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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锦衣不归卫-第20部分

小说: 锦衣不归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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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儿。

    早知如此,他那天就不用内力扛刑了。他如果实实在在受个伤,也能吃着她买的肘子。

    现下,总不能让他去跟小师妹抱怨,我也挨了八十板子,你为什么不给我买肘子?
    杨川趴在床上,心情十分沉郁。

    是以又过两天,奚越拎着几道小炒正要进张仪家的院门,杨川忽地当空落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奚越怔了怔,继而十分诧异,“你伤好了?!”

    虽然知道他内力深厚,所受只是皮肉伤,可他这伤养得也太快了吧?

    杨川啧了声嘴:“小伤不碍事,在家养得闷得慌,过来看看张兄。”
    奚越也没多想,二人就一道进了门。到了张仪屋里一瞧,还有几个北司的锦衣卫也在。

    “哎,大哥。”曾培上前便要帮奚越拎食盒,奚越侧身避开他的手:“天天来蹭饭,你们好意思吗?”

    “他自己又吃不完。”曾培赔着笑搓手,“您看我们最近又没什么有油水的差事,多可怜啊,是吧?”

    奚越笑啐道:“呸,你少哭穷,要不改天让门达也赏你八十板子!”

    她边说边把食盒放到案上,几道菜拿出来,一看就不是单给一个人备的。
    杨川心里不禁更加委屈——别说单给开荤了,他前几天连蹭饭都没蹭上。

    然后奚越给张仪盛了碗鸡汤,倒没忘了给杨川也盛一碗,汤递过去,她才忽地察觉杨川好似情绪不佳。

    “怎么了?”奚越怔怔,杨川郁结于心:“没怎么。”

    张仪趴在床上正好咂了口汤,随口就说:“好香,这比昨天的鱼汤好。”

    奚越正想说那明天还买这个,忽而隐觉眼前的杨川好像一阵内力翻涌,跟要打人似的。

    “?”她不禁再度看向站在面前的杨川,他低头喝汤:“没事。”

    气氛一时被杨川带得有点古怪,但很快又轻松起来。众人在屋里边吃东西边说笑,只曾培时不时看杨川一眼,察觉到几分他的情绪,心情也异样起来。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情。毕竟那种“喜好”……放在魏晋许还能被赞一句风流不羁,搁在现在却是离经叛道。再者,他有那种想法,奚大哥可显然没有,让奚大哥知道了,没准儿要一指头捏死他。

    可现下这么一瞧,难不成杨川也对奚大哥有那种想法?

    曾培心里就复杂起来,一边知道那种事在自己身上行不通,杨川那边必定也行不通,一边又有些莫名的敌意滋生出来,让他想与杨川一较高下。

    他再扭头看看从童子鸡上夹了个鸡腿下来给张仪的奚越,更觉得自己若能往前迈个一步半步就好了。

    他心里是别扭,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恶心,他打从心底不接受那份感情的存在,可看看眼前又忍不住地觉得:有什么可恶心的?

    不就是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吗?怎么就不行了。

    哥俩相依为命的不也多得很?凭什么亲情可以,换成另一种感情就不成了呢?

    曾培艰难地一分分动摇着自己的内心,像是有一座峭壁立在自己心里,他正在咬着牙关一寸寸爬过去。

    然后他矛盾着、迟疑着、试探着,给奚越也递了个鸡腿:“大哥吃一口?”

    “啊?”奚越转过头看看鸡腿又看看他,“不了,不方便。”

    他的面具不能摘。

    曾培讪讪地收回手,下意识地在想象面具下该是一张怎样潇洒英俊的脸……然后又奋力地摇起了头!

    不成,太别扭了,他没法这样想,他还是喜欢女孩子的脸。

    可他为什么又偏偏喜欢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曾培纠结懊恼不堪,低下头刚要狠咬一口鸡腿泄愤,手里忽地一空。

    杨川拿稳了鸡腿咬了一口,边嚼边问:“又眯眼又摇头的,曾兄有心事?”

    “……”曾培瞪他一眼即刻挥拳,杨川虽然外伤未好不敢落座,反应却很敏捷。他侧身一闪避开曾培的拳头,据理力争:“我和张兄都伤了,这鸡腿本来就该是我的!”

