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雄风录-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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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演习是演习,战争是战争,两者根本不具备可比性,既然在现代那么先进的战场模拟条件下。演习也不可能是战争。
因为演习完全是按照预先就设定好的模式或者背景进行,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大的变数,而战争却是残酷的,在历史上很多的重要战役,就是因为一小股部队无法按时到达指定位置,或者某一个环节出现失误。从而导致全面的崩溃。
而且目前来说,这种冷兵器的演习。无非就是演练下火力,冲锋,还有小规模的对抗,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根本就模拟不出,因为真正的对抗是很容易出现大规模地伤亡。李云可损失不起珍贵的重骑兵。
不过对于大汉国来说,这次演习的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联合作战。而是推销军械,促进帝国的军事装备业地发展,所以这种演习,做做样子给匈奴人,给高句丽人看看就是了。
长白山脚下,一个高地上,这里距离阿提拉尔牧场不足十里,一个鲜卑贵族装扮的年轻将军,走上山颠上,远远地观察着那里奔腾着的骑兵。
“大王,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骑兵?”年轻人很不理解的看着远处,那些浑身重装重甲的骑兵,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可怕,他在去年参加过匈奴的内战,深深的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在战场上,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死亡永远只在刹那间。
可是今天,他却见到这样一种他完全没有见过的骑兵,全身重装重甲,回想起战场上的点滴,他一个冷战,这样的骑兵,一旦投入到战场上,绝对可以在瞬间就击溃一切草原的骑兵防御,进而撕碎他们,吞噬掉他们,这样大规模,大集群的骑兵冲击……
年轻人闭上眼睛,他仿佛看到了整个草原在这种骑兵面前颤抖,无数的战友被这些浑身厚甲的骑兵刺穿身体,高高挑起来,鲜血将美丽的河流变成红色,无数的部落被摧毁,无数的绿洲被毁灭。
他的旁边,鲜卑人的王,单于步度根也闭上了眼晴,良久道:“这就是中原人的结晶,文化的结晶,在我鲜卑的族谱上,我们的祖先就曾是中原人!”
年轻人不解,疑惑的看了看单于,步度根笑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鲜卑一族的祖先就是中原始祖之一的炎帝部落,延,你应该也听说过的,我们和乌恒同宗,也和中原同宗”
那年轻贵族正是步度根的亲弟弟,也是最小的一个弟弟,他合法的单于继承人,步度延。
很显然的,步度延,并不理解哥哥这样说的意思。
步度根拍拍弟弟的肩膀,道:“我鲜卑王族一脉,在这草原上已经繁衍了几百年,虽然说,早已经忘却了祖先的习俗,我们不会种地,不会经营,每日以放牧,游猎为生,族人过着清贫的日子,可是,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中原的繁华,所以我们亲近匈奴,借助他的力量生存下来,积蓄力量,为将来重新入主中原做着准备”
“相信我,我亲爱的弟弟,中原比草原繁华一万倍,那里的财富数之不尽,那里的生活舒适无比,我们的族人假如有机会到那里去做主人,那么我们将从此不再为食物发愁,投靠匈奴人再积蓄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中原,这是一种方法,但不是唯一的”
步度根仰起头来,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去年,你的四位兄长都战死了,鲜卑王族的血脉,就剩下你我,匈奴人只是在利用我们,利用我们为他们卖命,这种情况不是我最初的意愿,但是既然错误已经发生,我们只有尽量的去弥补了!”
“所以我决定了,过完这个月,我便将正式将鲜卑的命运交托到你的手里,延,你比我年轻,你更比我有潜力,匈奴已经不能再作为依靠,趁着它还没有倒塌之前,为族人寻求一个新的庇护吧!”
