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刑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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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扑哧一声笑了:“那是爵爷好长时间没吃面了,其实这家的牛肉面也不怎么样,只能算马马虎虎还可以吧。爵爷,我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我赶一半给你。”端起碗,要分面给陆锦屏。
陆锦屏摆手说:“你自己吃!我已经吃饱了,再也塞不下去,你必须吃完,不然我可要生气的。”
叶青青吐吐舌头,埋头吃面。她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荤腥,当然跟陆锦屏一样,把一碗面吃了个底朝天。
陆锦屏付了面钱,总共两碗面也不过六文钱。
吃饱喝足,陆锦屏哼着带着叶青青返回到老宅。
回到屋子,陆锦屏从叶青青手里接过那小盅,说:“我要到屋里检测高小姐究竟是什么病。你在门口看着。”
直到这时,叶青青才迷惑不解的问:“爵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以后有你惊讶的。”陆锦屏笑呵呵把房门关上,上了门闩,取出自己的法医物证勘察箱,将里面的药剂和试管烧杯酒精灯等统统拿了出来,在桌上摆好,然后取了一个小铜片。
他要用高小姐的呕吐物做的试验叫“雷因须试验”。
这个试验总共用了两个小时左右,当他按照实验流程把整个试验做完的时候,那用于测试的铜片变成了灰黑色!
这个提示的结果与陆锦屏心想推测很吻合,但是,他还是皱了皱眉,因为结果很让人意外。
他决定在这个试验基础上做另一个试验,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推测,这个试验叫“古特蔡氏法试验”。
他先将那一小片前面试验中变了色的铜片放入试管中,加了浓盐酸数滴,又加了锌粒数粒、再在试管口上塞一小团醋酸铅棉花,在上面再盖上一张**试纸。几分钟之后**试纸变成了黄褐色。
试纸变色结果的相应提示,证明了他心中推断。现在,他已经知道该怎么治疗高小姐的病了。
当下,他哼着小曲把实验器材和药品全部都重新收好,放进了法医勘察箱,然后拉门出来。
门外,叶青青还依旧警惕的站在那张望,尽管老宅里面就他们俩,并没有外人,也不会有强盗进来,因为他们的老宅能卖的统统卖掉了,除了搬不走的墙壁房屋之外,强盗进来也是一无所获。
叶青青听到门响,转头望向陆锦屏,喜问:“爵爷,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我已经知道高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走,咱们抓药去,保管药到病除。”
叶青青又惊又喜,跟陆锦屏出来找了一家药铺,这家药铺是有坐堂郎中的。陆锦屏让叶青青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抓了一副药,很快出来了,对叶青青说:“咱们先回去熬药,熬了药,把汤药送去。”
叶青青有些不解,忙问:“咱们直接把药拿去给他们,他们自己煎药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自己费事?”
陆锦屏摇头说:“当然不行,我们要把药送去,他们找个郎中一看便知道是什么药,那我们就赚不到钱了。”
叶青青一想也是,还是爵爷想得周到。
陆锦屏又说:“咱们还得买一点白米回去熬稀粥,给那位高小姐送去。”
叶青青又奇道:“这又是为什么?他们家不有的是白米,还可以加人参的。”
“不一样,我的稀粥跟他们是不一样的,——至少在他们眼中是这样,你不用管了,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
说罢,两人来到米行,买了一小碗白米,回到了老宅。
叶青青马上生火煎药,同时,拿过那一小碗白米准备倒到锅里熬粥,却被陆锦屏摆手制止说:“只用一半就行了,另外一半留着咱们俩吃。”
“啊,这行吗?”
“行不行你听我的就是,——咱们辛苦救他女儿的命,吃他一点白米也不算过分吧?”
叶青青笑嘻嘻点头说:“那是当然。”
等到白米稀粥和汤药都熬好了,分别用两个罐罐装了,叶青青提着,两人出了门,来到了高老太爷宅院。
约定的一个时辰已经到了,高老太爷一直守在门口,远远看见陆锦屏他们过来,忙不迭迎上去拱手道:“公子,怎么样?弄明白我女儿究竟是什么病了吗?”
