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本将军包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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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邵言了然的一挑眉头,看着秦洛的眼里充满了戏谑,啧啧……这么快就开始出手了,果然颇有大将之风,唉……可怜他孤家寡人,没有女人陪着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看旁人秀恩爱。
他拉起缰绳,一跃上了马,对着秦洛拱拱手,道:“我先走一路了,你们……”
他说着,声音一顿,眼中的戏谑意味更浓,“秦大将军,你可要注意安全啊,千万别操劳过度!”
说话的同时挥动了一下马鞭,等声音落下,人已经在一丈开外。
清风吹拂,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秦洛扭过头,眺望了一下远方,拧起了眉头。他们已经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其实刚才路过陆家村的时候就可以歇上一晚,她想尽快回京,便刻意加快了行程,想着到下一个落脚点再休息,这样就能省下半天来。
否则,这么多人呆在客栈,从傍晚到次日凌晨,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浪费了。
沈清欢站在原地不动,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将军。
她赶的着急,面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暮色染上他的眉眼,秦洛又低垂着头看着他浅笑,身上少了些杀伐之气,那笑容温和,配上一双澄亮的眸子,好看的让人心动。
沈清欢隐藏在两侧的手又一次握紧了,盯着面前的马有些犹豫。
又是这个局面,两个人,一匹马。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邵言邀请他一同骑马的时候他就答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跟邵言一匹马,也不愿意跟秦洛一匹。
因为跟邵言一匹,便是旁人说些什么也无所谓,左右不是真的,他内心坦荡,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跟秦洛……沈清欢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他其实内心一点都不坦荡。
他这边暗自纠结,秦洛却不会这样一直等待下去,况且,她很不喜欢坐在马背上看着沈清欢,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你想留在这里过夜吗?”秦洛开口的同时,打马上前,一只手伸了出来,见他不动,秦洛拧起眉头,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你这是要我抱你上马?”
沈清欢:“……”在被秦洛抱过一次之后,他已经毫不怀疑秦洛说话的真实性了。
若是换成旁人,说上一句威胁的话,也只是威胁而已,并非真的去做,可秦洛却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她说会抱,就一定会将他抱上来,绝不含糊。
是跟秦洛继续磨下去,还是听她的话乖乖的上马?
这个选择并没有多难,沈清欢向来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更知道跟秦洛在一起,敬酒不吃的下场就是吃罚酒。
她是一点都不会留情的。
沈清欢默默的将手伸了出去,两手相握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电流从手心而起,蔓延至心脏。
只是一个天旋地转。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落入了怀抱之中,后背贴上了一片温热,沈清欢下意识的前倾,躲过了与她的直接触碰,可饶是如此,后背也像是着了火一般,热到发烫。
“天色已晚,我可能会骑的很快,你的身子……还能承受?”清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沈清欢面色涨的通红,明明是微凉的秋天,他却觉得天气干燥了起来,丝丝汗水从额头沁出来,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往下流着。
凉风一吹,心中的火烧的更旺了。
怕对上秦洛的眼睛,沈清欢不敢回头,只是低低的从嗓子口挤出一个“嗯”字,极力地跟她保持着距离,可惜马本来就这么大,两个人骑上去刚刚好,他再往前,就快要坐到马头上去了。
顺着光,秦洛肆无忌惮的看着面前的人影,自然也能感觉到他紧紧绷着的身子。
不过是跟她同骑一匹马,他就紧张成这样?
她还从未跟人同骑过,刚才拉他上来的时候,顺着力道就带到前面去了,等沈清欢坐上来之后,她才察觉到不妥之处。
沈清欢虽然清瘦,可到底是男人,身量比她高,身材也比她魁梧,坐在前面,直接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这样,她哪有办法骑马,要是沈清欢在前面骑马,让她搂着沈清欢的腰,又怕两个人贴得太近会让沈清欢察觉到她是女子。
她并不介意让沈清欢知晓,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
秦洛在心中思索了一下,很快就作出了决断,她身子向后退了退,轻轻的唤了一声,“你往后坐一坐。”
见他身子一僵,坐在前面一动也不动,甚至还悄悄的往前面靠了靠,秦洛无奈的叹息,“你往后面靠一点,我坐到前面去,你来骑马。”
“什么?”沈清欢不解地扭过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秦洛将他往后退一拽,同时脚下一点马镫,拉着缰绳整个身子倾斜向下,待整个人临凌空的时候右脚踩了一下马镫,身子一跃,就跳到了沈清欢的前面。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动作漂亮的便是紧张中的沈清欢也不禁为她喝一声彩。
秦洛坐正之后就将马鞭交到了沈清欢手中,下令道:“走——”
天边最后一片彩霞缓缓的落了下去,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又清又冷。
夜幕之下,骏马在官道上奔驰着。
两个人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沈清欢便是想跟她保持一些距离,刚往后退了一些,转眼就随着马的上下颠簸,被带到了前面,几次推让之后,他放弃了挣扎,索性目视前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骑马上。
其实秦洛也同样不好受。
她不喜跟人接触,平日里便是同将士们一起,也都是隔着一段距离的,对待陌生人就更不要说了,一旦别人踏过了她心中认定的界限,稍微离她近了一些些,就会引起她的不适应。
偏生对身后那人,她见到他的时候只顾着抓他,都不曾留意过距离,等到留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她严加看管,护在身边,两个人同进同出了,就再也没有距离这个界限了。
可饶是如此,像今日这般跟人贴在一起,还真是头一回。
因着没穿盔甲,她又是不畏寒的体制,隔着单薄的衣裳,淡淡的体温从身后传了过来,尤其是每次上下起伏的时候,沈清欢有些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在她耳边轻轻的喘息着,让她呼吸一窒。
就像是原本平静如一汪死海的心湖,以为永远都不会起任何波澜,突然间一粒石子投下,将这份沉静打破,丝丝涟漪从石子落下之处荡漾开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外扩散着,到最后整片湖水都皱了起来。
