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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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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气质温婉,着一身满人的宽袖旗袍,静静望着虚空处的某一点。
  他却望着那女子,良久不曾移眼。
  “大人,”小厮忍不住开口,“什么时候迎嘉穗格格回来?”
  他默了默,道:“快了。”


第45章 Chapter19。 尾声
  近日南京警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某位张姓警司因多次恶意泄露机密被拘; 并于拘留第二夜自尽于狱中。
  虽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被上面压了下来; 但大街小巷,酒楼茶馆都在秘密地交头接耳这件所谓秘闻。
  “你知道吗?张太太一听说张警司死在牢里; 二话不说上吊自尽了。”
  “张警司府上收了十六七房姨太太,一听张警司被抓; 统统卷了细软跑没了影。”
  “啧啧,果然是原配见真情。”
  书玉坐在靠窗处,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耳边是茶客聒噪的议论声。明明半点没见过整件事情的始末,却说得好似真刀实枪地经历过。
  忽然; 邻桌有人神秘兮兮地说:“我看那张太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们可知道,她曾经设计过府里的姨太太。”
  众人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那人得意道:“张警司的十七姨太太美若天仙,张太太嫉恨很久了。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张太太趁十七姨太一个人在巷子里遛鸟,叫两个片警□□了十七姨太。”
  “嗬——”众人惊悚地骤起眉头; 眼中的好奇之色却更重。
  那人接着道:“你们不知道那情形有多惨吶; 两个片警本就是混混出身,喝过酒后更是混; 硬是折腾到了天光; 把那娇滴滴的十七姨太给弄死了。”
  众人噫了一声。
  “当时我打更经过,就躲在那条巷子的木头桩子后,就看到那十七姨太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像一条刚生过崽的母狗。我等那俩混球走了后; 过去一看; 吓得我哟; 她浑身没几块好皮,连肠子都出来了……”那人说着便打了个寒噤。
  又有人接话:“我在屋子里也听见十七姨太的尖叫了。那叫声惨的啊……”
  “我也听到了。叫到后半宿,连嗓子都裂了。”
  一片唏嘘中,有人说:“那十七姨太也是个不检点的,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外头溜什么鸟?”
  有几人附和。
  那人继续道:“不过,奇的是,又过了几日,那两个片警就死在了那条巷子里。真是善恶有报。”
  书玉不想再听。
  明明有那么多人或听或睹了那幕惨剧,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向叶猫儿施以援手。
  如今,那隔着墙根听来的一星半点倒成了绝好的谈资。
  俱是淡漠看客。
  她忽然很想回家,想家里那位斯文败类,于是丢下钱银便往家走。
  踏入房门,一眼便瞥见辜尨悠闲地坐在开败的西府海棠下,一下一下地晃着摇椅。
  她躺上去和他挤在一起。当初订做摇椅的时候便算好要能同时容下两人。
  “去哪了?”他把她揽到怀里。
  她调整了脖子,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随便逛了逛。在茶馆里遇见一些碎嘴的看客,听得我心烦。”
  他抚了抚她的发:“何必与那些人计较,兴许下一次,他们也会成为被碎嘴的人。”
  她开怀地笑了:“对,风水轮流转。”半晌她又问:“那半幅地图解出来了吗?”
  他摇头:“没有头绪。”
  她有些遗憾。如果她能及时画下雕鸮肚子上的女人脸,线索会更多吧。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缓缓道:“天下那么多谜团,哪里有办法一个一个都解出来?况且,有些谜解出来了未必是好事。”
  她了悟。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太较真的好。若解开谜团的代价是他与她再也无法安宁,那还是让它尘封吧。
  忽然,她想起一事:“在五星八宿阵的里阵,你看到了什么?”那子阵会重现人最想见到的场景。她好奇,那时他潜意识里最想看到的场景会是什么?
  他愣了愣,很快便答:“忘了。”
  她不满:“快说。”
  “真忘了。”他一脸无辜。
  她皱眉看他:“你就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他循循善诱:“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她怒极反笑:“怎么着,又想诓我?”