陆锦屏点点头说:“当然弄清楚了,而且我还抓了药熬好了送来,呐,在罐子里,拿去给令嫒喝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叮嘱你,你必须做到,要不然你女儿的病也好不了。”
高老太爷接过装药的砂罐,赶紧说:“公子尽管说,老夫一定遵从。”
“这个要求其实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女儿的饮食由我负责。你们家不许给她吃任何东西,只能吃我送来的东西,当然水可以喝,明白了吗?”
高老太爷愣了一下,赶紧点头答应,这个要求很估怪,但是,在所有正常的郎中都治不好女儿的病的情况下,他当然希望一个古怪的郎中用古怪的办法能治好女儿的病。所以,陆锦屏的方法越古怪,他反而越充满希望,忙不迭点头。
陆锦屏又郑重其事的说:“我刚才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把你们所有的妻妾丫鬟仆从都叫来,好生叮嘱他们,如果有一个人犯了,偷偷给她吃了东西,就前功尽弃,我的药的药效就会全部泡汤。那时候治不好你女儿的病你可不要怪我。”
先前高老太爷还不是很在意,现在听陆锦屏说得如此郑重,这才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忙郑重其事点头说:“我这就召集他们吩咐下去。谁敢违抗,重责不饶!”
陆锦屏点点头说:“那就好,另外,喂药和喂稀粥等,都只能你自己动手,不要假手旁人,这也是必须的,记住了吗?”
高老太爷忙不迭点头答应。
第7章 洗脚
陆锦屏说,:“先把这药吃了,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再送药来,记住刚才我说的话。”说罢,陆锦屏带着叶青青扬长而去。
高老太爷满怀希望,一手拎着装药的砂罐,另一手拎着稀粥罐罐,仆从要上来接他都没让,亲手提着,一直到了内宅女儿的房间。
他拿着勺子给女儿喂药,药很苦,但是女儿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还是咬牙把一副药都喝了下去,当然是分好几次喝的,这样避免反胃呕吐。
接着高老太爷取出装稀饭的罐罐,将稀饭倒到碗里,准备给女儿喂稀饭。旁边他的夫人和两个小妾忙不迭要过来接手,说让她们来,高小姐的母亲三姨太更是委屈的说:“老爷,这是白米稀饭,啥都没有,咱们女儿可最不喜欢吃这种东西,要不,我去厨房做一碗人参粥来。”
说吧,三姨太转身要去厨房熬小米人参粥,但高老太爷叫住了她,同时吩咐妻妾和所有仆从到院子里,他声色俱厉地宣布,从现在开始,小姐所有饮食都由那位郎中送来,不许任何人给高小姐送东西,否则家法伺候。
高老太爷的三个妻妾和那些丫鬟仆从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但是他们只能遵从,不敢违抗高老太爷的命令。
吃了药之后,高老太爷又亲手把稀粥也给女儿一口一口慢慢喂了,也是分开几次喂的,这一次都没有吐,然后高老太爷和妻妾静静地坐着等,满怀希望的等着病情的好转。
到了傍晚的时候,高老太爷发现女儿的精神头似乎好一些了,已经能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们,并能跟他们说上几句话。这让高老太爷老怀大慰,乐不可支。想着陆锦屏就要来了,赶紧亲自到门口等这位神医把药再送来。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陆锦屏和叶青青又来了,依旧是提着两个沙罐罐罐。一个罐罐装的是中药,另一个罐罐装的是半罐的白米稀粥。
陆锦屏问:“怎么样,你女儿病有没有好转呀?”
