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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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弥漫,李良和魏忠忍不住被吸引了来,礼部和兵部也围过来好些人,无不眼馋的盯着小厮手里的棍子,舔舔嘴唇,咽咽口水,双眼幽幽冒着绿光。
雨哗哗下着,小厮终于收了细棍,棍子上落下一滴两滴油,清晰可见,少爷们目光灼灼,不自主的滚了滚喉咙,香味萦绕,个个跟丢了魂似的,眼神落在肉上,一眨不眨,只见厨娘一手握着木棍,一手握着剪刀,咔嚓咔嚓剪着,没几下,完整的鸡肉就剪成一小块一小块,她又撒了些调料,将盘子给小厮,“让少爷们吃着,鸡汤还得等会儿,熬好了再端过去。”
小厮端着盘子走了,少爷们心急如焚,就剩下两棍子肉了,待会再送走,他们连骨头都没得吃,真要饿肚子吗?
没有这桩事,他们还能自我安慰忍着,但看顾越泽他们有肉吃,哪儿还能忍,梁冲性子急躁,又走了过去,指着细棍上的肉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欢喜充耳不闻,守着火堆,时不时搅搅锅里的汤,目不斜视,面色淡然。
心气高得很。
李良毫不怀疑欢喜是夏姜芙的人,这态度,这神情,和她主子一个德行,他坐在门槛边,继续擦拭着头发,不知何时,屋里的少爷们都搬到外边来了,几人一堆,一边围着烤火,一边注意着长宁侯府下人的动作。
不一会儿,端盘子的小厮回来了,顺便带来了顾越泽的话,“欢喜嫂子,三少爷称赞你厨艺好,让再送半只兔子过去。”小厮说话时暗暗瞥过周围如狼似虎的眼神,拔高音量道,“三少爷说不好意思吃独食,剩下的一只鸡就分给肚子饿的少爷们了。”
梁冲听着这话,如利剑出鞘,嗖的声跑到小厮跟前,“顾三少真这么说的?”
小厮点头,不过他话锋一转,在梁冲希冀的目光下低声道,“三少爷说天上没掉馅饼的事,这剩下的鸡和兔子,十两银子一块。”
没错,是一块,让欢喜剪成一小块一小块,谁要吃就花钱买,杀鸡时就将大骨头拼下来熬汤了,多是肉。
十两一块肉,不算贵,顾越泽说的。
梁冲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就钱吗,他有的是,拍着腰间胀鼓鼓的荷包道,“我要十块。”他可是目不转睛看着厨娘烤的,香喷喷的,味道不比酒楼差,在这荒郊野外,花钱能买到肉吃就不算了,十两,不贵。
有梁冲带头,其他少爷连细想的余地的都没有,一窝蜂扑过去,“我要十块。”
“我也要十块。”
陆宇气定神闲坐着没动,眉梢浮过嘲讽:一群傻子,百两银子,买的鸡一年都不吃完,傻不拉叽的,他才不会让顾越泽奸计得逞,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他忍。
李冠见他不动,动了动嘴唇,也没有动作,只是那眼珠子,落在黑乎乎肉上,定住了。
一只鸡,半只兔子,花钱的少爷们几乎都分到了,锅里的鸡汤,给顾越泽他们盛了四碗,煮了四碗面,剩下的顾越泽不卖,让欢喜她们自己留着吃,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顾越泽还是明白的。
于是,欢喜和四个小厮,三个车夫,共吃了一只鸡和一锅面,鸡汤煮的面鲜美,少爷们食髓知味,愈发饥肠辘辘,央着欢喜要买面吃,十两半碗,欢喜做主卖了十二碗,得来的钱都给顾越泽送去了。
这可高兴了顾越流,白天还以为自己是穷光蛋呢,晚上就暴富了。他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三哥,还是娘有本事,要不是欢喜在,咱得饿肚子呢。”
他把银子均分成四份,留了份给向春,琢磨着多买些鸡啊兔子的备着,路上就指着它们挣钱了。
“娘见多识广,本事肯定是旁人所不及的,把矮几收起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顾越泽收了银子,盘腿坐在垫子上,吩咐顾越流干活。
顾越流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那份银子收好,重重哎了声,开始收东西。
马车宽敞,坐垫和寻常马车里的坐垫不同,它是可以折叠的架子床,白天叠成方凳宽的坐垫,夜里将下边拉出来撑起就是床,不宽不窄,刚好马车的宽度长度,说起这个,顾越流对夏姜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出远门,他都不知还能在马车里躺着睡觉呢。
叫向春把马车里的矮几茶壶搬走,顺势拿钱再买些鸡兔子备着。
“他们不是傻子,吃了一回亏,哪儿还会吃第二回,鸡怕是卖不出去了。”顾越白往中间睡,拉过顾越流睡边上,顾越流没和他争,老老实实躺下,“卖不出去咱也挣到钱了,不碍事。”
