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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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里发生什么事,自己可不是要鞭长莫及?
还有这次朝廷派兵,也都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沈青云就不说了,那突然冒出来的李绍,也让人瞧着有些别扭……
第178章 178
“沈将军——”
“沈将军回来了。”
“沈将军辛苦了。”
……
沈承一路走来,不停有人和他打招呼。
明显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沈佑从帐篷里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阴晴不定——
这些瞎了眼的混账东西。那沈承不就是在行军途中展示了几回身手吗,一个个的就昏了头,把沈承当神明敬着了。
“佑表兄看什么呢?”裘泽也从帐篷里探出头,入眼正好瞧见踏着夜色大步而来的沈承,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出息!你大哥也就会在这些下三滥那里找些存在感。你说杨大人怎么就会犯了糊涂,把杨小姐许配给这么个货色呢!”
裘泽是帝都一干世家子中出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眼瞧着想要通过科举为官是走不通了,只得另辟他途。可巧发生了秦州暴动这样的事,暴民作乱,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虽然领兵的是沈青云让大家也有些犯嘀咕,可听说了李绍的名头,再加上下面能征善战的将领也颇有几个,便有几家动了把孩子送进去跟着领一份军功的想法。
至于裘泽,其母本来是舍不得的。可架不住裘泽这小子能闹腾啊。为了逼爹娘帮着想法子娶杨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真是十八班武艺全都给用上了。
最终令得家里裘家老爷子动了真怒,直接把人捆了堵着嘴巴交给了沈青云。
可怜裘泽不曾亲到美人儿芳泽,反而还沦落到和情敌朝夕相伴的下场——
他和沈佑一般,都是以参赞军务的名头入得军营,也不知沈青云怎么想的,他们两个要参赞的主要对象,可不就是沈承?
当然,因为有沈青云护着,裘泽和沈佑到眼下都没吃过什么亏,一应脏活累活全都是沈承一个人扛着。
可即便如此,并不代表着裘泽就能看沈承顺眼了。
沈佑瞥了裘泽一眼,撇了撇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不下?怪道舅父要收拾你。”
心里却是终究平衡了些。
方才对着沈承笑脸相向的的这群人可不全是下层官兵?分明连一个身份像样的将领也无。
这些人尽皆身份卑微,等闲根本连帅帐都靠近不了,自然不知道沈承在大营里的尴尬地位。若然他们知道,沈承这位大帅公子,根本就给他们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看他们还会不会在沈承面前这般狗腿。
“什么叫放不下?”裘泽一梗脖子道,“杨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如何就能插在你大哥那样的牛粪上?想要娶杨小姐,就凭他也配——”
话还未说完,帐篷一下被掀开,凛冽北风带着哨音一下从外面灌了进来,隔着被掀开的帐篷,外面正站着一个脸色比寒冬还冷的男子,裘泽吓得“嗷”的怪叫一声,只觉一道利芒伴着寒风从耳旁掠过,左耳边火辣辣的疼痛之外,半边身子更是都麻了。惊吓过大之下,一个把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得浑身都是哆嗦的:
“沈承,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沈承已是恢复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嗤”的笑了一声,摸了摸手中的宝刀,“就是得了把好刀,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吹发可断。待得上战场时也好用这把刀多杀几个看不顺眼的……”
说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的对裘泽道:
“可长点心吧,战场上可是刀枪无眼的!”
一直到沈承走出去老远,裘泽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指着沈承的背影:
“阿佑,你哥,那个混账,他刚才,是在威胁我?”
“威胁不威胁我不知道。”沈佑摇了摇头。却是上前一步,蹲下来,从地上捏起一绺头发,“你往后,怕是真得小心了。”
这个兄长,可是从小到大的心狠手辣,真是惹了他,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裘泽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抬手,好险没哭了,左耳边可不是秃了一片!再想到方才甫一瞧见沈承时,对方索命修罗似的阴狠模样,不觉抖了一下:
“阿佑,你说我这会儿跟姑丈说回帝都去,他可会放我走?”
