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将军的小公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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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闻人朔又在公主府待了一段时间,与闻人笑一起吃着山竹聊了会儿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其实他想与闻人笑说说严谦的事,却又怕提了惹她不开心。好在他知道严谦过完今日是要回军营的,便也没急着禁止闻人笑去见他。
回三皇子府的路上,闻人朔一直拧着眉思忖,过了许久才眉目微舒。
看来要找个机会从严谦那边下手,让后者有些自知之明,主动与他妹妹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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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闻人笑正脚步轻快地穿过月亮门,朝镇远侯府走去。
到了定风阁的门口,她出乎意料地被等候已久的苏寒拦住了。
后者行了个礼,道:“公主。”
“苏侍卫,”闻人笑应了声,蹙眉不悦道,“他让你拦着我?”
“不是,公主您误会了,”苏寒连忙否认,话音顿了顿,又道,“将军已经回军中了。”
“什么,”闻人笑怔了一瞬,精致的眉眼冷了几分。
好不容易盼来的休沐日才过了一半,严谦竟然招呼都不打地就走了。若是因为三哥转述的那句话而生气,至少也要听听她的解释吧。
那时还是几个月前,她的确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啊。
她抿了抿唇,按捺下心中的怒意,问苏寒:“他回军中你怎么没跟去?”
“回公主,”苏寒垂下头,面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将军让我替他给您带句话。”
想起将军说出那话时绝望的神情,他仍然心有余悸。
“说。”
“将军说,他给您时间让您想清楚,若是……”
不知道公主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苏寒咬了咬牙,接着道:“若是您幡然醒悟……”
“醒悟?”闻人笑蹙着眉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词用得真是……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是一件错误的事,还是觉得她只是一时迷了眼才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这,这是将军的话。”
“嗯,接着说。”
“将军说,若您醒悟,他还您自由。”
第56章 等他来哄
“自由,”闻人笑怔怔地念着这个词,微垂着头,转身往回走。
“公主……”苏寒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公主的反应看上去太过平静,让他有些不安。
闻人笑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心里倒是确实挺平静的,除了失落之外没什么别的感觉。
说起来她和严谦也算是一起经历了不少起起伏伏,为什么严谦仍然这样患得患失,这个问题她总也想不明白。
在闻人笑身后,苏寒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抬腿走回自己的住处。
其实他也真的没想到,将军在感情中会是这样没有自信,他在局外都能清楚地看出公主是喜欢将军的。
或许正是因为公主太好了,将军才会如此……苏寒叹了口气,若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个意外,将军与公主本来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遗憾的思绪在脑中徘徊,苏寒垂着眸向前走。
迎面的方向忽然传来脚步声,苏寒抬头一看,竟是本该已经走到半路的严谦,步伐匆忙地朝他走来。
“将军,”苏寒惊讶地唤了声,“您怎么回来了。”
严谦走到苏寒面前,单手扣住他肩膀,目露急切道:“公主来过了吗?”
“来过了。”
“那,”严谦一颗心如坠冰窟,咬着牙问道,“你都跟公主说了?”
苏寒点头道:“是。”
严谦瞬间面如死灰,“公主走了多久?”
“没多久,”苏寒伸手指了个方向,受到严谦的感染,心中不由也有一丝焦急,“将军您快——”
话才说了一半,面前就已不见了严谦的身影。
*
这边,闻人笑才刚走到月亮门,腰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把她往后带。
“啊,”闻人笑下意识轻呼出声,失了重心朝后倒去,然后掉进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熟悉得让她一瞬间就认出是谁。
“公主,”严谦扶着她站稳,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抱紧她,狭长的眼眸露出一丝庆幸的神色,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我回来了,我错了,还是对不起?
