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得千古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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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故人归家
“五姑娘; 五姑娘,快醒醒。”
其姝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推她。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叫她的人是阿似。
在她身后站着岁岁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女子。
“怎么了吗?”其姝问。
岁岁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本正经的表情,无来由的令她紧张。
“这是我们的大师姐年年; 她来请五姑娘到小书房去。”
阿似解释道。
小书房前院的大书房; 是府里每房院内为男主人单设的读书理事之所。
修葺的规划早从去年开春便已定下; 虽然如今四房的男主人尚永泰已经不在了; 专为他设的小书房却依然矗立着。
其姝哭得眼睛都肿了,头也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 反应难免有些慢。
岁岁和阿似一左一右架着她洗脸梳头; 把身上揉得皱巴巴的衣裙换掉。
然后将人架出了门。
其姝这时才想起问;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
可是她们都不答话,只是扶着她穿过重重回廊; 向目的地行进。
其姝远远看到小书房里亮着烛火; 心里微微酸涩。
前世;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期盼着爹爹书房的灯光重亮; 甚至曾经在下人晚间打扫的时候; 误以为是奇迹发生而闯了进来; 最后大失所望。
今生…
她不敢去想。
如果找到了爹爹; 裴子昂今天一定会告诉她的。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自然是在此一项上无功而返。
一想起裴子昂,其姝的心情更加低落,连小脑袋都垂得低低的。
她们四人本是年年一马当先; 岁岁与阿似陪着其姝跟在后面。
当来到小书房门前时,年年伸手开门,岁岁从后面猛地推了其姝一下。
她踉跄着冲进房里,刚站稳,就看到桌案后坐着一个不能更熟悉的人。
虽然脸色憔悴,消瘦得两颊深陷,但那是她的父亲!
“爹爹!”其姝又哭又笑地往尚永泰怀里扑。
刚碰到父亲的袍角就被人从后面提着领子拎起来。
“大小姐,你悠着点,四老爷如今不比从前。”年年冷着脸教训她,“你自己想想看,从城墙摔下去,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你爹他福气大,没折手断脚,还是个完整的人。可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在北戎人手里时又没好好调养。现在就和纸扎的没什么两样,你百来斤的一个人说扑就这样扑过去,想让他散架?”
话很不好听,却很有岁岁一门的味道。
其姝尴尬地站在一旁,扭着手指,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岁岁到底陪了她一段时日,多少有些感情,嬉笑着帮忙解围,“哎呀,她不是大小姐,她是五姑娘,不过我喜欢叫她小可怜儿……”
才说了一句,就在年年冰刀似的目光下噤了声。
其姝小心翼翼地探了根手指出去,指尖轻轻在父亲手背上划动表示亲热。
尚永泰抬起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同时轻声对年年道:“好了好了,别吓她了。”
又对其姝说:“爹爹没事,别担心,人还活着,能有什么槛过不去。”
其姝点点头,问:“你们通知祖母和娘了吗?”
“天这么晚了,四老爷奔波一天,经不起大喜大悲,还是歇一歇明日再说吧。”年年道。
其姝用脚趾想也想得到年年是裴子昂请来帮爹爹调养一身伤病的。
她神通广大,连本来该死的太子都救活了,只要想爹爹好,凡事听她的准没错。
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年年擅自如此安排有任何逾距。
不过,她依然有点迷惑:“你们进门来总要惊动门房,那大家不就都知道爹爹回来了?”
怎么会只有她过来了呢?