    “呸!你小子就是成心……”曾培骂到一半,外面忽而响起瓦片落地摔碎的声音。

    屋中霎时一静,防心都不低的七八个锦衣卫全都不自觉地屏息。而后却是半晌无声,正当大家都松了口气,觉着或许只是普通的房瓦松动时,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无数声音窸窣而起却十分稳健,有些走在院中青石板上,有些走在墙头上,还有些在房顶石瓦上。屋中好几人都面色大变,撂下筷子便拔刀出鞘,曾培率先一步走向房门:“我去看看!”

    “等等——”奚越喊声未落,房门被豁然踹开!门板直飞向房中,离得还有几步的曾培不及闪躲,被抵住胸口带飞向屋中后墙,咣地一声砸至墙面才停住,蓦地呕出一口血来。

    几道人影出现在空荡的门框外,被橙红的夕阳括成暗黑的轮廓。

    几名锦衣卫都没有示弱后退,反是奚越与杨川同时吸了口凉气。

    ——他们都是一袭黑衣,脸上也以黑巾覆着,但是前襟的领缘上,有一枚金色的展翅雄鹰。

    “南鹰山庄。”奚越启唇道出了这四个字。

    为首那人轻声一笑:“奉庄主之命,取你二人性命,换《盛林调息书》!”

    一时间,奚越和杨川都觉得造化弄人!

    他们原本想好了,不管哪个门派来袭,他们都可以把秘籍给出去。消息往外一传,武林之中谁爱去争谁去争,总之化解了拿他们的人头去和东厂换秘籍的危机。

    可来的偏是南鹰山庄。

    南鹰山庄严格来说连个门派都算不上。他们豢养杀手,为钱办事,不顾半点江湖义气,百余年来与各大门派都有私仇。若把这秘籍拱手让与他们,不仅各名门正派断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他们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于是,但见那人手型一动,奚越眸光一凛顿时扑去:“你们护张仪走,此处我顶着!”

    下一刹,她的绣春刀与那人手中长剑相撞,火花在剧烈的摩擦声中下移,那人忽而跃起飞脚一踹,奚越低身避过,抬眼又见周围几人先后挥剑刺至,提刀格挡的同时,脚下飞转避开,如同一条敏捷的游龙般脱开了围攻,转眼已避至院里。

    院子里,顷刻又几十人跃下墙来投入打斗,杨川一睇曾培:“你们先走!”旋即也抽刀冲去。

    “走屁啊!”曾培大喝着追出门外,另几人也不含糊,纷纷出手相助。

    院中顿时乱成一片。

    飞鱼服银光跃来的影子令奚越心头一紧,心知南鹰山庄的功夫对他们来说不好对付,不觉间招式更厉。

    “啪”地一掌,一正杀来的南鹰门人被她一掌击中,头盖骨碎裂声与七窍喷出的鲜血一起射向四方。

    奚越将他的尸体一扔,扭头避开一剑,转眼看到曾培正与一人缠斗,无暇顾及正刺向背心的剑。

    “曾培小心!”她纵身跃起,斜蹬过院墙,飞鱼服的银摆在夕阳下划出一条顺滑的曲线。

    转瞬间,她落在二人之间,心弦紧绷的注视里,眼前的一切画面仿佛都在此刻变慢。她提刀挡向那生风的一剑,却是堪堪迟了那么一点儿。

    ——“铛”!

    利剑被绣春刀悍然挡开,然而已触及她面具的剑间向上一划,一缕微小的劈裂声犹如惊雷在奚越心头炸响。

    弹指一霎后,傍晚微凉的空气迎面扑来,面具在未尽的剑气中如同两片银刀一般飞向两侧。

    整个院子里的动作好像都滞了一刹。从锦衣卫到南鹰山庄的杀手,都不受控制地愕住。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一张未施粉黛却仍旧出尘绝世的脸。

    那份出尘的美里含着三分英气两缕凌色,像是从夕阳映照的橙云中坠下了一位女战神,令人倾心又望而生畏。

    容颜的突然暴露似乎令她有些羞赧,她的脸微红了那么一刹,紧接着,绣春刀霍然扬起,眼前还在注视着她怔神的南鹰门人被她一刀割喉。

    无数的鲜血珠子如同泼墨般在她面前凌空洒出一道帘子,又在她面前哗然落下,溅在青石板上,绽出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暗色血花。

第27章 揭穿(一)

    漾起的血腥气像是一道无形的浪; 将震惊中的众人的神思又拉了回来。厮杀陡然更加猛烈,奚越再扬刀了结两人后,错眼看见一南鹰门人狠将一锦衣卫百户踹开; 那百户大吐出一口血; 杀手却没有趁机补上一剑。

