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烦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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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棠入主重华宫多年,在宫中经营有方,重华宫人口与日俱增,尽管身边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但不能保证重华宫中的每一个人的心都向着她。圣隆帝不就顺利将人安插到了她的身边?她正愁没好理由,查一查重华宫里的人,难得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爱妃真是好盘算,身为一宫之主,自己不管这一亩三分地,难不成还要朕给你代劳?”圣隆帝把玩着闵棠的手,笑道。
闵棠的手纤细修长,白皙滑嫩。观其手便知,她这一身肌肤养得极好的。也是,闵棠入宫以来,也就是前几年不受他待见,即便是那段时间,她也牢牢地倚着皇后。后来十一出生,她懂得出头了,就没不顺心的时候。反倒是这一回,他替十一抹去了所有消息,让她也跟着一无所知,只怕这才是她宣太医的真正目的吧。家书收到了,秦容的安全有保证了,再来与他算账了。
圣隆帝打量闵棠的同时,闵棠也在细心观察他。见圣隆帝嘴角噙着笑,闵棠心中忍不住生起一阵烦闷。她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就是难受得紧。一时忍不住咳嗽两声,竟然止不住了,连连猛咳,好似要将心肺给咳了出来。
“爱妃,你怎么了?来人,速传太医。”圣隆帝扶着闵棠,神色凝重起来。
闵棠根本止不住咳嗽,到后面竟咳出一口血来。
“秋月,打晕我。”她不能继续咳下去。
好痛!
这是闵棠昏倒前唯一的感受,她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否则,她就会发现,下手的根本不是秋月,而是行事雷厉风行的圣隆帝。
57。探查
“顾大人,您看这······”罗德海也觉得棘手; 不论他怎么问; 这名负责送信的暗卫就是一口咬定信没有经过第四个人的手。要不是顾知来旁审,抓住了时间漏洞; 罗德海几乎是一无所获。
“他没有说谎,只不过他也的确说不出来那一柱香里他做了什么。”顾知这些年办的案子越来越多; 人也越发严肃了。除了回家看见妻儿能软化点表情; 在外时一张脸上难以出现严肃之外的多余表情。顾知出任提刑; 乃是圣隆帝破格晋升; 当初不是没有人使绊子; 不过顾知此人忍性极好; 记性也极佳。谁给他使绊子,即便他当时无法换回去; 事后也必定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将“人情”还回去。渐渐的,那些人吃了顾知的亏; 也不敢无故挑衅他。
“可毒是怎么来的; 必须查清楚。圣上可是亲口交代了的。何况事情出在暗卫身上; 这不单单是贤妃娘娘中毒,还关系到圣上的安危。”罗德海双手抱拳; 朝上头拱了拱,神情严峻。
“这种事,我也没遇到过。不过既然发生了; 就不可能没有半点线索。看来继续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罗公公; 那就只能动一动了。”这几天; 顾知将宫里发生的案件一一翻阅,想看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可惜的是,宫里这几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无非是宫女病死或者投缳跳井等一些事情。十年间,宫里死的人不多,尚在正常范围内。刑部和大理寺记录在案的案卷,除了陈年旧事被禁封的,其余的案卷顾知基本都看过一遍了。送信暗卫这种情况,并未有相似的案例发生过。或许不是没有发生过,而是旁人审案时疏忽了,没有将其记录下来。
“顾大人的意思是······”罗德海忍不住问顾知。
“去犯案现场走一遭。”
罗德海一迟疑,指了指送信的暗卫道:“难不成还要带上他?”
“这是自然,他不去怎么查。”顾知双眼一扫,落到送信暗卫身上。
“可是,圣上哪里······”
“无妨,这件事我亲自同圣上说。罗公公在这里看着人,别让人出事了。”
“这我知道,圣上那边就有劳顾大人走一趟了。”
送走顾知,罗德海转头看向那身心俱疲的送信暗卫,目光陡然转冷。
“继续审。”
含元殿内,顾知提出要求,圣隆帝思索片刻应了他的请求。
“臣还有一个请求,请圣上应允。若要还原当日的情形,还需让当日在皇宫当值的守卫各就各位。”这个要求,牵扯的人事范围比较大,还不一定能找出线索,仅仅是一步探索,圣隆帝不一定会答应。但是不这么做,很难让送信暗卫将丢失的那一柱香里的发生的事找回来。
“准。”圣隆帝当机立断,顾知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圣隆帝比他想象的还要果决,这很好!