只裘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不但不可能走,还直接开始跟着沈承卖命了——
“眼下情形紧急,叛军来势汹汹,钦州危矣!”沈青云端坐大帐正中,神情凝重。
“难不成,叛军奔袭钦州一事竟是真的不成?”说话的明威将军郑昌年约四旬,本来他的资历相较于沈青云更适合领军,只是出身寒门之下,少有人支持,自然不敌有五皇子做依仗的沈青云。
沈青云平日里对郑昌礼遇的近乎疏离,这会儿却是没摆什么脸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
说着神情一肃,抱拳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眼下正是朝廷多事之秋,皇上既把这副重担压到沈某肩上,即便沈某不才,也绝不敢辜负皇上信任,誓要固守钦州收服叛军。”
语气慷慨激昂,整个大帐都为之一静。
“只眼下事起仓猝,沈某和军师昨日一夜未眠,思来想去,也唯有围魏救赵一计可行。”
“围魏救赵?”郑昌沉吟了下,“大帅的意思是……”
叛军眼下占据了并州、林州。西南北三面要么是荒凉大漠,要么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唯有钦州,虽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却胜在占了大机遇,一旦拼死夺下,或进或退都将大有可为。
对于己方而言,可不是面临着和叛军同样的困境?
既要围魏救赵,自然要绕过叛军的路线,那样的话大军势必得从南面或者北面快速插入,只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南北两面俱是鬼乔一族居地。自有朝以来,鬼乔人屡屡作乱,一直到前年上,才臣服朝廷。却是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想要从他们那里借道,困难怕不是一般的大。
沈青云却是没有跟郑昌解释的意思,径直冲着下方道:
“沈承,沈佑,裘泽……听令。”
“我?”裘泽愣了一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瞧着凡是被点了名字的已然尽皆出列,才慌慌张张的跨了出来,郑昌瞧得直蹙眉头,大帅的意思不会是……
沈青云也狠狠的瞪了裘泽一眼,却是没有停顿:
“眼下叛军既奔钦州而来,则林州那里势必空虚,今拨给你们两万人马,限即刻起立即开拔,昼夜兼程,直奔林州。”
沈承上前一步,刚要去接令箭。
不想一旁的郑昌却蹙了眉道:
“大帅,事关重大,末将请命,随沈先锋一道前往林州。”
语气中明显有些怒意。
不怪郑昌如此。实在是沈青云派出的那都叫什么人啊。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听着派出去的人数量也挺多的,可关键是,除了沈承一个能打的,余下这十来个全是任事不干就等着领军功的纨绔二世祖。沈承再有能耐,带着这些乌合之众,又能干些什么?更别说还有让人头疼的鬼乔人。
这可是打仗,容不得半点大意,不然死的人可不要成千上万?
听郑昌反对,沈青云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郑大人有心了,只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郑大人也莫要小瞧了他们才好。”
说着瞧向沈承:
“还是说沈先锋也不敢接令?”
这个儿子什么性子,还有人比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更清楚吗?从来都是拧着来的。自己越说他不敢,他就肯定越要去干。
果然沈承毫不犹豫拿过令箭:
“沈承遵命。”
又冲郑昌郑重道:
“郑将军,各位放心,沈承定不辱命。”
说着转身瞧向沈佑等人:
“尔等可敢和我赴阵前杀敌?若有胆小畏死者,这会儿就可自请退出。”
裘泽张了张嘴巴,却是正碰上沈青云严厉的眼神,终究没敢说什么。
看沈承如此,郑昌也无可奈何。
沈青云却是同帐下站着的李绍对视了一眼——
这计策可不是两人昨儿个连夜商量出来的?
只所谓围魏救赵,“赵”自然要救,“魏”却没必要围。毕竟,要是这么快就把叛军消灭了,可要如何收拢手里这只队伍?
之所以派沈佑等人跟着沈承,可不就是要起一个“拖后腿”的作用?
以这一干世家子的娇气,队伍能走的快了才怪!再有前面鬼乔人的阻拦,沈承的队伍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林州。
这么拖拖拉拉的,消息不走漏才怪。对于叛军而言,并林两洲可是他们的老巢,绝不容丝毫有失,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绝不敢轻忽,必然拔营回防。
待得他们回去,战争可不是又恢复到胶着状态?
