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君侯-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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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拉古的斡旋之下,大部分代表都同意了租借的协议,那少部分不满的,也因为势单力孤而没办法进一步反对,至于针对不同国家占领区不同而提出的一些特殊条件,林羽都交给墨韵痕去处理,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忙忙叨叨过了好几天,当荣佖骐把最后一纸协议也签署完毕之后,林羽轻舒了一口气,他弯下腰低声对太子说道:“殿下,辛苦了。”
荣佖骐露出了疲惫的神态,不过他摇头说道:“我倒不辛苦,我只担心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荣佖骐站起身转过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羽发问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或许把皇位让给佖骥结束内战是更好的做法。”
“您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林羽赶紧制止了荣佖骐的胡思乱想,“您弟弟现在才多大,要亲自执政还得几年吧,几个王爷为什么继续让他占着皇位?他们的想法和韦应之不无两样,都想自己把持朝政,三个野心勃勃的权臣,一个大权旁落的皇帝,现在的和平只是暂时的,未来必定还要乱。”
林羽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有个桓罗奴隶走了进来,说格拉古请他过去一叙,林羽只好递了个眼神给墨韵痕,自己则跟着那名奴隶出去了。
格拉古正和尼禄一起躺在宽大的躺椅上,他们面前摆放着葡萄酒、水果、甜点等食品,签署完协议,格拉古的心情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和尼禄坐到一起,看到林羽进来,他起身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谢绝了格拉古让人搬来的躺椅,林羽还是觉得自己坐在椅子上比较舒服,他向格拉古问道:“执政官大人叫我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事,”格拉古说着一边示意美貌的女奴给端上一杯美酒,“庆祝一下和平降临,请林羽大人喝杯酒,这是正宗的鲁卡葡萄酒,现在的荣汉可很难尝到。”
林羽并不怀疑对方会在酒中下毒,他向格拉古举起酒杯,说道:“谢谢您的款待,能和您这样的桓罗名将共饮是我的荣幸。”
格拉古呵呵笑起来,他摆摆手道:“我并不是什么名将,和你比起来,我差得远了。”
林羽只当对方谦虚,他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统帅二十万大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事实上我到目前为止别说带领二十万兵马,就是一半都没带过。”一半已经是林羽夸张了,他手下的牧苏军把义勇团算进去也没超过两万人。
“我并不是在自谦,你可能不知道,在桓罗,只有执政官才可以当统帅,军团长这样的职位都是为了向更高行政职位进阶的过渡。”格拉古同样认真地说道,“我不怕告诉你,桓罗已经一百多年没出过什么名将了,作为一个军事强国,我们更看重的是过人的勇气、不屈的斗志、严格的军纪、精良的装备还有充足的后勤,总而言之一句话,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你。”
“不错,”一旁的尼禄附和道,“你看,我这样的废材也能当军团长,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格拉古和尼禄两人明明是自损的话,但林羽听来却非常的霸气,这是一种强国的底蕴,有桓罗强大的国力做后盾,指挥官只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就能取得胜利,将领本身的能力倒不是最重要的。
对于格拉古的话,林羽还是有些认同的,之前西北军的建军方针和桓罗有些类似,都是淡化将领的个人作用,将全军上下打造成一台精密战争机器的零部件,荣汉的国力比之西桓罗丝毫不弱,两国在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构成方面也惊人的相似。
当然林羽可不相信什么桓罗的军团长废物也能当,这些军团长只是没有特别的个性而已,但在素质方面是绝对不会低的,不过他看了看吊儿郎当的尼禄,觉得这家伙应该是个例外。
“格拉古大人,你就这么把桓罗的情报告诉我,不怕弱点以后被我们汉军抓住吗?”林羽摇晃着酒杯,看着鲜红的酒液在杯子打转,他总觉得对方有什么阴谋。
“哈哈哈,这算什么情报,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是林羽大人您平日里太不重视我们了。”格拉古直起身来,充满自信地说道,“桓罗并没有什么秘密,我们是一个开放的国家,愿意与其他文化互相交流,对于人类文明中最精华的部分,我们从不敝帚自珍。”
在格拉古说完后,尼禄也坐起来,遥遥向林羽举杯补充说道:“对,执政官大人所言非虚,不仅如此,我们对其他民族也是敞开大门,外来移民同样可以在桓罗做官。”
说到这里,尼禄深深地看了林羽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林羽,我的朋友,如果你在荣汉失败了,请到西桓罗来,我可以保证给你不低于军团长的职位。”
第263章 离合聚散
签订完协议的林羽等人立即就动身返回了牧苏,无论如何,他们都算不得是这场谈判中的胜者,与其看着那些番邦人士得意的嘴脸,不如趁早滚蛋,眼不见为净。
期间纪月的将领乌里别乞还跑到林羽跟前特意显摆道:“听说林将军是黑沙城人士?”
