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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掌中华色-第74部分

小说: 掌中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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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话音落下,屋中琴声停住,紧接着擒芳推门出来,一抬眼,见了站在魏熙身边的李霁,很很一愣:“宁……”
  魏熙揽着擒芳往里去:“外头太冷了,快让我进去暖和暖和。”
  魏熙说着,只见谢皎月看着门外衣角道:“都进来吧。”
  魏熙闻言,扯住李霁的袖子,和他一同进了房中,谢皎月看着李霁,也很是忡愣了一番,过了片刻,她低低一叹:“这是怎么回事。”
  魏熙上前揽住谢皎月的胳膊,娇声道:“没怎么回事,就是阿熙看中个驸马,想要阿娘给长长眼。”
  谢皎月看向进来后,便维持着躬身行礼的李霁,又是一叹:“不必多礼,你也坐下吧。”
  “是。”李霁说罢,上前几步矮身坐在谢皎月对面。
  谢皎月看着李霁:“宁王?”
  李霁摇头:“我是李家血脉,从来都当不得皇家尊荣,如今一切回归正轨,还望皇后殿下恕罪。”
  “我并无什么罪可恕。”谢皎月说罢,看向魏熙:“我只盼你万事多考量些,莫要如我一般。”
  魏熙含笑拥住谢皎月:“我考量了,什么都考量了,他是中书令的儿子,才貌也皆是一等一的,选他我自然是考量了许久的。”
  李霁含笑将视线从魏熙面上移开,随即正色对谢皎月道:“皇后殿下放心,我如今身为李霁,所思所虑皆是因着阿熙,定是会让阿熙一直欢喜的。”
  谢皎月闻言,眉头微微蹙起,过了半晌,道:“你不必对我说这些,我已是方外之人,管不了你们的姻缘,你且回去吧。”
  李霁闻言应是,起身对谢皎月行了一礼,复又对魏熙一颔首,便要退出去,魏熙正要起身,却被谢皎月拉住,李霁见状,对魏熙摇头一笑,便转身出去。
  等李霁走后,魏熙看向谢皎月,气势却不及先前李霁在时,软绵绵唤了一声:“阿娘。”
  谢皎月摸了摸她的头:“你出去,是为了寻他吗?”
  魏熙摇头:“我是出去之后,在扬州才遇到他。”
  魏熙说着,摆出气恼模样:“阿娘你知道吗,当时我可气了,为难他许久呢。”
  谢皎月静静看着魏熙,并不言语,魏熙面上的气恼之意渐渐淡下去,她伸手扯了扯谢皎月的衣袖,话音也低了:“他当年功绩名声都有,却为了我抛却一切,他是真心待我的。”
  “我看得出来。”谢皎月捧住魏熙的脸:“可他如此,更是显得偏执,阿熙,这情呀,太轻太重都不好。”
  魏熙握住谢皎月的手:“阿娘放心,我是公主,他是驸马,他奈何不了我。”
  谢皎月唇角一勾,却未见喜色:“若不是因为你有这个还算得用的身份,我是断然不准的,可阿熙,和这种人在一起,日子久了,我怕你累。”
  “但现在我和他在一处,最是轻松自在。”魏熙说着,扑进谢皎月怀中:“阿熙是什么性子阿娘最清楚,若是累了,定是将他一脚踢开。”
  谢皎月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脊背:“你主意大,我管不得你,我只问你,他究竟是不是魏家子嗣。”
  魏熙摇头:“自然不是,若是,阿熙是打死也不会答应的,阿娘知道吗,当初季惠妃为了控制他,还给他下过毒,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毒。”
  “是吗。”谢皎月依旧轻抚魏熙脊背:“你爱和他在一处,我不拦,但若他是,你不可和他诞育子嗣。”
  魏熙往谢皎月怀中拱,羞道:“阿娘说什么呢。”
  谢皎月拍了拍魏熙的肩,将她推开:“本就不是娇俏的,何必故作姿态,古怪的很。”
