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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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抖出了月明楼的头牌,只怕是要借机诈一诈眼前的男人。
思绪至此,贺子池不免兴味盎然起来。
男人不由多看了书玉两眼:“倒是懂进退的丫头。你们家主子是?”小小的使唤丫头便如此绝色,那位主子该是一个大人物。
书玉垂眸:“我家主子是大总统身边的红人。”点到为止。
话一出口,不仅震住了那男人,亦惊到了贺子池。
但稍加思索,贺子池便恍然大悟。无论谭公、谢公还是辜尨,哪一个不是大总统身边的要人?
好一个谭书玉。
那男人显然被书玉一番话吓愣了神,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书玉又道:“请问先生今日可有见到月明楼的头牌?”
男人这才回神:“今日明月姑娘应是在阁楼接客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书玉微微福了福身,看也不看贺子池,转身便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贺子池想要去追,却发现此时的境况万万不允许他追上去了。
身后,包厢的门微掩。
贺子池就着门外男人的手势,进得包厢来。
包厢内的屏风旁站着一个年轻的伶人,而厢内唯一一处小案后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立领便西,领口微张,露出脖颈处悬挂着古铜色的十字架。
他抬眼看向门口处时,贺子池的心紧了紧。好厉害的一双眼,只一眼似乎就要把他看到底。
贺子池上前,道:“韩先生。”
小案后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道:“坐。”
贺子池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包厢的门并没有关严,那么刚才书玉与韩先生手下的交锋只怕尽数听进了眼前这位的耳里。
委实要伤一番脑筋了。
第14章 Chapter04。 一曲桃花
三楼的走廊静静悄悄,沿途的墙壁上每隔两步便悬挂着一副画。西洋画、国画夹杂而居,走到尽头时,书玉还看到了几幅苏绣。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月明楼的主人当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物。
正走到楼梯口要向四楼而去时,她听到左手边的包厢内传来一阵巨响。继而包厢的门大开,一张凳子从里间扔了出来。
跟着凳子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挣扎着坐起,一抬眼便看到了几步之遥的书玉。两人俱是一愣。
那是一个相当美貌的女子,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肌肤未施粉黛却如同上好的瓷器,一头乌幽幽的长发蜿蜒了一地,纵是以如此落拓的姿态出现,却一丝狼狈也无,更显得我见犹怜。
书玉心下微叹,出水芙蓉,说的就是这样的绝色。
只一瞬,门内便窜出一个满身酒味的毛头青年。青年正要抓向地上的女人,却在看到直立在一边的书玉时顿了顿。
“你是谁?”青年好奇地朝书玉走去,“哟,长得倒不错。”
书玉冷冷地盯着那个青年,啪地打掉他意欲图谋不轨的手。
“还很泼辣。”青年舔了舔嘴唇,“小爷喜欢。”
地上的女子紧张起来,匍匐着抓住青年的裤腿。她梨花带雨的眸子冲书玉望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青年被阻住步伐,不耐烦地伸脚要踹地上的女子。
书玉眼疾手快,顺势抓着青年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一借力,来了个利落的过肩摔。
青年踢人不得,反自己摔了个大马趴,正骂骂咧咧地要站起来,却被书玉一脚踢向了命根子,彻底抽搐在地,起不来了。
书玉蹲下身查看女子周身:“有没有伤到?”
那女子怔怔地盯着书玉,双手捂紧了竖领,下意识中把脖子护得严严实实。
书玉暗忖,估计是自己刚才对付青年的动作太野蛮,吓到了眼前的女子,于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其实,我也只会那两招。再多的就不会了。”多亏辜尨逼着她练了点防身术。
女子又是一愣。
书玉还欲安慰安慰受惊的女子,谁料略一抬头却发现走廊中央的一个包厢外竟站着一个人。
那人倚门而立,不知看了多久。
隔得太远,书玉辨不清他的容貌,只依稀看见他的脖子处挂着亮眼的吊坠,那吊坠在走廊的灯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幽光。
他见书玉望来,便转身打开包厢的门,消失在了书玉的视野中。
怪人。书玉撇嘴。
“谢谢。”弱弱的声音响起。
书玉回神,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中性的微醇,大抵是久练戏曲的人才能拥有这样雌雄莫辨的嗓音。
“不客气。”书玉弯了眉眼,“能走吗?我送你回包厢。”
女子推开书玉搀扶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她看向书玉,眼里眸光流转:“我想唱一支曲,送给你。”犹豫了半晌,她又道:“我只会唱曲,你不要嫌弃。”
书玉原想推辞,却又改了主意:“好,你唱给我听,我当你的观众。”她终究不忍拂了女子的意。
包厢内,女子施施然甩了水袖,一张口便是一幕《桃花扇》。
小案后的书玉原本疏懒而坐,然而当女子的第一个音符唱响时,她下意识地直了腰杆。
这唱腔,这功底,竟不输给她家两个老头子请来的戏曲大家。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女子一人分饰两角,愣是把侯方域和李香君这两个人物同时撑了起来。
台上,没有了梨花带雨、饱受欺凌的弱质女子,独留才华横溢、烈性刚刚的李香君与满腹诗书、情深意重的侯方域。
女子身后的屏风恰绘了满满一屏怒放的桃花,意境顿生,令书玉生生忘却了周遭一切。
落幕,书玉才回过神来,兴奋地鼓掌:“唱得太好了。不输任何一位大家!你好厉害啊!”
女子微微红了脸,目光灼灼地盯着书玉,欲言又止。
一场曲听得书玉忘了时间,这才想起正事:“哎哟,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女子愣了愣,眼里有浓浓的失落蔓延开来。
书玉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便问:“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明月姑娘吗?”
