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妃二嫁之调教成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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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扬声喊了句,刚不过是和几个女人喝茶聊天,简直比打战还累。
“我来了,姑娘。”话音落了,绿萝纤细的身影如一阵风般进来。
“快帮我把头发散了。”墨书给她梳的太复杂,她越解越乱,解得头发都绞成一团了,见了绿萝如见救星一般,松了口气,忙不迭把手中梳子给她。
绿萝手巧,她眯着眼,享受着绿萝力道适中的松头皮,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忍不住开口抱怨道:“真不知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戴那么多珠宝在头上,像一个移动珠宝架有什么好看的,还重的要死。”
为这劳什子发髻,她被墨书按着梳理了半天,到最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去请安还迟到。
“对了绿萝,早点呢?”她捏着肩膀,开口问道,身后绿萝似乎受到了惊吓,手中的梳子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她这才发现不对,今天的绿萝安静的有些过分,若是平常,此刻早就叽叽喳喳围着她问请安的事情了。
“姑…姑娘,我们这里闹鬼。”绿萝的手都在轻轻颤抖,她咽了口口水,嘴唇蠕动几下,才小声说出口。
“闹鬼?”她眉毛一挑,摆明了不相信。
“是真的,之前我摆在桌上的早膳,出去一圈回来就没有了,希望那鬼吃了我们的东西以后别来找我们了。”绿萝吓得脸都有些苍白了,像是被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不会是哪个仆从偷吃了吧。”她问道。
“不是。”绿萝摇了摇头:“姑娘说不喜欢人都嘈杂,我已经按姑娘的意思,让王府派来服侍的人都在前面厢房候着,没有吩咐不得进入后院。而且,我也就在后院花园里摘了点桂花,根本没出去,可早膳就不见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你偷吃了。”她戏谑道。
“姑娘,我都吓死了,你还开我玩笑。”绿萝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小声说:“姑娘,我听新来伺候的人说,以前有个太子的宠姬住在这里,后来宠姬犯了事,被赐了毒酒,再后来这里就闹鬼了,晚上的时候偶尔能听见里面有哭声,好多人都听见过,后来这边走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你进门之前太子吩咐收拾出来给你住。”
“哦。”她点点头:“宠姬故居呢,怪不得这里好些摆设看着还不错。”
“姑娘。”绿萝跺脚。
“你还真信闹鬼啊,还晚上哭声,不过就是风吹动树枝的声音而已。”她边说边在桌子周围仔细看起来,见绿萝小心翼翼跟着她,没好气道:“再说了,鬼有什么可怕的,真要那么可怕就不会被人弄死了。这世上,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见到绿萝听进去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目光掠过支开的窗棂,落在上面那个个小小的黑色印记上,目光一亮,拍手笑道:“还真有鬼,还是个小鬼。”
“姑娘,你不是说没鬼么,到底有没有?”绿萝急了。
“别着急,看你家姑娘带你抓鬼。”有意思,太子府居然还有人上门偷东西吃,她唇角微微勾起,轻笑出声。
说了要抓鬼,结果一连两天鬼影子都没有,她也没在意,倒是发觉绿萝这丫头还挺能干的,真把分来的几个下人约束在前院管得井井有条。
因着冷清院离正院太远,太子妃体恤她身子柔弱,特意免了她的请安,她更是乐的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练习枪法,想当年,她假冒六哥,一把红缨枪连挑军中诸位家将,深入关中偷袭金国运粮队伍,杀的敌人溃不成军,舒家六郎名传金国,是何等的意气风华,而今,竟然成了她最看不起的手无缚鸡之力多走几步都喘的娇小姐,她瞄准不远处树干一掷手中木棍,誓要回复她巅峰武艺。
“姑娘。”绿萝正提着小竹篮轻手轻脚收集盛开的桂花,冷不防她这一动作,树枝哗啦啦的摇动,淡黄色桂花飘摇下了场花雨,洒了她一头一脸,无奈地叫道。
“绿萝,你摘桂花干嘛,虽然很香,但也太小了,还不如菊花好看。”她挥了挥手中木棍,笑了问道。