一道圣旨降下,五日前当值的所有人迅速归岗。顾知与罗德海提着送信暗卫一遍又一遍地重走进宫的这一条路。按照送信暗卫的步速,不管走多少遍,从他进城门再入宫将信送到秋月手中,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在审问中,他却说晨钟敲响时他刚好进城门,当他将信送到秋月手中时,巳时已过一刻钟。那么在多出来的这一刻钟里他做了什么?为何停留?谁能让他停留,都值得详推。
“你想起来了吗?”一天的奔波没有让顾知疲惫,走到宫门前,他照旧停下来问。为何是在宫门前停下?送信暗卫第一次走到宫门前时,步速慢下来,之后却步速如常······
“顾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连续四天的审问,送信暗卫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要不是暗卫本身就经过特殊的训练,他根本扛不住。
“可是,你今天一次走到宫门前的杏水胡同时,脚步放缓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在那里见到了谁?或者说,谁在那里叫住了你?”顾知的话板正而严肃,此刻却像迷雾中的一线光。
送信暗卫迟疑了,可他最终仍是摇了摇头。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顾知所说的那段时间那个地点,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天的折腾,看似没有半点作用,顾知却确定了一件事,送信暗卫必然在进宫前与人见面了,只是他自己将这件事完完全全忘了。这个人肯定是他信任的人,否则一个有任务在身的暗卫,不会在任务完成前去见一个陌生人。
顾知将自己的推测悉数禀报圣隆帝。
“暗卫里有人背叛了朕。”圣隆帝面如冰霜。
若说同意顾知昨日的请求,让所有人归岗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一丝怀疑,那么现在圣隆帝已经确定了这丝怀疑。暗卫中,有人背叛了他。
谁,竟敢在他的身后动手!
翊坤宫内,文秀服侍着皇后更衣。贤妃这一病,宫中所有的事又都落到了皇后身上,皇后每日除了要处理宫务,还要时不时过去看一看贤妃的情况,几日下来,竟然有些吃不消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当年整个后宫的大小事宜都在本宫手中握着,也不觉得辛苦。这才几日,就累得不行了。”文秀给皇后梳头,皇后看着铜镜中略带疲惫的那张脸,不禁感叹。
“等贤妃娘娘痊愈,又能帮您分担了。我听说贤妃娘娘这一次伤得不重,多亏圣上在场,当机立断打晕了贤妃娘娘,没让贤妃娘娘一直咳下去。不然,也不会只伤了嗓子。”文秀的话到勾起了皇后对往事的追忆。
“贤妃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要说她运道差,也不全是。贤妃不是第一次中毒,那一回可是当着本宫与圣上的面昏倒的,多亏了太医来得及时,才保住了她的小命。”也正是那一回,彻底断了她要抱养秦容的心思。当初,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她要把秦容抱过来养,应当成了。宫里孩子这么多,长得像先太后的,这些年来也就秦容一个。不过,当年要抱养了秦容,说不定她也不会养十三公主了。其实都是别人的孩子,谁又不一样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待圣上百年后,不管哪一位皇子继承皇位,都要遵她为太后。
“贤妃娘娘福分真大,每次遇难都有圣上和娘娘护着,逢凶化吉。”文秀笑着拿起一根金簪,给皇后插到头上。
“可能吧,的确每次遇险,都赶巧了有圣上和本宫在她身边。”皇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拢,不再言语。
昭华宫内,贵妃摔了宫女送上来的茶盏,一脸厌弃地盯着重华宫所在的方向。
“那个贱·人,怎么就没死成。”
圣隆帝为她调查下毒的人是谁,竟然不惜大动干戈,换防调岗。哼!真真是好大的脸啊!
