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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142部分

小说: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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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金陵走出门,她突然喊住了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居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跟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很丢人、很没出息啊?!

    我摇摇头。

    她眼睛微微一红,表情哭笑难辨,说,虚伪!你虚伪!

    她抽了抽鼻子,说,你也甭笑话我,我们俩半斤八两我告诉你!你不是也没勾搭上姓程的那位爷,攀上枝头当凤凰吗?姜生,我们俩都一样,都还在八年前的那个原点,没有输赢高低!我们都被生活抛弃了!抛弃了!

    金陵拉着我,说,走吧!别听她胡言乱语了。

    我看着小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金陵离开。

    我并不知道,那个下午,我走之后,破败的小屋子里,那个叫小九的姑娘抱着那篮子水果嚎啕大哭。

    她一面哭,一面大口大口嚼着苹果,终于在嘴里再也塞不进更多的苹果的时候,她吐了出来,喊着两个名字,撕心裂肺!

74 空有满腹的心事,却不能说出口

    我去荣源典当行找凉生,想问问他,小九说的“钱”是怎么一回事儿。

    余秘书看到我,笑着说,办公室里有客人。

    我点点头,但表示自己有急事就径直走上去,推开了门,却见陆文隽正坐在沙发上,和凉生讨论着什么,兴致很高的样子。

    我当场愣在了那里。

    陆文隽看了看凉生,眉毛微微一挑,说,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慢悠悠地从我身边走过,睨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充满了嘲弄。

    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像是要爆炸一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走出门去!

    凉生走过来,说,你怎么来了?

    我转过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凉生看着我,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解,问,你怎么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干干一笑,说,没……没怎么。

    凉生拉过我的手,说,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我咬咬嘴唇,说,陆文隽不是好人!

    凉生点点头,表示赞同,说,这点儿我同意。

    我有些急了,那你还同他来往?

    凉生笑笑,说,好人未必有用,坏人未必无用。

    我推开他的手,几乎跳脚的表情,我说,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他曾经差点儿害死你吗?!

    凉生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我说,不好!

    凉生拉过我,说,姜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微微一怔,眼睛酸胀,嗓子却紧得要命,说不出任何话语,最终,我只能说,难道他差点儿害死你还不够吗?

    凉生低头,说,现在我和他好比乘着一条船的两个人……好了,姜生,我们不说这个!

    我看着他,咬咬嘴唇,将脸别向一旁,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凉生说,姜生,你到底怎么了?

    我擦了擦眼泪,说,没怎么!我就是听小九说,你之前曾经给过她一笔钱。

    凉生看看我,说,你去找她了。

    他没有否认,说,半年前的事了,我找到了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个城市,不要再见北小武。

    我看着凉生,悲伤极了。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啊?

    他说,我是为了北小武好。

    那一刻,我多么想冲着他喊,你知不知道半年前也有人让我离开你啊?他们说,也是为了你好啊!

    可是,我却没有喊出来的力气,我只是狠狠地流着眼泪,望着眼前的他。

    凉生有些不知所措,他将我揽入怀里,紧紧抱着,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发,说,我不想你难过,我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说,姜生,我不想你难过啊。

    我愣愣地站在他的面前,如同被拔掉了舌头,空有满腹的心事,它们发酵着、溃烂着,却不能说出口。

    夜里,我一个人回到我的房子,谢绝了八宝和柯小柔的来访,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满身疲倦,开灯的一瞬间,却见一个人端坐在沙发上,吓得我尖声惊叫,我说,怎么是你?!

    他起身,微笑着将水杯放到旁边,说,想你了呗。

    我转身,想夺门而逃。

    他走过来,像一堵硬墙一般挡到门前,顺手抓住我,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挣扎,说,你放手啊!

    他说,让我放手可以,你别逃!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尽力往后靠,离他足够远,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笑得很温柔,说,一间房子的钥匙而已。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我想要的人,也没有得不到的;我想去的地方,也没有去不了的。

    我说,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他摇摇头,说,难道电视里那句台词你还没听腻吗?

    我一怔。

    他笑着向我靠近,低下头,用几近轻薄的语气,呵气在我耳边,说,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的!

    我一趔趄,他伸手将我拉住。

    我甩开他的手,嫌恶至极,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道,你也别想太多。我呢,今晚来这里,只是想跟你说,你别想着将我和你的事情捅到他眼前去!

    我看着他。

    他将我逼向了墙角,说,当然,你也可以告诉他,我*了你,然后,看着他与我为敌,看着他与程姓两兄弟为敌,看着他腹背受敌将自己逼上死路。

    我紧紧咬着嘴唇,看着他。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说,我也不必瞒你,我现在和凉生互相依附、需要、利用,如果不这样,我们俩都成不了气候,反而会被觊觎周家财富的人给弄死!

    他说,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但是,凉生如果想对付程天佑,就离不开我!

    然后,他放手,说,你想好了,别给凉生寻死路!

    我看着他,冷笑道,你不是想凉生死吗?怎么,如今肯这么好心,与他同盟,给他提供帮助?!

    陆文隽说,看不出你还是有几分脑子的,但是,这与你无关!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你就记得,把那一夜的事情,从脑海里抹掉,永远别让凉生知道!否则……

    我看着他,眼泪恨恨地困在眼底,说,抹掉?你毁了我的一生!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过来,然后将我按在墙上,他的手极尽轻薄地撕扯着我的衣服,说,那你也可以记得!我也会天天提醒你!

    我恐惧无比,极力挣扎,我说,你放手!

