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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陛下总是在撩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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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久捧着圣旨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行去景仁宫,沿路引来小宫女小太监们纷纷侧目。
  他们都猜出了圣意,只好奇着陛下究竟会加封乔贵人什么位份呢?这贵人上头还有才人昭仪婕妤,然后才是嫔与妃。如今宫中最高的是丽妃娘娘,乔贵人虽立了功,又深得陛下恩宠,但不能够直接越至妃位吧……
  关于封妃消息,朝臣已听到风声。而丽妃唐钰儿乃左相之女,便也提前知道了早晚会有这么件事儿。不过以她为主的这帮妃嫔最近可老实了,她们哪怕心中存着鄙夷不屑,却不敢明面放肆。元嫔急着抱乔贵人大腿谄媚讨点好处,唐钰儿则是眼不见为净,另两位因性子之故,安静淡然些。
  远远听见动静,乔亦柔这边的小太监打探一番后,飞也似地奔了回来,他顾不上歇口气,捉住院子里杏春的手就上气不接下气的狂笑道,“好姐姐,好姐姐你、你……”
  杏春被周围一帮宫女儿们的笑声闹了个红脸,她又恼又好笑,“你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小太监也不好意思,他深呼吸稳住气息,一鼓作气道,“李总管带着陛下的圣旨马上就到咱们这儿呢,后头跟了一列宫人,他们手上托盘里都捧着盖着红绸的赏赐啊!”
  一地沉默。
  众人停下手头动作,面目呆滞,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足足怔了半晌,梅秋猛地转身,往殿内冲,嘴上喊道,“娘娘,娘娘!”
  杏春等婢女也顷刻反应过来地跟上去。
  乔亦柔吓了一跳,掀开珠帘出来,便见所有人都喜意满满地望着她,更有甚者眼角带泪。
  “怎么了?”她试探的问。
  “娘娘,陛下要晋升您位份了。”梅秋说完,人群里另一个丫鬟接嘴道,“李总管已经带人来了,马上就进咱们偏殿,娘娘要不要抓紧时间先盛装打扮打扮?”
  “对对对,娘娘您连脂粉都未上呢!”杏春面色顿时焦切一片。
  乔亦柔挥手打断她们,她眯眸望向殿外。
  这事儿靠谱?昨日他分明……
  会不会是他们都误会了?
  她拧眉走到大殿,须臾,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声响。
  李久当先步入大殿,身后小太监们鱼贯而入,他面带笑意道,“乔贵人请接旨。”
  一屋子人跪下后,李久开始宣旨,圣旨内容大同小异,不过重点列出她的功,以此结尾,表示可立为贤妃。
  乔亦柔并不多在乎位份,她迷迷糊糊接了旨,仍在莫名,他昨日对待她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要册立她为妃啊!
  一旁小太监们将御赐之物慢慢搁下,大殿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李久上前一步,拱手道“恭喜贤妃娘娘”。
  乔亦柔笑了笑,望向他的眼神中略过一丝复杂,她嗫嚅唇瓣,却一字未吐。
  静静等了半晌,小太监们已经把所有赏赐都放在殿内,李久始终没等来乔贤妃一句对陛下的问候,他暗叹,居然被他料中了,乔贤妃连个过场都不愿意走了呀,难怪陛下要急不可耐的出来卖惨了。
  “娘娘,奴才先行回去复命。”
  “李总管慢走。”
  李久行礼,躬身退下,走了数步,戛然一顿。
  乔亦柔疑惑挑眉,看他踟蹰着要转身又不转的样子,似乎纠结犹豫得很。
  “怎么了?”她问。
  “乔贤妃有所不知。”顺势走回到她身前,李久耷拉着眼皮,叹一声气,抹了抹眼角,竟真抹出了两滴眼泪,“娘娘,陛下他……”


第69章 
  乔亦柔皱眉; 这话都没说完,咋就哭了?
  她顺手将帕子递给李久,焦切并疑惑道,“陛下如何?”
  “陛、陛下他……”李久用帕子捂住脸,又专注的哭去了; 甚至还背过身吸了吸鼻子,俨然伤心极了的模样。
  这帕子——
  估计没法要了。
  乔亦柔本来没多紧张,她昨儿离开时陛下还好生生的,郎御医也给了准话; 陛下身子已无大碍; 只需再静休调养一段时日。可此时李久一个大总管在她面前哭得跟个垂髫稚童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令她全身都绷直了; 她绞着手指催促道; “陛下如何; 李总管倒是说完……”说完再去哭啊!
