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君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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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也要休整啊,前锋营现在能战斗的人数将将千把人,你让我带这么点人去守一座城吗?”
“现在两国谈和了,又不打仗,你要那么多人守城干嘛。再说犬慕也不是在边境线上,你主要任务是维护治安,对了,可能会实行军管,你顺便学学如何打理内政,就当锻炼自己吧。你要没什么事现在就赶紧滚蛋去犬慕吧。”
林羽做出文官架势,向袁沐春问道:“敢问旅管大人,在地方应该实施何种政策,让下官心里也有个数。”
袁沐春笑骂道:“你也就是个过渡的,要狗屁的政策,你把税收上来,保证地方上别饿死人,别造反就行了,你还想搞点政绩弃武从文吗?对了,元帅说你这次立了大功,明年西北军送去京师讲武堂学习的名额有你一个,要这段时间不出大事,从京城回来你就可以自称末将了。”
虽然嘴上说的很不乐意,但林羽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去了犬慕,他就是当地最高长官,什么都他说了算,权力那不是一般大,他怎么会不乐意呢。不过唯一一点让林羽有点失望的是,朝廷没有批准兵部提议实施军管的意见,而是准备委派官员前去上任,但现在官员还没选定,可以暂时进行军管。
兴奋归兴奋,毫无内政经历的林羽接管了犬慕城后开始犯愁了,他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何开始管理这偌大的城市,他的几个手下也是五大三粗的军汉,叫他们杀人还行,管人是万万不行的。最后白冕出了个主意,让林羽把幸存的官吏召集起来,让他们各司原职,人手不够的也让他们自己找,西北军的人只要盯着税收就是了。不过即使是只盯着税收,林羽手下也没人懂税制和账务,最后只好找了个在军需处干过的军官硬顶上去。林羽布置完收税的人,又把防务、治安任务交给了李离和魏烣,让陈勤安顿士兵,他自己带着苏成等一干卫兵去府衙了。
汉军攻占了犬慕之后虽然出现了一些掠劫的事件,但府库和粮仓都被骑兵先到一步护卫起来,后来打拉罕城的时候从这支取了一部分钱粮,但仍有剩余。在从撤离的地方守备旅中交接过犬慕后,林羽得到了大笔的钱粮,由于是暂时军管,怎么用就他一人说了算,林羽觉得这应该是兵部提议军管被驳回的主要原因吧,这么一大笔钱,皇帝肯定不放心长时间让军队拿着。
犬慕之前是商人前往拉罕进行交易的一个落脚点,城中有许多客栈,由于战争的原因,现在这些客栈都空荡荡的,而且由于四周的村庄都在战争中被汉军扫荡过了,所以进城赶集的人也没有,这让林羽的征税大计泡了汤。这边钱没收到多少,那边李离和魏烣又跑过来向他要钱了。原来城外的村庄虽然被毁了,但是绝大多数村民在汉军扫荡之前就躲到城里去了,城破之后,这些村民也没处可去,就留在城中,花光了银子吃光了食物便成了难民,有亲戚的还好,没亲戚的都露宿街头了。
大量的难民是不稳定因素,李离和魏烣负有治安之责,自然不敢怠慢,但他们也拿难民没办法,总不能杀光他们吧,所以跑来让林羽拿主意,至少先拿一部分粮食出来赈济灾民。
林羽沉思了一会,指着空荡荡的客栈说道:“把灾民先安排到这些客栈里,食宿费用从府库里面出,拿点钱出来帮这些灾民重建家园,买些农具、种子,让他们尽快恢复生产。”
“这些人都是戎卢人啊,我们需要这么尽心吗?”听到林羽的话,两位都尉大吃一惊,“而且这是一大笔钱啊,长官,现在府库内的钱未必够用。”
“什么戎卢人,犬慕现在属于戎汉,他们都是我汉朝子民,记住这一点。”林羽对两位部下大声呵斥道,说完他平复了下心情,又嘱咐说:“钱不够可以让城中的那些富户出一部分,让他们捐献,这是救他们同胞,不由得他们不给。我们撑到行政官来了,这些烂事就丢给他们吧。”
“要是他们不愿捐呢?”