“可以做桂花水晶糕啊,姑娘去年还很喜欢呢。”绿萝手上动作不断,嗅着扑鼻的桂花香,开口解释道。
“桂花水晶糕?”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这个身子太娇弱,她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一练就是半天练到酣畅淋漓,也只能一点点循序渐进,正不知做什么好,听到有好吃的,她也跟着去帮忙。
“姑娘,不要这么使劲摇枝条,小虫子都掉进篮子了。”绿萝也忘了主仆有别,气急败坏地叫道。
深秋的天气,难得的阳光明媚,金灿灿的却并不热烈,绿萝也渐渐放松了情绪,秀美脸上的笑,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人几分,主仆二人在进府后难得有了放松,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
“姑娘,我先去把桂花洗了晾好。”外院的仆从送来了她们的饭,绿萝摆好了就赶着去处理那上午两人的那一篮子成果。
“好吧。”她也转身去内室收拾,上午一番忙碌,也需要净净手。
而此时,一道瘦小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半开的窗户前,因着冷清院里拿到的食物。司徒谨好容易过了两日吃饱饭的日子,由俭入奢易,当他藏着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后,再面对仆从扔在他桌上的半碗冷透了浮着几粒油星子的白菜泡饭时,他竟然有难以下咽的感觉,不知不觉,他又偷偷避开外院的仆从溜到了这里。
不过是丢点食物,反正那个女人也不得宠,量她也不敢宣传惹是非,他虽是这么想的,一双黝黑冰冷的眸子还是小心地扫视了一边屋子,确定真的没人了,才双手扒着窗户悄无声息地跳进去。
他火速靠近桌上,伸出手,把正中的烤鸭拿了塞到怀里,又把手伸向馒头。
“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他身体一僵,他转过身,就看见一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绿萝,看吧,这就是你说的鬼。”她用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对听着声音过来的绿萝说道。
“原来姑娘说的是对的,真的没有鬼,只是一个小贼。”闹鬼事件有了真正的元凶,绿萝也松了口气,表情轻松道。
006收徒
“我不是小贼。”本来还僵硬着站在原地的司徒谨听见绿萝的话语,只觉得怒火直冲胸臆,像是要喷薄而出,愤怒开口。
“想必你就是王府里的大公子吧。”虽然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却不是一般仆从之子能穿的,她擦干净了手,慢慢往他面前走来肯定说,长发只用发带随意扎在脑后,如画的眉眼因着逆光的原因,有些半明半暗看不真切,明明清爽简单,却美不胜收。
比府里那些戴着假惺惺面具的女人都要来的漂亮,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刺鼻的脂粉香料味,司徒谨在心里说。
可这个长得好看的人声音清脆如冰玉相击般好听,说出的话却让人难堪。
“大公子说自己不是贼,那我想想问问大公子‘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是何意?”
“我没学过。”涓涓如流水的声音流进他心底,司徒谨只觉得满腔怒火都烟消云散,他也从刚刚张牙舞爪炸毛小猫变得低落。
“没学过?”三岁启蒙的弟子规,府里的大公子也已经九岁了吧,竟然没学?她看着面前的小孩,头上的发髻有些散乱,外面的衣服倒是瞧着是好料子,可在这深秋的季节却略显单薄,小孩瘦瘦小小的站在那里,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
太子府的大公子,乃是先太子妃所出,资质鲁钝,贪玩好耍的名声传遍京城,连太子都曾点评不堪造就。
据说太子妃虽然还未做母亲,却本着一腔慈母心肠好好对待这个继子,继子达到开蒙的年纪后更是亲自上门求了大儒做他的老师,连武艺也是让她家任禁卫军副统领的亲戚上门教导。
可大公子太过顽劣,教过的先生都纷纷请辞,以至于现在出名的大儒看见太子妃上门都要避不接见。
在苏碧的记忆里,指婚前夕特意被叫进宫里,当着太子太子妃的面,太后很平淡地说太子年纪不小,膝下尤无合格继承人,需要广纳淑女诞下子嗣以便挑选继承人,轻描淡写拍定了她入府做妾的命运。
对于苏碧而言,这段记忆是痛苦的,她深深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太后强大的权势下,她的姨娘寄托于她以后嫁个进京赶考举子或是耕读人家做正房娘子的希望化为泡影。