听着外边哗哗的雨声,顾越流翻来覆去睡不着,“三哥,我想娘了。”
“娘也想你,赶紧睡,明天早起练武。”之前有承恩侯府一帮人一块切磋武艺,他们没有荒废练武,明天承恩侯府那帮人估计不会理他们,得他们自己练。
顾越流正想家想得鼻子发酸,闻言,赶紧收了心思,乖乖闭上了眼。
马车外,向春听着没声儿了,让小厮守着,这才回了马车,掏出纸笔,记录今天的事儿:路经中州,其他少爷想去城内玩,问三少爷,三少爷说不去,下午启程,中途遭雨,夜里露宿寺庙,欢喜烤了鸡,兔子,熬了鸡汤,煮了面条,三少爷卖了只鸡半只兔,挣了千两,六少爷让多买些鸡兔子留着卖钱,睡觉时,六少爷说想家了,三少爷让早睡,明早练武,四少爷五少爷估计累了,话很少。
最后,落上日期,向春收了笔,将纸放进盒子里才下车帮欢喜洗锅洗碗。
夜渐渐深了,马车车头摇晃的灯笼熄了火,万籁俱寂,周遭陷入了黑暗。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一宿未歇的雨终于停了,树叶滴着雨,啪啪落下,少爷们是被香味熏醒的,不用想,定是长宁侯府的下人又在弄吃的,熬的小米粥,清香扑鼻,顾越泽他们不知干了什么,累得满头大汗,正拧巾子洗脸擦汗。
大雨过后,天空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梁冲最先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拔腿朝顾越泽跑,经过昨晚一顿饭他算意识到了,甭管顾越泽他们在京名声如何不好,但会过日子,接下来不知还会遇到多少事,巴结好顾越泽,至少将来不用饿肚子。
顾越泽对他的巴结讨好不为所动,洗了脸漱了口,等小厮铺好凉席,安置好矮几,他们坐下,慢吞吞喝起粥来,小米粥熬得粘稠,配着泡菜,顾越泽胃口大好,连吃了三碗,顾越流吃了个鸡蛋,只吃了一碗,擦嘴时不住称赞欢喜厨艺好。
欢喜舀了粥给小厮们送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厨艺一般,几位少爷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清粥才会觉得好吃罢了。”
有昨晚的事,欢喜留了个心眼,故意熬了一锅粥,他们吃饱了,剩下还有好些可以卖钱,奇怪的是顾越泽没有提钱的事,大大方方分给了梁冲他们,只是欢喜他们带的碗筷不多,得依着昨晚那般来,先几人吃,吃了洗干净碗筷下一波人吃,梁冲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嘴里一个劲拍顾越泽马屁,暗暗想着,到下个驿站,他也买个厨娘跟着,还怕路上没人做饭饿肚子?
吃了早饭,天儿放晴了,队伍又继续前行了,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随风飘荡,顾越流心情好,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致,又想起了他那素未谋面的亲爹,也不知他亲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夏姜芙说他亲爹长得好看,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万一成了糟老头子怎么办?他手里没有画像,怎么打听他的消息?
难啊。
马车悠悠行驶,中午到了一座小镇,驿站在小镇外三里地,收到消息,驿站官吏早备好饭菜等着了,两顿没吃,少爷们如狂风席卷,一桌饭菜,不一会儿就剩杯盘狼藉,官吏们面面相觑,不是说京城来的高门少爷们吗,吃东西怎么和土匪似的。
官吏们露有疑惑,却未多言,他们这种官职,寡淡没有油水,有贵人经过就备好饭菜款待,没有就忙自己的事,清闲得很。
酒足饭饱,官吏领着他们上楼休息,其中一穿酱紫色长袍的少爷不知怎么了,问他要厨房的厨子,官吏听得心头发紧,以为饭菜出了问题,脸色惨白,双腿弯曲就要跪地磕头求饶,那位少爷却剔着牙缝道,“本少爷嘴挑,找个厨子给本少爷做饭,回京时再把他送回来。”
梁冲铁了心要带个厨子上路,这顿饭还算合心意,他心头合计,就让驿站的厨子跟着算了,去外边买人,不知为人品行,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梁冲先开了口,其他有两位少爷也提出要厨子,官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少爷们喜欢,一切好商量。
于是,队伍离开驿站时,驿站的厨子全跟着上路了,其中一官吏不解,问驿站大人道,“大人,他们把驿站的厨子和鸡鸭带走了,之后再有贵人来怎么办?”