  “回娘娘。”李久用帕子拭眼角,眼眶通红,“陛下不太好,昨儿晚膳与方才早膳都未怎么动筷; 圣颜憔悴,满脸疲惫,还……还总是犯恶心,头昏眼花,站起来一副将要晕厥的样子; 只怕是体内毒素作祟。”
  “御医呢?御医怎么说?”
  李久凝了一瞬,哽咽道,“御医说把脉没能瞧出具体症状,要持续观察一两日。”
  “怎么没瞧出症状?你刚不说了是陛下体内毒素作祟?”
  “这……”李久继续抹眼角,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是奴才自己胡乱猜测的,娘娘是不知道,自打娘娘昨日下午离开后,陛下就郁郁寡欢,伤口不知怎么的全龟裂开来,纱布上血迹斑斑。奴才就斗胆猜测,是不是陛下气急攻心,引起了……”
  气急攻心?
  乔亦柔低眉咬住下唇,他怎么就气急攻心了?
  昨日分明全是他在凶她,她压根没还嘴,结果他倒气上了?哪门子的道理?
  “既然他生我的气,我……”乔亦柔垂眸,“我过去岂不是更不顺他意?你去找他想见的人过来罢了。”
  “陛下想见的人就是娘娘啊!”
  扯唇勉强笑了笑,乔亦柔摇头,“他若想见我,又怎么生气?”
  “娘娘您想,陛下日理万机,哪儿会对不相干的人动怒?陛下他就是太稀罕您,才会闹脾气呀!”
  “你这说法……”乔亦柔不敢苟同,只当是他在安慰她。
  “娘娘莫不是因为长乐郡主与陛下置气?”
  “没有的事!”
  见她立即否认,李久砸吧出味道来了,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
  他叹了声气,用帕子抹眼睛,“既然娘娘这么说,奴才只好先回养心殿,陛下这会儿仍躺在榻上,奴才走时他咳嗽得厉害,汤药不肯吃,嫌苦。奴才虽急得不行,可陛下是九五之尊,谁敢把药强行灌进他喉咙里?哎……奴才真没时间与娘娘多说闲话了,奴才决定回去后就跪在陛下床榻前,陛下不肯吃药奴才就一直跪着,跪到陛下答应为止。”
  语罢,他吸着鼻子挺了挺胸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转身便走……
  目送他走至门槛,乔亦柔闭了闭眼,启唇道,“李总管稍等,我与你一同过去。”
  李久泪光闪烁的眸中霎时浮现一股意料之中的笑容,嘿嘿,他就知道乔贤妃力气大心肠软,还是记挂着陛下咧!
  一路行至养心殿,淡淡药味儿入鼻,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乔亦柔在李久示意下单独入内寝,她望向躺在榻上双眸紧阖的男人,眉心拧住。李久说他咳得止不住,眼下倒是还好,并没咳嗽,就是面色的确憔悴得很,看着与昨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刚说完,半空中隐隐响起一片刻意压制的咳嗽声,渐渐越发厉害。
  齐毓玠眯开双眼,有气无力扫她一眼,“你……咳咳……来了?咳咳咳……”
  忙上前搀着他半坐起来,乔亦柔用掌心顺他后背,“陛下别说话了,歇着吧!”
  “朕的旨意……咳咳,你……”捂嘴努力咽下咳嗽,齐毓玠脸颊因用力过度氤氲出一点潮红,他嗫嚅双唇,似乎还想继续说。
  “臣妾领旨了,谢陛下。”乔亦柔赶紧回答,免得他耗费气力。她余光眸露担忧地扫了眼他面色,暗暗疑虑,昨日她走时人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才一个晚上,他就变成了这幅凄惨惨的模样?
  齐毓玠偷偷轻哼一声,心想还不是被你气的。
  嘴上却蔫蔫道,“朕很后悔,昨日朕不该那般对你,告诉朕,你有没有生朕的气?”不待她回答,他无奈一笑,握住她右手,眸中如淌着一弯静静的小溪,“你生朕气也是应该的,是朕不好。”
  乔亦柔:“……没有,是臣妾不好。”
  “不不不,咳咳……是朕……朕不好!”齐毓玠又猛咳嗽了一阵,他心满意足望着她着急担忧的神情,低声道,“乔乔你不知道,昨夜朕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直在懊恼!”
  乔乔?
  乔亦柔懵住,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糊她一脸措手不及,好肉麻啊!