五公主一只脚刚要踏进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又收了回来。这些年,母妃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稍有不顺就要摔东西责骂宫人。五公主摇了摇头,退了回去。
漪澜宫内,淑妃听说二皇子过来了,放下手中的水壶,连浇了一半的花也顾不上了,笑着迎过去。
“儿臣给母妃请安。”
“免了。我儿今日这个时辰怎的有空了。”看见儿子,淑妃满面笑容。要说她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生了二皇子这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父皇交与儿臣的事,儿臣办好了,父皇特许儿臣半日的假,让儿臣过来多陪陪母妃说说话。”二皇子撩起衣袍坐下,就有宫女立刻捧茶过来。二皇子饮一口茶,笑道:“还是母妃这里的茶好喝。”
“你呀,茶叶都是一样的。你不就是瞧中了我身边的人,说这些花哨话做什么。旁人家的儿子有了好东西都想着孝敬母亲,你倒好,最好惦记我的东西。”
“儿臣就是馋些。”不论儿有多大,与母亲撒娇亲近,母亲都会欢喜。二皇子一来漪澜宫,淑妃的笑容就停不下来。
“罢了,罢了。你既喜欢,那就送你。左右不过一个沏茶倒水的人。”
“儿臣多谢母妃。”
母子二人皆是满面笑容。
“你父皇为重华宫那位大动干戈的事,我儿可知道了?”淑妃话题一转,脸上的笑意收了收。
“父皇的事,儿臣不好妄议。不过儿臣猜测,父皇此次干戈大动,怕不仅仅是为了贤妃一人。”
淑妃瞳孔微缩,不经意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儿臣也不知道,父皇的心思,还没人能猜准的。”二皇子笑着摇了摇头。
毓庆宫中,林婕妤给九皇子送来了她亲手做的糕点,九皇子由贴身宫女伺候着洗手,完了捡起一块糕点吃起来。
“母亲若有时间,不妨去重华宫看望贤妃娘娘。儿臣这里有穗儿伺候不打紧。十一弟不在宫中,贤妃娘娘遭此磨难,正是母亲过去探望的好时机。”
“哪里是我不想去,重华宫门前不是有圣上的人守着不让进吗?”林婕妤为自己辩驳。
“儿臣听说贤妃娘娘今日已经醒来,想必父皇对重华宫的禁令这两日就能撤了,母亲若能赶个第一的名头,贤妃娘娘知道了,必定能感受到母亲的一番心意。”
“我晓得了,你莫操心这些,好好把身子养结实了,争取尽早下地,能自由走动了才好。”
“儿臣心中有数,母亲不必担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在宫中众人为闵棠中毒一事议论纷纷,圣隆帝锁宫换防盘查时,那送信的暗卫忽然记起了他丢失的记忆。
叫住他的人,的确是他的顶头上司。可当罗德海的人赶过去抓人时,那人已服·毒自尽。
58。水落
弃卒保车!
闵棠知道这个消息时,脑子里立刻浮现这个想法。
事情进展到这里; 似乎玩大了。圣隆帝可不是好惹的; 那人既然动了心思想挖圣隆帝的墙角,不付出点代价; 看来是不行的了。
“娘娘; 您该喝药了。”秋月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 还未走近了,闵棠胃里就翻腾得厉害。明明她的身体都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怎么汤药依然一碗接着一碗地熬着给她喝?
“秋月,我今儿个都喝三回药了,你别是记错了吧。”闵棠真不想继续喝下去。
“我怎么会弄错呢?这是头副药,前三天得喝五次。张太医说了; 千日咳的毒没事了; 但是咳嗽伤身。娘娘身体虽好; 奈何体寒。千日咳是寒凉之物; 对娘娘的伤害比一般人要大,若不好好养着; 将来年纪大了; 有的苦吃。”秋月越来越婆婆妈妈; 大约是秦容不在宫中,她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做的缘故。闵棠都不知道,等华音出嫁了; 秋月会变成怎么个唠叨法?很是有些头疼。
喝了药; 闵棠一嘴苦味; 漱了口也压不住。
“明月,给我拿些蜜饯过来。”这股子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张廉的药方子里加了什么东西,一股子臭味,好像吃了粪便一般,让人恶心得厉害。
“娘娘,秋月姑姑交代了,吃了蜜饯会冲淡药性,您要不忍忍?”
闵棠摇头,她实在难以忍受,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臭味让她恶心到不行。一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