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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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兮兮咬了咬唇,指尖点下巴,脸颊蓦的滚烫一片。
昨晚是她初次,能看得出秦峥已在竭力克制自己,耐着性子又吻又哄,但她还是煎熬。那感受实在无法描绘,如在风口浪尖,全副身心被他主导和掌控。后来,恍惚之间听见他咬牙闷哼,动作便一改温柔变得狂野凶猛,她招架不住,指甲和牙齿便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招呼……
正愣愣发呆,突的,冷不丁一道嗓音:“睡醒了?”
余兮兮回过神,“……嗯。”嗓音出口哑得厉害,又清清嗓子才说:“天都还没亮,你起这么早?”
秦峥转头看着她,没答话。
她的头发又多又密,乌黑懒卷,看上去乱糟糟的,却衬得一张脸格外小,眼睛格外大;身上套着他的衬衣,像小孩儿穿大人衣服,肩线掉到手臂,下摆位置直达腿根,一双纤细长腿露在空气中,白炽光在皮肤上流转,雪白雪白。
两只脚没穿鞋,小巧白嫩,涂着红色指甲油,光秃秃地踩在地上。
他皱眉,“去把鞋穿上。”
“不要。”她撅嘴嘀咕,“腿酸,没出门儿不想穿高跟鞋。”
“有拖鞋。”
“算了吧。”余兮兮嫌弃,“我之前看过,你这屋里的拖鞋全都长得又大又丑。”
秦峥:“……”
她又问:“你在厨房里干嘛呢?”
他瞟了眼旁边儿,“煮稀饭。”
“……”余兮兮微怔,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燃气灶上摆了一口锅,小火温着,锅里的水和米已经交融,咕噜咕噜冒着泡。
她眼睛瞪大:“这、这是你煮的?”
“不然是谁?”
秦峥语气很淡,转身,敲了两个鸡蛋到碗里,拿筷子打散。余兮兮一惊,上前两步靠得更近,见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动作利落,看上去半点儿不生疏。
以前印象中,总觉得会做饭的男人大多娘里娘气,他倒是刷新了这个认知。
“居然会煮粥。”
余兮兮啧啧两声,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看不出来首长这么贤惠啊。”
“……”
秦峥动作顿住,掀起眼皮子瞧她,须臾,眉峰斜挑,放下碗就朝她走了过去。她身子斜斜靠门,两颊透粉,嘴角含笑,晶亮的明眸和他对视,璀璨得像有星星。
天色已经蒙蒙亮,喇叭里依然放歌,换了首,仍是抒情缱绻的调子,柔和的男声轻轻低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仍是冷峻脸庞……”
秦峥轻轻捏她下巴,“现在精神好了?”
话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声音懒绵绵的,有点儿沙,“还行。”然后用力咳嗽一下,嘀咕,“奇怪,喉咙不舒服。”
他勾住那小腰往怀里带,唇贴近她耳边,嗓音低得只剩气流音:“谁让你叫那么大声。”
她脸蛋瞬间通红,咬咬唇,卯足力气掐他硬邦邦的小臂,“把我嗓子弄这样儿,你过不过分?”
他嗤:“那我背上猫挠的?”
“……”余兮兮卡住,别过头,好半天才从小声挤出两个字:“活该。”
秦峥好笑,大手把她的脸掰回来,手臂圈过她腰,啄吻她的唇。试探性地挨两下,然后轻轻地咬,她先还安分,乖乖巧巧地仰着脖子,后面起了玩心,粉色舌尖钻出,调皮碰碰男人薄润的唇,然后又飞快缩回。
他黑眸微眯,这次直接撬开两排雪白的牙齿,伸进去,勾缠吮弄,霸道侵略娇嫩唇舌。她被亲得喘不了气,身子发软,呜呜推他胸膛,好一会儿才脱身。
然后,秦峥低着她的额头沉沉呼吸,微闭着眼,拇指在她耳垂上摩挲。
“兮兮。”
“……嗯?”她声音更哑了。
他自嘲似的笑,亲她眉心,声音很低:“我算真栽你手里了。”
余兮兮睫毛颤了颤,不知怎么回话,但环在他腰上的双手,微微收紧。
太阳从东边缓慢爬上来,洒下第一抹阳光;
广播里的男声还在唱:“我既有铁骨,也有柔肠……
这世界既有战火,也有花香。”
两人安静相拥,须臾,秦峥说,“粥还没好。上楼换身衣服,吃完饭我送你去上班儿。”
余兮兮又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煮粥?”