“让那些以前的官吏去办这件事,有不愿捐就让他们看看你的刀子,现在是军管,没那么多不可以。对了,谁敢从中贪污,直接杀了,不必来问我。”
难民的安家费只是个开头,林羽回到府邸,等着他的还有城墙的修缮费用、临时政府的运转费用等等一堆要钱的申请摆在他的案头。林羽本以为是一座金山交到自己手上,不曾想这金山不牢靠,眼瞅着就要从指缝里漏光了。他一拍桌案,大声说道:“老子手上就这几个钱,哪经得起你们这么花,每一个铜板都必须花在刀刃上,从现在开始,每一笔银子都必须经我允许才能支取。”
说着林羽拿起了案上的一份份申请,开始进行批示:“现在又不打仗,犬幕也不是邻着边界,城墙先放着,让朝廷以后自己拨钱修去吧;火警、巡夜等有关职能现在由军队接手,一应物资要花钱的就算了;哎,这哪里的桥啊,怎么还要我们修,以后再说吧……”
用了半天时间,林羽把所有申请都批示完了,除了赈济灾民和官吏饷银,其他要钱的报告基本上都被他驳的七七八八,面对着几位属下哀求的眼神,林羽只当没看见。他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税明显是收不到的,但处处要钱,坐吃山空,也不知道朝廷任命的官员何时走马上任,他必须省着点花。
送走了前来请示的属下,林羽长吁了口气坐下来。他苦恼地按着额头,当初以为来犬慕能当地头蛇,谁曾想是这么个烂摊子,威风没抖起来,麻烦惹了一大堆。林羽抬头望了眼杵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苏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就这么个小弟,还是武力型的,关键时刻连个能帮自己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不过林羽毕竟是生性乐观,他想着自己左右不过是个校尉,还惦记起幕僚来了,连亲兵都不能配的校尉怎么可能养得起幕僚呢。思及此处,林羽一扫心头雾霾,花光了银子大不了不干了就是,他拉起苏成,“走,苏成,咱哥俩还没见识过这戎卢的美食和美酒呢,今晚就见识见识去。”
第41章 故友
犬幕城中酒肆不少,平日里往来的商旅游人极多,非常热闹,不过现在是战后,各种物资都比较紧俏,城内的生意十分清淡。林羽带着苏成在城中转悠了一个月才吃到了正宗的戎卢美食,林羽坐在酒店内举着杯子望着城内逐渐热闹的街道,心中居然还有了那么一丝成就感。
“大人,您可真叫我好找啊,有人到城守府找您,说是您的朋友。”白冕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边对林羽说话一边给自己倒茶。
“有人找我?他没说自己是谁吗?”跟林羽够得上交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基本上都在军中,他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谁能这么有闲跑来找他。
“没有,他说您去了就知道了。”白冕是真可渴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趁着倒第二杯的间隙才回答林羽的话。
“苏成,结账,我看看这朋友到底是谁。”林羽抬腿就往门外走去,既然他想不出来者是谁,那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犬慕城守府是林羽临时的住所,也是他办公所在,由于房子大人少,林羽把手下的中层军官都安排住在这里,目前算是城中的军政权力的核心所在。等林羽赶回城守府,门口正杵着一个白衣书生,正骚包地摇着折扇,几个仆人牵着马匹坐在地上看着行李。他走上前去仔细一看,这家伙还真是他的老熟人,只是在沐苏两人分开之后林羽就一直不知其下落。
“陈兄弟,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来,听说朋友发达了,我不得赶紧来攀交情啊。”来人正是林羽在沐苏城分开之后便失去了音讯的陈佖容,他看见林羽一脸的惊讶似乎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林羽拉着陈佖容就往城守府里走,同时招呼苏成安排陈佖容一行人在城守府内住下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林羽以地主自居,摆上酒席款待陈佖容,他对陈佖容被带走以后的经历很感兴趣,不断询问其是怎么脱身的。不过陈佖容却对自己这番遭遇轻描淡写,只说这些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反倒是林羽现在当上了营管让他大为吃惊。
“林兄弟,二十郎当的校尉到处有,二十出头的营管可不多啊,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袁沐公的私生子了。”
“哈哈,陈兄你莫说笑了,元帅的儿子早就是将军了,我这小小官职,那是拿命换来的,凶险的很。”说罢林羽指了指坐在一旁陪酒的苏成,“当初你遇见苏成的时候,他连大头兵都不算,现在也是个小小的白将了,这也不过两年光景吧。”