  他态度良好:“我哪里敢。”
  她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我看到伦敦的西府海棠开花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反应,她转头却正好被他吻到了眉心。她催促:“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轻轻笑了:“真想知道啊?”
  “你说呢?”她睨他。
  于是,他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她的脸霎时便红了个透。
  “你你你……”她语无伦次,最后终于找着了一个词,“你个流氓。”
  他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她略微窘迫地看着他舒展的眉目,眸中忿忿,心内却柔软成一片。
  看多了世间别离,愈珍视此刻相守。
  张警司卒于狱中的那晚,她去了地牢。
  一为感谢他最后的点醒,二为解一解心中的最后一点疑惑。
  “你为何要选那样一只雕鸮作传信的工具?”她问。白羽雕鸮极为罕见,因这样毛色的雕鸮几乎无法存活于物竞天择的法则下。白色在黑夜里非常醒目,既给猎物示了警,也给天敌提了醒。让这样一只醒目的鸟儿传递密信,分明要冒极大的风险。
  除非,那个选择雕鸮传信的人心里自有计较。
  “其实,你并不想给那些人提供情报,对不对?”她看着他的眼。
  他没有说话。
  她并不指望他会回答。她说:“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最后松了口,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情报。
  许久,他开了口:“她死的时候,只有你在她身旁?”
  她点点头。
  “她走的安详吗?”他问。
  她不知该怎么答。脑海中,漫天阎王丝、一地鲜血以及那个四肢残破的女子,她怎么也无法将“安详”二字说出口。
  只一个停顿,他便明白了。
  “她从小被那些人豢养,被逼无奈才会去做那样的事。她的本性并不坏。”他说,“我的命是她给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让我娶妻,我便娶妻;她让我奴颜媚骨,我便做给她看;她把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送到我身边,我便认真待那个女人。叶猫儿的死当真是个意外。”
  “大人让她索我的命,只要她开口,我便把命还给她。”
  “你问我爱哪一个,我倒想问问她,心里可曾有半分位置留给我。”
  这番话,夜猫到底是听不见,也答不了了的。
  次日清晨。
  狱卒巡视时便见小室内直挺挺悬着一具尸首。
  甘愿半生折腰的张姓警司,终是在死的时候,直了腰杆。


第46章 Chapter20。 番外·影子
  自她记事起; 她便晓得; 组织里养着许多影子。
  何谓影子?
  找两个眉眼略相近的幼童,让他们同吃同住; 朝夕相对。每隔一段时间便让磨骨师来给他们正骨,把两人不同的骨头一点一点磨掉。
  如此年复一年; 直到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幼童长成容貌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然而,两个人中只有一个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另一个永远是隐在暗处的影子。
  自她领到夜猫这个名字起,她便晓得; 这辈子只能做叶猫儿的影子。
  叶猫儿自小便是按着红颜祸水的路子培养的,娇滴滴一个美人,日后要送到高官要员枕边。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插花弄草信手拈来。若要她娇媚,她便能放浪到骨髓; 若要她沉婉; 她便能纯良得胜似未经人事的羔羊。
  但夜猫不同,风里来雨里去; 为正主挡去所有的危险; 日日刀口上舔血。
  夜猫救下张寒生纯粹是一时兴起。
  她踢起一颗石子打跑一干混混,便见瘦削的青年半死不活地躺倒在地。
  他抬眼看她时,眸子是清澈的。
  “姑娘,有吃的吗?”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本欲抬脚就走; 然终是鬼使神差地丢下了两个白面馒头。
  他捡起馒头; 就着尘土狼吞虎咽。吃完了抹抹嘴; 他说:“姑娘,我会报答你。”
  她觉得好笑:“你拿什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他问。
