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二嫁之调教成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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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儿说的哪里话,母妃当然有放在心上,只是已经近太后寿辰,四处都在忙,新采买来的丫头小子也没调教好,一时之间,母妃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拨给你。”太子妃握紧了手中的锦帕,微微冷静下来,才开口,不疾不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既如此,还请母妃待会把外面那些奴仆都带走,我宁愿不要奴仆伺候,也不想要那些压在主子头上的奴仆。”他对着太子妃行了一礼,低低的声音压入太子妃心头,却让她有些不能喘息。
“谨儿何必如此,奴仆不听话,你也教训了,你堂堂府里大公子,不用奴仆伺候,像什么话。”太子妃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往日闷葫芦般的司徒谨竟然胆子大了,当着太子的面让他把奴仆撤走,若是她这般做了,只怕外面很快就有她苛待继子的传闻了。
“父王,”他低声咳了几声,开口说话也有嘶啦啦的气流声:“孩儿既为父王的长子,就得维护住府中大公子的颜面,不能任由奴仆欺辱,只是孩儿一时气愤,下手重了,孩儿知道昨天的事情冲动了,还请父王责罚。”
“既然这样,你就在屋里抄十遍礼经吧,抄完再去思贤馆学习。”太子的目光触及长子惨白的脸,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寝室,没有古玩珍宝,深秋难得的阳光透过淡色的纱帐,洒落一地冷清白光,他的怒火也跟着消融了几分,冷声吩咐道。
“孩儿遵命。”司徒谨又是一拜,在清儿的搀扶下才缓缓站起来。
“外面那些奴仆,既然眼里没有主子,就发卖了吧。”太子冷冷说完,率先走出院子。
院子里的奴仆听到这些消息,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原本以为告大公子残暴能从太子妃手里讨得赏,没想到竟是发卖的结局,这一刻他们才想起,平日里被他们踩在脚底的孩子到底也是皇家血脉,太子的嫡亲儿子,他们忙不迭跪在地上,求着太子太子妃饶命,虽说太子没要他们的命,可被太子府厌弃的奴仆,已经可以预见他们的命运了。
“太子。”太子妃顾不上那些求饶的奴仆,拎着裙子跌跌撞撞追在太子身后。
“云氏,你是孤明媒正娶回来的太子妃,孤把后院交给你管理,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太子站定,神情冷漠凛然:“司徒谨再怎样也是孤的嫡长子,有他该得的尊荣,孤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太子,是臣妾一时失察,被底下人糊弄,没发现他们如此对大公子。”听见太子直接冷冰冰叫她云氏,太子妃知道糟了,水盈盈的眸里露出难堪的泫然,咬唇低语,她平日里绞尽脑汁打压大公子学业,对他院里的事情也多有轻慢,她也不知道那些奴仆竟然如此大胆,就她刚才所见,大公子房里的布置连她身边有头脸一些的管事都比不上。
“不要当孤是傻子,若你真的管不下来,张氏和董氏可以为你分忧。”太子的声音很轻,仿佛深秋早上枝头的霜花,落在心上,冷的刺骨,全身都麻木的厉害。
“太子放心,臣妾会尽快处理好明辉院的事,以后一定更加谨慎,不会再犯。”这是她的夫君,也是当朝太子,昨日还和她旖旎眷缱,今天就已经不留情面了,她唯有心头苦笑,敛衽拜下,目送太子离去。
“娘娘。”紫棋小心翼翼地拿了披风过来,却换来太子妃一个耳光,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哭什么哭,若不是你自作主张,怎么会捅出这个娄子。”太子妃轻启朱唇,字字淬冰,让紫棋一下就收了哭音。
“娘娘,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了明辉院的奴才,再赶紧选一批送过来。”雪琴扶住太子妃,低声劝道。
“你说的是,这次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得漂亮。”太子妃点头,四个一等丫鬟中,办事最稳妥最得她信任的还是雪琴。
“奴婢明白。”雪琴点头,扶着她回正院。
012吃药
明辉院里,司徒谨让清儿关上了房间,又回到床上躺着,这一番应付下来,他感觉越发头重脚轻。