陈佖容只是笑了笑,慢慢说道:“他这白将如何能与你这营管比,要说校尉,不到二十岁的校尉我也见过,但是二十出头便是一营兵马的头,这在勋贵极多的禁卫军团也是不多的,何况是以能力论的西北军之中呢。林兄,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羽听得陈佖容的赞扬,也哈哈笑了几声,随口说道:“我说老兄你消息够灵的啊,我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你都能找到。”
陈佖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反问道:“这算什么本事,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是了,是了。”林羽忽然想起这家伙是密谍,自己这点事他想打听还不是易如反掌,随即又正色道:“不对,你不可能是专门跑来看我的,是不是到犬幕有什么公事要办。”
“你这反应,不去当密谍真是可惜了。”陈佖容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来意,“我确实是有事来西北,不过要去的地方是拉罕,不是犬幕,我就还真是专程来看你的。”
“你不去办正事,跑我这来闲逛没关系吗?”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我去不去都无所谓。而且这事说起来跟你也有点关系,你还记得那个死在你们青木旅驻地的军法官吗,他其实是我们密谍的人,我就来查这个案子的。”
“什么,万屈谊是密谍,你们密谍跑来冒充军法官干嘛?”
“嘿嘿,当然是去要案了,说起来他的死因就是他要查的案子,所以我去不去拉罕,他怎么死的我都心中有数了。”话说到这里陈佖容故意顿了一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林羽道:“林兄弟,万屈谊查的案子,你有兴趣听吗?”
“不听不听,我没什么兴趣。”林羽看着陈佖容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醒悟过来,这家伙说的十有是机密,知道了没什么好处,马上表示自己不想听下去,搞得对面的苏成一脸遗憾。
陈佖容见林羽不想听了,露出可惜的表情,仿佛上钩的鱼跑掉了,他开口道:“我就说你这反应,天生的密谍料子啊。你去北齐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林兄弟你的手段,袁焕那小子就是个冒领功劳的。你要愿来密谍,要官要钱你尽管说。”
林羽没想到陈佖容居然回来招揽他,当即一愣,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婉拒了对方的橄榄枝:“我知道陈兄你是好意,不过密谍太危险,压力太大,哪有我现在这么快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林羽不愿来密谍,陈佖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和失望,仿佛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又重新开始与众人饮酒,招揽之事就像没有说过一样。
随后的日子里,陈佖容真就像游人一样,天天玩乐,林羽带着苏成和陈佖容一起四处游玩,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把犬幕四处都逛了个遍。后来没地方可去了,陈佖容也不走,在林羽这安心地住了下来,林羽本来也闲的没事做,也乐得有人和他做伴,二人每天下棋、喝茶、饮酒、聊天,过得是好不惬意。陈佖容当密谍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见识广阔,又饱读诗书,各地的人文地理到风俗民情,都如数家珍,对林羽是有问必答;林羽虽然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大头兵出身,但身体里却包含着一个深邃的灵魂,他的许多独到见解和想法,让陈佖容也大为赞叹和佩服,二人这聊来聊去,觉得比那游山玩水还要痛快。其中受益更多的自然是林羽,他之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限,虽然去过西原、牧苏、樟城等地,但眼界始终局限于军中,对社会了解不深,现在他终于可以大致地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然后更加努力地成为一个合格的荣汉人。
但对林羽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陈佖容还是有些疑虑:“林兄,你整天不理政务、军务,这样好吗?你现在可是犬幕的军政总管啊!”
“有什么可管的,都是说的好听,我现在手下编制都不满,还军政总管。我实话跟你说,我手上就这么多银子,事做的越多花得越快,谁知道朝廷派的官员什么时候上任,现在税收不了多少,开销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