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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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航赶紧上前一步,抵住门缝,扬声道:“既然贵府奶奶病下,那我们夫人更要见见才是。再则,我家夫人远道而来,好歹也是你们吴家的客人,哪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门房上的无耐,只好去凛报。不一会儿就大开大门,但并没有主人出来迎接。
祝妈妈脸色铁青,对徐璐说:“这吴家也太托了,夫人可是堂堂督抚夫人,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呢。”
徐璐淡淡一笑,“无妨的,不知道更好。”如果祝妈妈说的是真的,那么吴家这么对待徐梦兰,肯定是别有居心的。事先暴露身份并不可取,先以徐家亲戚的身份来旁观,相信自会挖出吴家的秘密的。
一进入吴家大门,气氛果然凝重,进门就觉得完全就是出大事一般的情形。徐璐越发觉得,这事儿蹊跷,吴家太太好歹也是官太太吧,就算对徐梦兰不满,也不是这种刻意的磋磨。这里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的。
徐璐来的时候,徐夫人已经在吴家了,这时候正坐在东厢房里,脸色铁青铁青的。但见了徐璐,脸色很明显窒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
也是,那日还顶着长辈的架子故意找茬,今日又求上门来,这徐夫人又是极要面子的,若非走投无路了,也不可能来麻烦徐璐了。
吴夫人坐在首位,对于徐璐的到来,眼皮子都不带抬的,甚至连招呼都没一个。徐璐也不甚客气,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豆绿夏荷沁香稻香四人甚至还亲自拿了帕子,把椅子拭了又试。
吴夫人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重重放下茶盏。
徐璐看也不看她,从容坐了下来,沁香甚至还特地拿了个枝宝相花的软枕垫在徐囊背后。
吴夫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坐于上首,一言不发,不看任何人,也不理会众人。而徐夫人则是双眼红肿,满面的通红,却又强忍着愤怒。
徐夫人的儿媳妇成氏则在徐梦兰身边,面色也是凝重。
徐梦兰坐到吴夫人下首,头发有些乱,软软地坐在椅子上,身后一个丫头扶着,徐梦兰双眼红肿,额上包着一块白布,脸色蜡黄,手上拿着个帕子,正小声抽泣着。
看这情形,大约已经是说过一回了,莫非徐夫人还落了下风不成?
徐璐对徐夫人道:“刚才来的时候上,祝妈妈已对我说了,梦兰表妹没事吧?”
徐夫人脸色铁青,双目却是通红,恶狠地剜了吴夫人一眼,“亏得我及时赶到,不然你表妹真要与我天人相隔了。”然后又搂着女儿,哭道,“我可怜的儿呀,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呀。当初怎的就瞎了眼,把你嫁到这种人家。”
徐梦兰也哭得不成样,声音哽咽着,“娘,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用,嫁到吴家这么些年,仍是没能讨得婆母欢心。女儿让您失望了。”
徐夫人恨声道:“你何错之有?你在吴家的种种,京城可是大有口碑的。吴太太,梦兰不是你的仇人,是你的亲儿媳妇呀,还替你生了一对孙女孙女,侍候你也殷勤,你扪心自问,梦兰何曾做过对不住吴家的事?你怎么就这般红口白牙污谄她?”
吴太太眼皮抬了抬,冷冷看了徐梦兰一眼,道:“我污陷她?哼,当着我的面就与外男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不成?”
徐梦兰一声悲呼,“娘,媳妇究竟是哪里不够您满意,您非要这般置我于死地?你拿一包砒霜毒死我,我都能想得过。但也不能用这种戳背脊骨的罪名强安在我身上呀?我与文豪表弟清清白白,整个吴家都可以替我作证。婆婆为何非要强安媳妇这种罪名?”
徐夫人也是一脸气忿,“吴太太,你到底还是人不是?梦兰究竟如何碍到你了,值得你这般下毒手?用这种毒辣的法子置她于死地?梦兰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徐梦兰哭得快要晕死过去,徐夫人又痛又恨,头发都要竖起来,显然是气得不轻了。
成氏也冷着脸道:“亲家太太,我们家姑奶奶最是知书守理的,她能做出这种事来,我这个做嫂子的是万万不会信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姑奶奶真与表少爷有苟且之事,也断不会当着您的面。再则,表少爷也承认,他与姑奶是清清白白的。姑奶奶嫁到吴家,一直安份守已,尽心服侍长辈,不管是内宅,还是外头,都是有口皆碑。亲家太太,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是顽石,也都会被捂热。就是不知亲家太太究竟是何居心,非得这般污陷姑奶奶,陷她于不义,这对吴家又有何好处?”