秦峥轻捏她的脸,“从昨儿晚上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不饿?”
余兮兮默。
下午回来就开始睡,晚上又被他拎到床上狠折腾半宿,的确没吃过东西。不觉得饿,估计是因为已经饿过了。
忖度着,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上楼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时小米已经完全煮烂。不知是饿了还是粥的确美味,余兮兮足吃下两碗,然后坐秦峥的车前往基地。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
回到单位,得知山狼责任医师的交接手续已全部办完,余兮兮更加振奋,一头便扎进工作中。桌上摆着文件堆积如山,全是山狼从幼犬到现在的资料,体检报告,疾病史,每次疾病的治疗记录等,她细细读,有疑问的地方便去咨询李成和前任医师,整个上午很快便过去。
午后,余兮兮去军全区看山狼。
特种军犬大多凶残好斗,服役时正值壮年,身体没有疾病,对各项命令的反应快,执行力强,出现失误伤人的概率几乎没有。但退役的犬只大多已迈入老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和上回一样,她仍旧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包成了一直笨重企鹅。
宿舍内,体型健壮的昆明犬端坐在地上,眸光警惕凶悍,冷冷盯着外头的“企鹅”,喉咙里发出极低极低的呜鸣声。
“……”余兮兮咽了口唾沫,转头看李成,“那个……它一直都这么酷么?”
李成耸肩,表情就是答案。
她无语。然后便看见李成拿钥匙开了门,转头说:“别害怕,没有指令它不会随便攻击人。进来就是。”
余兮兮抿了抿唇,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吐出口气,提步入内。
昆明犬仍死死盯着她。
李成弯腰拍它的头,笑笑,“狼哥,这是你的新医生余兮兮同志,是好人。别老凶巴巴的,友好点儿,啊。”说完看余兮兮一眼,“来,跟它打个招呼。”
余兮兮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大白牙,招招手:“……下午好啊狼哥?”
话音落地,威风凛凛的昆明犬抬了抬下巴,然后,头一偏,趴地上睡觉,理都不理。
“……”真是她大爷。
*
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失败告终,从生活区出来,余兮兮低头垂眸,明显情绪不佳。
李成看得不忍心,安慰她说:“普通小猫小狗都认人,何况军犬。你别灰心,多带它一段时间就会好些的。”
她点头,“希望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忽然,李成摸了下脑门儿,想起什么事来,于是好意道:“对了余医生,两天之后秦首长就走了,要不,这几天你跟你们主任请个假吧,以后难得见一次,你们多处处。”
“……啊哈?”
余兮兮有点懵,眉头用力皱紧:“走?走去哪儿?”
李成诧异,“任命文件都下来了。秦首长两天后就要去石川峡,你不知道么?”
☆、第31章 Chapter 31
Chapter 31
等李成话说完; 余兮兮皱起眉,足静默了数秒。
这反应,答案再明显不过。李成挠了挠头,转眼瞠目结舌,吐字儿都不顺溜了; “那、那啥,余医生; 你真不知道啊?”
她合了合眼,睁开; 吸一口气重重呼出; 语气沉几分:“在你说之前; 我不知道。”
“秦首长没告诉你?”
“……”余兮兮垂眸说没。脚下的路是水泥地,年生久了; 被岁月劈下深浅凹坑; 她走出几步,忽然一转头; 觉得奇怪:“小李同志,咱这儿偏是偏了些; 但消息倒挺灵通。谁告诉你的?”
