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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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这两个嬷嬷也是有经验的,光替凤笙沐浴,就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期间换了两次水,等凤笙被她们折腾完,摸了下自己,又细滑白嫩了不少,摸起来像水豆腐。
其实凤笙本就白,但因缺乏保养,皮肤远远不及那些大家出身的贵女们。自打这两个嬷嬷来,就没少折腾她,不过折腾也是有效果的,如今凤笙一身皮子又细又嫩又滑,今儿临快要上花轿了,又这么折腾了一回,已经达到最佳状态。
“王妃精细自己,这样才能侍候好殿下。”
一想到自己天天这么折腾,就是为了便宜魏王,凤笙就觉得窘。可这两个老嬷嬷虽人老又固执,但对她还算挺恭敬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着。
等头发半干时,嬷嬷指挥知春给凤笙头上抹花露,是一种特制的花露,具体内容凤笙不知,是嬷嬷自己调配的。反正抹了后是淡香宜人,却又不刺鼻。
然后是开脸梳头,反正凤笙只管闭着眼,任凭人折腾就好。等弄完这些,就是穿嫁衣。
正红色大衫,深青色底绣金云霞凤的霞帔,头戴九翟冠。若说民间嫁衣是删减版的凤冠霞帔,这身亲王妃冠服就是终极版了,再往上是皇后的冠服,却并不是红色,而是青色。
凤笙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粉面朱唇,娥眉修长,因为着了妆,精致秾艳如水墨描绘的眉眼,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明艳。
让凤笙既有些陌生,又有些感慨。
外面有人叫知秋,知秋出去后进来,在凤笙耳边低语了几句。
凤笙一愣,对老嬷嬷笑道:“这会儿时间还早,嬷嬷也辛苦多时,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这……”
“我也歇会儿,嬷嬷放心,不会弄乱衣裳的。”
两个嬷嬷这才下去了,知秋又找借口把其他丫头遣散,知春还有点不明白其意,被知秋拉了出去。
凤笙去了堂中,刚在椅子上坐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范晋川。
他还是一身蓝衫,似乎赶着过来的,风尘仆仆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浅笑,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从大理寺出来,凤笙没有像任何人问过范晋川的事,也无人告知他,她曾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一声,她已经平安无事了,想了想最终作罢。
“赶着过来的,你成亲,怎么也要来送一份礼。”
“谢了,这些日子还好吗?”
“好。你呢?”
“我也还好。”
似乎就没话说了,两人陷入沉默中,都是半垂着眼睑,似乎沉浸在回忆中。
最终还是范晋川打破了寂静。
“我很佩服魏王,他很有勇气,如果……”他突然哂笑一下,道:“没有如果,这世上哪里的那么多如果。”
凤笙只笑不言,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范晋川说了不少话,说了许多凤笙进京以后的事情。
例如新政的后续,官盐店的布设等等,其实不用范晋川说,凤笙也知晓,当初的构架是两人一同搭起的,现在的后续不过是增砖添瓦,按部就班。范晋川还说了他已经向建平帝请旨,要继续留在两淮,准备着手治理淮南淮北河道一事。此事非一时半会完成不了,他恐怕要在两淮待很久,短暂时间是不会回京城了。
说完这些,似乎就没什么话说了,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范晋川突然站起来,凤笙恍若大梦初醒看向他。
他露出一个微笑:“好了,我得走了,祝你和魏王殿下举案齐眉,幸福安泰。”
“谢谢。”
她站了起来。
他又看了她一眼。一身嫁衣的她,是只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今日终于见到了。他满足了,如意了,虽然她嫁的人不是他。
有时候范晋川总会想,如果他当初再任性一些,坚持一会儿,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可就如同他自己所言,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别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有人进来了又出去,凤笙并没有在意。
她就一直坐在那儿,陷入回忆中,时不时摇头叹息笑一笑。
知春总觉得自家姑娘是不是癔症了,拉着知秋偷偷下去说,被知秋骂了两句。
隐隐似乎有鞭炮声传来,凤笙抬起头,看向门外。
入目之间,是一片红色的海洋,仿若那人没有出现过。有人嚷着殿下来迎亲了,也有人嚷着快把盖头找来。
在被盖头挡住视线的前一刻,凤笙似乎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大步行来。
第78章
魏王掀了盖头后,就被人拉出去敬酒了。
偌大的新房; 只剩了凤笙一个人。
她环顾四周; 也没看出什么内容,就看出房间很大; 她身下那张床也很大。回头看看床上的鸳鸯绣被; 不知怎么凤笙就红了脸。
一阵脚步声响起; 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蓝色比甲的丫鬟。
“王妃,奴婢等服侍您更衣吧?”