女子抬眸,眼神迷茫。
“我找她有事,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书玉问,“不知道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找就好。”明月是月明楼的头牌,自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见到她。眼前的女子既然只能在三楼唱曲,想来也是见不到明月的。
“我先走了。”书玉急急道,边说边往门口出走。
“等一等。”身后女子大声叫道。
书玉回头,询问地看着她。
女子看着她的眼,问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书玉展颜:“书玉,谭书玉。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玉。你呢?”
“方蹇。”女子道。
书玉一愣,这个女子的名字好生古怪。半晌,她扯起一丝笑:“方简,删繁就简,是个好名字。”
女子摇摇头:“是‘驾蹇驴而无策兮’的‘蹇’。”
书玉又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女子的名字原来出自《楚辞》,更没有想到是那样一个“蹇”字。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名字取这样一种寓意?
出得包厢,往顶楼而去时,书玉的脑海里依然回放着方蹇的最后一句话。
“谭小姐若有空,便常来听我唱曲吧。方蹇此生从未遇到如谭小姐这般的知音。”
这话若叫寻常人家听去,必然觉得荒诞无比。不过是卖笑的伶人,哪里有资格谈知音?
彼时,书玉却肃然起敬。她许了承诺:“好。”
披着清高外壳的享乐之地,竟能有这样的女子,月明楼当真不能小觑。
顶楼便是月明楼最奢华之处,非大富大贵、身居高位之人无法消受。
阁楼只有一个包厢。
书玉想也不想,推门而入。
第15章 Chapter05。 杯中投物
门内的装潢果真非以下楼层附庸风雅之流可比。包厢内的每一处布局饶是连书玉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正要在心里赞上几句,然而待看清小案后的两人,书玉不禁心尖一跳,登时什么好情绪也没有了。
小案后,坐着两个男人,俱是风华万千的人物。左边那位尤其勾住了书玉的心神,那一眉一眼并面部的轮廓,无一不是书玉最爱的模样。
那男人面前跪坐着一位美丽的伶女,正惊诧地瞪着破门而入的书玉,双眸水色一片。
书玉心里一梗,劈手便夺下了伶女将要敬给左边那个男人的酒,仰头便喝下。喝完后道:“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佳酿嘛。”再看一眼泫然欲泣的伶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姑娘?也不过尔尔。”还没有方蹇生得好看。
那女伶险些被书玉的气场吓得落下泪来:“我……我不是……明月。”
诶?书玉的大脑慢了一拍。
坐于左手边的男人看到书玉喝下酒后,面色沉得难看。他霍地站了起来,夺下她手里的酒盏摔向地毯。
纵然厚厚的地毯也抵不过他的力道。酒盏瞬间四分五裂。
他箍住她的腰,目光里满是戾气:“谁带你来这里的?”
她忿忿,他还有理了?!
他却不看她眸中渐生的怒意,转头看向小案后的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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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被他锁在怀中,又气又恼,还有几分委屈。她的冷静自制在见到他的瞬间早就分崩离析。
突然,她觉得一股燥热从下腹处升起,挠得她头昏脑胀。眼前的辜尨似乎俞显得眉目英挺,阳刚诱人。
诱人?她被自己脑中蹦出的词汇吓了一跳,手却已先于大脑抚向了男人的脸。
她这才觉察出不对来。
酒里有药。难怪辜尨那么生气。
她却更生气。
蓦地附上他的耳,她咬牙切齿道:“你……你明知酒里有药,是准备喝下去让那伶女给你解么?”真是气死她了。
他满腔怒火被她这一句话尽数浇灭,再开口已满是无奈:“我怎么可能着了别人的道?只有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东西才会冒冒失失被人算计。”
她浑身已难受极了,残存的理智迫她推开他。
谁知,他却将她揽得更紧。
“你还来撩拨我?!”她怒。
“不然?”他云淡风轻,“等你失去理智去撩拨别的男人?”
她气结。
地上的伶女过来扯辜尨的衣摆:“先……先生……”却被他随手一惯再度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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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女鞠了一把泪,走到门边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辜尨,却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
再不敢做半点肖想。
辜尨脱下外套裹在书玉肩头,打横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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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下至第三层楼时,走廊上的一间包厢内鱼贯而出几人。为首的两人之一赫然是贺子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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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池迅速读懂了兄长眼中的鄙视,冲斜后方一人说了几句话后,便默默向他们走来。
贺子池这一动便将他遮住了的那人完全展露在辜尨等人眼前。
高大而阴鹜的男人,如鹰般的目光劈开人群,直直对上走廊尽头的辜尨。
辜尨抬眸,与那道目光相对。一个阴鹜狠辣,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剑拔弩张,一个云淡风轻。
许久,那个男人开了口:“辜尨,久违。”
辜尨嘴角一勾:“韩擎,你还是老样子。”
“不向我引荐一下这位?”韩擎的目光扫向了辜尨怀里的女人。
书玉从辜尨的外套中探出了半个脑袋。她的视线已经模糊,隐约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脑仁一跳一跳地疼。想不起便不去想了,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物。
辜尨眸色一深,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内子。”却连姓名也不愿意多介绍了。
韩擎笑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看女人一眼,却不想你竟早早娶了妻。”
辜尨不答。
将要转身离去之际,却又听韩擎道:“辜尨。”
辜尨回头,便见韩擎笑得高深莫测:“好福气。”
韩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已昏得神志不清的书玉身上。
辜尨蹙眉,冷冷地看着韩擎:“谢谢。”
不欢而散。
众人先后离去,走廊又恢复了寂静。
又过了许久,三楼靠近走廊尽头的包厢传来门开启又落锁的喀拉声。
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衣料子摩擦声,以及衣物落地的轻微声响。很快,有女子压抑的颤栗声自门内传出,销魂蚀骨。
“药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