“快放开我,”闻人笑蹙着眉挣扎了几下,如预料中一样没挣脱。她如今正是恼了他的时候,即使他走到半路回来了,也不能让她少气几分。
“不放,”严谦搂在闻人笑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辈子都不放。”
一听这话,闻人笑就知道他是走了又后悔了,可她心中的怒意却不减反增。
精致的脸蛋带上了冷若冰霜的神色,声音也再听不出平时的娇软,“放开。”
“不放,”严谦像是急着留住什么,胡乱地去亲闻人笑的脖颈,“别走。”
“不是说还我自由吗,”闻人笑声音低了些,“你走吧,你也自由了。”
“不,”严谦喉头滚了滚,压下心中的惧意,艰难地将零碎的字词组成通顺的句子同她解释,“我昏了头……听到那话,我,疯了,对不起。”
闻人笑眨了眨眼,忽然滚出两滴眼泪。其实她能理解严谦的感觉,如果是她突然听到严谦说不喜欢她,一定也会在某个瞬间难过得要死。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能想想两个人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对她、对他自己都多些信心?
“你哭了?”严谦察觉到不对,转到闻人笑面前紧紧盯着她的脸,“为什么哭?这么想离开我?”
闻人笑一听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泪更是成串成串地滚出来,“蠢死你算了。”
她微垂的睫毛上沾着的仿佛不是泪,而是尖锐的冰锥,刺得严谦一阵阵疼。
他想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哄,心头翻腾的恐惧不安却促使他对她露出凶戾的一面。
“我蠢,”严谦扣住闻人笑的腰,把她紧紧贴向自己,微眯的眼眸露出阴森森的神色,“我再配不上你,你也是我的。我反悔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自由。”
没等闻人笑说话,他便凑过去轻舔着她的耳廓,继续说道:“不是要谢谢我吗,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快点嫁给我,我们夜夜缠绵到天亮,然后生几个像你这么可爱的……”
“啊,”闻人笑捂住耳朵,还带着泪的脸蛋涨得通红,“你不要脸啊。”
“要什么脸,”严谦斜扯了扯嘴角,“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夜里有多想——”
忽然感觉怀中的触感发生了些变化,他话音顿住,垂眸竟看见闻人笑不知为何突然放软了身子不再挣扎,乖顺地靠在他胸膛。
严谦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公主?”
“嗯,”闻人笑仰头看他,泛着水光更显清澈潋滟的桃花眼和晕红的脸颊交相生艳,美得纯稚又撩人,让严谦不由看呆了一瞬。
然而就在严谦心神散乱的这一刻,闻人笑狠狠挣了一下,转眼间就灵巧地脱出他的怀抱,警惕地离了他几步远。
“你想不明白就别来找我。”
少女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留给他一个骄傲的侧脸,然后转身走回了公主府,披散的长发在身后晃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公主,”严谦怔怔地唤了句,想上前追她,双腿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
他用手抚上心口的位置,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微微弯下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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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笑脚步轻快地走回寝殿,依次抱了抱摇着尾巴迎上前的西西和哈哈。
“真可爱。”
她蹲在地上,伸手拦住伸着舌头不停扑过来要舔她脸的哈哈,轻声对它道:“你的主人今天惹我生气了。”
哈哈配合地昂起脑袋,“嗷呜”怒嚎了一声,倒是把闻人笑逗笑了,“你这个活宝。”
“他还没有你们聪明,”闻人笑一脸嫌弃地嘟起唇,忽然面露若有所思,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丝笑意,“这次可以等他来哄我了。”
西西和哈哈似是对视了一眼,乖巧地在她面前排排坐好,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但是我今天还是很开心,”闻人笑摸了摸两颗毛茸茸的狗头,“我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不过他好像不同意……算了,”闻人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屋子里瞬间更明亮了几分。
她含笑自言自语道,“我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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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闻人笑随手拿了本游记窝在榻上看。
目光无意间落在窗外漆黑的天色,她翻书的手一顿。
又到了严谦该回军中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他这会儿走没走。
打定主意不理严谦的她又将心神放回手中的书上,翻页的速度却明显慢了许多。
“哎呀,”闻人笑扔下手中的书,拍拍自己的脸蛋,“不能去找他。”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走了吧,”她又盯着一行行字出了会儿神,还是心烦意乱地下榻踱了几步,“居然不来找我。”
“公主,他没走。”
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平静、微微带着凉意的声音。
“阿鸳?”闻人笑稍微有些惊讶,“你主动和我说话,可真难得。”
不是主动。阿鸳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您想知道。”
闻人笑噎了噎,原来她已经纠结得连阿鸳都看不下去了。
“那他现在在哪儿?”