“去把我的丫头叫来,我不太习惯旁人服侍。”凤笙道。
闻言,为首的丫头咬了咬下唇,说:“现在外面都正忙着; 王妃的丫鬟在何处; 奴婢也不太清楚; 王妃只管使唤奴婢等人就好了,若是王妃不要奴婢等人服侍,奴婢们会挨罚的。”
难道这是王府的规矩?凤笙也不懂; 遂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上前服侍凤笙更衣; 幸亏这阵子让那两个老嬷嬷折腾多了; 凤笙倒也没有什么不惯的。脱了冠服; 换了身正红色的寝衣; 因为出了汗; 凤笙还让人打了热水来; 她擦了擦身子。
等收拾完; 舒服多了; 丫鬟又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凤笙这会儿也吃不下,便摇了摇头。
接下来应该是等魏王回来,凤笙本是坐在贵妃榻上等,坐着坐着困了,后来什么时候睡着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是闻到很重的酒味儿。
她睁开眼就看见魏王的脸,不知是烛火的原因,还是他喝多了,凤笙看他的脸颊有些红。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你们怎么服侍的!”魏王剑眉微皱,冷斥道。
扑通扑通几声,凤笙刚醒,还有点迷糊,扭头去看就见方才那几个丫鬟都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她坐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袖:“是我自己等你不小心睡着了,跟她们没关系。”
明显能看出魏王脸色和缓了许多,眸色格外的深,似乎那个‘等你’让他心情很愉悦。
他在贵妃榻上坐下,将她搂进怀里:“晚上吃东西没?饿不饿?我让下人弄了点东西,等吃完再安置。”
正说着,膳食送来了,摆了一大桌。
两人去了桌前,也没让人服侍,各吃各的。
其实凤笙一点都不饿,也没什么胃口,就是魏王不停地往她碟子里夹菜,她没看见旁边服侍的丫头们跟见了鬼似的表情,就在想怎么把这些菜吃进去。经过那场大病后,她就不太能吃了,总是吃一点就饱了。
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进下了,她搁了筷子。
一见她搁筷子,魏王也放下筷子。
“不吃了?那安置吧。”
魏王去沐浴,也没让丫头们服侍,自己进了浴间。
凤笙坐在床上,听着浴间里传来的水声,莫名其妙就紧张了。
也容不得她不紧张,因为方才说安置后,丫鬟们就去铺床了,并在床上铺了块儿白色的布。
那是做什么用的,凤笙自然知道。
实在坐不住了,她先上了床,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进去,背着身,把脸蒙了起来。
听说第一次很疼,到底是怎么个疼法,凤笙还不知道。她只能尽量去回忆曾经和魏王有过的旖旎,来缓解这种紧张。
想着想着,倒想得更紧张了。
正胡思乱想着,感觉有人上了床,被子也被掀了开,一个滚烫的身子进了来。
灯光暗了许多,似乎是帐子被放下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你打算今儿一晚上就这么背对着我?”