而现在,她却看出了一丝苗头,就连在太后这个皇室最高地位的女人眼里,大公子也不过是个隐形人,不值得培养。
捧杀。
她脑中瞬间划过一个词语。
太子妃好高的手腕,大庭广众之下努力为继子延请大儒博得一个贤良大度的好名声,而暗地里养的这个孩子懵懂无知,空有一个嫡长子的名声,但压根构不成她以后孩子的威胁。
这些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这些当家主母优雅贤淑的外表下,有的是养废一个孩子的手段。
想到这一点,她眉头轻蹙,乌黑的瞳孔中有两簇火在燃烧,舒家后院干净,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她自小跟随母亲出门,也听说过一些事情的,不过,不论听多少次,她都觉得愤怒,尤其是对孩子下手的。
眼前这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也讨厌他呢,司徒谨对于人的情绪想来敏感,很轻易捕捉到她的怒火,双手更是紧紧握成拳,直把手指握的生疼,拽在手中的馒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捏变了形。
“大公子,你是想把馒头捏小了我就看不见了么?”她看着面前扁着嘴不做声的小孩,忍不住心软地抬手摸了摸他翘起的头发,没曾想手感还不错,拉了他在桌边坐下,用干净帕子蘸水擦干净他的手,这才露齿一笑,如冰花沁人心脾。
“虽然先生没教我,我知道你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来你房间偷偷拿东西不告诉你是错的。可我真的太饿了。”他看着她轻扬的嘴角,心里不愿这个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姐姐误会他是会偷东西的坏孩子,鼓足勇气说道,肚子也跟着应景地叫了几声,他脸刷的涨红了,手足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好了,先吃饭吧,我这里没什么好菜,既然大公子来到我这里,就将就用一餐吧,吃饱还是没问题的。”她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看起来一脸冷酷的小孩竟然有一头柔软的发,软的她心也跟着一塌糊涂。
司徒谨小心的瞄了瞄她,见她真心实意请他吃饭,于是不再客气,开始大口朵颐起来,末了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进食的速度也稍微慢了一点点。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嘴里包着食物的小仓鼠,嘴颊一鼓一鼓的努力想快点咽进去,一边还怕被发现。
“你请我吃饭,以后我会报答你的。”终于填饱了肚子,心满意足放下碗筷,司徒谨郑重说道,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和无力,又泄气了:“可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府里的先生不教你么?”她有些疑惑,毕竟也是太子的嫡亲血脉,就是再不喜欢,太子也不可能任由那个先生在府里吃闲饭,还帮着亲自传出自己儿子愚笨的名头。
“教的,可他们说的我都不懂。”他低低道:“而且,我总是上课的时候肚子饿的很难受,先生说话的时候也听不进去。”
“那平时先生给你讲的什么?”她继续问道。
“先生现在要我学习尚书,可是先生只是让我背诵,也没有给我讲意思。”他说道这里,垂头丧气地道:“上次父王来考察我学习,顺便问了句‘视远惟明,听德惟聪’的意思,我没答上来,本来就是先生没教,他还说我狡辩。”
说到这里,他眼底的阴郁浓的要化成水,那个名义上是他父王的人,不光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先生训斥他,话里话外还隐射他因为留着她母亲的血,小小年纪就狡诈成性污蔑师长。
“姐姐,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么?”他觉察到身边还有人,忙收了脸上的阴沉,换了副脆弱地表情问道。
“这句话说看得远才是视觉锐利,能听的好话才是听觉灵敏。是鼓励人们要注重自身修养,不论是治国还是个人,都要时刻躬身自反。”她说道这里,安抚地拍拍司徒谨谨小小的肩膀,安抚道:“尚书对于你来说也是太过深奥晦涩了,再说了,你身在皇家,又不用考科举,读书仅为明理,背来何用,知道意思就得了。”
“你的先生,作为先生,敷衍学生,可见人品不好,妄称大儒。”她顿了顿,心中也了然,想也知道,太子妃精挑细选请来的人都是外表光的驴粪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