“月亮门。”
“啊,”闻人笑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抬腿往外走,“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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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笑出了门并没有往月亮门走,而是朝摘星阁的方向走过去。
上到楼身一半的高度,闻人笑走到阳台,扶着栏杆往下望,果然看见了站在月亮门那里的严谦,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撒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个傻子,”闻人笑托着腮叹了口气,“他怎么就不明白。”
她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卑微又隐忍的驸马。
其实,严谦说那些下流话的时候反而更让她觉得……
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几个长得像自己又像严谦的漂亮孩童跑来跑去,闻人笑崩溃地甩甩头,“闻人笑你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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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月色里安静地流淌,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几分凉意。
闻人笑在高楼上凭栏而立,严谦在月亮门边站成了一棵树,丝毫未觉有人正在用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
闻人笑转头,问此时不知正在哪个角落隐匿着身影的阿鸳,“阿鸳,你说他怎么还不走?”
“……”
或许是不知如何回答,阿鸳没有出声。
“阿鸳,你说他为什么宁愿站一下午也不来找我?”
这回阿鸳倒是知道答案,没怎么犹豫就道:“您不让他找。”
“……”这回语塞的变成了闻人笑,她转过身安静地望着严谦,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笑轻轻蹙起眉,觉得这样不行,“阿鸳,你说他再站下去会不会生病?”
阿鸳:“……”
没得到回答,闻人笑也不在意,走进屋拿了张纸,写了个字,又走出去,把纸揉成一团,朝严谦的方向扔了出去。
那纸团还没飞出多远,就摇摇晃晃地落下。
闻人笑估摸了下距离,摸了摸鼻子,走进去拿了好几张纸,揉成更紧的纸团,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扔。
阿鸳看着兀自玩得开心的公主,目光一点点变得柔软。
“阿鸳,”闻人笑试了好几次,纸团落下的位置都还离着严谦十万八千里,于是不得不放弃,“你来扔。”
“是,”阿鸳淡淡应了声,走到闻人笑身边,朝下看了两眼,手中随意捏出的纸团“嗖”地一下飞出去,正中严谦的额头。
闻人笑:“……”
严谦像一座被施了法才活过来的雕像,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捡起那个纸团,看了眼上面的字,然后抬头朝闻人笑所处的位置望过来。
闻人笑下意识往下蹲了蹲身子,用栏杆挡住自己的身影,像个恶作剧被抓包的孩童。
“阿鸳,看看他走了吗?”
阿鸳默了会儿,声音竟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走了。”
“哦,”闻人笑拍拍裙摆站起来,继续站着看了会儿,直到严谦骑着马在夜色中出了府,她才叹了句“真辛苦”,转身下楼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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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严谦骑着黑色的骏马奔跑在空旷的官道上。
他一手拉着缰绳,袖子里装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随意潦草地写了个“走”字。
那是闻人笑的笔迹,他舍不得扔。
“让我走啊,”他眼眸低垂,低哑的声音轻不可闻,却无端透出一股偏执,“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公主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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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休沐日的前一天。
想着严谦今晚就会回来,闻人笑一上午心情都很愉快。
她一边给院子里新养的几株药草浇水,一边含笑盘算着,要等严谦来哄她开心,绝不轻易给他好脸色看。
“公主,”一名宫女走过来,身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