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娇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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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温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浅。
温浅没去看他,自顾自地说到:“我在那之前见过他和温晴的丫鬟在一起。”
“阿浅……”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对自己的选择有些犹疑,那么此时温恒是真的后悔了。
“大哥,我理解你的,毕竟温晴也是你的妹妹。”
“阿浅……”温浅如此懂事,除了心疼,温恒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顿了顿,温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浅,哥哥代阿晴向你道歉。”
温浅没想到温恒能做到这份上,而且温晴的行为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垂着眸轻轻摇摇头,说:“大哥,今天你能来对我说实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其实温浅也不是不怪温晴,她不过是不想这个真心对她的大哥不要为难。
温恒忍不住上前两步,抬手摸了摸温浅的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哥哥以后定不会再让阿浅受委屈了。”
送走温恒以后,温浅心里堵得难受。
她跟自己较着劲似的一块接一块吃光了整整一盘的玲珑糕,然后拖着折腾了一天有些痛的伤腿蹦到床旁边,整个人一歪倒在床上,扯开被子连脑袋一起钻了进去。
第18章 靠近
陆景洵晚饭时分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整个厢房安安静静的,而宽敞的雕花沉香木大床上正横躺着一条长长的不明物体。
他有些无奈地扶额,怕温浅在被子里面闷坏了,赶紧上前用了点劲将厚厚的被子从她脑袋上扯了下来。
屋外太阳正西斜,暖黄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格正好照在温浅脸上,让她忍不住皱眉。陆景洵微微侧身挡住了有些刺眼的光线,但已经适应黑暗的温浅依旧被惊扰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温浅不满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好像是陆景洵的声音?温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小声嘟囔道:“陆景洵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梦里你都不放过我!”
陆景洵:“……”
听到这句话,陆景洵刚刚还万里无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沉了声音,再次开口:“温浅!”
上一刻还迷糊着的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温浅有些惊恐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陆景洵。
“你……你怎么来了?”成婚之后,陆景洵从未踏进过这别亦居半步。
“这是我的王府,何处我来不得?”陆景洵边说着边单膝跪在床榻上,抬手将还紧紧裹在温浅身上的被子扯了扯,把她被被子禁锢的双手解救了出来。
温浅才不想搭理陆景洵一副“我想干嘛就干嘛”的样子,低头悄悄撇了撇嘴,问到:“那请问王爷前来有何贵干?”
陆景洵将温浅那些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微微弯了唇,在温浅抬头之前站起身,理所当然地说:“到饭点了,本王当然是来用膳的。”
话音刚落,温浅就看到十好几个丫鬟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排成一列走了进来,依次将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后又有序地退了出去。
温浅被这个上菜阵势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不远处桌上的菜肴看上去色香俱全,味道也很勾人,温浅望着望着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但想了想和陆景洵吃饭所要承受的压力,温浅还是决定忍痛割舍掉这些美食,违心地说到:“臣妾今日着实没什么胃口。”
说完,温浅抬起头装出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无辜地看着陆景洵,心里却想着希望陆景洵能识趣地明白自己话里“不想和他吃饭”的意思,然后赶紧离开这别亦居。
也不知陆景洵是真不懂还是装作看不懂,只见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盯着温浅,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是吗?”
温浅抖了抖被陆景洵激出的鸡皮疙瘩,刚想答“是呀!”,谁知肚子发出的一声“咕噜咕噜”样的声音抢先了一步。
温浅是真的傻眼了,恨恨地瞪了眼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讨好地对着陆景洵“嘿嘿”笑了两声。
陆景洵不吃这套,转身几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抬手端起青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那王妃现在有胃口了吗?”
温浅当然不会傻到去回答这种打自己脸的问题,见糊弄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蹦到桌边,选了离陆景洵最远的位置坐下。
陆景洵只当做没看到她这些小心思,拿了摆在桌上的筷子,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起先温浅还因为对面坐着陆景洵有些不自在,但渐渐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关注自己这边也没有要主动搭理自己的意思,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地享受起了这一桌美食。
温浅在王府吃了这么多天的饭,第一次知道王府的厨子这样有才,心里暗暗想着明天一定要让飞絮去打听打听今天这桌宴席是出自哪位厨子,顺便再收买一下,让他以后多往这别亦居送些美味佳肴。
一顿饭下来,刚刚还闹着“没胃口”的温浅竟然吃得有些撑了,不过心里倒挺满足,连带着精神也好了不少。
见陆景洵也放下了碗筷,温浅以为他吃得差不多应该是要准备离开了,于是心情颇好地扬唇说到:“谢谢王爷的这一桌佳肴,温浅恭送王爷。”
陆景洵没想到温浅是个小白眼狼属性,刚吃完就翻脸不认人,还如此急切地赶自己离开,心里略有些不爽。他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温浅,搭在桌上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在温浅的头都快埋进餐碟的时候终于开口了:“走?谁说本王要走了。”
温浅的脑子一瞬间闪过了许多陆景洵留下不走的可能的原因。
“王……王爷想做什么?”