“大王,您的意思是……中原人?”步度延跪倒在地,问道,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明白哥哥将他诏回的意思,无非就是要将单于位传给他,去年的战争,给鲜卑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无数的战士战死沙场,鲜卑的人口出现了极大的紧缺,而他的四个哥哥也都相继战死,大哥步度根更是重伤,别看他现在依然精神着,其实这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而已,很快的,他也将离开这个世界,在大草原上,再没有什么比箭伤更为可怕的伤病了。
可是,他却不是很明白,一直以来,他接受的教育就是杀回中原,坐上那里的主人,很明显的大哥的意思与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完全背道而弛。
“延,我问你,鲜卑目前的实力是有这样规模骑兵的中原的对手吗?”步度根摸了摸胸前的箭伤,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伤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恐怕撑不到秋天了。“既然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为什么不主动投入进去?加入到他们朋友之中?延,你要记住,当你打不过你的敌人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朋友,匈奴如是,中原也同样!”
第一第五十节 张汤之死
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承认,总之大汉建元二年,草原上的形势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不知道从何时起,和平的呼声在匈奴内部中出现了。
尽管要让好战的匈奴人,特别是现在已经杀红了眼的敌对双方停下手来,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实是,和平似乎真的有迹象要来到了。
双方从七月初就开始全面的休战,并停止了相应的骚扰,侦察等敌对活动,甚至还有传言说,伊稚邪甚至派出了密使,亲自到王庭与阿步拉商谈了和谈等事宜,甚至还开出了承认于单合法性等重大退让的条件。
这一切的一切迹象都表明了,匈奴人似乎一夜间开始爱好和平了。
这让长安的帝国官员大跌眼镜,一个个腹诽不已,事实上,无论主和派还是主战派,都真心的希望,匈奴人永远内耗下去,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天天坐在家里看死敌窝里斗,欣赏一场场由文宇汇集而成的精彩战役更让他们觉得兴奋的了。
不过,长安城从七月起也明显的发生了变化,首先,对匈奴情报的保密性提高了一个档次不止,在庭议中丞相与大将军联手通过了一项针对边关兵力等重要军事战略情报保密的法案,规定非特殊情况,一切边关兵力部署以及军费开支等情报,非千石以上官员,不得翻阅,同时大将军府和丞相府专门进行了一次针对自建元二年起前后三年在这两个重要部门担任六百石以上大员的官员,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查,不仅仅突然搜查了数十名官员的府邸,更对其祖上的来历以及宗族历史进行了彻查。结果十三名重臣被捕,他们的罪名分别是渎职,以及倒卖军械,里通外敌还有谋反罪无不属于诛族大罪!
庭尉张汤地动作更快,他很快的查清了这十三名大臣的罪状,严格的依照大汉律进行判罚,这一十三家大臣的合府上下无一幸免,全面被处以斩首,首犯更是被执行了更为残酷的腰斩。
一时间长安城闻张汤之名色变。从建元二年三月起,这名年轻的帝国庭尉就已经亲自判决了四十余家豪门的死刑,累计共有四千多人因为被他抓到把柄而被处以极刑,其余充官,流放。充军者无算。
建元二年一年之内帝国执行的死刑犯数量,就超过了帝国前面文景两帝总和地一半。
免死狐悲之情在帝国的豪门中迅速散播开来,这些世家门阀不敢对天子有怨言,于是就把怒火发泄到作为执行者的张汤身上。
倒张联盟迅速在帝国中央形成紧密的联系,他们或以乡为党,或以学派为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先后七次上了‘请罢庭尉书’。
甚至还有世家年轻子弟,以血为书上奏天子,请罢张汤。
众人烁口一词,皆指责张汤为前秦酷吏滥施刑罚。有伤天道人和,一时间长安群情激愤,七月二十,再加上有人爆出庭尉张汤在审判武陵余阀一案过程中粗暴地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致使曾经得到先皇以及孝文皇帝亲自接见。并被授予卿爵的余阀老家主余道明因受刑不过,残死狱中,而张汤为掩盖罪行,慌称其是病死。
张汤严刑逼供上卿,是为不仁惹怒了几乎所有贵族阶级,所谓刑不上大夫。这是传统,就算是当年最为严格的法家学者商鞅也不过如此。
逼死老臣,特别还是曾经在孝文皇帝朝被天子倚重过的南方大臣,是为不敬。因为孝文皇帝曾亲准余道明,可骑马入宫,上朝不拜,虽然在当时,受到这样照顾的大臣不少,但是余道明却是至今硕果仅存的那么几个孝文朝老臣,好歹也还是当年朝中威镇一方的重臣,再加上大汉律本身就有对老人不得动刑的规定,身为庭尉张汤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为逃罪责,欺君瞒上,是为不忠!