“侯府院墙虽高,却也难不倒我们师姐。”岁岁最活泼,抢着替年年答。
年年但笑不语。
她翻墙进来,自己开了门闩,门房的老大爷睡得死猪一样,都听得到鼾声,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过。
这间侯府的守卫不严格,不过太平年月,又是京城繁华之地,倒也不怕出事。
“姝儿,爹爹请年年姑娘先把你叫过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尚永泰示意其姝搬了鼓凳来坐在他身边。
“这些日子你受的苦爹爹都听六郡王说了。”他抬手爱怜地摸摸女儿头顶。
因为手抬得略高,明显看得出无力与颤抖。
其姝目光不由黯然几分,“爹爹受的苦比我多。”
想了想又道:“三姐帮了我很多忙,爹爹让她回家来住吧。”
其实其婕自从那次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庄子去,不过既然爹爹回来了,总是要请示一下。
尚永泰轻轻“嗯”一声表示答应。
“你们姐妹能同心面对难关,爹爹很欣慰。”
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已有些气喘。
年年从荷包里取了白瓷瓶出来,喂了他一丸药。
尚永泰用过药后歇了一盏茶的功夫,慢慢缓过劲来,这才继续道:“爹爹现在身子不行,也不知道还要调养多久,以后隆盛的事情就交给你。我已经请六郡王上奏皇上,就以这次应对宇文达有功为名,帮你要一个爵位,不用很高,是个伯爷就好。这样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行走,你都有足够的身份,不怕压不住人了。”
其姝读过史书,自然知道女伯爷虽不说绝无仅有,但也就比女皇帝多那么一两个而已。
若裴子昂真的能帮她要了来,那可就是无上的荣光。
换做虚荣心重的人,只怕欢喜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
其姝从来不是那种人。
她义无反顾地扛起隆盛的大旗,完全只是为了应对当时的状况,保护家人。
从来没想过,也并不想揽权。
“爹爹……”她犹豫道,“可是,薛姨娘有了身孕,如果是弟弟……”
“什么身孕?”尚永泰身体弱了,头脑依旧像从前一样清明,短暂的迷惑后立刻想通,“我从来没将她收房,你哪里能有弟弟!”
其姝惊讶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孩子不是爹爹的?
那就是说薛姨娘……
她胆子也太大了!
和别人有了首尾,却载到爹爹头上,还敢明目张胆地觊觎隆盛。
岁岁见机行事,将薛姨娘暗地里的谋划,还有害得其姝声名狼藉之事全说了出来。
“又是爹爹连累你受委屈了。”
尚永泰心里满是对女儿的歉意,他那时就应该先把那女人送走再上战场。
可时光不能倒流,天底下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只能尽力弥补。
“放心吧,等封爵的事情成了,大家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到时候那些谣言不攻自破。至于薛家,你爹爹虽然银子多,也没有被栽赃还帮人养老婆孩子的嗜好。”
第70章 子昂抢亲
一切如尚永泰所说的那样; 数日后,定北侯府迎来了从宫中来的圣旨。
褒奖其姝临危不乱,即使被北戎王宇文达要挟监视,仍忠心不二,与奸细斗智斗勇; 保证隆盛的银子没被敌人挪用侵吞大夏国土; 特封她为蕙心伯。
这些事她确实是面对过; 可要说功劳特别大也难免有些言过其实; 不过是尚永泰为保障女儿将来的声势,还有皇帝愿意为他们助威而已。
不过该有的赏赐可一样不少; 金印; 府邸之外; 还有各种各样的珍宝布匹,流水似的搬进了府里。
其姝是个未出嫁; 又未及笄的小姑娘; 就算赐了伯爵府也不可能真的一个人去住。
她与父亲商量着; 开渠引水; 造湖堆山; 又种起四时花卉树木; 把一座府邸修葺得犹如百花园; 打算专门用来宴客赏景。
圣旨与赏赐大张旗鼓地颁下; 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风声。
其姝为北戎人做奸细的谣言不攻自破。
薛家小院里,薛姨娘仍坐在同一架葡萄藤下晒太阳,春暖花开; 气温适宜,她舒服地闭着眼睛假寐。
两个小丫鬟以为她睡着了,躲在一旁的大树下聊天。
“你知道吗,原来隆盛票号的五姑娘不是奸细,皇上亲自为她正名,还赐了爵位呢。”
“真的假的?”
