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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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上了讲台。
谭书玉正在收拾材料。看到他的刹那,她水似的瞳仁里闪现了一抹惊讶,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礼貌而淡然的模样。
“阎崶。”她微微点了点头,“我见过你,听说外公让你来照顾我。”
阎崶定定地看着亭亭玉立的纤细姑娘,恍惚间仿佛觉得看到了谢知远。
这个姑娘身上隐隐带着谢知远的气质,遇事不乱,温文有礼,四两拨千斤便将大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这一个照面,便令阎崶折服。谢老确实没有夸大,她当得起老人家的骄傲。
阎崶了悟,眼前的这个人,与他家中的那位绝对不是一个人——
学识和语音可以伪装,但气质不能。
且这位和善的姑娘并没刻意掩藏什么。
“谭书玉?”阎崶问。
书玉点了点头,心内却有些忐忑。她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阎崶,实在有些突然。阎崶数月不出现,她以为他已回了国。
“你可有孪生姐妹?”阎崶又问。然而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莽撞了。谭书玉是独生女,哪里来的姐妹?
书玉愣了愣。为什么最近大家都关心她有没有孪生姐妹?
“没有。”书玉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阎崶哑然。此刻他若告诉她,他认错了人,将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认作了她,她该觉得他满口谎话吧。
书玉并不打算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力图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一个人在这里适应得很好,老师同学都很关照我,我的室友也很可爱。你不用担心,尽可回国去吧,爷爷和外公那里我会去解释。”
她的眼里闪了几分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阎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若他强行要求她搬到他的住处,只会显得他无礼而蛮横。
“方便带我去你的住处看一看吗?顺带拜访你的室友?”阎崶道,“总归我亲眼看一看才好放心。你也不用有负担,此番来英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照顾你只是顺带。”
一番话令书玉的心微微安了下来。既然阎崶还有别的事,那么自然不会日日约束她的行动,也不会与谢知远打小报告,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好。”她笑了,“待我回去与我的室友们说一声,做好准备邀你来作客。”
阎崶难得地柔和了眉眼:“荣幸之至。”
***
“辜,那天晚上mr。 x找你做了什么?”亚伯一边整理实验器材,一边问辜尨。
“没什么。”辜尨翻阅实验记录,头也不抬地答。
“真没什么?”亚伯狐疑。和大佬级的前辈独处,真没擦出什么火花来?
“你觉得能有什么?”辜尨忽而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了亚伯一眼,“我看你小子最近不大对劲啊。神神秘秘的鼓捣什么呢?我让你把那个活体细菌销毁,你不会还留着吧?”
亚伯登时紧张了起来。他当然没有销毁。那么可爱的小彩虹,他怎么忍心销毁?
且最近他偷偷对小彩虹做了几组实验,有了极为令人震惊的发现。
这个活体细菌似乎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这个功效发挥的过程有些曲折。
他将细菌的提取液注入了白鼠体内,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发生,只是小白鼠对细菌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而死亡。
但怪事发生在白鼠死亡之后。
原本已失去生命体征的实验体再度恢复了生机,而这个复生的生命体并没有正常生物应有的生命体征,比如心跳、呼吸,但奇异的是,白鼠的血液鲜活且正常循环。
此外,“活”过来的白鼠有了一定的自我愈合功能。其皮下组织异常活跃,能迅速对伤口进行缝合、再生。
彼时,亚伯拿着记录笔的手是颤抖的。他暂时不知道这个活体细菌意味着什么,但他想到了中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换血后,先死后生,再而不死不灭。
他不敢将这个实验结果告诉辜,否则辜一定会强行将这个古怪的东西销毁。
为了保护他的小彩虹,亚伯努力维持淡定的面部表情,生怕被辜尨看出了端倪。
然而亚伯所不知道的是,辜尨才没有这闲工夫管他的面部表情。辜尨心里正想着那夜mr。 x的古怪举动。
那个前辈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与他聊了聊,并和他过了招。
是的,mr。 x与他握刀过了几招。他破掉了mr。 x的六招刀式,在第七刀时他故意放了水,假装落败。他猜不透这位前辈的心思,自然不敢将自己的家底全部抖露出来。
mr。 x收了刀,温和地看向他:“我从很早就关注你了。第一次是在国王十字街赌场,后来更多的是在赌刀场,当然,这些你都不知道罢了。”
辜尨身形微微一僵。
“我很欣赏你,今夜你的刀术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mr。 x说,“我也没想到,你还是皇家实验室的科学家。这样算起来,你是我的师弟。”
“来我身边怎么样?皇家实验室能提供给你的条件我能给你双倍,只要你能帮我破除一套刀术,且助我研究一种东西。”
mr。 x的语音充满了诱惑,但辜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谢谢前辈的好意,我自知自己几斤几两,怕是达不到前辈的要求。”
mr。 x笑了,继而用中文道:“很久没有回故土,竟有些不太适应汉文委婉的行文和说法方式了。”
辜尨暗自震惊。这位在伦敦生化界极富盛名的前辈竟是中国人。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思考。你什么时候想来,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直到今日,他也没有回头找mr。 x的念头。那个人深不可测,思想大胆而诡谲,实在不是合作的好伙伴。
“辜?”亚伯戳了戳室友的肩膀,“你这一页看了得有半个小时了吧。”
辜尨倏然回神,啪地合上数据本:“收工。”
亚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几点……”
“我要匀出时间追老婆,你不懂。”辜尨脱下白大褂,披上大衣就往外走。
什么也不懂的亚伯:“……”
***
傍晚,阎崶打开了住宅的大门,迎面扑来一阵饭菜香。难得家里的这位“谭书玉”今日早早地回了家。
“你回来啦。”嘉穗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眯眯道,“今天我逛到了一家华人超市,买了些菜,你尝尝好不好吃。”
阎崶拖下大衣,状似无意道:“你很经常在外闲逛?”
