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反派自救系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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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通通假装看不到,径自猛冲,有挡道的就一巴掌扇开。忽然,一只手截住了他的掌风。转头一看,这只手虽然纤细,力量却大的可怕,简直像一只铁箍。
十四岁的洛冰河牢牢把他的手腕攥住,脸上除了常年不散的瘀伤,都是满溢的忧郁。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近在咫尺。
你还来!
沈清秋甩了三次才甩脱,拨开人群继续往前跑。第一次是幼年,第二次是少年,再来个成年版的,他就真扛不住了!
可这条长街仿佛没有尽头,总也走不完。在道路两旁的小摊、嬉戏的无脸顽童与鬼面少女们出现了第二次后,沈清秋终于确定了,梦境里的这条街,是循环的。往前根本走不通!
既然前后不通,那就另辟蹊径。沈清秋左右望望,闪到一间酒肆之前。
酒肆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红光幽艳,木门却紧紧闭着。沈清秋拉开大门,才刚迈进去,身后两扇木门立即猛地自动摔上。
屋子里黑黝黝的,还有飕飕冷风流过,不像是置身一间酒肆,倒像是摸进了一个山洞。
沈清秋倒不意外,梦境不能以常理揣度,每一扇门后面,通往什么地方都是有可能。
这时,耳边浮起一阵怪异的响动。
那声音仿佛垂死之人,被扎穿了肺部,艰难无比地喘息不止,痛苦万状。
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
沈清秋打个响指,指尖飞弹出去一枚火光,射向异动传来的地方。
火光将那地方的景象映照得无一余漏,他瞳孔顿时收缩成细小的一线。
柳清歌正手持乘鸾剑,倒转剑柄,往自己胸口刺入。
41、花月逃杀 2
他身上血迹斑斑; 大片触目惊心的深红,伤口不止一处; 嘴角血流如注,看来已经不知道朝自己身上捅了多少剑; 脸上表情却似怒似狂,明显已神志不清、走火入魔。
这画面在昏黄的焰光照耀之下,骇人至极,沈清秋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这还是在梦境之中,扑上去就抢夺乘鸾。那把剑已钉在柳清歌心脏正中,沈清秋只轻轻一碰,当场鲜血狂喷; 满眼见红; 沈清秋稍稍清醒了些,后退两步,却又撞上一人。
他猛一回首,岳清源正低着头; 与他对视。
虽然是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却空漠无光。从喉咙,到胸膛,四肢,腰腹……密密麻麻刺满了漆黑的箭矢。
万箭穿身。
沈清秋猛地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他们本来的死状!
本来应该由他亲手促成的死状!
沈清秋忍不下去了。他宁可在外面被一群无脸人强势围观也不想看这种东西!
他朝进来时的方向退去,居然真给他摸到了那扇木门,沈清秋如蒙大赦,一脚踹开门就往外冲。这次心神不稳; 自己乱了阵脚,跌跌撞撞居然有几分狼狈之态。街上所有“人”都死寂无声地注视着他,正分不清天南地北,沈清秋一头撞入一人胸膛之中。
这人立即反手将他一搂,抱了个满怀。
对方比他高一些,身长玉立,黑衣如墨,只露出白皙的颈部,再往上,就是一张罩住脸部的狰狞鬼面。
沈清秋还没说话,便有带着沉沉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师尊,小心啊。”
根本不用掀开面具,也能知道后面是谁的脸。
沈清秋猛地一挣。对方没强硬地压制住他,挣脱倒也不难,一连退了数步,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他才定住身形。
沈清秋道:“这座城,都是你造的?”
洛冰河慢慢取下面具,脸上表情似乎是在遗憾鬼捉人的游戏不能继续玩儿下去了,道:“不错。师尊以为如何?”
沈清秋缓缓点头道:“不愧是梦魔的亲传弟子。”
幻境能精细到这种程度,恐怕比起当日梦魔为困住他们造出来的那座城,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非常准确地把握住了他恐惧的对象。
原本洛冰河心情好像还不错,听了这话,唇边笑意却淡去了:“我不是梦魔的弟子。”
沈清秋略奇:“你不是拜他为师了?”
憋了一会儿,洛冰河用赌气一般的口吻回道:“没有!”