外面的哭泣求饶让他心烦意乱,好在不一会就已经低了下去,随即,他听见清儿在和人说话。
“大公子烧的还厉害么,我已经请了太医,一会就回来给大公子诊治,新伺候的侍女明日才会来,今天就辛苦清儿妹妹了。”有女子温柔地说。
“谢谢雪琴姐姐,清儿会照顾好大公子的。”清儿低声道谢。
“好了,我还要去跟太子妃复命,就不打扰大公子休息了,清儿妹妹有事尽管来正院找我。”雪琴笑盈盈地说着,谢绝了清儿的相送。
果真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做事都这么伶俐。
姐姐说的办法真有用,他只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竟能让太子妃自己动手惩罚帮她欺负自己的奴才。
昏昏沉沉间,司徒谨想了很多,他感觉有人抬起他的手诊脉,有人捏开他的嘴查看,他知道这可能是太医来看病了。
清儿还想还在和太医说什么话,只是耳边好像被蒙上了棉花,所有的话语都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他闻到满屋子浓重的药味,苦涩地让他想吐,下意识就扭开了头避过了清儿喂的药。
“大公子,喝药吧。”清儿柔声劝道:“太医开的方子,喝了才能好的快。”
“你先放着吧。”他皱眉,那黑糊糊的药闻一下都难受,更何况喝下去,反正以前他病了,也是躺两天自己就好了,他淡淡开口,声音粗粝地像锯木头一般难听。
“大公子。”清儿不赞同地看着他。
他拉高被子蒙住眼睛,对清儿谴责的视线视而不见,却有一双手温柔而坚定地拉下了他的被子。
“都说了不用管我,我一会会喝的。”病中的他因为不舒服,尤比平时不耐烦。
“一会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天籁般的声音,像是远处徐徐吹动的晚风,带着桂花的馨香,他一下瞪大了眼睛。
“姐姐,你怎么来了?”他紧紧盯着面前出现的女子,黑眸中涌现出浓浓的喜悦和不敢置信。
“上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处理得很好,想必以后来的奴仆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她说着,端起药碗,认真地试了试温度,想到一向稳重的司徒谨居然也会耍赖不想喝药,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到底还是孩子呢:“不冷不烫,温度刚好,快点喝吧。”
司徒谨呆呆地看着她雪白面庞上浅浅的笑,两颊的酒窝一漾一漾的,像是珍珠一般流光溢彩,双手不自觉结果要药碗,咕噜咕噜几口灌了下去,随即被苦的脸皱成了包子。
“有那么苦么?”她呵呵一笑,往他嘴里塞了颗梅子,本来是不放心他,正好明辉院的仆从被发卖了干净,她也就顺便溜过来看看:“再苦也得忍着,良药苦口利于病。”
“姐姐,我不怕苦。”他看着她笑容明亮,如秋水长空,只觉得药见效的特别快,已经好了几分。
“阿谨最勇敢了,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她说着,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要听清儿的按时吃药,阿谨要快点好起来,才能继续来冷清院。”
“恩。”他努力想点头,无奈药中加了安神的成分,只觉得眼皮似被粘在一起,根本分不开,有心想要和姐姐多说几句都做不到,不过,想到病好后可以去跟着姐姐读书,他心里又充满欢喜。
想着想着,他睡梦中嘴角也不住上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只是姐姐早就已经走了,忍住心头的失望,一摸额头,感觉热已经退下去,他跳下床,唤清儿送水进来。
“大公子您醒了。”清儿推门进来,身后跟了四个身着粉色夹袄的侍女:“她们是今早太子妃身边的雪琴姐姐送来的,雪琴姐姐说了,若是有人伺候不周,告诉她立马撵出去。”
清儿语带威胁地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那四个丫头。
“奴婢桃枝,伺候公子更衣。”当先的丫头放下手中的水盆,似乎没听出清儿的威胁,手脚麻利地上前。
他披散的黑发很快被束起来,衣服也是厚实合身的锦袍,脚下的靴子也轻软舒适,他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女们忙活,看着铜镜里出现的自己焕然一新。
“奴婢杏叶伺候大公子用膳。”另外一个圆脸侍女已经摆好了早膳,笑容可掬地开口。
“你们先下去。”他看了眼已经摆满桌子的丰盛早膳,淡淡开口。
“是,奴婢就在门外,大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几个奴仆轻手轻脚告退,鱼贯退出。