至于次子等人的安危,也完全不用担心,军师李乔昨晚已是言明,他和鬼乔族长的弟弟有旧,已是亲笔写了一封密信,并交由次子沈佑拿着。
靠着这封信,有必要的话,沈佑自然很容易就能向鬼乔人借道,并把沈承永远留在那里……有了鬼乔人相助,沈佑等人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想得一份军功,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第179章 179
凛冽的北风带着哨音掠过荒凉的土地,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在田埂上蹦了几下,分明是一只饿的瘦棱棱不得已出来觅食的野兔。
只那野兔正跑着呢,突然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倾听片刻,转身朝着自己的巢穴亡命狂奔。
野兔的影子刚从旷野里消失,便有闷雷般的声音从远处的地平线隐隐传来。
黄土路的尽头,可不是铺天盖地的人影?
只这只队伍明显有些奇怪,后面士兵队列倒还整齐,跑在最前面的十多位将军却是个个东倒西歪,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娘的,这天也忒冷了吧!”
“可不,这哪里是风啊,分明是刀!老袁你瞧瞧,我脸上是不是少了一层皮?”
“二公子,去跟你哥说说,这眼瞧着也到点了的,赶紧扎营吧,再走下去,叛军没见着影呢,先得给咱们收尸了!”
“对呀,咱们先歇一宿,明日里再走吧,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养精蓄锐才好赶路杀敌不是?”
十多个人七嘴八舌,真真比一群麻雀还要聒噪。
跟在后面的偏将叫李大虎,听得嘴角直抽抽——瞧瞧天色,顶多刚过了未时吧?这些少爷们倒好,就一连声的要歇着了。
也不知元帅怎么想的,不是说要来个围魏救赵、前后夹击吗,怎么就偏要派出这么一帮纨绔?
还昼夜兼程呢,从离开钦州到现在已是六日有余了,队伍愣是被他们闹腾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每日里辰时才动身,却不到酉时就得扎营。
一个个身着皮裘还见天嚷嚷着冷,吃饭的时候更了得,顿顿都吵着让给他们准备十多道菜,如此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有一点儿去打仗的样子。
只李大虎虽然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他一个出身寒门的农家子,又如何敢跟这些少爷们叫板?就是先锋官沈将军,不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们胡闹吗?
越想越憋屈之下,连带的对沈承也隐隐有些不满——本以为沈将军是条汉子,现下瞧着,分明也是个胆小如鼠懦弱怕事的。
又瞧瞧身旁其他几位裨将,又有些泄气——
如果说那些少爷们是太闹腾了,身边这几个则是太寡言了。从离开帝都到眼下,除了姓甚名谁,李大虎硬是没从这几人嘴里多问出一句话。
且原先一路行军时给人的印象是木讷到迟钝的,这几日单独相处,李大虎总觉得这几人身份有些不对劲……
正自胡思乱想,又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李大虎和那几位裨将齐齐肃容拱手:
“将军——”
可不正是披着一袭玄色斗篷飞骑而至的沈承?
最右边没骨头似的歪在马背上的正是裘泽,瞧见沈承,抬起马鞭虚虚一指,吊儿郎当道:
“哎哟嘿,沈大先锋,您老这是在哪儿歇了一通赶过来了?啧啧啧,不是兄弟说您,咱们也算袍泽,即便不能有福同享,起码也要有难同当吧?我们这一个个累的跟狗一样,您瞧瞧您,那叫一个精神……”
其他人顺着裘泽的视线瞧过去,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实在是和少爷们的疲惫乏累不同,沈承瞧着却是神清气爽,精神的紧。
如果说之前还对沈承的先锋官身份有些敬畏,颐指气使的劲头有所收敛,可帅帐中一次次见沈青云给沈承没脸,再加上这几日下来,不管做的多出格的事都没被沈承驳过,一个个早就故态复萌,根本就把沈承看成了人人可以捏几下的软柿子。
顿时七嘴八舌的起起哄来: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