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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帝后暗杀日记-第56部分

小说: 帝后暗杀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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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懿道:“至少你们的皮囊不会老。”
  花非花道:“可我们的五脏六腑已经老了。”
  众所周知,当一群长辈在聊天时,作为晚辈的插话进去,是一件不大礼貌的事,但我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修炼的可是魔教的光阴功?”
  这回换师父奇道:“徒弟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镇上的说书先生说的。”
  这光阴功是魔教的独门神功,每任教主习得后,只能传给下任教主,神之又神,玄之又玄,光阴二字指的是时光,传闻此功修炼大成后,便能逆转时光,使得容颜永驻。
  那时我举手问过说书先生,我说,这么神的功难道就没有负作用吗?”
  说书先生笑说,此功虽有永驻容颜之效,可违背道法自然,又怎可能不付出代价?修炼此功之人至少会折十年阳寿。
  师父终于放下了搭在崔懿肩上的手,对我嗤笑道:“什么都是说书先生说的,那镇上的说书先生还真是个神人,竟连这都知道。”
  我又问道:“听闻这光阴功只传魔教下任教主,你们二人又是怎么习得的?”
  我满怀期待地等着答案,然而却只等来了正猥琐笑着的师父的四个字。
  “关你屁事。”
  我在师父这边吃了个瘪,只得看向花非花。
  “花前辈是否能回答朕这个问题?”
  花非花听后,倒也不隐瞒,语调轻松道:“上任魔教教主亲自传给我的。”
  师父补充道:“前任教主不仅在临终前传给了你光阴功,还传给了你数十年的修为。”
  花非花道:“谁让他是我的相好呢?”
  短短数句话中所藏着的爱恨情仇,足以让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本数十万字的话本子,还是讲断袖的话本子。
  很精彩,我选择沉默。
  片刻后,崔懿道:“如此看来,今夜你们是不打了?”
  师父猥琐地眯眼道:“崔狐狸,原来你今夜还打算看场好戏。”
  崔懿难得真诚地朗笑道:“我答应了我家闺女,今夜有场好戏,你们不演了,让我这当爹的面子哪儿搁?”
  我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崔懿在故人面前的这副模样,一言未发的皇后见后,也是极惊讶。
  花非花扬起头,得意道:“反正死凤凰仍旧不是我的对手,演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花骚包,你等着,等我过些时日破了境,看你是否还能在我面前吃老本。”
  “奉陪到底。”
  言罢,花非花走到了降龙刀旁,对崔懿道:“崔狐狸,这把降龙刀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崔懿对我恭敬道:“既然陛下在此,一切交由陛下定夺。”
  我看着崔懿深不见底的双眼,微笑道:“给,不过朕不是给花前辈你,而是给你的好儿子。明日,朕让人送到你府上。”
  “那我就替不孝子谢过陛下了。”
  “天下间就没有比你家儿子更孝顺的了。”
  花非花睨了一眼堂兄和姬小萌,见堂兄正当在看他,赶忙收回了目光,看我道:“若真孝顺,就不会逆我的意,娶个惹人厌的媳妇回来。”
  我道:“如果当初不是前辈动用了过往在江湖上的关系,你的儿子可未必能讨回这个媳妇。”
  我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
  自己帮儿子讨回来的媳妇,哭着都要一起过完余生。
  花非花听后不答,也不行礼,便径直朝铁门处走去,这时久未开口的堂兄忽然道:“花前辈,留步。”
  花非花停下了脚步,道:“怎么了,世子殿下?”
  堂兄似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道:“今夜你回府吗?”
  “不回府,还能去哪儿?”