见温浅瞬间红透的脸,陆景洵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微微挑眉,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长衫上并不存在的灰,慢悠悠地起身,绕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圆桌,朝温浅走过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温浅却觉得陆景洵每走一步都重重地踩在自己的心上,顺便再将她的心搓圆揉扁。她发誓,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觉得最为煎熬的时刻,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陆景洵看着温浅受惊的眼神,竟然觉得逗这个小姑娘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便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走,顺便放慢了步伐打算让温浅多煎熬一会儿。
温浅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在陆景洵离自己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她松开一直遮掩在袖子里握住的手,按在桌边借了些力,就势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陆景洵。
没想到温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陆景洵脚下的步伐没有来得及停下,一步迈上去直接和她面对面紧紧贴在了一起,顺势伸手揽住了因为惯性就要往后倒去的人,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温浅站起来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气场看起来强一点,不想让陆景洵一直掌握着主动权,谁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竟然觉得陆景洵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一股淡淡的檀香,以及因为刚刚饮了酒的缘故而混入的一小缕酒香。
陆景洵微微垂了眼眸,去看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人。温浅的皮肤很好,看起来白皙细腻,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鼻子秀气却英挺,嫣红的唇此时正微微张着,或许因为先前沾了唾液的缘故看上去还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
陆景洵觉得心里有点烦躁,突然很想知道小姑娘的唇含上去是不是也像看着一样可口。他缓缓低下头,一点点靠近温浅,直到两个人呼吸相闻。
看着这张好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温浅突然偏了头,就感觉到陆景洵温热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温浅有些慌乱地推开陆景洵,退出他的怀抱扶着桌子站定,抬手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脸,略略提高了声音问道:“陆景洵你在干什么?”
陆景洵没有回答温浅的问题,而是在温浅刚刚做的位置坐下,用手支着头,兀自笑了笑。
干什么?刚刚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见陆景洵一脸淡然、没有要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的样子,温浅冷了声音:“天色不早了,王爷还请回吧。”
陆景洵轻咳了一声,声音略有些不自在地说到:“本王今日是来找你换药的。”
温浅觉得脸上被陆景洵的唇挨过的地方越来越烫,心里的情绪也越来越盛,不再去看陆景洵,而是转过身,说:“臣妾相信这堂堂南安王府养着的大夫医术该比臣妾高明许多,王爷应唤他们为您换药才是。”
陆景洵没想到刚刚的事会让温浅反应这么大,但转念一想自己与温浅早已成婚,这件事自己做得也不算出格,心里反而因为温浅对自己如此明显的抗拒有些不爽。他看了温浅的背影一眼,说:“本王是为了救你受伤,你帮本王换个药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你……”温浅被陆景洵的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浅是真的气得不轻,但碍着身份又发作不出来,扭头没好气地冲着门外唤了一声:“飞絮。”
飞絮很少见温浅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念着陆景洵在也不好问缘由,只快步走进屋里等着温浅吩咐。
“去把我们从落雪山庄带回来的治外伤的药拿过来,顺便取些干净的布料。”
“是,王妃。”
知道温浅情绪不好,飞絮也不敢耽搁,手脚麻利地将她要的东西给找了来。
温浅示意飞絮将东西放在刚刚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的桌上,然后转身去净了手,又让飞絮扶着自己走到了陆景洵身后,整个过程一语不发。
心里还惦记着刚刚陆景洵对自己做的事,温浅下手时动作重了不少,甚至在换药的时候故意在他伤口上摁了摁,在听到陆景洵疼得吸气的声音之后终于觉得解了气。
换药不是什么难事,温浅一心想着要让陆景洵赶紧走所以速度比正常时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弄完了,对陆景洵说到:“启禀王爷,药已经换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陆景洵也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所以也不再继续招惹温浅,整理好衣裳后抬步离开了别亦居。
第19章 失眠
陆景洵离开之后,温浅将想要刨根问底的飞絮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雕花大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温浅第一次听说陆景洵,是他少年领兵便出奇制胜击退了骚扰边境的蛮夷之人。或许所有正直芳华的姑娘都有英雄情结,温浅也不例外,那时候的她是对这位少年英雄心怀仰慕的。
后来,可能是因为站得越高嫉恨的人也越多,越来越多的传言说陆景洵残忍、暴戾,说他仗着皇恩在临安城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忤逆他。温浅虽然心里有过犹疑,但最终听得多了还是相信了这个传言,陆景洵在她心中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
接着温浅便被沈氏和温晴逼着嫁给了他,住进了这南安王府。虽然相处的这些天陆景洵那张妖孽的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和嘲讽,脾气也不太好,但温浅发现那些所谓的传言似乎没有一句是真的,她也从未见过陆景洵对下人用过什么酷刑。
而且,她认识的这个陆景洵会想着帮她出气,会在危急时刻救她,甚至他还是那个将她从悬崖边上救回去的清秀少年。
直觉告诉温浅,陆景洵其实是个好人,他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坏,所以很多次温浅面对着他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怕,甚至在温浅的潜意识里早就已经把陆景洵归为自己人了。
可是,今天那个亲吻,让温浅有些慌乱。自打两人奉旨成婚以来,温浅和陆景洵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把对方放在妻子或者丈夫的位置上,始终以这样一种两个人都不会觉得尴尬的方式相处着。
温浅本以为两个人会一直维持着这种相处模式,结果今天陆景洵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打破了这个两人默认的平衡点,她乱了阵脚。她不善于攻心,所以猜不透陆景洵这样一个人在想什么,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让她觉得毫无安全感。
从坐着到躺着,再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温浅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想通,反而愈发纠结了。
眼睁睁地看着房间从一片漆黑到渐渐有光透进来,温浅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心里早已将陆景洵这个导致她失眠的罪魁祸首骂了无数遍。她有些烦躁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用力地推开窗格想透透气,试图将在她脑子里盘亘了一晚上的陆景洵赶出去。
——
而承言阁里,陆景洵同样一夜未睡。
昨夜他刚从别亦居回来,陆行就来禀报说皇帝有要事召他今日一早进宫。此时陆景洵微微拧着眉,盯着铜镜里一身玄色朝服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