高老太爷忙不迭点头说:“有精神多了,比上午还能说话呢,神医的药当真神奇,医术真了得,小女能够能遇到神医,那可是她的造化,万分感谢。”
“既然有效那就好。老爷请把明天的钱药钱和饭钱给我,还是三十文。我明天再送药和稀饭来。”
陆锦屏没有多要,因为这时候他多要的话反而会让对方生疑,会节外生枝,他需要慢慢来,后面如果真能治好她女儿的病,靠这位京官的权势,应当可以帮助自己实现愿望,那样才是长久之计。现在不要给对方一个贪财的印象。所以他要的钱都不多。
高老太爷赶紧吩咐管家去拿了三十文钱来给陆锦屏。又对陆锦屏说:“神医是否进去给小女复诊一下?看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
陆锦屏却摇头说:“所谓效不更方,既然药有用,就不需要再改变药方了。”
往家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已经是深秋,太阳一落山,气温就直线下降。从高家回陆家老宅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等走回老宅,两人已经冻的鼻子头都红了。
到了院门口,陆锦屏双手哈气,跺着脚。叶青青赶紧伸手过去捧着陆锦屏的手,道:“哎呀,你的手冷得跟冰凌子似的,我帮你搓搓!”说着,一边揉搓。
“还说我,你的还不是冷得跟什么似的!”陆锦屏也握着她的手揉搓着。
叶青青被他搓手搓得不好意思,赶紧把手抽了出来,掏出铜钥匙打开铜锁,两人进了院子,来到内宅,叶青青先点亮了油灯,然后说:“吹了一路的风,只怕要得伤寒,你做着,我给你烧水烫个脚,暖暖身子再睡觉。”
叶青青去厨房烧了水,很快先端来一碗热水给他喝,然后用木盆盛了热水端来放在陆锦屏脚下,帮他脱了靴子试试水温,说:“你先别洗,水有点烫,我再去撮一点子母灰来加到水里,给你驱寒。”
穿越已经半年了,陆锦屏习惯了丫鬟叶青青的这种伺候。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不习惯,还曾经坚持自己洗脚。结果叶青青流了一夜的泪,只是说爵爷嫌弃她服侍不好。那以后陆锦屏便再也不敢任性,任由她服侍。
叶青青从厨房回来,用一把小铁勺撮了一小撮带着火星的炉灰,哗的一下倒在了脚盆里,就听到嗤的一声响,升腾起一股白烟,屋里弥漫着一种乡土的味道。
叶青青小心的伸手进去,又试探了一下水温,说:“好啦,爵爷,快把脚放进来吧,我帮你洗脚。小心点,先别整个放进去。不然要烫着。”
她用手托着陆锦屏的一只脚放进木盆,却不放入水中,只是让蒸腾而上的水蒸气薰烫。片刻,又换另外一只。等水温稍稍低,她便伸到水里舀一些水上来淋在陆锦屏的脚丫子上,轻轻揉搓。
加了热炉灰的洗脚水,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加上叶青青灵活柔美的小手抚摸揉捏,陆锦屏非常享受,这比现代社会洗脚房洗脚滋润得多。
等到水温差不多,叶青青这才双手托着他的双脚,小心翼翼慢慢地放入水中:“可千万别动,一动就会很觉得烫,不动,就不会烫的。”
“丫头,你也懂得禅理?”
“啥叫禅理?”
“所谓禅理,就是……就是这话听着感觉就像佛祖说的话,让人觉得茅塞顿开,普通人说不出来的那种话,明白吗?”
叶青青似懂非懂问:“难道佛祖也说过洗脚水烫的时候脚放进去不要动这样的话吗?”
陆锦屏忍俊不禁,笑道:“我也不知道佛祖是不是洗脚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你刚才那话让我想起了一首很有禅理的诗:‘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也无怖。’——人不要有感情,有感情,就会受伤。”
叶青青点点头:“是呀,我常常想起我死去的爹娘,每次想他们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好痛。虽然我已经记不起他们的相貌了……”
那首诗其实更多的讲的是男女之情。但叶青青不过才十三四岁,还没有经历男女之情,特别是没有经历爱恋的折磨,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她能想到的便只有亲情,对死去父母的怀念。
陆锦屏见叶青青伤感,便故意引开她注意力,说:“今天的牛肉面可真香!明天咱们还去吃!”
叶青青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嬉笑道:“是啊,要是爵爷真能把那高小姐的病治好了,那咱们也可以有点钱吃好一点了。”
“当然能治好!放心吧,我有把握。”
“那感情好!”
陆锦屏洗完脚,叶青青端着脚盆去倒水,陆锦屏趿拉着拖鞋到了床边坐下。这床只不过是几块木板放在两根长条板凳上架起来的简易床,跟这座充满了浑厚历史痕迹的老宅相比,真的有一种草鞋配西装的感觉。
叶青青先服侍陆锦屏躺下,然后自己在床边地上铺了地铺,吹灭了油灯,这才脱得只剩贴身的小衣,钻进了被子。
夜色阑珊,仅有的一两只秋虫的鸣叫若有若无,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今天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但愿这个机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