“不错。”林羽点头道,“我在那里当了很多年兵。”
“可惜啊,现在黑沙城是我们纪月的了,林将军以后想祭祖都没地方可去吧。”说罢乌里别乞哈哈大笑起来。
林羽反唇相讥道:“那这些年死在黑沙城下数以万计士兵你们应该祭拜成习惯了吧。”
“你!”乌里别乞大怒,把手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而林羽则冷哼了一声,打定主意对方敢拔刀自己就趁机宰了他。
“住手,不得对林将军无礼。”哈里克及时赶了过了,把林羽的杀人计划掐灭在襁褓中,“林将军,如今黑沙城在我们手中,你打赢了嘴仗也无济于事。”
“黑沙城最早不是荣汉的,以后也不会一直是纪月的。”林羽撂下一句话,不等哈里克反驳便转身走了,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等林羽回到牧苏的时候,陈到和罗彦卿都已经回来了,在帅府等着他。见到自己的两员心腹爱将都平安无事地返回,林羽显得非常高兴,但陈到二人脸上好像隐隐带着忧色,并未有重逢的喜悦。
“怎么,你们俩有事?”林羽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有些好奇。
陈到二人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后面站着的路闻歌走上前来,大声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林羽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仍装作没事的样子,镇定说道:“什么事?”
“好事和坏事,主公想先听哪样?”
“先听好事吧。”
“是。”路闻歌弯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好事便是袁老元帅的幼子袁焕袁将军领着西北军的四旅兵马准备来投我牧苏军,由于主公不在,学生不敢擅自做主,他们现在仍扎营在狄州中部地区,等主公的消息。”
“小焕回来了?”林羽先是一惊,然后大喜,“你怎么不让他们过来呢,袁焕与我情如兄弟,他要来投奔我们还要等我消息作甚,难不成我还会拒之门外?”
林羽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旁边的墨韵痕扯了扯林羽,站出来说道:“闻歌,那坏消息是什么?”
路闻歌看了看陈到二人,低声说道:“陈将军他们刚从丰陵回来,他们带回了风陵卫的消息,秦翦已经投靠蜀王,风陵渡不再是牧苏军的势力范围了。”
“什么?”林羽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起在胸口左冲右突发泄不出去,他捏紧了拳头,却不知道手中的力道要挥向何处,过来半天他才使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向陈到二人问道:“既然丰陵已经丢了,你们俩是怎么回来的?”
陈到一抱拳,俯首道:“秦翦虽然投靠了蜀王,但却未为难我二人,他还让我们给主公带话,说形势迫人,他只能顺应大势,并无意与主公为敌,请主公理解他的做法。”
“呸!”苏成不屑地吐了口痰,不屑道:“这孙子分明就是贪生怕死,眼看我们牧苏军情况不妙又找新靠山了,真是忘恩负义,老子下回见了他非劈了他不可。”
“算了,”林羽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心里刚才那点喜悦早就被冲淡地一干二净,“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强求。韵痕,子衿,你俩跟我来一下,其他人辛苦人,都去休息吧。”
直到剩下他们三人,谢子衿才上前问道:“师叔,您找我有事?”