  “还能去许多地方,明月楼,岚心阁这些都是你往日里最爱去的地方。”
  堂兄说的地方都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小倌馆。
  花非花听后愣了片刻,终于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他将面具扔给了堂兄,轻挑凤目,勾唇一笑道:“不去了,今夜回府。”
  当花非花说这句话时,原本低哑的假音已被风流悦耳的真音所取代,如此容貌配上如此嗓音,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姬小萌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道:“你……你你竟然是……。”
  寻到了答案的堂兄则紧紧地握住了面具,眼中皆是崇拜之情。
  我从未见过堂兄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连在他自称最敬佩的杜太傅面前,都未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此刻的他简直就像一位见到梦中情人的怀春少女。
  怀春了般的堂兄极欣喜道:“是,父王。”
  花非花挑眉不满道:“不要叫父王。”
  堂兄中气十足道:“是,爹!”
  堂兄一家三口回府后,藏宝室中只剩下我、皇后、师父、崔懿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师父抢先一步道:“崔狐狸。”
  崔懿看了一眼师父,算是应下。
  师父的眼中竟露出了几分关切之意,问道:“那棵梨树死了吗?”
  崔懿垂下眼帘,道:“没死。”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早该死了。”
  言罢,她一挥衣袖,转瞬间便再难见其影。
  崔懿听后面无表情,皇后的眼中却流露出了疑色和伤感,而我则一脸茫然。
  一脸茫然之时,总会想到些别的,所以我想到了坊间的传闻,既然魔教的前任教主真是断袖,那师父和崔懿说不准还真有一腿。
  我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问了出来。
  “崔大将军。”
  “臣在。”
  “朕有些好奇一件事。”
  “陛下请讲。”
  “你和家师过往是否曾有过一段……情。”
  待我说出“情”字时,一道利如剑的目光便从皇后那边朝我刺了过来。
  崔懿目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很快平静道:“陛下何出此言?”
  “朕见你们二人方才举止亲昵,加之坊间种种传闻,你应是知晓的。”
  我说着轻咳了一声,使自己瞧上去不那么像爱谈东家长,西家短的三姑六婆。
  崔懿道:“那臣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哦?”
  “因为臣一直把尊师当男子看待。”
  ……
  良久后,我料想师父早走远了,才小声道:“其实朕也一直把她当男子看待。”
  崔懿听后一笑,又看了皇后良久,才道:“臣告退。”
  “将军慢走。”
  崔懿离开后,我和皇后走出了藏宝室,黑市中的客人早尽数被遣散,侍者们也因怕惊扰圣驾,被关在了地下楼,最终偌大的黑市里只剩下单膝跪地向我们行礼的暗卫。
  我和皇后走出了黑市后,飞身到了黑市的楼顶。
  为防歹人行刺,黑市所在的这条街早已被前来护驾的暗卫封锁,街边的铺子全关,街上再无一人,安静得可怕。
  今夜无月,只有漫天的繁星,星光落在了皇后平静的脸上,微风吹拂着她的蓝色衣袂,使她美得就像一位缥缈仙子,似乎下一瞬就要乘风而去,重回天宫。
  纵使我与皇后夫妻七年,可有时她在我心中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女。
  高高在上的神女自然能对仰视她的凡人做出任何事,事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只需等着凡人虔诚地匍匐在她的脚下,对她顶礼膜拜。
  神女不言,凡人也不敢开口。
  神女开口后,凡人则需马上应答。
  终于,我身旁的神女开口了。
  “从我第一次得知有你这个人存在时,我便想杀了你。”
  我马上应道:“我知道。”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女子会放着公认的完美夫君不要,去要一个从山里来的穷小子。
  皇后继续道:“在小崔府时,当我发觉自己对你动了心后,我又想杀了你。”
  “我理解。”
  因为一个要当皇后的女人不应该被一个厨子动摇心神。
  皇后的话仍未完,道:“一个多月前的那日,我是真想杀了你。”
  “我……我看得出来。”
  我面上虽应了下来,可这一次我却无法为她找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皇后再未开口,我却艰难地张嘴道:“那么……如今呢?”
  “不知道。”
  她的话语毫无波澜,平静得就像宫中御花园里的那潭死水,冰冷得就像今夜未出来的寒月。
  “前段日子我以为自己寻到了答案,可今夜后,我发现那个答案似乎是不对的。”
  我听不懂她随后的那句话,只听得懂她先前的三个字“不知道”。
  “所以我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找到真正的答案。”
  “什么答案?”