嘉穗一愣,继而讪笑:“也没有……就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会去外面走一走。”
“今天我去了你们学院。”阎崶忽而觉得疲惫,“正巧见你上台做了展示。”
嘉穗手一抖,筷子掉落在了桌上。
阎崶只当没看见,继续道:“先前我说错了,你并不是无心学习。相反,你学得很好,我很钦佩。你能再跟我说说今日展示的内容吗?我对第三幕的汉代史很感兴趣。”
嘉穗面色发白:“吃饭的时候不谈学术吧,多败兴……”
阎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学术怎么能算败兴的事呢?今日我在台上与你聊了聊,那个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沉默在饭桌上蔓延。阎崶却极有耐心,等着嘉穗的回应。
许久,饭桌对面的女孩开了口:“我不是谭书玉。”
“我叫嘉穗,曾经我用名字首字母j与你通了半年的信。”
那一刻,仿佛世界静了音,阎崶的心脏忽地停止了跳动。
第219章 chapter14。 互换名字
“我在圣马丁照顾你的父亲,为了让远在中国的你安心; 我每一次都会将你父亲的情况写信告诉你。我口述; 疗养院里的修女姐姐下笔; 每一封信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我在通信中渐渐喜欢上了你。平安夜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了一封信; 可是我等了很久,你也没有给我回信。”
“那个时候家族急召我回国,于是我只能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族中的长辈强迫我磨骨去皮,换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我也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但没有办法,我无法反抗族中长辈的威压。”
“这次我逃来伦敦; 本想看一看你的父亲就走; 没有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你。大概这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愿。”
“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我只想和你好好地生活一些日子。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我想我也该走了。”
……
这夜,阎崶失眠了。
他没有想到j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他原以为的“谭书玉”。一切仿佛一个滚乱了的毛球; 捋也捋不清。
也不是没有过怀疑; 但嘉穗说的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的认知。
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嘉穗就是j; 那个善良而热情的姑娘; 如今却被家族折磨得战战兢兢,卑微如一只蝼蚁。
他觉得心痛又难过。
寂静的夜放大了感官和情绪; 他的心潮久久不能平复。他自然不会让嘉穗离开他的公寓; 毕竟谭书玉已有住所; 而嘉穗无家可归。
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照顾这个姑娘吧,哪怕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一些帮助。
他不否认,他对j存在着旖旎的情思,但这份朦胧的感情并没有延续到与他朝夕相处的嘉穗,因为信中的j与现实中的嘉穗存在着很大的区别,一个乐观明媚,一个卑微而谨慎。
可她们确实是一个人。
到底过去的几个月中发生了什么,使得这个姑娘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不好去问,心内的怜惜却越发浓烈。
既然他曾恋慕她的美好,那么他亦有责任拥抱她的创痛。曾经的j于他消沉时给了他温暖和希望,那么如今换他来给她依靠和安慰吧。
但愿他醒悟得还不算太迟。
今夜失眠的不止阎崶一人,嘉穗亦辗转反侧。
她撒了慌,她不是j。但她根据那二十封信,模拟出了一个j,只求阎封不要识破。
她不知自己这番怀柔的策略能起到几分作用,但看阎崶的反应,应是接纳她了。至少一时半会儿,他不会赶她走。
然而,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依然没有消停。只要谭书玉不消失,那么她时时刻刻便要处在患得患失中。
她下意识揪住了被子,心内的戾气溢了出来。
谭书玉啊,你快些消失吧。
***
近来,无论理工学院还是文史学院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白弗利教授的关门弟子对艾尔莎教授的得意门生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两位皆是年轻而富有才气的学子,瞬间博得了许多眼球。连带着白弗利教授与艾尔莎教授的陈年绯色事迹也被抖落了出来,叫人津津乐道。
书玉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辜尨却觉得这个趋势不错,全院都知道他的心思,那么出不了多久,她自己的心思也要掩藏不住了。
图书馆后头的长椅上坐着埋头翻着厚厚古籍的书玉,辜尨毫不费力就找着了他的姑娘。
“为什么坐在这里?不进图书馆么?”他坐在了她身边。
一提这个就来气。她抬头瞪他:“我学习的时候,你可以不坐在我身边么?”只要他俩坐在一起,整个图书馆里的眼睛便都往他们这里瞄,臊得她恨不得将脸埋到地底去。
他了然地笑起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西府海棠还没开花呢。”她忿忿,“你也还没转正。”
他摸了摸鼻子。唔,这倒是个问题。
书玉正翻着书,忽而想到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来。她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有没有什么癖好,比如制造一个……和旁人一模一样的真人?”
“什么?”辜尨一愣,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只觉得舌头打了结,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听说你们这些科学怪人,喜欢造一个与自己追求的姑娘一模一样的人,储在身边消遣……”
话音刚落,她的耳边便传来了他的朗声大笑。
“笑什么啊!”她耳根通红,“简都告诉我了,你们这些天天待在实验室的人品味都很奇怪。”
“我可以抱抱你么?”男人忽而道。眼前的小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了,眉眼皆是他最爱的模样,连发火的样子也挠着他的心窝。
她愣了愣,继而连脖子也红了:“你不要提这种无礼的要求,西府海棠还没……”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搂入了一个干燥的怀抱。
他的味道扑面而来,清新而好闻,沉稳得令人着迷。
“对不起,我没有忍住……”他笑着叹了口气,“正主都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又为何要去造一个赝品?”他的眼里最容不下沙子,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无论好的、坏的,他都为之着迷。而这样的她是赝品所无法复刻的。
她挣开他的怀抱,羞窘得咬唇瞪他。可在他看来,这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