“这个时节,哪有什么贵人,你眼前的就是京城最尊贵的少爷们了,让他们高兴比什么都强,至于厨子,你去旁边村子找几个会做饭的暂时应付着,少爷们回京,厨子就全回来了。”要知道,他为官十余载了,就属今天收到的礼多,他急着回去看少爷们给他送的礼,丢下这话脚步匆匆回去了。
有了厨子,少爷们不怕没饭吃了,甚至兴致盎然的让李良再找出破庙歇息,他们想再回味回味烤鸡烤鸭烤兔的味道。
李良乐得配合,隔两三天就歇外边,满足少爷们的新鲜和刺激。
几次下来,少爷们新鲜感没了,开始嫌弃日子无趣,顾越泽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骰子,他做庄,随意他们押大押小,朝廷严禁赌博,顾越泽是五品官员竟知法犯法,少爷们心有忌惮,又管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没两天就被顾越泽带偏了,吃了饭就围着顾越泽掷骰子,哪儿都不去。
少爷们守规矩安分,李良和魏忠松了口大气,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
只要少爷们老实,随便他们怎么玩,赌博也好,嫖。娼也罢,回京后再算账。
二人耳根子清净,以为夜里能睡个好觉了,后来才知自己心放得太早了。
当听着空地上响起声与众不同的尖叫时,魏忠几乎踉跄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喊道,“刺客,刺客。。。。。。”
即刻,官兵们如梦初醒,拿起剑到处张望,“刺客呢,哪儿有刺客?哪儿有?”
语落,马车里又传来声尖锐的。。。。。鸡叫,“咯。。。。。。。。”
魏忠愣了好半晌没有言语。
“咯咯咯。。。。。。”
“咯咯咯。。。。。。”
一声,两声,无数声同时响起,还夹杂着鸭子的嘎嘎声,整个空地,此起彼伏的鸡鸭鸣叫声传来。
魏忠无语望天,指着马车里的鸡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错,“哪儿来的鸡鸭?”
官兵戒备的看着四周,此处地势平坦,无处躲藏,大人口中的刺客在哪儿?四下张望圈不见刺客影子,这才回话道,“少爷们嫌弃死鸡死鸭口感不好,昨日傍晚吩咐人去旁边村子买活的回来养着,只是好像买的是公鸡。。。。。。”
以梁冲为首,问驿站要了个厨子,其他少爷有样学样也要了厨子带在身边,本来都是杀了鸡放马车里搁着,昨天中午梁冲说天热了,杀了鸡放着会发臭,就命人买活的回来,吃的时候再杀。
结果没想到鸡鸭反抗得如此厉害……
“大人,刺客在哪儿,没发现刺客啊。”官兵又认真巡视圈,确实没有什么刺客。
魏忠不想说话,见官兵茫然地望着他,眼神无辜,让他不禁怒从中来,没个好气拍了他掌“有没有刺客不会自己看?瞪着我就能把刺客瞪出来?”
公鸡,鸭子,好不容易耳根清净了就来这么些个畜生,少爷们到底要闹哪样?他怒气冲冲找李良商量,队伍里不准养鸡鸭,不然还有没有朝廷威严了?
李良听说有刺客,正带人巡视了,知道是乌龙,他一脸无奈,劝魏忠道,“难得他们喜欢,由着他们去吧,否则一个个守着你闹,头晕眼花的,最后还是得答应。”
鸡鸭之事是长宁侯府起的头,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路没听着过声儿,谁知道今早会一起发作鸣叫起来?
“你说说都是些什么事,咱是有任务在身的,还没到西南呢,就被气得死去活来了,哪有心思办正事?”魏忠真看不惯那群少爷做派,个个跟二大爷似的,不做事,只懂磨嘴皮子,不知皇上怎么想的,答应让他们跟着来。
不然,他们估计都到西南了。
李良耸肩,把剑插回腰间,“能有什么法子,走一步算一步吧,天还不亮,要不再睡会儿?”
魏忠拂袖,丢脸丢到家了,哪儿还睡得着。
公鸡打鸣后声音就没消过,一轮接着一轮啼鸣,吵得少爷们烦不胜烦,而且自从带了群活鸡活鸭上路,鼻尖似乎总萦绕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