  “继续心甘情愿地当你妻子的答案。”
  “为什么会想要这个答案?”
  皇后淡淡道:“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掌控,而如今的你已掌控了全局。”
  她话语中的全局自然也包括她。
  习惯俯瞰众生的神当然不愿被如蝼蚁般低贱的凡人掌控。
  我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找不出答案,那就让剑替我们找出答案。”
  皇后冷如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正有此意。”
  “那日我在天牢里问你是否愿意战一场,战后若我二人平安无事,那便再不得相杀相离。那时你说你要想想,看来如今你已经想好了。”
  皇后道:“我想好了。”
  我看着无月的夜,问出了七年前在小崔府的无名院中问过的一个问题。
  “崔灵,战否?”
  “战。”
  我问出了同一个问题,崔灵也给出了同一个答案。
  我不再看天,开始遥望起远处巍峨的皇宫,问道:“何时何地战?”
  崔灵道:“你定。”
  “十月初一,无月之夜,决战皇城之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shui)到了这章,西门一一VS崔孤城,不来下一波注吗?手动滑稽
    
    ☆、皇后的日记:二十一杀上

  
  回宫后,已是深夜,景真和景善早已就寝,我原以为今夜皇帝会回自己的寝宫,可岂料他看完熟睡的景真和景善后,还是留在了我这儿。
  前几日临睡前,我二人还会躺在床上说些话,大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他说的都是些烂话,比如我爹又指使大臣故意在朝堂上对着和他干,又比如今夜御膳房的菜多放了起码半勺盐,咸得他连喝了三壶茶,还比如楚桓又在折子上委婉地提醒他若得空就练练字,不要拿他那狗爬来毒害朝臣们的眼睛。
  每每听完他的那些烂话后,总会让人产生天下人中就他最惨这一错觉。
  我知晓他的那些话都是半真半假,自不会信多少,多是当笑话来听。有时听烦了,就狠瞪他一眼,他便收声,明亮的双目瞧着我,看得我不忍,只得又听他多说几句烂话。
  可今夜我二人躺在床上,他却没了声,难得安静,本就寡言的我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一向睡得很浅,和皇帝共枕时,往往要等他入睡后,才能安然睡下。
  今夜我仍旧闭着眼等他酣然入睡,可谁知我等了许久仍未等到,又过了片刻,身旁的他气息反倒越发不稳了,还隐约能听见强抑下的闷哼声。
  我睁开了眼,只见皇帝侧身背对着我,身子微微颤抖着。
  不用猜便知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也侧过了身子,双手抚上了他的背,轻声唤道:“陛下。”
  他听后身子一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跟被当街抓到的小贼似的,毫无底气小声道:“皇……皇后。”
  黑夜之中,我虽瞧不清他的脸,但我敢肯定他如今的脸定已红得不成样子了。
  我淡淡道:“臣妾如今一无身孕,二未来天癸,陛下在臣妾身旁做这等事是什么意思?此事若传了出去,世人怕都会以为陛下厌恶臣妾到了极点。”
  皇帝断断续续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说过几日才行吗?可……可朕今日实在憋不住,所以才……”
  “陛下就这么听臣妾的话?”
  “听话才有甜头吃。”
  我忍住了笑,又听他声若蚊鸣道:“你睡吧,不必管我。”
  我不答反问道:“臣妾既然被陛下吵醒了,又怎能轻易睡着?”
  皇帝声音变得更小了,愧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见他说得这般可怜,不忍道:“疏解了吗?”
  “没。”
  我知男子不上不下时最为难受,想让他快些好过点,便道:“我来吧。”
  他听后立刻拒绝道:“不行,你怎么能做这种羞人的事。”
  我的手伸进了他的寝衣,苦笑道:“你忘了,以往我为了讨好你时,做的羞人事还少吗?”
  言罢,我的手寻对了地方,激得他浑身一颤,轻吟出声。
  黑夜之中,翻飞的双手和连绵不绝的情动声相交相织,最终谱成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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