好吧。没有就没有。沈清秋觉得这问题没必要多纠结。
洛冰河道:“师尊,如果你愿意自己回来,什么都好说。”
沈清秋道:“这算是‘从轻发落’?”
洛冰河道:“只要我不化去你体内的血蛊,你逃到任何地方也是枉然。”
沈清秋道:“哦。是吗。”
他笑了笑:“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抓我?”
洛冰河僵了僵,瞳中火花一闪而过。
沈清秋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有底了。
他慢悠悠地道:“你那把剑,出问题了吧?”
天助我也!
洛冰河坠下无间深渊后,在远古巨兽腹中,寻到了魔族铸剑大师耗尽毕生心血锻造的一把奇剑。
此剑名为心魔。
听名字就知道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对吧?!
那是必须的!越是强大的灵器,越是难以驾驭。心魔剑从古至今,易手百余主人,无一不是各族天纵奇才,饶是如此,最后也都逃不了死于自己剑下的宿命。
心魔剑,会反噬持有者。如能使之臣服,它就是你手中的利器;如有一天无法驾驭它的戾气,你就是祭剑的血羔羊而已。
原著洛冰河是在进入魔界副本后,才出现第一次心神不宁、险些被反噬的情况,之后还因为要解决这个问题,开启了长达500章的剧情支线,收了八个还是九个妹子。
可现在,随着剧情的错乱,反噬的情节也跟着提前了!
心魔剑的反噬那不可不是好玩的,怪不得他没追来。忙着闭关补救,当然没办法亲自来捉他了!
突然,洛冰河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扯。
嗤啦。
怎么又来!
洛冰河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一字一句,像是在嘴里咬碎了才吐出来:“就算我本人暂时不能来,师尊也别太高兴了。”
那你也别撕我衣服啊?!沈清秋抓紧余下的布料,愠怒道:“你干什么?!羞辱人的手段只有这一招吗?!”
洛冰河道:“分明是师尊先羞辱我的!”
系统:【爽度+50。】
这也能加?变态啊!为什么感觉这么变态!
洛冰河手中一用力,白衣布料片片消解,随风而逝。他还不解恨,朝沈清秋压过去。沈清秋一看他眼神,就觉得恐怕没完没了,虽然他从不知道洛冰河有撕衣狂魔的属性,但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十几招推送往来,迅捷无论。洛冰河明明可以稳占上风,却偏偏猫捉耗子一般,耐心陪着他缠斗了一番。
沈清秋动作快是够快,可在洛冰河眼里,仿佛永远慢了一拍,瞄准了的一掌打出去,他总能不慌不忙以毫厘之差错开,再礼尚往来般象征性地的回一下。加上系统烦死个人,爽度提示响个不停,20、30、50不等,简直魔音贯脑。几个来回后,轮到沈清秋脸黑了。
你朝哪儿打呢?!逗我呢吧?!打架不是应该以击倒对方为目标吗?!
这哪是打架,连喂招都不算,简直是调戏!
这么想着,沈清秋一不留神,用力过度,朝洛冰河那头栽倒。
洛冰河居然躲也不躲,任由沈清秋咚的一声,砸到他怀里。听声音带笑,似乎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这招可是师尊亲自教我的,力道须有收有放,最忌下盘不稳,为何自己反倒忘了?”
这一刻,沈清秋脑子里刷了满一屏七彩的弹幕“小畜生”。
妈蛋的这招还真是他教给洛冰河的!
犹记当时,洛冰河刚从柴房搬出来不久。虽然仗着耪ㄌ斓淖手剩约汉艺厶谝灿幸惶状蚣艿姆椒ǎ巳朊诺茏尤巳私曰岬募赶驴炒檀粒偻献叩恼惺骄凸菲u煌恕
沈清秋看他练了一套剑法掌法步法,扶额良久。洛冰河惴惴不安在旁边等评价。
沈清秋不忍打击他,半天才挤出一句:“颇为变通灵活。”
为了把洛冰河这不忍直视的习惯掰正,沈清秋可谓是煞费苦心,天天给他做私人指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洛冰河之聪颖和领悟力,应该一点就通,不用他说第二次,可实际上,他却表现的非常顽固,谆谆教诲,转头就忘,总是用力过猛,往沈清秋怀里撞了不知道多少次,撞到后来沈清秋也怒了。
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忍不住在洛冰河后脑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喝道:“你这是御敌制敌吗?根本就是投怀送抱!”