    陆文隽的脸变得无比阴郁,他说,你不是不肯抹掉吗?那么,此后,你嫁给了凉生,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得到双倍的快乐!

    我一怔,说,你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意思就是,他给你的每一夜的缠绵,我都会照样还你!夜里,你在他的床上翻云覆雨;白天,就在我的床上,宛转承欢!

    我推开他,说,你是疯子!滚开啊!

    他不依不饶,说,你可以告诉我,夜里他让你怎么快乐,什么姿势,我们都可以照样重来一遍,我保证比他做得更好!

    他的话,轻薄得让我崩溃,我挥手,一耳光扇在他脸上,说,你滚啊!

    他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辣的脸,反手一耳光就还在我脸上。我重重地倒在地上,捂住脸。

    他俯身,冷笑,发烫的手一下子伸进我的衣服里,说,对了,他拿着你当宝一样,自然舍不得跟你玩儿这么刺激的,可我会!你也可以将我教你的,教着他做一遍,皮鞭、滴蜡、捆绑……

    我捂住脸,自尊已被他撕毁,无力抗争,只能无助地哭泣。我抽泣着说,你走啊!走啊!求求你了!我不会告诉他了!不会告诉他的,我求你了!

    陆文隽说,早答应嘛。

    他的手迅速从我身上挪开,看着暗夜之中哭泣的我,没再说话。

    他开门走的时候,竟回头嘱咐了我一句,那些西药,你还是少吃为妙。找个好的医生看看吧。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地哭泣,却如何也平息不了自己的惊惧。

    暗夜之中,我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我竟仿佛看到了凉生,他微笑着,向我走来。

    我整理好衣服,发疯一样打开门,冲出去。我只想找到他,找到他。

    我一开门,却见程天恩正在门外。

    他一见我,便问,刚才是陆文隽?

    我仿佛没看到他,一心只想离开,只想找到凉生。

    他说,我一直在找你,本来是想问问你,你和我哥这半年里到底在捣鼓什么,怎么他好久都不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三亚那事是你和他做戏给爷爷看,再一同私奔……现在看来……他望着陆文隽离开的方向,说,呵呵,也不必了。你果然好手段啊!女嫁三夫?钱伯果然是慧眼识英雄……

    他的话,我似乎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就这样,我仿佛只有不停地行走,才能卸下那些惊惧。

    我狂奔到电梯间。

    出了电梯,又狂奔在午夜的街道上。

    眼泪不住地流,往事不住地在眼前飘过。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微末的幸福,和决绝的悲伤。

    我敲开凉生的门时,他愣住了,怎么……

    我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是此时,我唯一可以拥抱的人,唯一能依靠的人,唯一的希望……

    我哭着说,凉生,带我走吧!

    他说,你怎么了?

    我说,带我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都行!去法国!去巴黎!

    凉生看着我,眼里隐约的是心疼。虽合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意,但他依旧沉默了许久,才说,好。

    他将我拥在怀里。

    周围的夜色,那么黑。

    那一刻,在黑暗中相拥的我们,并不知道,此刻,一场大火正由我的房间蔓延开来,将整个公寓化作了一片火海。

75 人生如戏

    他走出了她的门口,却见程天恩远远地迎面而来。他微愕,象征性地招呼了一下,错身离开。

    城市的夜,让人无比迷乱。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潜入她的房间了。

    第一次,是很久之前,暗夜之中,他在她的房间里给了她一杯水,昏迷的她发着高烧——而这高烧,也正是因为在岚会所里,她激烈地反抗自己,在墙上撞破了头所致。

    那次,他帮她递了水,艰涩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已如同坐上了复仇的车,停不下车轮。

    他叹了口气。这变化的世界,似乎已经不是他所能驾驭的了,他甚至无力驾驭自己的心,放任自己去伤害,变得更阴狠。

    望着路灯,他想起了半年前,他去敲凉生门的那一天——

    城市的灯光初上,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消去。

    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浮华尽显眼前,灯火之处,纸醉金迷。

    他走到门前时,略略踌躇了一下,但想起这些日子的噩梦,他还是按下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就如这多日的梦境——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贴在他的脑门上,随时枪响毙命。

    这场噩梦,是从他取消了印尼之行开始的。

    那时,程天恩警告他,程天佑在印尼已经伏下了暗杀他的人。他是那么高傲地嘲弄了程天恩的警告,却也不可能不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

    不愿言说。

    虽然,他依稀耳闻了程天佑在三亚同姜生已分手……但是那噩梦已然成为了他心头溃烂的伤,更何况,依照他对程天佑的了解……

    老陈开门,将他迎进来的时候,对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欠身,说,先生……陆先生来了。

    其实,老陈刚刚也顿住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凉生介绍陆文隽。大哥?很显然凉生会喷他一脸。大少爷?那亦然会被喷,分明就是陆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意思,凉生还是居于其下。不如就这么不咸不淡、毫无感*彩地叫“陆先生”吧,至于他们俩愿意如何界定自己的关系……自己解决好了。

    暗影中,凉生说,你出去吧。

    老陈走了之后,他看着这偌大屋子的黑,问,你怎么不开灯?

    凉生说,开不开灯,都是一样的黑。

    他笑笑,说,也是。

    凉生回头看看他,心里却清楚,他虽然说是,却并非真懂。他此生都被安排,六岁的魏家坪,十九岁的巴黎,被失忆,从“程”姓……一桩桩,一件件,从无选择的命运。如今,他在这世界上唯一所爱和牵挂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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