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嫌我太妖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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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的抱起双臂,凤眸眯了眯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又来做什么?不是与你交代了要与我保持距离吗?”
蹙眉沉沉一‘嗯’,虞应战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我想带喃喃去买首饰。”
她答应嫁给他,舅舅也应下赐婚,可他却越发不安,怕她反悔,怕一切是假的,便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李言蹊撅了撅嘴,这夜月里的买什么首饰,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不由轻哼,他倒是什么都答应的快,可哪件事最后不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固执古板,却意外的粘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独立起来的,嘴里碎碎念着,然而李言蹊却也心动,来京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夜晚的京中呢。
喜欢热闹的李言蹊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首饰铺子时已经累的再也走不动了。
坐在角落里,看着伙计拿来的簪子,李言蹊颇有兴致,挑挑选选的听着伙计的话。
而被打发离远些的虞应战此时一脸阴沉的看着掌柜摊在眼前的簪子,研究过后,蹙眉沉声:“都要。”
还未等选这处上等货的其他人纷纷咋舌,咋舌这人不懂品鉴,咋舌这人囫囵吞枣不分好坏乱选一通,但不管旁人是如何咋舌,掌柜却高兴的紧,忙回身差人装匣。
好的坏的都被人一鼓作气的买走,未来得及选的众人心有不满,但看那人身形高大,冷面肃容却也不敢多说,自顾自散去,然而众人之间,一对主仆却为难的站在原地。
丫鬟小容见自家小姐等了这样久的琉璃簪与那些样式陈旧的簪子一同装匣,心有不甘,鼓起勇气上前,怯怯开口:“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从几月前便想要琉璃簪,琉璃簪三月一出,实在难等,您买了这么多簪子,能不能请您将其中那个琉璃簪让给我们家小姐。”
目不斜视,虞应战一声不发。
被人无视,小容小脸涨红,正在此时,站在一侧的素衣女子缓缓上前,含笑做礼,眼眸盈盈润润,柔声请求:“丫鬟冒失,还望公子切莫怪罪。这琉璃簪我确实喜欢,我愿意以高出三倍的价格买下公子手中的簪子,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将这簪子割爱让于我。”
女子身姿纤曼,举止娴雅,声音更是温柔,若是识礼的翩翩公子自然会顺水推舟亲近佳人。
然而见掌柜将首饰装好,虞应战转过身不悦的瞥了一眼挡路的两人,冷声道:“让开。”
面容上的笑意滞了滞,从来未被男子如此冷喝的宋舒棠一时惊住,但看到那男人的容貌时,粉白的脸更是通红:“是我们强人所难了……”
素来对旁人没有耐心的虞应战不待她说完便已经蹙眉绕过面前的两人,大步走向那坐着娇人的椅子。
话未说完,人已离去,一时难堪,宋舒棠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垂头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我们回府吧。”
同丫鬟向门外走去,然而在迈出铺子时,宋舒棠却不由自主侧目,看到那高大的男人,面颊又是一热,刚要收回眼眸,却看到那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的漆盘放在了一女子面前,一时怔住,想要再看,耳侧响起丫鬟的轻唤,慌乱回过头,宋舒棠抿了抿嘴,上了马车。
刚刚那俊美公子邂逅温婉小姐的一幕李言蹊自也看到了,暗暗摇头那俊美公子不解风情之际,却也好笑那人即便面对女子也不为所动一分不让的模样,不过……凤眸垂下,拨了拨被递到眼前的匣子,找到那琉璃簪时,抬眸一笑:“我很喜欢这个。”
他不会因着旁的女子请求而心软,她莫名的高兴。
两人再回李府时已经月上中天了,走进寂静的巷子,耳边却似还隐约有那街市上的热络繁华。
已经到了门前,李言蹊却始终抽不回自己的手,娥眉微蹙,撅了撅嘴:“我该回去了。”
看到那水润的凤眸,虞应战眉头蹙紧,她是该回去了,可是……
“我想再带你去用些点心。”
看着他明明不想自己离开,却严肃认真的要带自己去用点心的模样,李言蹊低低一笑,垂下凤眸果断拒绝:“这样晚了,我该睡了。”
墨眉仍旧紧蹙,见她不应,忙用大手揽住她的腰,阻止她的离去:“那我想带你去……”
抬起凤眸,李言蹊眸中明艳流波,含笑开口:“为什么不想我离开?”