清风一吹,水波兴起。
秦洛扭过头去,看到的是沈清欢干净的下颌和领口处微微凸起、线条利落的锁。骨。
顺着下巴上移,对上了他那双浅墨色的眸子,眸色幽幽暗暗,与她对视的时候,好像又深邃了几分。
便是易了容,将他原本俊美的面容遮盖了起来,也挡不住一身的风采,这世上就有一种人,能够让人在看到他的时候,眸光瞬间被他的风华吸引住,而忽略他的相貌。
秋夜潜沮洳,有君子兮,濯濯如皎月,不掩其华。
蓦然间,秦洛脑海中浮现了这一句话。
汗水从他额头上滚落,顺着他光洁的脸庞流下,在他面上流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沈清欢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层琉璃之色。
“秦洛。”沈清欢直接喊着她的名字,握着缰绳的手紧紧的捏着,捏的用力,微微颤抖着,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突出,幸好夜色渐浓,隐藏在暗处,秦洛看不见。
“嗯?”秦洛不解的看他。
他抬着头,目视着前方,声音意外的沙哑难辨,“前面就是岔路口,你转过身去,帮我看着点路,这地方,我不太熟。”
别再看他了,再看下去……
刚才对视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很想什么都不管的,对着那唇亲上去。
心里某个最阴暗的角落,邪。念像野草一般发了疯的生长着,一点点的吞噬掉他的理智。
在他努力控制,想要将这些念想都燃烧至烬的时候,秦洛的一个扭头,那漠而不寒的眸子,仅仅是一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沈清欢看着面前无尽的黑夜,认命的想着,也许、可能、或许……他真的有龙。阳。之。好也不一定。
………………我是沈清欢终于被掰。弯了的分界线………………
江沅兮瞧见秦洛突然撤回,向着来的方向赶去,便停了下来,想等等秦洛的,可是等了半饷,只等来了惊魂未定的李文修和随后而来、满脸都是笑意的邵言。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扭头,漫漫长路,却看不见秦洛的身影,不由得担忧道:“秦将军怎么没随你们一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我们一同过去看看?”
顾清让也闻讯赶了过来,下了马,牵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在他们身前站定,随着江沅兮一同看向邵言,似是等着他的回答。
“他能出什么变故?”邵言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什么事,秦将军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走,我们先去客栈。”
江沅兮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他眼眸闪了闪,一边点头一边笑着道:“邵公子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就拉起缰绳,准备上马。
正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顾清让开了口,他一双清润的眸子看向李文修,面露担忧,“李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文修在外面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又吃了很多尘土,此刻头发散乱,脸上沾着灰,面色苍白,乍一看,倒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的。
江沅兮和邵言瞧见了,都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心中偷偷的笑着,面上却没人提起。
李文修是什么人?
他最要面子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只恨不得赶紧揭过去,哪里肯人说出来?
却没想,顾清让这个没眼力劲的,一下子给捅破了。
眼瞧着李文修眼中的怒气越浓,江沅兮连忙凑过去,推了顾清让一把,示意他别多话。李文修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刺儿头,没什么坏心眼,但也没什么脑子,特别容易冲动,有什么都放在面上,很多时候不搭理他就好了。
可他到底推晚了。
李文修擦了一把面上的汗水,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起三角眼睛,瞪了顾清让一把,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子怎么了关你屁事啊,用得着你来管我?”
“他没资格,难道我也没资格吗?更何况,若是论起品级来,顾兄可是压你一级。”将顾清让往后拉了拉,江沅兮站在顾清让身前,拧紧了眉头,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李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大家同朝为官,可不要为了这点事情伤了和气。”
江沅兮这话着实不客气,可见他是真的有些恼火了。
李文修敢给顾清让使脸色,却是不敢得罪江沅兮这个顶头上司的,见江沅兮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连忙打着哈哈,道:“我这不是……哈哈,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他歪着头,看向顾清让,意思意思地拱了拱手道:“顾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了。”
顾清让扫了他一眼,拳头捏了捏,却是不曾支声。
果然……文人的傲气啊。
江沅兮无奈的在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还得他主动站出来打原场,“行了,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天色不早了,大家赶路吧。”
他又一次看向邵言,确定了秦将军没事之后才带着一行人动身。
邵言不紧不慢的跟着,一双狐狸眼挨个儿打量着他们,江沅兮,果然长袖善舞,如传言一般是个惯会处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说白了跟他爹一样是个刁钻精怪的狐狸;李文修这个人不用看,他就是个二愣子,蠢货,谁不能得罪,他就非要去得罪个干净,不会做人也不会说话,拿他当个屁就好了,犯不着跟一个蠢货计较,至于顾清让……这个顾清让有点意思。
邵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个人,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可他总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至少暂时,他还没能看清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样一拖沓,等他们赶到客栈,收拾好行李,前脚刚住了下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秦洛和沈清欢就赶到了。
天色已晚,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串灯笼高高的挂在客栈地门口,风一吹,灯笼轻微的晃动着,在地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秦洛扫了灯笼上贴着的“同福客栈”四个字一眼,就将马鞭丢给随行而来的将士,带着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