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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帝后暗杀日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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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算了算后,对着堂兄道:“不多就几件,我刚还拍了一只哈士奇,到时候带回府,你可得叫人给我好好养着。”
  姬小萌冷笑道:“人都养不活还养狗?带回来,我就毒死它。”
  晋王面露愠色道:“你怎可如此狠毒?”
  “说我狠毒?你也不想想,你这个当爹的一天到晚给桓哥哥搞出些烂摊子,不是更狠毒吗?”
  堂兄道:“小萌,少说两句。”
  “我偏不,我今日偏要多说十句、百句、千句。”
  堂兄拦不住媳妇,只能去拦爹,只可惜爹更难伺候,直接抛出了千古第一难题。
  “让她说,本王倒是要看看今夜小桓儿到底是站你这边,还是站本王这边。”
  在这场公媳之战中,堂兄只能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脸带微笑,语气温和,生怕一不小心又把这两尊大神给得罪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坐在这屋里,只能一边暗中感叹堂兄生活艰难,一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免得被不幸误伤。皇后更是淡然处之,恍若未闻,静坐在此,宛如神女下凡。
  待堂兄好不容易将两尊大神给伺候好后,这拍卖会便只剩下三件宝物未拍了,我见时辰差不多后,便让皇后独自留在此地,以出恭为借口离开了天字三号房。
  我从黑市中的一扇窗飞身而出,到了黑市的房顶。
  今夜月不圆,光不亮,星不多,可这黑市的楼顶上却是一番难得一见的美景。
  景美因为人俊。
  黑市的楼顶上立着一个身影,身影的主人是一位男子。
  一位极英俊的男子。
  男子白衣如雪,可他的双眼比雪更冷;男子背把利剑,可他的双眉却比剑更利。
  他立于这黑夜中,就像是一位绝世高手,而他也确实是一位高手。
  按照江湖上的一个定律,站在绝世高手的身旁,常常会让人产生自己也是绝世高手的错觉。
  所以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既然我和他都是高手,那高手间的谈话自然要有高手的样子。
  至于什么是高手的样子,我想应是这样。
  我到了他身旁,淡淡道:“你来了。”
  男子淡淡道:“我来了。”
  我道:“你出来了?”
  男子道:“我出来了。”
  “你查到了?”
  “我查到了。”
  “我本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查到。”
  “可我的确这么快便查到了。”
  所谓高手间的谈话,便是让旁人压根听不出我二人到底在讲什么。
  我觉得高手间的谈话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后,便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我手一落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便颤抖了两下。
  我目视远方,平静道:“那件事你做得很好,可这件事你做得却不好。”
  男子疑惑地瞧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问道:“如今可是深夜?”
  男子道:“不是深夜。”
  “此条街上人可算多?”
  男子简洁道:“多。”
  “白衣是否显眼?”
  “是。”
  我低声骂道:“那你他娘的还穿件白衣站在楼顶上,你瞧瞧街上有多少人正看着你。”
  叶非秋这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看向了街道。
  拍卖会早已过半,该来的贵人都在黑市里坐着了,如今黑市门前没有停留的轿子,只有许多人。
  许多不明真相的路人。
  路人们神情各异,有好奇的,有担忧的,有恐惧的,还有花痴的。
  我又骂道:“朕最瞧不惯有人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便到处耍帅。你看街上有个姑娘都看你看晕过去了,你见了就不会感到愧疚吗?”
  叶非秋淡淡道:“臣习惯了。”
  习惯个屁。
  叶非秋又无奈道:“臣有时也很无奈。”
  无奈个鬼。
  我忍住没骂出声,叹道:“罢了,走吧,再站下去怕是要把巡逻的捕快给招来。”
  我话音刚落,街上便传来一道雄浑的男声:“两位有话好好说,正值大好年华,何必想不开非要了结余生呢?”