英眉皱紧,虞应战面容微红的别开眼眸:“我不放心你离开。”他期盼了太久,只要未真正得了她,他都不安。
哪个说他不解风情,他只是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她,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心中微动,李言蹊勾唇,下巴抵住他的胸口,仰头看着这个严肃刻板的男人,他长得很好看只是总寒着脸让人心里惧怕,可他在她面前却是个又古板又笨拙的人,难为他能想出带她买首饰、吃点心的拖延方法,若她不出府一看,他是不是当真要站在她府前一夜。
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看着看着,爱溜神的李言蹊面上的笑意被嫉妒所取代,她还没见过有人的睫毛比自己的长!
骤然清醒,李言蹊蹙紧眉头,十分严肃的开口:“你闭上眼睛。”
浑身一僵,俊颜通红,想到那软软的唇,轻咳一声虞应战俯身闭上眼眸。
小手伸去,小脸探去,李言蹊细细的看了看,不满的撅了撅唇,他的睫毛怎么这样长?向来以美貌引以为傲的李言蹊有些不悦:“你的睫毛比我的长。”
等了半晌那期待的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莫名的话,虞应战不满的蹙眉,一脸阴沉。
看着气鼓鼓抱着双臂的小姑娘,最终长叹,虞应战抬手将人拥在怀中,喉结微动,克制隐忍的吻上那水润的凤眸:“喃喃莫生气,喃喃的眼睛很好看。”
落在耳边的声音沙哑低沉却意外的好听,眼睑上的一吻也极为轻柔,李言蹊心头一颤,待那薄唇离开,长睫微动,抬眸看向那漆黑却温柔的眼眸,柔声道:“那你也不要不安好不好,我会退亲,等宫宴后我便会与姑姑说清楚。”
因着她轻柔的声音,虞应战肃容舒缓,眼眸低垂看着怀中的人:“嗯。”
红唇愉悦的勾了勾,似又想起什么李言蹊闷闷开口:“还有,那位郑家小姐现在有孕,你莫要与她计较了,她总归怀着表哥的孩子。”
她提起知微,虞应战蹙了蹙眉,却还是应声:“嗯。”
听出他的沉闷,李言蹊抬头,红唇勾起,偏了偏头:“对了,我倒忘了,你也是我的表哥,表哥我要去睡了,你能放开我了吗?”
娇声柔美,看着那凤眸,虞应战喉结一动,沙哑开口:“喃喃,我想……”
急急从他怀中钻出,李言蹊红着小脸转身:“不许!”随即想到他刚刚那一吻,后知后觉嗔去一眼:“我该睡了。”
不再去看他,李言蹊自顾自的回府,然而虞应战却因着那一眼娇嗔怔神。
他想要快些娶了她。
怔神良久,虞应战仍旧站在府墙外,直到自墙内丢出一个小小的石子才回神,薄唇泛起笑意,转身离去。出了巷口,想到她刚刚说的,英眉一皱,既然她要亲自去说,他不能让旁人给她委屈。
*
宫中每每有宴,便要好一阵忙碌,知道侄女当真离府,李氏来不及生气便因着冗杂的事物忘了去,将各院子宴上的用度吩咐妥当,天色已经很晚了。
自婆母那儿回到院子,正与身边的嬷嬷说话的李氏迈入正堂时因着那端坐的人一怔。
看到来人,李氏局促的落座,笑着问询:“大公子怎地过来了?”
虞应战垂眸拿出手中的一道圣旨交给身侧的虞尔,虞尔忙奉到了李氏面前。
看着那明黄的锦绸,李氏低呼一声,她再不懂也知面前的是圣旨,手指轻颤拿过,不明所以的看向虞应战:“这是什么?”