秦峥是营级干部; 任命文件都是上头直接下行给军区政治处; 这种东西; 再不机密也不可能拿到军犬基地来传阅。
李成哦一声,平常语气:“是陈少尉说的。”
“陈少尉?”余兮兮眯了下眼,“陈梳?”
李成说:“对。陈少尉昨天来基地看猎狮; 遇上我,随口就聊了几句。”
余兮兮一哂,淡悠悠道:“随口聊也能聊到一个少校的任命文件,看来,陈少尉跟你关系不错。”
李成是个憨厚人,心眼儿实,当然听不出她字里行间的讽刺,反而不好意思了,笑道:“也就认识。我一军犬兵,哪儿能和陈少尉关系不错。不过……”他微顿,皱眉像在思考:“余医生,陈少尉人真挺好的。”
她懒懒应:“是么。”
“可不?就是她让我建议你请两天假。”李成认真道,“她还说,秦首长把任命文件给她看的时候,她还劝他来着,让他趁着没走多陪陪你。”
“秦峥……”余兮兮回味那句话,挑眉重复:“把任命文件,给她看?”
“是啊。”李成点头,说完自己都纳闷儿起来,嘴里嘀咕,“不对啊,这事儿陈少尉昨天之前就知道了,秦营长告诉了她,没理由不告诉你啊。”
这句自言自语反倒说在了点子上。
余兮兮默片刻,忽然没头没尾抛出个问题:“对了。陈少尉也在军区上班,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成仔细回想了下,说:“好像在政治处的办公室,搞文字工作。”说完一笑,“女军官嘛,十个里面九个都是文职,而且陈政委也舍不得自己闺女太累。”
余兮兮眯眼,指尖垫下巴,将整个事前后一琢磨,旋即明白过来。
李成见她不做声,抠抠头,恼里电闪雷劈猛开窍,急了,慌慌地解释:“诶诶诶,余医生,你千万别生秦营长的气啊,也不要想太多!他没把这事儿告诉你,肯定是给忙忘了!陈少尉比你先知道很正常,他们是同事嘛,抬头不见低头见,近水楼台先得月……”
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而且,
小哥你是语文老师死得早吗?
余兮兮有点儿无语,站定了,抱着肩,斜眼瞟那小战士。
“……”李成收声儿,尴尬地笑,冲她露出一口白牙。
良久,她叹气,拍拍战士的肩,由衷感叹:“小伙子,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纯,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说完扯扯唇,转身冷笑着走了。
*
下午四点,太阳打斜偏向西,军区大门口的哨兵开始换岗。站台上一个,底下一个,都是身穿军装手端钢枪,脸上没表情,互行军礼。乍一瞧,像两株挺拔参天的劲松,影子在光下拉长。
秦峥站在窗下抽烟,手里一张纸,抬头标红,是中央新下来的各军区战略部署决定。他垂眸看着,偶尔掸下烟灰,烟雾后的面容俊朗冷静,没有多余情绪。
有人敲门。
“进来。”
随后响起的脚步声平缓而轻盈,鞋跟踩在地板上,哒哒,哒哒。
女士军靴落地的声音与男士军靴有明显不同,空气里也浮动香水味。秦峥仍没回头,眉心却微不可察地拧了下。
他闻不惯这香味儿。
余兮兮也喜欢用香水,两相比较,带给他的感觉却差别不止半点。
“什么事?”秦峥的语气随意淡漠。
陈梳对这态度已经没多大反应,柔声道:“峥哥,有份文件放在我那儿,一直忘了给你。”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笑笑,语气自然而寻常:“组织让你去石川峡了,报道时间是两天后的早上八点,不要忘了。”
秦峥吐出烟,掐了烟头走过去,接过文件粗略扫视。片刻,撩起眼皮看她,淡而冷:“四天前的文件?”
陈梳被那凌厉视线看得心头一沉,却装作若无其事:“最近股里事情太多,忙忘了。抱歉。”
文件送达延迟数日,无疑是工作失误。但后果不恶劣,对方又是女人,秦峥没打算跟她计较,于是转身坐到办公桌后,扔过去几个字,冷冷淡淡:“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