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烦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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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帝妃二人携手同行,一路上有圣隆帝相伴,走得十分顺利,不多时就到了重华宫的宫门口。圣隆帝突然止住脚步,拉着闵棠不放。
“圣上?”你不是走到大门口了,又不想进去了吧!
大冷天的,闵棠从被窝里起来,实在不愿意在外面多留。
“爱妃闻到香味了吗?应是御花园的梅花开了。”
重华宫与御花园隔着数座宫殿,御花园的梅花香怎么也不能飘到重华宫来。只能说,圣隆帝见不得她舒服了,又准备做妖。
“圣上,明早再去看花吧,现在天太晚了,黑灯瞎火的,花看不分明。”闵棠十分煞风景地拒绝了圣隆帝的暗示。
“有人提灯,怎么会是黑灯瞎火?”
“可是臣妾困,想休息。”
“爱妃不是说让朕处罚么?那就罚爱妃陪朕一起去御花园看梅花吧。”
子时已过半,此刻正是一夜中最冷的时候。花再好看,闵棠也没兴致。可圣隆帝一而再再二三地拉着她,究竟想做什么?闵棠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从昨天起,他就好像在无理取闹。近来,前朝后宫中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他闲得无聊了,想折腾她。
闵棠看着圣隆帝高大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烦闷。却不知走在她前面的圣隆帝唇角上扬,纵然迎着冷风前行,心情也十分愉快。
两人还没走到梅林,天空中就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不过一会儿功夫,闵棠的头上,衣服上就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御花园里的梅花傲然绽放,白雪与红梅相映成趣,清香阵阵扑鼻。
“好看吗?爱妃。”圣隆帝摘下一支落了不少雪花的红梅,送给闵棠。白雪晶莹剔透,红梅开得正艳。
雪夜赏梅,风景的确不一般。闵棠一顿,接过圣隆帝递来的花说道:“好看,可这天儿实在太冷了,圣上早点回去吧。”
圣隆帝忽然伸手指向墙角处的一株梅树,闵棠迎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听圣隆帝轻声道:“朕做了一个梦。梦里爱妃被朕杀了,就在那株梅树下。”
☆、说事
“圣上的梦里是白天还是晚上呢?”闵棠突然发问; 圣隆帝一怔。
“白天。”
“那就好; 梦都是反的,臣妾这么好; 圣上怎么会杀臣妾呢?”闵棠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起来。
圣隆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手折了一支梅花; 突然笑道:“梦是反的就好。去重华宫。”
圣隆帝大步向前走,没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等闵棠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二人健步如飞。若换一个人被圣隆帝这么拉着走; 早不知摔了多少次。也就是闵棠能跟上他。
两人回到重华宫; 丑时将尽。或许是之前那一折腾; 闵棠的睡意全无,圣隆帝也不想睡。两人围炉煮酒,圣隆帝酒兴正浓,喝了一杯又一杯;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闵棠说着话。也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困了,喝着喝着睡倒在了酒桌旁。闵棠酒量尚可,圣隆帝醉倒睡着后,将他扶到床上休息。她可不敢让圣隆帝就趴在桌前睡着,指不定明天一早醒来又要折腾。而她不假于人,亲自动手; 也是免得圣隆帝惊醒后看到不是她找茬。
好不容易将圣隆帝伺候着睡着了,闵棠坐在床沿上,半点睡意全无。睡着的圣隆帝眉眼舒展开来,没有多余的表情,十分平和,让人看着顺眼不少。众人都说秦容肖似先太后,其实这父子两人的眉眼间也有多处相似。圣隆帝活着的九个儿子里,秦容不是与他最像的,十皇子长得最像他。不过圣隆帝虽然喜欢看美人,对自己的外貌却不甚在意,否则就应该喜欢十皇子,而不是秦容了。
手被圣隆帝抓住了,闵棠不好离开,就倚靠在床边坐着。方才在御花园时,圣隆帝突然说起梦,闵棠吓了一跳。当时将这件事仓促掩饰过去,不过是为了遮掩她心中的慌乱。圣隆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他至少有考虑过这件事,否则不会特意在她的面前指出来。思及此,闵棠不由得心惊肉跳。自从知道她是乱命,而天枢阁又知道这件事后,闵棠就产生了担忧。如果圣隆帝因为这个原因,要将她这个乱星斩落······
闵棠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躺在床上的圣隆帝。生与死之间,她真能忍住吗?