吴太太依然不松口,“大奶奶是大度人,这样疼自己的姑子。可越是这样,徐氏就更不堪大用。可徐氏都做了些什么?趁着我病得无法起床时,连表少爷都要勾引。老大不在身边,她就不甘寂寞,公然勾引我娘家侄儿。若是她暗地里勾引也就罢了,偏还要当着我的面。又趁我病着的时候,这岂不是故意要气死我?大夫都说了,我这身子不好,需得静养,不能动肝火。可她倒是好,明张目胆就当着我的面与文豪眉来眼去,这不是故意气我?等把我气死了,她就可以当家作主了,是不?若是我一人看到也就罢了,偏还当着下人的面。这等不知聒耻的人,叫孩子们看到,能学出个什么样来?由小见大,今日能勾引我娘家侄儿,他日就能勾引外人。再叫姐儿们学了去,一家子乌烟瘴气,让外人如何想?这样的媳妇,我如何还敢要!就是我们家老大,这辈子就是他没媳妇了,我也断不能由一个这样的不知耻耻的人在他身边!”
徐梦兰一声悲呼,居然口吐鲜血,居然真的晕死过去了。
徐夫人大叫,屋子里又热闹起来,几个丫头婆子赶紧扶的扶,抬的抬,掐人中的扮人中,徐梦兰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忽然扑到徐夫人怀里,“娘,我不活了,让我死了吧。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说着就真要去撞墙。
徐夫人死死地搂着徐梦兰,哭道:“你这个孽障,你真要是死了,岂不称了某些人的意?你死了,你要娘心疼死呀?你可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呀。你现在这样,别人不会心疼你的死活,但娘会心疼。你真忍心丢下娘一个人走?”
徐梦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着帕子捂着脸,“娘呀娘,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婆婆要这般置我于死地?娘,女儿百口莫辩,比六月飞雪还要冤呀。婆母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女儿除了忍着外,还能做什么?”
徐璐冷眼旁观之下,发现徐梦兰的伤心不似作假,这就怪了,这吴家太太究竟怎么回事?一口就咬定徐梦兰勾引外男,这种毁人名节的事儿,一般人可是轻易做不出来的。这可是往死里得罪徐家呀?
徐璐不知道吴家的底,但徐家好歹也是老牌勋贵,堂堂国公府。徐梦兰又是令国府的嫡女,下嫁到吴家,也是吴家祖上烧了高香的。吴家不好生供着,居然还往死里逼迫,尤其吴太太一副不逼死徐梦兰不罢休的架式。徐梦兰吐血,晕倒,连她这个外人都于心不忍了,但吴太太依然冷酷着一张脸,也不知她的心是什么长成的。
这里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徐璐打量吴太太,吴太太正看着她,唇角微微浮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请恕我眼拙,这位奶奶很是面生,也是徐家的亲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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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杀手锏
徐璐静下心来,淡淡地道:“梦兰表妹是我夫君的表妹,嫡亲的表妹。”
吴太太淡淡地道:“哦?徐氏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表嫂,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看了徐璐一眼,意味深长,“表哥表妹,呵呵,关系自然是好的。”
徐璐深吸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动怒,这吴太太这么往死里逼迫徐梦兰,还有恃无恐的,显然是有依伏,或是手头还有杀手锏。她得小心应付。
“表妹,你也别哭了。吴家太太表明已厌弃了你,这是变着法子要把你逼开呢。你怎么还没有自知之明?”
屋子里陡然静了下来,众人全都看向徐璐。
徐璐轻飘飘地骊吴家太太微笑道:“想来吴太太心中已打好了如意算盘了吧?吴太太以表妹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不但可以一脚踢开表妹,还可以光明正大霸占表妹的嫁妆,是也不是?”