虞应战垂眸不语,一侧的虞尔却笑容满面:“夫人打开看看便知。”
不敢轻慢行事,李氏命人打水净手后才去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更是惊起,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端坐的人。
虞应战端坐垂眸:“你若答应我的要求,这圣旨上那空缺处便是知微的名讳。”
即便这位先前传言亡故,李氏也不敢肖想那世子爵位,一辈子不敢想的东西就这样摆在了眼前,咬了咬唇,李氏面色苍白的坐回椅子上:“大公子不妨说说。”
第一次抬起眼眸,黑眸幽深坚定:“我要喃喃。”
第45章
宫中; 几位夫人围坐在圆桌旁,吃茶谈笑。
“所以说为什么要娶门户低的女子?看吧,我先前就说过他们赵府有的乱了; 那新夫人未等前夫人病故就住进府上; 结果呢; 不过一年那赵大人就如法炮制,新人也变了旧人,闹去吧; 咱们总有笑话看。”
“可不是,底门矮户的女子娶不得,因为见识少; 眼前只有后院那些渣子事,哪里知道身为当家主母不但要操持府中上下; 在外也要八面玲珑多些结交; 成日只与那些不知从哪来的妾室勾心斗角; 哪有点正经精力再与其他夫人来往。”
说着话,几位夫人唏嘘不已; 眼中透着轻蔑。
往日听到这些话李氏也只当做听不见了; 但不知怎地今日这般难忍,垂眸攥紧手中的帕子; 李氏只觉那一声声‘底门矮户’刀子一般戳在她心口; 即便丈夫没有为她请封诰命; 但她好歹也是国公夫人; 她的儿子好歹也是有机会成为世子的……
李氏陡然一僵; 蓦地回想起那明晃晃的圣旨,回想起那位大公子沉冷的话。
“夫人若是同意差人告知便可。”
耳边那些夫人的谈笑李氏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心乱如麻,直到宫宴结束回到国公府仍旧端坐在正堂上出神。
她从不敢想这样的事,更不敢做下这样胆大的决定,她这一辈子唯一的冲动便是半推半就嫁给了丈夫,之后便一直怯怯诺诺的活着……
“夫人,郑姨娘过来请安了。”
嬷嬷步入堂内,俯身拜礼。
李氏猛然回神,叹息的揉了揉额头,不由怨怪:“她有那些闲工夫讨好我,不如好好照顾知微,知微这些天时常宿在国子监,还不都是因为她照顾不好惹得知微烦闷。”
知道自家夫人这又是在那些夫人间受了气回来,嬷嬷不敢多言,上前服侍李氏按揉着头。
半晌,郑雨眠与身侧的嬷嬷一同迈入堂内,与往日一般,似未看见李氏的不悦,淡笑拜礼,随后自然而然的上前为李氏捶腿按揉:“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妨与眠儿说说,咱们这院只有我们娘俩,我虽然不大知事,但总能分担些烦闷。”
李氏轻哼一声,垂眸不语,拿过一侧的茶盏润着喉咙,余光却瞥向那垂头为自己捶腿的郑家小姐。
按说这郑家小姐也是世家贵族出身,可在她未嫁给知微做妾前,即便府门落魄,也仍能在贵女中如鱼得水,想到自己从未曾在夫人间说得上话,李氏不由一叹,出身太重要了。
郑雨眠虽然没有资格去宫中的宴席,但却也知道那些门门道道,世家贵女,高门夫人向来排斥外来新贵,她也曾是官家贵女岂能不知,听着那长吁短叹,郑雨眠嘴角勾了勾,柔声道:“娘,眠儿这话可能不中听,但眠儿将您看做自己的亲娘,便不遮遮掩掩了,娘这么多年在那些夫人间受委屈,不是因为旁的就是因为出身,以前我也曾误会娘因着出身或许不能操持府中,但与娘亲近了才知道娘的好,娘做的比那些官家夫人都好,只是那些夫人不愿了解娘,又哪里能知道娘的好。”
那柔柔弱弱的劝慰虽然以下犯上,但却引得李氏怔神,是啊,她在府中除了婆母看不上她,哪个不说她的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蹙眉看着那为自己捶腿的女子,李氏垂眸不语,端起茶盏浅啄。
听不到训斥,郑雨眠面上的笑意却不减,继续开口:“娘,眠儿说这话可能对不起喃喃,毕竟她是您的侄女,但你听了责打眠儿,眠儿也要说,娘,倘若知微能娶世家贵女做妻子,那么日后贵女中便能知道您的好,那些夫人慢慢也就知道了,眠儿家道中落,却也是世家出身,自知若无世族带路,很难融入高门中。”
拿着茶盏的手顿住,李氏垂下眼帘,且不论她口中的话是否夹杂私心,她知道这话说的不假,她参加的大小席宴良多,虽与夫人们坐在一处,但她从来融不进去她们之间,放下手中的茶盏,李氏蹙眉看向郑雨眠:“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扶正?”
郑雨眠闻言抬眸,惊慌的摇了摇头:“娘误会了,虽然眠儿想成为知微的妻,但眠儿自知自己是何身份,眠儿这番话是真心为娘,为知微考虑,倘若有世族中的贵女做娘的儿媳,于娘,能解除夫人间的误会,于知微,日后的儿女不会被低看,眠儿绝不敢有私心。”
明白她就算有私心也不可能成为知微的妻,李氏轻哼垂眸:“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