翌日,闵棠是在床上醒来的,身边早没了圣隆帝的影子。风雪夜出门,闵棠终于被折腾病了。她早年身体不好,入宫后两次中毒大病,身体早就留下了病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因缠绵病榻,闵棠这个年都没有过好。等这场病彻底去了,春天都走到了头。
华音出了月子,抱着孩子与宁斐一同入宫来给闵棠请安,这孩子生的时候极巧,满月的这天,正逢他舅舅过生辰,秦容收了不少东西,捡了不少好礼物给他送了过去。
“棠姨又瘦了。”也许是做了母亲,体会到了养育孩子的艰难,华音一见着闵棠,更有感触了。闵棠这一病,不算重,就是一直拖着没去根,折腾了好几个月,把她都折腾得憔悴了。华音怀孕的后一段时间,因为肚子大了,没能进宫来。要不是在家里摔了一跤,她在听说闵棠生病时,就得入宫来时侯侍疾。乍一看闵棠瘦了不少,华音心里不免难过。
“瘦了也好,我总算有腰了。”闵棠展颜,一扫华音心中低靡。
“将圆哥儿抱过来我看看。”
闻言,华音亲自抱着孩子上前,送到闵棠怀里。闵棠见了,十分欢喜。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的,睡得香甜,小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可以想象得到,将来是个俊俏孩子。
“你之前摔跤是怎么没和我说呢,要不是秋月提起,我还不知道。”闵棠没有避开宁斐。也许是凑巧,华音在定远侯府里摔倒的那一天,秦容登门拜访,撞了个正着。当时闵棠正病着,秦容没有说起这件事,后来还是她病好以后,秋月与她说起来的。
“我不想一点小事都来叨扰棠姨,就没提。”
“这怎么会是小事?要是你身边的人再粗心点,你和孩子就危险了。”闵棠点在华音的头上,那厢宁斐已经跪下了。
“娘娘说的是,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就不会给表妹害人的机会。
“你的确大意了。当初音音可是你一心求娶的,我将她交到你手中,可不是让别的女人来伤害她的。”
华音见闵棠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索性不再护着宁斐。这件事错不在宁斐,是那表妹心思不正。事后宁斐连夜将人送走,听说不久后他那表妹就嫁人了,嫁的是一个死了妻子的年岁较大的鳏夫。华音深知闵棠秉性,知道闵棠最多也就敲打一番,是为她好。宁斐的皮向来厚实,被长辈说几句也不是问题。
“是。”宁斐每每想起那件事,都觉得自己当时的处置手段轻了,要不是看在二婶娘的面子上,那表妹可不是嫁给鳏夫就能了事的。
“嗯,你明白就好了。音音生产时颇为艰难,更要小心休养,你做丈夫的也当体谅些。别叫嬷嬷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闵棠接到这种状告,也颇为惆怅。小两口感情太好,宁斐夜半跳窗进华音的房间一事,她也只能敲打宁斐了。华音这心,一旦遇上了宁斐,那就是棉花,任他揉搓。那嬷嬷又不是不知人事的,推门一闻就知道了,何况华音还伤着了。
纵然宁斐皮厚,夫妻间的私事被闵棠揭开来讲,也不免窘迫起来。华音的身体需要休养,他不是不知。就是一时没忍住,而且因为他的莽撞,让华音受了点轻伤,若非如此,照顾华音的嬷嬷也不会一状告到闵棠这里来。宁斐心中羞窘,却没有怨怪。做错了事,被骂他认。在家里,定远侯夫人是看他一次骂一次。大约过了今日,应该不会再骂他了。
看着宁斐在闵棠面前吃瘪,华音只觉好笑。错是两人一起犯的,最后骂都给宁斐受了,这感觉似乎还不赖。
小夫妻两人在宫中坐了大半日才离宫回府,回来时带着一箱子御赐的物件。这些东西都是圣隆帝赏赐的,不算顶贵重,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可见圣隆帝在赏赐的时候是用了心的。比起那些金玉器皿,华音更喜欢这些。
送走了华音,闵棠也没法闲着。秦容的婚事定在了四月,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秦容就要成亲。说起这场亲事,差点就要后推了。
原本,十皇子去年就该成婚的,结果婚前他的未婚妻生了一场重病,人没了。十皇子是兄长,秦容不可能越过十皇子先成亲,婚事差点就要推迟了。这时,十皇子向圣隆帝求娶未婚妻的嫡妹,才免了秦容成亲的日子后挪。为了显示皇家对十皇子妃的看重,十皇子的婚期与秦容的婚期定到了同一天。