待到屋里只有他一人,他拿起一块做工考究的糕点,细细品尝起来,软糯甜美的口感很好,他心里却有些复杂,对自己的父王他已经没有期待,只是,却只有得到他的承认,他才是太子府名副其实的大公子,才能享受这些东西,他的黑眸沉沉,隐约觉得有什么是他需要抓住的。
013进宫
冷清院里,绿萝正低头手指灵活的穿针走线,做工精美的乌绫抹额上渐渐出现了素色的祥瑞云纹,苏碧手腕缠沙袋,正在提笔练字。
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太子妃已经派人传过话,到时候会带她进宫给太后做寿,毕竟之前放出风声她要给太后送抹额,如今,也只能让心灵手巧的绿萝姑娘代劳了,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练字。
自打大公子院里奴仆大换血后,思贤馆里的老先生也不敢再随意掉书袋子敷衍,司徒谨本就聪敏好学,功课可就一日千里进步飞快,早就不用她这半吊子指点了,她现在也轻松,就是督促他把那一手软绵绵的字练好。
就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进宫的时候了,就算再不情愿,无奈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去虚以为蛇了。
她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到了太子妃的正院,太子妃还正在梳妆。
“劳妹妹等候片刻了。”太子妃的目光落在她繁复精美的头饰,华丽精致的衣衫,满意地笑了,待侍女梳好了发,亲手携了她登上宫车。
太子府离后宫并不远,进了宫门,换了软轿,她们一路往太后的长乐宫走去。
“妹妹不用担心,太后本就喜欢你,就算有什么事,姐姐也会帮你处理的。”太子妃见她一路沉默,温柔开口道。
“我听娘娘的。”她低头,恭敬应道。
“妹妹也太多礼了。”太子妃目光扫过她秀美白皙的下巴,轻声抱怨道。
她却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发佩服太子妃,对着自己夫君的小妾都能这般和颜悦色,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到了长乐宫。
“孙媳拜见皇祖母,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子妃一进去就笑语盈盈行礼。
“贱妾拜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笑口常开,身体安康。”她落后太子妃半步,跟着行礼。
“好好好,都起来,有你们这些小辈来祝寿,哀家就高兴。”太后已经六十岁了,可保养得宜的脸看起来要年轻得多,一双眼睛转向她,笑容更欢:“承徽你上来,给哀家看看。”
她再不乐意,也只能顶着众人刷刷的眼光走上前去。
“看看,还是太子府养人,这才进门两个月,这小模样,越发俊俏了,贵妃,可把你比下去了。”太后拉了她的手左看右看,又看了她挽起做妇人打扮的发髻,淡绿色的小袄勾勒出细细窄窄的腰身,浅紫色领襟秀花边,中间是有着淡淡光晕的明珠小扣,越发衬得脸庞像月光一般皎洁秀丽,满意地笑了:“这料子还是中秋宫里赐下的,太子妃有心了。”
“承徽模样性子样样好,别说皇祖母喜欢,我也喜欢的紧。”太子妃在一边谦逊道。
“看看,母后见了孙媳妇,可就把我弃之如履了。”坐在下首的贵妃假意掩面哭泣。
“贵妃你这促狭鬼,还吃孩子们的错。”太后被逗得喘不过气,末了,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别理她,哀家现在最盼的就是你们快点给太子开枝散叶,太子府就一个孩子,性子还不好,听说前几日还自己动手打死了仆从,咱们家的孩子,都金尊玉贵,做事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呢。”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做木雕的她听到这句话,柔美的面颊忽生寒意,深吸了口气,才忍住了想要脱口的辩驳,心里却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为那个身量单薄的孩子。
等她站回太子妃身边,就感觉到一道愤恨的目光,顺着目光望去,是一个长相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妇,身着粉色翻毛小袄,里面套了深紫色长比甲,本来也是娇俏可人的佳人,却因为眉间的阴郁破坏了她的美丽。
这就是她那被二皇子纳为侧妃的嫡妹苏锦绣吧,她凉凉的想,苏家不想着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