满脸通红的洛冰河这才老老实实练起来,不敢随便失误了。
可是今天,却要被洛冰河反过来指导他姿势不对。
这是什么世道!
沈清秋觉得自己为人师表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尚未反击,洛冰河的手顺着他脊背线条一路滑下。生生划出了他一背的鸡皮疙瘩。
沈清秋咬牙道:“洛冰河!”
系统:【爽度+100!恭喜!】
恭喜个头!
洛冰河又拽下一段白衣残片,道:“我看见师尊身上穿着这件衣服,心中十分不快,还是撕干净了好。”
这是不把他扒光不罢休的意思对吧?
沈清秋道:“你要是讨厌我,倒也不用和这件衣服过不去。况且这件是公仪萧的!”
洛冰河沉了脸色:“师尊才是真的讨厌我,一件衣服也非要和我划清界限。”
为什么!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在被围观的状态下情绪激动地讨论一件衣服?洛冰河你原来是感情细腻型的吗?
我都给你拍干净叠好了,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能要求我手洗了亲自给你送回去吧?!
沈清秋神色变幻莫测,洛冰河见状道:“师尊在想什么?”
他凉凉地说:“如果是公仪萧,奉劝师尊,不必再想他了。”
沈清秋闻言,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之感,沉声道:“……公仪萧怎么了?”
照理说,公仪萧被流放到没有前途可言的荒境去守边界,应该是在洛冰河和小宫主滚床单之后的事情。
不过现在剧情已经乱得连向天打飞机这亲爹都不认识了,自然什么都有可能提前。
可还没等到洛冰河的回答,沈清秋身边的无脸人们忽然躁动起来。
他们原本只是呆呆愣愣,智障一样木然围观,或者自己做着手头的事,现在却开始以他为中心,慢慢聚拢。沈清秋被挤在中间,又不能把他们直接轰开。再看洛冰河,他却也是眉头紧蹙,一只手抵住太阳穴,无暇注意其他的事,似乎正忍受着什么东西对大脑的侵袭。
沈清秋登时回过味来。多半是心魔剑趁机反噬,在试图扰乱洛冰河神智。他腾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维持结界,梦境开始暴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现在洛冰河不能分心给他设绊,那么只要再经历一场幻境,并且克服心中潜藏的恐惧,就能把这个开始溃散的结界打破。
沈清秋说走就走,洛冰河头痛欲裂,却无法动弹,喝道:“你敢走一步试试?!”
沈清秋一连走了十几步。走完之后回头:“如何?”
洛冰河看上去就快吐血了。他一字一字从齿间迸出:“……你等着!”
沈清秋目不斜视,高贵冷艳道:“再见!”
你让我等我就等?又不是傻x!
沈清秋瞅准一旁另一间铺子,一脚踹开大门跃了进去。
无论这一次,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沈清秋都绝对有把握能镇定面对。
起码比面对洛冰河有把握得多!
身后门一关上,外界一切嘈杂喧闹都仿佛被一柄利刃斩断,霎时死寂无声。
沈清秋屏气凝神,静静等待。
良久,仿佛谁点亮了一支蜡烛,视野颤颤巍巍亮了起来。沈清秋一低头,和一张陌生又似熟悉的脸孔正正四目相对。
他面前跪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年。
身穿粗布衣衫,弯腰跪地,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姿势,双手被粗麻绳紧紧绑住。虽然脸色惨白,一双眼珠子倒是很灵。
沈清秋与他目不转睛对视。
这绝对不是他的记忆。可这张脸,又的的确确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少了时光和修为的打磨,多了少年人的青涩。
这是沈清秋,可又不是沈清秋。
一定要说清楚的话——这是沈九!
沈清秋猛地从木板上坐起。
惊醒之后,他四下望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宅内。天色已明,白光从破旧的窗框和糊纸缝隙间洒入。
想起来了,昨晚他在祭典上乱走一通,没多久就真的找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