“圣旨都下来了,还能有假。今早去街市买菜,摊贩知道咱们和定北侯府是姻亲,还专门送了好几把葱呢。”
薛姨娘猛地睁开眼。
尚永泰平安归家之事并未张扬,她什么都不知道。
骤然听到这番对话,一心只想着如果其姝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票号,那自己肚子里的娃娃将来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姨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什么不对,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那才不对。
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
因为家里是屠户世家,她从小就特别仰慕读书人,隔壁街上正好有个姓梁的秀才生得眉清目秀,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可惜梁秀才穷得家徒四壁,老母亲又一身病痛,他自从中了秀才后,两次科举都再无进展,眼看前途与钱途都平平。
薛家哥哥们当然不愿意把妹妹嫁给这样的人,偏偏薛姨娘又不肯听话嫁别人。
一来二去年纪拖大了,本以为哥哥们就此肯改变主意,谁知道他们竟然觉得让她去定北侯府当四老爷的小妾都比嫁给梁秀才当正头娘子好。
薛姨娘起初自然不愿意,可还不等她表态,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她便改了主意——若能把这孩子充作四老爷所出,那将来还愁没银子接济梁秀才吗?
那四老爷做她父亲都嫌老,想来也活不了几年,到时候她自然可以与梁秀才双宿双栖。
以前梁秀才曾念诗给她听,有一句叫什么“不在朝朝暮暮”,薛姨娘觉得说得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也是个行动派,主意定下,便裹着包袱进了定北侯府。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四老爷竟然不碰她!
不碰女人纳什么妾呢?
薛姨娘想不通,可到底心虚,一时也不敢擅动。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她进府没几天,四老爷便战死沙场。
薛姨娘更不怕了——人都死了,还有谁能证明他们没圆房呢。
更妙的是,若是将来生了男孩,岂不是不止是有银子拿,说不定连整个隆盛都能接到手里。
眼看一步步走来如有神助,薛姨娘不甘心此时失败。
可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便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封信,封了两层信封,让小丫鬟去寄信。
那封信自然到不了人在平城的梁秀才手里,而是被奉命监视薛家的岁岁取走了。
有书信为凭,尚永泰顺利将薛姨娘赶出了门。
至于她今后如何,便不是尚家人关心的了。
战争遗留下来的问题都已经逐步解决,定北侯府的日常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尚永泰最操心的便是其姝的婚事。
爵位有了,守灶女的身份也确定了,那么就得好好的给女儿物色一名赘婿。
他相来看去,最后挑中了观言。
一来听其姝母女说起平城出事后观言的种种表现,觉得这孩子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二来,从极现实的方面考虑,观言比其姝小三岁,民间向来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所以并不会不匹配。再加上女大男小,等观言真正可以开始涉及票号事务时,已是几年后,其姝在票号根基立稳,有足够影响力,不需担心赘婿越过妻子,图谋不轨。
尚永泰如今身子骨不好,生怕再有什么意外,计划好的事来不及执行,所以特别雷厉风行。
与妻子商量过,便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入赘与嫁女不同,聘礼由女方出。
又因为观言人就住在定北侯府,下聘那天不过走个形式,东西从东门抬出,到街上溜一圈,再从西门进来。
谁也没想到只是短短一段路也会出事。
男子送聘礼时,都是亲自骑着高头大马到岳家去。
其姝是姑娘家,当然不能如此抛头露面,只像平常一样做家常打扮留在家里——下聘的事仿佛与她无关似的。
可她一点也不平静。
爹爹的安排都是为她好,她也愿意听从爹爹的安排。
只是心里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裴子昂……裴子昂……裴子昂!
他还等着她的回音呢。
她还没有明确拒绝他的求亲呢。
……她其实不是那么想拒绝。
可今天下聘的事完成后,她与裴子昂就再也不可能了吧。
那个小小的声音一点点变大,声嘶力竭地对她吼:裴子昂才是你想嫁的大英雄,观言没什么不好,可他还是个小孩子,嫁人当然要嫁大英雄!
其姝咬着唇站起来,挑开帘栊往外冲,没想到不偏不倚与正要冲进来的玉雕撞了个正着。
“姑娘,你这么急……你已经知道了?”玉雕抚着心口问。
其姝一脸莫名:“知道什么?”
“聘礼……被人劫走了!”
不等其姝做出反应,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