吴太太脸皮抖了抖,目光似要噬人。
“让我来替吴太太说下一句话,”徐璐摆出一副凝重地语气,学着吴太太的语气,对徐夫人道:“我们吴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世代书香,如何能要这种媳妇。贵府姑奶奶做出这等事来,可就怨不得我冷酷无情了。还求国夫人体谅,咱们私下里把这事儿办了也就罢了,大家也体面。贵府姑奶奶,国夫人就领回去吧,我们吴家侍候不起了。至于徐氏的嫁妆,横竖她两个孩儿还在咱们家里呢,就当留给孩子们使,也免得麻烦。”
“这位奶奶说话也不打草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吴太太气急败坏,“徐氏犯淫,此乃七出,我休了她,嫁妆自然要留在吴家。也并非我吴家贪图徐氏的嫁妆。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儿使。”
徐璐击掌笑道:“所以说,吴太太当真是好算计。既当了婊子,还立了贞吉牌坊。”她可没有再留情面,狠下脸来无情地撕着吴太太的脸皮。
“你!”吴太太气得忽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双眸喷火,语气严厉,“哪家的妇人,这么没教养,这是吴家,不是你该来的地儿,给我滚出去。吴家不欢迎你。”
徐璐笑嘻嘻地道:“怎么,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吴太太额上青筋暴跳,显然气得不轻,“来人。”她一声嘶吼。
“来人?”徐璐轻哼,扬眉道:“先别忙着赶人,吴太太。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与你不熟,无话可讲。立即给我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屋外头奔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吴太太恢复了镇静,重新坐了起来,冷冷地对几个婆子命令,“把这位奶奶请出去,吴家不欢迎此人。”
几个婆子还没来得及动静,就被不知打哪来的黑衣女子甩了几巴掌,踢到一旁,打得浑然找不着北。
吴太太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黑衣女子,失声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女子说不说话,只是动作齐整地回到徐璐身后。
徐璐悠闲地靠到椅背上,不屑地道:“他们是谁吴太太不用管,吴太太还是好好与我说道说道,究竟是为何原因要置梦兰表妹于死地。”她抬眼,冷冷地警告道:“我可是丑话说到前头,本地知府刘向东为官清廉,公正无私,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因贪霸媳妇嫁妆就要置媳妇于死地,哼哼……”
婆母眼红媳妇嫁妆找理由贪墨之类的事儿,她又不是没见过。徐梦兰与龙香盈倒也有些相似之处,都是被拿捏了错处后,被光明正大霸占去嫁妆。等榨不出油水了,再就理由一脚踢开。章家虽然无耻,但也知道遮掩一下,以无子需纳妾为由,就可以借那郝氏之手来磋磨死龙香盈。别人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会忿忿一句“章家不是东西”罢了。
这吴家更狠,居然不顾令国公府的显赫背景,就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休掉徐梦兰,更是霸道非凡。吴太太也是官宦之家,却如此行事,要不找到了比令国公府更厉害的靠山,要么就是手头真有徐梦兰厉害的把柄。
所以徐璐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要比歪理,比胡搅蛮缠,她可不输任何人的。
徐璐一声“哼哼”重重地敲在吴太太心上。
“胡说八道,我吴家岂是那种人家?”吴太太气急败坏。
徐夫人这时候陡然回过神来,大叫道:“当年梦兰出嫁,我给梦兰备了两万两银子的嫁妆。梦兰,你来告诉我,如今你还剩多少嫁妆?”
徐梦兰不再嚎了,全身却似抽干了力气,呆坐在地,她似乎也想到了婆母要对付她的症结,脸色惨白,蠕动着双唇,“这些年来,婆婆要我当家,但府里的进项少开支大。前些年,三个姑奶奶连续出嫁,婆婆要我给每位姑奶奶准备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公中拿不出钱来。不得已,我只好拿了自己的嫁妆。夫君有出息,可那么点奉禄如何过日子,还得在外四处打点,少不得都是从我嫁妆里贴补的。去年老太爷没了,家中治丧,也花了近万两银子,婆婆身子不好,也是用我的嫁妆治病的。”
徐夫人冷笑道:“好好好,吴家当真是高品格。把我闺女的嫁妆如数霸占了去,如今闺女的嫁妆用没了,就一脚把她踢开?好,果真是好样的。我闺女为了你们吴家,嫁妆都贴补没了,还品性不好。如今闺女嫁妆没了,你就来个卸磨杀妨,你这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