  怕什么,来什么,这巡逻的捕快一到,街上看热闹的众人便让了块空地出来。
  由此可见,高手们在高楼顶上潇洒万分地谈话大都是骗鬼的,真实情况是你不会被当做高手,更有可能会被当做来跳楼的。
  身旁的叶非秋思维没有我这般活跃,只是皱眉问道:“捕快还管这些?”
  我解释道:“大街上轻生也算是事故,这街上的事故发生多了,便评不上年度优秀城市。别的城市评不上还好说,可这京城在天子脚下,一旦评不上,上头的官员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到时候吃苦头的便是这些小官小吏。”
  巡逻的捕快见我们二人仍停在原地,又欲开口,这时黑市里走出来了一位侍者,对着我们高声道:“两位就算要轻生,也请换个地方,京郊外的沟奇湖实乃佳选,两位又何必选在此处?”
  我和叶非秋互视一眼,未开口。
  侍者又道:“我们副总管刚说了,若两位真是来碰瓷的,只管开个价,没必要闹出事,扰了楼里贵人的雅兴。”
  捕快听后神色一变,摸住了刀柄道:“看你们两个好手好脚的,没料到竟是来碰瓷的。诸位可听好了,这碰瓷的可不能纵容,稍有纵容,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日后你们若遇到了碰瓷的,报官就是,官府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表示受教。
  这京城中的捕快倒是不错,执行公务的同时还不忘普法教育,着实值得嘉奖。
  只可惜如今不是嘉奖的时候。
  我怕真被黑市楼前那位正直的捕快当成了碰瓷的惯犯,便诚恳地高声道:“这位官爷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轻生的,更不是来碰瓷的。”
  捕快神情严肃道:“那你们在楼顶上做什么?”
  我尴尬道:“看……看风景。”
  言罢,我给叶非秋使了一个眼色,叶非秋会意后,我二人几个飞身,落到了条偏僻阴冷的街上。
  我立定后,看了眼身处的街道,阴阳怪气道:“托你洪福,朕又要从此地走回黑市了。”
  “臣有罪。”
  我斥道:“以后收敛点,刚越狱出来就这么张狂,你还有没有把我朝律法放在眼里?”
  叶非秋有些委屈道:“陛下,臣这回不是奉旨越狱吗?”
    
    ☆、皇帝的日记:十九杀中

  
  在江湖人眼中,江湖上有许多谜团,比如藏刀山庄的庄主是否喜当了十八年的爹,比如魔教的上任教主是不是个断袖,又比如凤破和清北派的掌门间到底有没有一腿,崔懿年轻时是否插足过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众多谜团中,有一个最大的谜团,那便是花非花到底是谁?
  有少数人觉得花非花就是花非花,不是谁。可更多人却认为花非花还有另一重身份,那是一重足以让人大吃几惊的身份。
  花非花自出道以来便从未露过真容,他的脸上永远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世人皆好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可极少有人能摘下他的面具,看到那一张脸。
  因为摘下他的面具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胜过他。
  很多人想胜过他,然后很多人都死了。
  作为杀手榜上排行第一的杀手,花非花其实只接过四张单子。前三张单子随意挑一张拿去给说书先生讲,那都是一个让人拍案叫绝的故事,因为他要杀的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传奇中的传奇。
  当那些传奇中的传奇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后,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江湖上最大的传奇之一。
  当喜爱看热闹的江湖众人皆盼望着花非花能谱写出更多的传奇时,他却在执行第四张单子的任务时失手了,也正是自那次失手后,花非花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未在江湖上现过踪迹。
  花非花为何会在执行第四张单子时失手,那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那是七年多前的事,那年我还在大山里种菜,到镇上卖完菜后,还爱去酒铺里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说书,我也正是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得知了那个故事。
  那几年江湖上出了一名叫雾非雾的大盗,雾非雾武艺高强,轻功卓绝,擅长易容,光顾了许多权贵之家,盗走了不少稀世珍宝。这雾非雾仗着自己艺高,胆子越来越肥,越盗越猖狂,最后竟跑到了崔懿的头上动土,盗走了崔懿最宠爱的夏姨太的一盒子珠宝首饰。
  这一下,本还打算对江湖之事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官府便再也没有理由看戏,将这雾非雾归入了甲等通缉犯之列。