秦容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宫外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他现在住在毓庆宫的日子很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宫外府邸中。宫门限时关闭,怎比得在外面住着方便。其实前朝皇子成亲后离宫的不是没有,可他们成亲的年纪早,不像本朝皇子非得等成亲后才能完全搬离毓庆宫。毓庆宫归属于后宫,平时能过来毓庆宫的宫妃只有皇子的生母,其他人是不能来的。然而,秦容总觉得,皇子们及早搬出宫,住在自己的府邸上更好。他也曾和闵棠说起过这件事,闵棠却道,所有的规矩都是根据当初的需要制定的,若他觉得不合理了,那便以后自己来定。好在这些年,秦容的兄长们相继成亲,毓庆宫只剩他和十皇兄住着。偌大个宫殿,空旷得很。再有一个月,他和十皇兄完全搬出去了,就真的只剩下几个守宫的宫人了。
秦容今日过来毓庆宫取东西,只觉得毓庆宫空得厉害。今后他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有限,到底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走之前再看一看吧。
让秦容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转,竟然遇到了一件香·艳的事。
他一直以为十皇兄是个对女·色·不热衷的人,没想到还和人玩起了花丛嬉戏的游戏。秦容心中诧异,不免多看了一眼。等他看清了那名女子的脸,秦容惊得说不出话来,转身飞快离开了毓秦宫。
难怪他在母妃面前提起十皇兄母子时,母妃都一脸不喜,甚至讳莫如深,原来症结在这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毓庆宫里出来,秦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重华宫里给闵棠请安,而是直接离宫回府。这座深宫,他今日不想久留。
月余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秦容娶亲的日子。
81。花烛
皇子娶亲; 一应规格相同。到了亲迎那一日,秦容和十皇子同时从各自的府中出发; 前往岳家迎亲。
这一日,热闹了半个京城。很多年后; 京里的老人说起这一场婚事; 还记忆颇深。
韩家八兄弟; 就韩九一个妹妹; 即便秦容是皇子; 进门时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好不容易赶在吉时前将新娘从韩府接了出来; 八抬大轿抬回府中拜天地。圣隆帝和闵棠都在宫里; 不过都有赏赐赐下。
韩九被人搀扶着进了新房; 揭了盖头,与秦容一道完成最后的礼仪后,秦容去前头敬酒; 韩九则由贴身丫鬟伺候着吃了些东西; 说是秦容吩咐人特意准备的,担心她饿着了。韩九卯时起来梳妆,到现在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怕在花轿上闹出笑话来; 好不容易到了新房,不用干坐着; 能喝上一口热汤; 吃一口热菜; 韩九那颗疲惫的心瞬间被抚平。
“姑娘,十一皇子说他还要一会儿过来,让我先服侍您梳洗更衣。要是您累了,先睡一会儿养养神。新房里不会有人来闹。”葡萄笑盈盈走地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黑色的珍珠,闪闪发光。
韩九笑容腼腆,与其他新妇无异。出嫁前,她有过憧憬,无非是希望未来的夫婿能多一份体贴,夫妻二人能白首到老。秦容是皇子,可能无法像爹爹一样只守着母亲一人,韩九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秦容愿意示好,她也不会故作姿态。
“热水都准备好了?”
“一早热着呢,听说都是十一皇子安排的。”葡萄最近一直都兴致高昂。韩九出嫁前,把一直贴身伺候她的小菊许配人了,从前都是小菊更得韩九的心,如今终于轮到她了,葡萄攒足了劲儿要伺候好韩九,让她满意了,不能让这府里的人看轻了去。
“走吧,先去沐浴。”韩九淡淡的,这让葡萄颇为泄气。不过片刻,她又鼓足了劲儿殷勤地服侍韩九。
秦容进来的时辰还早,耳房里有水声。新房里,伺候的人各个屏气凝神,没有多余的动静,由此可见韩九身边服侍的人,规矩学得不错。
得益于皇子的身份,秦容没有被人使劲灌酒。他的那些皇兄也就意思意思敬他几杯酒,之后前来贺喜的宾客自有府中的长史与管家一同接待,他得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