    她神色一滞,余光扫见又有人劈来,下意识地将刀一换手,右手一记千斤指施下; 顷刻间那南鹰门人瞳孔骤缩,继而在筋骨寸断中陡然断气。

    又了结了一个。奚越趁周遭余下的杀手迟疑的档口,提刀抵在身前做格挡状; 边是小心后退,边将院中各处的打斗尽收眼底。
    她很快发现;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

    南鹰山庄人数虽多,但只在面对她与杨川时会杀招毕出。对其他的锦衣卫都只敢伤,却不敢杀。

    眼下已打了有小半刻了吧,院中南鹰门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已有十多具; 她手底下的锦衣卫却一个都没死。

    但南鹰门中的杀手明明可怕得很。

    他们不仅功夫高; 而且等级森严。当下和他们过招的还都是些普通的门众; 屋顶上几个没下来的才是高手。
    这样的构成; 令南鹰山庄宛如一场存在于武林之中的噩梦,规模小些的门派; 在他们手里被一举灭门的都有; 几个寻常锦衣卫怎么想也不该是他们的对手。

    能打这么久还难分胜负; 只能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令他们畏首畏尾。

    奚越脑中斗转星移地过了一遍各种纠葛,忽在一刹间惊悟。她扬音一喝:“师兄!”

    杨川正与几人缠斗,听言招式也不敢停,只看了她一眼:“怎么?”

    “走!”奚越言罢跃起斜劈一刀,逼得眼前几人匆忙后退。转而又一记空翻跳上墙头,足尖只轻一点,刹那便消失不见了。
    杨川不明其意,但知小师妹绝不会是然生怕死把曾培他们扔下不管的人,即刻也空晃几刀逼退眼前杀手,脱身追去。

    见他二人先后离开,几名锦衣卫的面色都霎然惨白。正觉要命丧于此,却见满院杀手都展开轻功直追而去,犹如一树的乌鸦听到响动同时飞离一样,片刻就已不见了踪影。

    曾培在死里逃生的心绪起伏里怔了怔,旋即恍悟:“啊!”却是面色更白。

    他立即夺门而出,但奚越杨川踏着轻功离开,早就寻不到踪影,差人去追也晚了。

    京城上空,杨川跟着奚越一路急奔。他们身后杀手穷追不舍,眼前皇城的城墙已然不远,他不禁心下暗惊:“师妹你要干什么?”
    “他们只是冲你我来的,不敢动其他人。”奚越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便闭口继续专注运气调息。夕阳余晖下,她弧度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衬得那张英气与美艳并存的脸更显侠气。杨川一时看得有点痴,可惜奚越此时却全没心情转头也欣赏一下这位大师兄的脸。

    她脑海里迅速而又仔细的翻来覆去地斟酌自己的想法,生怕自己打错了算盘,令自己和师兄命丧于此,令曾培他们无端陪葬。

    她猜,南鹰山庄的人不敢伤锦衣卫应该是因为忌惮朝廷,他们的庄主再怎么远离京城,也不至于认为东厂会义薄云天地收拾他们在京城留下的烂摊子。

    南鹰山庄取他二人的人头,东厂还遮得住。但若连杀数位锦衣卫,闹得满城风雨,上面是一定会知道的。

    到时,别说衙门悬赏通缉,就是朝廷派兵把南鹰山庄彻底剿了都有可能。饶是南鹰山庄的杀手再厉害,与上万大军相对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们没有胆子动曾培,自也没有胆子入皇城追杀他们。

    她和杨川只要逃入皇城之中,就安全了。

    奚越在脑子里最后过了一遍这些推测后,觉得没错,就说给了杨川。杨川却锁眉:“我看不一定。”

    奚越一凛:“怎么?”

    “……你都杀过几十个锦衣卫,不还是好好地来当了镇抚使?谁知东厂能不能把这事遮住。”

    奚越扑哧一声:“我那是运气好碰上曹吉祥造反,得了皇帝的特赦。如果没有那出事……”她运气加快了几步,继续说,“我本是想着先报完私仇,然后摘了面具易容进锦衣卫的。”

    说到这儿她不禁叹气:早知道就还是易容了!

    现下因为偷懒没易容,面具被打掉,暴露得彻底。看见的人还挺多,以后再易容也晚了。

    顶着这张脸,她怎么在锦衣卫混啊!

    杨川猜到了她为什么叹气,一哂:“师妹倾国倾城,不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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