“子衿,你今年便要满三十岁了吧?”林羽不说事情,反倒先问起了谢子衿的年龄。
谢子衿有些奇怪,但仍老实回答道:“不错。”
“唉,我离三十也不远了,人常言三十而立,我非但没有成家立业,还搞得一身的烂摊子。”林羽感慨了一下,随后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谢子衿,“我前些日子太忙,这里有封神剑门写来的信,掌门师兄给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想让你回山门成亲,你这便收拾收拾带灵韵回去吧。”
“不成。”谢子衿急道,“如今师叔这里正是用人之际,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日后世人岂不说我没有义气,我不走。”
“放肆,这里岂能由你说了算。”林羽突然变得勃然大怒起来,谢子衿不敢再说话,只是别过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羽自个生了半天气,突然“唉”了一声,把语气放缓下来,心平气和地跟谢子衿说道:“子衿,你想想,灵韵年纪不小了吧,你拖着没事,但你不能耗费人家的青春啊。”
听了林羽的话,谢子衿也稍微服软了一些,他低着头说道:“那这里怎么办,我和师妹走了,谁来负责牧苏的治安,谁来保护采薇姑娘?”
林羽一听谢子衿的话就知道其心中其实已经答应回神剑门了,便爽快地说道:“你还怕没有人能接替你吗,让你副手母师偃接替你。至于采薇嘛,她跟你们一起去蓬山,代表我出席你的婚礼,也算师叔对你的一番祝福吧。我已经备好了一份彩礼,这有一封我写给秦翦的信,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不会为难你的。”
谢子衿跟随林羽日久,一直深得林羽的信任与栽培,如今离开很可能便再无回来的希望了,他显得有些激动,跪下向林羽行了晚辈之礼才含泪而去。
一旁的墨韵痕看着林羽二人一直没有作声,等到谢子衿离开了才发问:“主公,你让子衿离开是不是担心采薇姑娘的安全。”
“有一点吧,也不全是。”林羽坐了下来,刚才的离别显然让他也有点伤感,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我好歹也是神剑门的人,也要为神剑门想着一点。谢子衿本来就是作为下一届掌门来培养的,我带他出来,不过是为了进一步锻炼他,如今没有必要再留着他了。”
说到这里,林羽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他向墨韵痕问道:“先生,方才说话的时候你拉我一把,是什么意思?”
“主公,闻歌有些话,当着大家的面不好说,现在四下无人,我便替他说了。”墨韵痕在林羽身边坐下,缓缓说道:“闻歌不让袁焕带着四旅人马过来,是有道理的。现今的牧苏军,也不过三旅人马,其中只有风陵旅和牧苏旅算得上主公的铁杆,共计九千四百二十三人。不知主公以为学生说得对不对?”
林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那学生便接着说。且说来投的四旅人马,角木旅向来是袁家的铁杆,也是西北军中战力最强的,袁氏一直牢牢把握在手里。另外三旅旅管,袁方是沐公的侄子,袁焕的叔叔,他们是一家人,王成、李尚本是袁家的家将,这四旅人马分明就是袁家的私军嘛。袁家有四旅人马,而我军却只有两旅人马,如果闻歌让袁焕进驻牧苏,那便是客强主弱,这牧苏往后是谁说了算呢?”
林羽拍案而起,怒道:“你别信口雌黄,袁焕与我情如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他。小焕对我断然没有恶意的。”
对着盛怒的林羽,墨韵痕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坐在原位表情平静地说道:“他是没有,可袁家未必没有。沐公虽然隐居海外,可袁家还留下了袁牧春做他们的代理人,而当袁沐春去世之后,他们便派了袁焕来接任。可以说袁家虽身在海外,可心依然留在荣汉,难保他们下边人没有异心,即使袁焕对您没有恶意,但您能保证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吗?”
林羽半晌无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虽然他未出声,但墨韵痕能看出自己那番话林羽多半还是听进去了。
“主公,我有一计,可以应对袁家。”墨韵痕趁热打铁向林羽推销自己的战略安排,林羽也不出声表态,他便说了下去。
“主公,我们可以借口牧苏地小粮少,养不活这诸多军队,让袁焕引着这四旅人马去打丰陵,秦翦投靠蜀王正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丰陵并不是坚城,秦翦不会是袁焕的对手,拿下丰陵之后,让袁焕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