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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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奔去,马蹄印杂乱,两条道路上都是马蹄印,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走之前,她在秦雁行身后的树下的石头上给姜昀留了字,道自己在七月份俩人分别的地方等他,往君勿忧。随后,她又放了几粒自己的珍珠珠串上的珍珠,然后将石头翻了个面,待看不出来破绽时,猜放心离去。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秦雁行一行人早就撑不住断肠草的毒性,痛晕了过去。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在太行山峡谷处,等出了峡谷便一马平川,可以直奔上党了。峡谷里平坦,徐笙可以无所顾忌地策马扬鞭。
若是姜昀的人来的快,兴许还能将秦雁行捉住,若是不能,地上留了那么多痕迹,相信他们也能找到那块石头,若是没有找到,她也就只能雇人去冀州送信让姜昀来接她了。
一夜的奔驰,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徐笙看到了许多人家。
清晨雾茫茫的,她骑在马上,看着远处掩映在树木间的房屋,听着村子里的鸡鸣狗吠声,多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放松了下来,脑海里的那根弦也也终于不再紧绷。
身下的马儿不安分的转来转去,偶尔低下来吃几口草。
徐笙见此,便从马上下来,牵着他找了处溪水,让那马自己在那里吃草喝水休息,自己也拿出干粮来慢慢啃了起来。
驿馆等地方,她也不敢住,生怕秦雁行反应过来,寻着踪迹找了过来,那样自己可就不像今日这般好运气了。
待吃完干粮,徐笙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又上了马,在官道上疾驰起来。
她一个孤身女子也不敢走小路,只好走官道,防止被山匪打劫了去。一般官道上来往行人比较多,山匪不太会到这里劫人。
只是纵使时下风气开放,她一个孤身女子,骑着马在官道上奔驰,也有些显眼,故而她到下一个村子时,便用自己剩余的一丁点珍珠换了一套男子衣服换上,这才又重新上路,赶往上党。
然而到了上党城外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路引,竟然不能进城。
无奈,她在城外盘旋许久,见来往关卡守的极严,根本不给她任何进城的机会,只好转身去了城外的小镇子上,找了一件客栈住下来。
眼下处境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此时她身边一个婢女也无,身上又没有银两,虽然扮了男子模样,但到底是手法粗劣,仔细看也是能看出来的,导致她现在客栈驿馆都不敢投宿。
一时间,徐笙陷入了困境。
秦雁行再次醒来,是被活活痛醒的。
此时,仍旧是半夜,远处狼嚎声不止,渗人的紧,周遭都是痛苦的哀嚎声。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徐笙临走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嘲讽意味十足。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洋洋自得,虞臻看上的女人真是肤浅,自己仅仅是几句话,便引得她要跟了自己,可是半个时辰后,他便被狠狠的搧了一巴掌,。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在迷惑他!
她根本对自己无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为逃跑做准备。
可笑他居然还心里纠结了许久,一面唾弃自己被美色所惑,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要她。到头来,他成了最大的笑话!
不要让他再遇见她,否则他会杀了她!
秦雁行眼里风暴涌动,狠狠地揪着地上的杂草,手指扣进泥土里,指尖已经流血,他却丝毫也感受不到痛。所有的疼,都不敌他身上的毒性发作的疼。
他咬着牙,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这一个动作,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然而刚爬起来,他便又站不住,双腿一软倒了下去。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疼痛让人恨不得几欲死去。
“马血可以解毒。”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的声音。
他不知道她为何最后要告诉自己解药,救自己一命,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下次再见他不会如此仁慈,也不会再掉以轻心。
求生欲望促使他咬牙向仅剩的两匹马爬了过去,经过一个护卫旁边时,他又废了好大的力气,将他身上的佩刀取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更漫长的时间,他才爬到了目的地。
秦雁行混沌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与狠历,他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马儿,撑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肚子上的疼痛一阵又一阵,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咸腥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令他睁不开眼睛刺疼的紧。
喘了几口气,他忽然呕出一口血来。
马的嘶鸣声忽然响起,秦雁行表情狰狞地再次挥剑斩去!
