寻找自己的姓名,忽而一人大呼回身,看向众人之外的虞应朗:“知微,这次小试,你又是魁首!”
  虞应朗含笑点头; 看着走向自己的好友:“你也不错。”
  从众人中挤出; 孙遗兼赧然的挠了挠头:“若不是知微你提点; 我哪里会进步这样大,我们几个这样的来国子监修习,大多都心知肚明,做做样子罢了; 只有知微你才是有真才实学的。”
  两人说着话并肩向府门走去。
  “廖赞了。”
  “没有!知微你与我讲的试题当真让我醍醐灌顶; 比夫子说的精彩多了; 你若是夫子定然桃李天下。”
  *
  自打儿子去年秋闱失利; 李氏便对儿子更为上心了; 听到下人来报这次小试的成绩,一脸带笑,欣慰的点了点头; 她做的没错; 她的儿子前途不可限量; 婚事上更该为她的儿锦上添花。
  含笑低头啄茶; 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 李氏抬眸; 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忙惊喜起身:“今日怎地回府了?用过饭了没有,既然回府便与娘一同用饭吧,你已经许久不曾在府中用饭了。”
  虞应朗看着自己的娘亲,安抚一笑:“不了,娘,课业繁重,我只是回来看看您,等下回院子收拾些衣裳还要回国子监。”
  儿子面色虽然苍白,但一扫阴郁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李氏欣慰的点了点头,但看着儿子拜礼离开,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舍得紧跟着走到门前,再看过去只有儿子匆匆离开的背影,李氏不由一叹。
  当真只不过是回府收拾些衣服,虞应朗打了个转儿便再次离府。
  然而虞应朗前脚离开,晋元帝身边的长侍公公便奉旨意到了虞国公府,并头七匹大马皆坐着礼部及宫中权重的几位公公,浩浩荡荡的宫女侍从护卫一时挤满了虞国公府前的巷口。
  这样的排场竟比当年长公主赐婚时更为盛隆。
  守门的管事见过些世面,看到这阵势忙跑向院内。
  半晌,匆忙着上朝服的老太太并着各院在府的儿子儿媳一同跪拜在门前。
  见人来的齐全,喜公公才翻身下马,也不耽搁,抬步走向那跪在一侧的李氏,眉眼全是笑意:“恭喜啊李夫人,真真儿是双喜临门。”
  跪在下首的众人暗暗惊诧,但不敢抬头去看,正是惶恐忐忑之际,头上传来尖利:“李家有女言蹊,贤良淑德,西远将军危急存亡之际,恩深不负,履约定亲,朕深感李氏女情深义重,今正式赐婚于西远将军与李家女言蹊,钦此。”
  众人听着那圣旨两耳轰轰,可未等回神便被另一道旨意惊得再难回神。
  “西远将军临危受命镇守西北,存亡之际,虞国公嫡出二子代兄定亲,手足情深,李氏教养有方,朕深感欣慰,特册封虞国公嫡二子为虞国公世子,钦此!”
  跪在最前的虞老夫人已经跌坐在地上,众人簇拥围上时,喜公公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两道圣旨交到了李氏手上:“李夫人真是端庄贤淑,有这样情深义重的侄女,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呢,宫中还等着回话,咱家便不多耽搁了,李家小姐不在,这旨意还须得李夫人亲自告知。”
  李氏抖着手接过圣旨,旁的没有听清,但听到皇上赐封儿子为世子时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皇上赐下封赏,皇上赐婚,谁又能说她不是,垂眸叩首,点头应是。
  圣旨在手,李氏不敢耽搁,待公公及几位大人离开,李氏便乘车去了李府。
  *
  看着手中的圣旨,李言蹊凤眸眯了眯,那只会傻愣愣站在他府门前的男人似乎只有面对她时是个傻得,她倒忘了,他似乎年幼成长于宫中,年少驰骋在沙场,谋虑胆识兼具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傻人。
  李言蹊抿唇不语,正堂内坐在一侧的李氏牵强一笑,眼眸不安:“喃喃,你不要怨怪姑姑,这样对你,对你表哥都好……”
  红唇勾起,凤眸低垂,李言蹊仍旧笑的温婉端庄:“我不会怪姑姑。”
  她不会怪,却也不会再与姑姑来往,她可以接受表哥与她之间,她率先考虑表哥,可以接受规矩与她之间,她先考量规矩,然而利益面前,她仍被姑姑排在最后,她似乎总是那个被排在后面的人。
  那日她只当虞应战威胁了姑姑,心里存愧,现下才知道自己竟是被交换出去。
  虽然结果是她想要的,但这样的过程总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不敢去看那凤眸,李氏叹息垂下头,但想起儿子的仕途,再次强笑抬头:“喃喃,日后……日后也莫要为难你表哥,他跟着姑姑也受了不少苦。”
  轻轻点了点头,李言蹊却不再开口。
  见她不语,李氏局促起身,匆匆走至门旁时顿住脚步,偏头轻叹:“喃喃,对不起。”
  李言蹊垂头,鼻腔酸涩。
  那时她太小,不懂为什么李府一夜都变成了白色,夜里起来,她寻不到爹爹娘亲,睁着眼睛紧紧抱着怀中的兔子,茫然的站在院子中,众人间那温婉的女子轻轻走近将她抱起,唤着她喃喃,与她唱着舒缓的小调,素手轻拍着她,直到她入睡,那温柔犹在。
  那在她幼时会清唱小调的姑姑再也回不来了,李言蹊双眸朦胧,她今天没有亲人了。
  *
  从李府出来,李氏彻底松了口气,乘着马车回府,下车之际便看到府门前一身狼狈的儿子,惊呼一声,急急走近:“知微!”
  额头汗湿,衣袍也被汗渍浸透,足下一支鞋子已经不见,素来温润的人闻讯便一路跑回府中,狼狈至极,看到娘亲,虞应朗喉结一动,眼眸怔怔,沙哑开口:“娘,表妹呢?”
  拿帕子为儿子擦拭汗水的手顿住,李氏垂眸不语。
  双眸赤红,虞应朗跪在李氏面前,哽咽开口:“娘!与表妹定亲的是我,表妹要嫁的人是我,怎么会是兄长,娘!”
  不忍儿子眼中的悲切,李氏嘴唇微动,忙转过身去,艰难开口:“你表妹一直是与你兄长定下的婚约,自小便是。”
  泪水涌出眼眶,挥袖擦去泪水,虞应朗咬紧牙关,忍着口中的咸腥,猛地起身向巷口跑去。
  李氏急忙转身,然而巷口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
  将军府的大门被大力推开,狼狈之人闯入之时,守门的侍卫也纷纷拔刀抵住了来人的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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