  她忍住一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适,尴尬得不行。
  “乔乔。”齐毓玠存心逗她,“乔乔,朕昨晚想了许多,又是无奈又是心酸,倘若朕这病无法痊愈可如何是好?乔乔,朕还想与你冬日在半月湖湖心扫雪品茗,还想与你策马奔腾比试射猎,还想与你……咳咳咳……”
  乔亦柔控制手劲轻轻拍打他后背,她尽量忽略这个称呼,窘迫赧然的同时,又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这些考虑里为什么都是她?显得她对他仿佛很重要似的?那她究竟是个什么位置?昨日他那番话,并没多排斥将长乐郡主接入宫,所以,他的话并不值得她感动或是信任,兴许只是他孤单落寞时的信口乱说罢了!
  齐毓玠已经习惯过会儿就咳嗽两声的节奏,他下意识咳了数声,浓眉紧蹙。
  这个锅他不背,他什么时候不排斥蓝如玉了?
  他朝她蹭了蹭,抓着她手腕道,“还记得朕上次同你说过的幼时落入湖里的事情?”
  “嗯。”
  “朕那时六岁,蓝如玉比朕略小,都是稀里糊涂的年纪,她生得珠圆玉润,女童声音脆如银铃,因其父亲,她颇受先皇宠爱,时常接入宫中。”齐毓玠面色覆上一层暗色,他沉吟片刻,似在回想,继续道,“朕当年住得偏僻,殿内只有寥寥数人伺候,敷衍得很。平时朕没有玩伴,也记不清究竟是哪次,印象中唯有蓝如玉肯对朕言笑晏晏,她小小一点,笑起来眼睛弯如月牙,乖乖巧巧的模样像从年画里跳下来一般,让人无法生厌。”
  乔亦柔抿唇听着。
  不知为何,她并不愿听这样的故事,那是他与长乐郡主的过去,为何要向她倾诉?
  或许她方才说的是对的,李久应该找他真正想见的人过来,而不是她。
  “乔乔。”齐毓玠勾唇,他侧眸望着她平静的小脸,几缕窗外阳光渗入,落在她眉眼之上。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她吃味了?他能够在此时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简直完美。齐毓玠难掩愉悦之情,嘴角弧度情不自禁往上弯了弯,怕她察觉,这才努力压抑。当然了,他并不介意在这种关键时刻稍微再试探试探她。
  “朕很期盼她入宫,尽管不是次次都有机会相见,但起码有了小小的念想,宫中枯燥无味的日子便过得快了些,不那么难捱。”
  乔亦柔见他微微顿住,她面色不改,启唇道,“陛下不咳嗽了?臣妾去给您冲杯枇杷糖水过来如何?可以生津止咳,会让您嗓子觉得好受些。”
  “朕想让你陪朕说说话,不知为何,突然忆起幼时许多往事,想说与你听。”
  扯了扯嘴角,乔亦柔坐着未动,她注视着薄被上绣得精致的龙纹,神情麻木,她可一点儿都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尤其这过去还绘声绘色。她不懂,他与她说这些有用?缅怀过去总得找对人吧?他应该将当事人长乐郡主找来,这样才有共鸣感不是么?他们还能聊着聊着执手相看泪眼,他对着她,抱歉,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感动,只觉得烦躁厌恶。
  说吧说吧!
  乔亦柔眸中划过一丝漠然,大不了他说着,她左耳进右耳出。待时机成熟,她立即找个由头打断他,她要回景仁宫去,杏春梅秋他们只怕正忙着从偏殿搬到景仁宫主殿。
  所以说,他将她升至妃位又算什么?一时兴致?她大概就是他身边一只看得稍微顺眼点的猫咪而已,因为顺眼便给点自以为的甜头,其实猫才不稀罕的……
  齐毓玠面色跟着她心思陡然一变。
  不好,他觉得这剂药貌似下重了,他只是想让她更醋一点而已嘛,不是真的让她对他生厌。
  但她这样的心思,能不能证明?
  捉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齐毓玠迅速道,“乔乔,你听朕说,朕还没说完,你认认真真听朕说。”
  “好。”乔亦柔颔首,嗯,她会认认真真让他的话都随风飘散……


第70章 
  齐毓玠一着急; 就有些紧张,他愣住,默想了下“论苦肉计的正确使用方法”。没关系,前面都是铺垫,他要动真格的了。
  他望着她不动声色的侧脸; “你可知蓝如玉乃逸王母族族人?她接近朕你认为当真是善意?当年无人愿与朕结交,偏生她一个如珠似玉的嫩娃娃不惧强权不屑富贵?”
  微微掀起眼皮,乔亦柔对上他眼神,旋即别开目光; 他的口气好像是要说长乐郡主对他存了满满恶意一般; 但先前他嘴里的那些言辞又算什么?
  齐毓玠抿了抿薄唇,尴尬轻咳一声; 他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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