  她随口道:“我要的东西只有城内的警署第一人才能给,你怎么给?”组织里预备给叶猫儿安排一个警界的官员作上家,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事困扰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便脱口而出。
  他点了点头:“好。”
  她忍不住嗤笑。好什么好,说得好像真能做到似的。
  没想到,两年后,领事带着她去见选定了的叶猫儿上家时,她再次见到了他。
  三年便从最底层的片警爬到了这个位置,可谓前途无量。
  大人给他的评价是,他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好用的。
  “鄙人张寒生。”再见面时,他看着她道,“你便是我日后的妻子么?”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希冀。
  蓦地,她的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她当然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也不会知道他和什么样的人做了交易。
  “娶盛辉银行家的小姐为妻吧,她能让你少用两年稳住现在的位置。”她面无表情。他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她就助他走得更快更顺当。
  听言,他没有说话。
  她又道:“在警界里混,骨头太硬是活不下去的。”她蓦地想到了初见时,他那对干净的眸子。太干净了,难免会走弯路。
  他听她说完,只答了句:“好。”
  短短两年,他再次爬到了一个高度。同年,他在她的授意下纳了数房姨太太,成功地气死了老丈人,坐拥了妻家的全部资产。尔后,他迎娶了叶猫儿。
  她作为叶猫儿的影子,亦悄无声息地入住了张宅。
  叶猫儿嫁入张宅后,连最迟钝的人都能看出张寒生对这位十七姨太有多么不一般。
  日日举案齐眉,似他二人才是苦尽甘来的良配。
  不知叫多少姬妾和下人艳羡。
  夜猫亦是第一次看到张寒生笑得如此开怀。
  她隐在暗处,看张寒生为博叶猫儿欢心,大老远地找来了峄山红土,只因叶猫儿一句“这株花怎么老是恹恹的难道是泥料不对?”
  叶猫儿很开心。夜里,待张寒生熟睡后,叶猫儿便推开窗,对着空气轻声道:“姊姊,现在的日子比当初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黑暗中的夜猫亦柔和了眉目。终是她们苦尽甘来了。
  却也有些许黯然,张寒生果然还是喜欢叶猫儿这样的可人儿吧。
  也罢,他们幸福,就好。
  可终究天意弄人。
  那夜,夜猫从天机阁里接了任务回张宅后便没有见到叶猫儿。她以为叶猫儿大概又在那个角落侍弄花花草草,便没有在意。
  途经张宅西厢时,她冷不丁被人叫住。
  是张寒生。
  张寒生站在月光融融的西厢院内,静静地看着她:“夫人,过来陪我一起坐坐吧。”
  她一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和叶猫儿,容颜一般无二,张寒生恐是将她当作了叶猫儿。
  不过这又何妨,她便骗自己一次。
  做了二十多年的影子,假装这一次自己是正主。
  那一夜,月光清澈,虫声悦耳。她和张寒生并肩坐在老槐树下,一夜无话。
  谁料,天刚吐鱼肚白,她便在垸水巷寻到了叶猫儿。
  登时她便红了眼。叶猫儿自小便没有经过半点打打杀杀的训练,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痛苦和耻辱?
  叶猫儿似是断了气,却惊人地分辨出了她的脚步声,更拼着最后一口气拽着她的胳膊道:“姊姊……离开天机阁吧……离开……”
  话未完,气已绝。
  她负气离开了张宅。
  若那夜她没有鬼迷心窍,叶猫儿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谁知张寒生竟找上了咸丰书局。
  非逼着她再度露面。
  可这一次,她却是带着杀他的命令而来。
  然犹犹豫豫,终是下不了手。
  她耍了小聪明,让张寒生落在辜尨手里。
  大人的爪牙伸不到辜尨的羽翼下。如此一来,他至少能留下一条命。
  弥留之际,她托人带给他一包峄山红土。
  她知道,他对叶猫儿的死耿耿于怀,亦愧疚难当。
  见土便如见人。
  她想让他知道,叶猫儿从来不曾怪过他。
  至于她自己……罢了,一个影子而已,哪里有资格说爱。
  能见证最好的姊妹与他的爱情,也算了无遗憾了。
  正等鬼差来收魂,却不料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带着铁质面具的瘦小男人轻凌凌落在她面前,低着头看她。
  赌王裘老七。
  她惊讶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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