“嗤……”
鲜血飞溅出来,他的脸上沾满了血。
你最好庆幸,自己这次能逃的了。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第62章
虞梁见到姜昀时, 着实被他浑身的杀意惊了一跳。
这副模样, 也只有在听闻王爷与两位公子在长安身亡的消息时他见过一次。上月, 他们攻入信都,公子第一道命令便是下令将刘硕的人头割下来, 挂到信都城门上。他的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里, 第二日便被野狗门分食了。这次夫人失踪, 竟令公子露出这副几欲杀人的神色,可见在公子心中, 夫人的地位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虞梁心思转动, 在姜昀抬头看过来之前, 忙低下了头行礼到:“属下拜见公子。”
姜昀满目寒星, 直接冷冷道:“查到了夫人的消息吗?”
姜昀拳头握的紧紧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刚刚处理完渔阳的事情,废了许多周折才将父王的旧部安抚好,令他们臣服,便日夜兼程地赶来了毛城。
可是, 虞梁他们至今未有皎皎的消息。
他心头痛意上涌,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俺下午, 不至于想要拔剑杀人, 露出太恐怖的模样来。
一般行旅往来,都是在毛城城外的小镇子乌镇坐船,横渡黄河,到魏郡后转道从邺城与朝歌前往绵州荆州兖州等地。可是在毛城外的乌镇上,姜昀已经找了半日, 却仍就未能找到皎皎的踪迹,连一丝消息也无。
上次徐笙和姜昀之所以是从上党走的,是因为这边虽然路不好走,要横越太行山,但这边城池较少,相对来说也比较利于掩藏他的身份。魏郡朝歌兖州一带,姜昀曾与他父王长兄去过,认识他的人不少,他不想横生枝节,这才选择绕到行走。
可是秦雁行不一样,他要是想逃走,走水路最快。
然而几日前,虞梁追至乌镇黄河边,发现因为前几日的大雨,黄河涨水,渡人的船家已经停船不再渡客,他们不能确定秦雁行的人有没有从黄河离开。最后便由虞舜带了一部分人横渡黄河去找徐笙,令一部分人在乌镇寻找痕迹。
“回公子,属下问了那些船家,其中有俩人言那日有一伙男子曾经想要强行渡河,但是因为黄河水位大涨,河面上浪声滔天,最后又放弃了渡河,带着人第二日下午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后来,属下又在附近打听了他们的住处,客栈里的掌柜说这群人还带着一名十分貌美的妇人。只不过这位妇人看起来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姜昀厉声道。
虞梁心一横道:“似乎生了重病,那掌柜说,那伙人日日在煎药给那位妇人,他们店里的仆妇偶尔上去送热水,能听到那妇人一直在咳嗽。”
“属下以为……那伙人应当是秦雁行等人……”
他知晓自己这番言论定然要让公子大怒,只是却没有想到公子这次情绪波动的,竟然这样大。
只见,姜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扯下挂在墙上的长剑,用力拔出将剑鞘扔到地上,挥剑砍到身旁的木架上,大怒道:“秦贼!吾与尔势不两立!”
虞梁连忙抱拳道:“公子息怒!”
姜昀喘息几下,面目狰狞,强忍着胸中恨意。
皎皎,皎皎,你在哪里?
他不敢想象,秦雁行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会如何对待皎皎。虞舜告诉他,皎皎那日被掳走时是被倒挂在马背上,淋着大雨被秦雁行带走的。听到这里他又惊又怒,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竟然被秦贼如此对待!
现在,他又听说她生了重病。
“嘭!”
姜昀赤红着眼,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玑,拎着剑转身就冲了出去。
“去上党!”