  雾非雾偷盗几年下来,不但得罪了朝廷,也得罪了不少有头有脸的江湖人。仇家多了,自然就有不差钱的人去找杀手。
  那不差钱之人也不知是真对雾非雾积怨已久,还是真太不差钱。
  他不找烦客,不找无影,不找师父,就只找杀手榜上排第一的花非花。
  听闻这花非花本也不打算接这个单子,毕竟那雾非雾的武功于他而言太无挑战性,可这雾非雾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作死地取了一个听起来和花非花极有渊源的名字。
  如此一来,花非花便不乐意了,他一不乐意,自然就只能杀人了,况且此番杀人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那时雾非雾瞧上了越州首富府上雕刻精妙的白玉美男,送了封雅致的预告信过去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越州,熟不知危险已然紧随其后。
  说来也巧,七年多前堂兄正当在江湖上游历,又正当游历到了越州。他一听闻臭名昭著的雾非雾要在他的眼皮子下行这盗窃勾当,行侠仗义之心顿时泛滥,再坐不住,向越州的官府亮明了身份,自告奋勇与当地的官兵一同去捉拿雾非雾归案。
  雾非雾出手那夜,官府派过来的官兵在堂兄的领导下将黄府围了一圈又一圈,围得黄府就跟一块铁壁似的,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苍蝇没飞进去,人倒还是进去了两个。
  一位是花非花,还有一位则是今夜的主角雾非雾。
  雾非雾轻而易举地进了黄府,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白玉美男,正当他打算轻而易举地离开时,花非花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便没有人知道了,世人只知道当堂兄带着官兵闯入放置白玉美男的房间时,花非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雾非雾一人,被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被塞着白玉美男。
  雾非雾就此落网,堂兄也因此又在他的光荣史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知情人都晓得堂兄的此番大功只不过是捡了个漏。
  在堂兄之后的江湖游历中,他莫名其妙地捡了许多个漏。
  花非花虽没杀雾非雾,可他都把雾非雾捆绑成了这样,又怎会杀不了他呢?
  照理说花非花这应算不上是失手,可就在雾非雾被押入天牢前的最后一瞬,留下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他说,他摘下了花非花的面具,见到了花非花的真容。
  摘下花非花的面具却没有死在花非花手下,这意味着什么?这便意味着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胜过了花非花。
  花非花在他面前失手了。
  世人大都不信雾非雾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觉得那不过是他心有不甘下的胡言乱语,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尊严。
  大多数世人不信,可也总有那么一些单纯善良易被骗的人信。
  比如我。
  雾非雾至今在京城的天牢里关着,叶非秋被打入了天牢后,我便暗中给了他这个任务,让他从雾非雾口中问出花非花的真实身份。
  我故意将叶非秋安排在雾非雾的隔壁,而叶非秋被关入的牢房,也早已被我派人动过手脚,让他能与隔壁的雾非雾看似艰难实则容易地进行对话。
  此外,我顺带还给了叶非秋另一个任务,让他问到答案后便自己越狱出来。
  我答应他,若他能出来,我便赦他的罪,再给他官做,他出来得越快,我给他的官便也越大。若他出不来,那便就安心地在牢里度余生。
  叶非秋出来了,而且出来得很快,这让我一时不愿考虑到底该给他个什么官做,而是在想什么时候好好把天牢的守卫大力整治一番。
  我和叶非秋并肩走在通向黑市的街上,片刻后,我问道:“雾非雾当年说的可是实话?”
  “是实话。”
  我追问道:“那花非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叶非秋道:“雾非雾也不知道。”
  “他不是见到了花非花的脸吗?”
  叶非秋道:“可是他不认识那张脸。”
  我眉头微皱,又道:“那他还记得那张脸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他到了七年多后的今日仍能准确地描述出那张脸。”
  我问道:“他描述给你听了吗?”
  叶非秋平静道:“臣听了。”
  “你听后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
  我知道光听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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