此事一经告发,长安的局势急转直下,原先张汤或许还有那么几个支持者,但是到这个时候,树倒糊协散,谁都知道,张汤命不久也,就连老友主父偃见了张汤也立刻绕道而行。
现在的局势就是,大汉国包括田,宁,张,窦等大门阀在内,人人无不欲噬张汤之肉,尽饮其血,张汤得罪地不再不是一小撮利益集团,而是整个帝国的精英阶层。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天子再想保他,也是不可能,因为这关系到帝国的稳定,特别是此事披漏后,武陵当地群情激扬,长沙王更是罕见的在一天内连发十二封加急血书,直言张汤一案,若不严处,武陵恐有事变。
是的,余阀在武陵地区经营数十年,势力深厚,更与武陵及其附近大多数少数民族侗寨,保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多次与其大部落首领联姻。
南方的局势因此一案,变得不再稳定。
庭尉张汤成为大汉国历史最年轻,在任时间最短,同时也是名声最差的庭尉,天子刘彻在重重压力下,下令革去张汤全面官爵,逮捕归案。
二十四日晚间,张汤在狱中服毒自杀,年仅二十六岁。
张汤一案从案发到张汤横死狱中,仅仅不到五天,长沙王的加急血书,甚至还没有到达长安,他就已经死了,变化之快,发展之迅速,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这个案子影响深远,贵族阶级们在大汉国又一次的战胜了天子,再一次证明了,他们的力量足以改变一切,这个案子使得很多人看到了,原来整合自己地力量,居然可以与天子直接对抗,无数的小心眼和暗中的交流迅速加剧,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地交给别人。
而天子刘彻也同样的意识到了大家族大门阀对自己威权和统治的危害,削弱大家族的力量,扶持新的利益集团来对抗现有势力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然而张汤却成了一个悲剧,一个牺牲品,尽管他用死换来家族的平安,但是不可否认的,张汤给了他继任者一个很好的教训:别太得罪大家族!
第一第五十一节 出路
站在长白山附近的高地上,俯瞰整个阿提拉尔牧场,大汉的军官们不得不感叹,草原的美丽,它是如此的纯洁,美丽,而又不失壮观。
但是千百年以来,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直接导致了草原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激烈交锋。
历来,当草原民族强大时,他们必然入侵中原,以收获战争带来的红利,而当中原帝国强大时,庞大而精锐的中原帝国天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同样是远征草原,驯服蛮夷,以显示自己的武功。
对于草原人来说,强大时掠夺中原的人口,物资,财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草原上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而对于中原帝国来说,在传统意义上,一切草原民族都属于蛮夷,不开化的人群,而自己是文明的象征,文明人和野蛮人之间很显然不具备有效的沟通的渠道,所以强盛的帝国总是喜欢去教训一下这些不开化的民族,用武功令他们屈服,畏惧,更彰显出自己的强大。
但是,正是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采用暴力的手段解决争端的处理方法,使得中原帝国与草原民族进入到一个恶性循环中。
匈奴倒下了,鲜卑站了起来,继续与中原战斗,鲜卑融合了,柔然又崛起,辛苦打败柔然,突厥又冒了出来,契丹,女真,蒙古,在这冷兵器时代,草原的游牧民族。中原人永远无法彻底的消灭,打倒一个,势必站起另外一个更难缠的敌人。
历史上,两汉对草原先后采取了暴力加利诱的政策,以希望这些野蛮人归化,以永绝后患,这个政策在东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包括东匈奴,鲜卑。乌恒,高句丽等族先后获得批准迁入内地,但是东汉末年地黑暗社会将这些民族彻底的推到了帝国的对立面,面对黄巾起义,这个曾经辉煌的帝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