他冷冷的扔下话到。
秦雁行若是没有从乌镇渡河,那便应是从太行山走的,从上党绕回长安,与他们去无终的路线一样。
虞梁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板,转身追了出去。
姜昀不知,他本在渔阳耽误了好几日,加上从渔阳赶到毛城又花了几日,故而到毛城的时候,徐笙已经到了上党城外。
他这几日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徐笙各种受折磨的样子,若不是虞梁极力劝着他,他都想要日夜不眠,即刻赶去上党。
姜昀这几日睡不着吃不好,眼里净是红猩猩的血丝,虞梁想劝他休息一日再出发,可却被他断然拒绝。最后,他也只是小眯了一下,很快便被噩梦惊醒,然后又惊又怒地上马向太行山奔去。
与此同时,刘祚手下的大将林樊带着一支五千的轻骑兵正往毛城赶来。
“传信给林樊,让他直接带人到太行山,直接去上党。”
姜昀驾马奔驰,一面对与他并行的虞梁大声道。
“是。”
姜昀一行人连夜赶路,终于在第四日赶到了秦雁行他们休息的地方。
这时,秦雁行等人的毒刚刚解除,才离去不久,姜昀到的时候只能看到两匹已经腐烂的骨架,和乱糟糟的地面。
他猛地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马儿前蹄猛地抬了起来,嘶鸣一声。
他一眼便认出来,这里便是徐笙在歇息的地方。
那时去无终的时候,他曾经骗她自己回江南行冠礼,明面上他带人回了江南,实际上他一直跟着她,直到走过了太行山,才加快行程去了信都,他记得,她有一日夜里便是宿在这里。
……
徐笙在城外的农家借宿了一宿,那家只有老太太和她儿媳俩人在家中,庭伟她从冀北那边逃难过来,与自己夫君失散,在此处等夫君来寻她,便不由唏嘘道:“娘子先在老妇人住上几日,等你家夫君寻来了再走也不迟。”
徐笙婉拒,只道:“我与夫君相约在城内等他,若是借宿在婆婆家中,只怕夫君寻不到我,该急了。”
那婆婆便道:“我家媳妇在城里买大饼,不如让她帮你留意着?”
“这外面正乱着,你一个小娘子,相貌生的这样好,若是遇到地痞无赖可怎么办,不如我让我家媳妇担着担子,去你们二人约定好了的地方等着,若是见了他人便给你带来?”
徐笙闻言面露喜悦之色,弯腰行了一礼说:“婆婆大恩,我无以为报,等夫君来了,必定重谢。”
徐笙是真的感谢这位萍水相逢的老婆婆,但到底孤身在外,也怕那老婆婆有其它的心思,便说了让夫君重谢的话来,一来是真的承诺,二来也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她们,自己夫君身份不俗,若是夫君寻来,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不怪徐笙如此,这世道乱成这样,若没有一点警惕之心,只怕是被人卖了也不知。
便见那婆婆脸上仍旧是慈爱的笑,也不提报酬的事情,只道让她好好歇着,问了她与姜昀约定好的地点,又仔细问了他的相貌特征,这才带着徐笙吃完了饭的碗出去。
徐笙见此,有些不放心道:“婆婆,可否为我送个信?”
“自是可以,小娘子要送什么信?”
徐笙说:“劳烦婆婆等我一会儿,我现在便写信,马上就好。”
这婆婆家中并无笔墨纸砚,徐笙便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下来,在灶间弄了锅底灰用水沾湿,暂且当墨用,然后直接用手指沾了墨,在白布上写了起来。
很快,她便将信写好,递给那婆婆道:“我本是宛城人氏,出身宛城徐家,后来与夫君一同到冀州上任,却不料信都虞氏反了,这才与夫君一起逃了出来,眼下也不知夫君何时能寻到我,婆婆可否使人将这信送到驿站,让驿站的小吏帮我送回长安?”
“小娘子放心,我定会送到的。”
徐笙又言:“劳烦婆婆,这是我身上仅剩的东西,赠予婆婆以示感谢,他日夫君寻来,必当百倍重谢。”
说完,她从衣袖里拿出自己原本戴在头上的玉簪,拉过婆婆的手,放到她手上。
“这可要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娘子自己收起来吧!”那婆婆推辞到。
徐笙让她收下,又说:“本来婆婆大恩,应该重谢的,可是我身上就这点东西,也不值钱,婆婆不要推辞。”
“东西去当铺当了,也能点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