“没。”
“背着也行。”
凤笙还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男人上身没有穿衣裳,结实的肌理上还带着水汽,本来凤笙就被被子捂得有点热,顿时又沁了一层薄汗。
她挣扎了下,丝毫没有用处,这种亲密的姿势让她太被动,也让她意识到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巨大差异。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皮肤上,看不见越发的敏感,他在她后颈处亲着,凤笙被他亲得直抖颤,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只能发出无助的哀求。
“别……”
“之前饶了你几回,这次别想了。”
滚烫的大掌顺着空隙钻进去,只是碰一碰,怀里的人就抖得像要散了架。
魏王从不知道方凤笙竟可以这么脆弱,在他心里,这个女人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欣赏她,痛恨她,恼怒她,却又深爱她,也许一开始确实有欲,可到了最后欲偏偏排在了最后头。
现在才发现,他想她想得身子都裂开了。
“凤笙……”
男人的吻从来不是温柔缠绵,一贯带着到不容人拒绝的强硬。凤笙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藏着,偏偏他就是不让她藏,硬是把她掰了回来。
不该这样的,在那段两人于狼窟相依为命的时日里,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没有哪次会像这次让她这么紧张。
是知道没有退路吗?
那时即使他表现得孟浪,她也知道只要她不愿,他不会动她。可这一次她没把握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她。
*
到最后,凤笙嗓子都哑了,魏王才放过她。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进来了,他将她抱了起来,去浴间清洗。在浴间里,又来了一次,最后她直接晕了。
等再次醒来,她头疼眼睛疼浑身都疼,模模糊糊看外面烛火未熄,料想天还没亮,刚动了一下,本来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将她环了过来。
她眼睛都睁不开,只伸手无力地推了他一下,他似乎坐了起来,也将她抱了起,有什么东西抵在她嘴上,她嗅到了水的清甜,下意识张口喝了几口水。
一盏水被她喝完,才终于舒服了些。
“你不准再动我……”
模模糊糊说了句,她又陷入梦乡之中。
这一觉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凤笙并不知道侍候的丫鬟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从卯时一直站到巳时,屋里都没有任何动静。
按规矩,亲王大婚,第二日要携王妃入宫谢恩,可这两位主子都不起,可怎么办?
魏王平时只让太监服侍,这次会挑了几个丫鬟来,是为了服侍凤笙。所以那几个丫鬟也不敢进去叫,只能可怜巴巴地在外面站着。
其中一个去求德旺,德旺可清楚自家主子想了王妃多少年,那是日思夜想心心念念,这好不容易大婚了,洞房了,那还不得好生稀罕稀罕,谁傻了去触霉头。
德旺都不敢去,其他人就更不敢去了。
殊不知,魏王早就醒了,还给凤笙上了遍药,只是她没醒,他就没叫他。
一直到了午时,里面才传来动静。
“来人。”
如蒙大赦,以德旺打头,连同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
摆放在柜子上的龙凤喜烛,早已熄灭。
帘幔低垂,魏王光着膀子站在屋中,肩背上隐隐有红色的细痕,却让人只敢看一眼,就不敢多看。
床那里,帐子还是放下的,但隐隐能看见有个人披散着长发,坐在那里。
德旺带着两个小太监侍候魏王,冬梅几人则上前来到床前。
“王妃,奴婢服侍您起身。”
“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你们服侍。”
冬梅几个往魏王那里看了一眼,忙垂下头,牙一咬,俱都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凤笙撩起帐子,露出一张脸,却不知扯到哪儿了,发出一声低呼。
魏王刚套上外衫,腰带还没系上。
见此,大掌一挥,道:“东西放着,你们都下去。”
冬梅几个忙如蒙大赦下去了。
他撩开帐子,来到床前坐下,凤笙也不看他,眼睛看着别处。
“你是主子,她们侍候你是应该的,你得习惯。”
“怎么习惯?你把我弄成这样!”声音里隐隐带着咬牙切齿,还有些恼羞成怒。
魏王眉眼舒畅:“来,我看看。”
“你走开!”
她咬着牙,把帐子抢了过来,将除过魏王的地方罩得严严实实,才慢吞吞地在里面穿衣裳。
把中衣穿好,她才掀开了帐子。
“我让人打水你沐浴,等用了午膳还要进宫。”
“进宫?”
凤笙并不知道大婚第二天进宫谢恩的规矩,魏王粗略跟她讲了讲,见她娥眉轻蹙,道:“别怕,就只去父皇和皇后还有母妃哪儿。”
“皇后是太子亲娘。”
“你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