  魏熙顿住,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发髻:“没见过当阿娘的这般说自己孩子的。”
  “行了,你出去吧。”
  魏熙闻言起身,方迈出脚,便听身后传来琴音。
  魏熙脚步停住,回头看向谢皎月:“阿娘每日弹琴,当心累着。”
  魏熙说罢,许久不见谢皎月作答,她垂了眼睫,转身往外走,婢女见了,躬身给魏熙开门,魏熙一脚迈出去,只听身后传来谢皎月的声音:“不弹琴,我又能做什么。”
  轻轻的一声,不带丝毫情绪,传到魏熙耳中时,便如同落在炭盆中的雪,顷刻便不见了踪迹。
  魏熙身形一滞,随即将手笼在袖中,若无其事的往外走,方走了几步,一只手便从廊柱后伸出,魏熙一惊,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往外走,魏熙看着李霁绷着的侧脸,心中暗恼,决定以后不论在哪儿都得使人在屋外侍候。
  李霁一路出了谢皎月的院子,停在了一株老梅下,沉沉看着魏熙:“一脚踢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呀……允悲


第102章 婚事定
  魏熙被李霁看的不自在; 娇声辩解道:“这不是为着让我阿娘放心嘛。”
  李霁闻言不语; 只静静看着魏熙,神色严肃的厉害,活像魏熙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他逮到了。
  魏熙扯住李霁的袖子; 撒娇喊道:“李郎。”
  李霁不理; 抬手扯回袖子。
  魏熙见状,神色也冷了下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 道:“不就是一句话吗,你恼什么,我让你踢一脚还不行吗?”
  魏熙说着; 站定不动了,只仰着一张明艳无双的脸看着李霁,一副赖皮姿态。
  李霁见状; 抬手掸了掸袍子,魏熙见了李霁的动作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还真要踢呀!”
  魏熙话音落下; 便见李霁上前; 她料定李霁不会对她如何; 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等着,却只见李霁在她面前停下,屈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魏熙捂住额头; 一双眼里聚起水光,神色委屈的看着李霁:“疼。”
  李霁面色依旧不见好转:“没使劲,别想着糊弄我。”
  魏熙揉着额头; 越发委屈:“真的好疼,我皮薄肉嫩的。”
  李霁看着被魏熙自个搓红的额角,无奈一叹,拉下魏熙的手,给她轻轻按了按。
  魏熙展颜,眼睛弯起,如同含了粼粼波光,她扑进李霁怀中:“我才舍不得踢你呢。”
  李霁抱住魏熙,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带着无奈,却越发显得温柔。
  ————
  这一日冰雪将融,皇帝也难得有了精神,想要看一看这雪后残景,魏熙闻言,忙和陈士益一起张罗,选了风景好,又离甘露殿近的观云阁,让人收拾妥当,弄得暖暖和和的才用步辇抬了皇帝去。
  到了观云阁,皇帝看着远处雪景,他视力大不如前,只看得茫茫一片白,他眯起眼睛,让宫人扶着到了栏边,抬手掬了一把积雪,久病不愈,他的双手干瘦如柴,控制不住发抖,洁白的雪在他手中颤巍巍的。
  魏熙看着那捧雪,鼻子一酸。
  皇帝面上却带了笑,他收起拳,将雪握在手中,魏熙怕皇帝冰着,正要劝,裘衣却被陈士益扯了扯,她侧头看向陈士益,只见陈士益对她轻轻摇头,魏熙心中一叹,看着雪化作水,从皇帝指缝中流出。
  等到掌中空无一物,皇帝顿住,缓缓张开手,看着手心水渍,魏熙见状,忙掏出帕子给皇帝擦手。
  皇帝看着那双执着帕子的娇嫩小手,启唇道:“听说你看上了李承徽家的二郎,和他一路在扬州回来?”
  魏熙给皇帝擦拭的动作一顿:“是。”
  皇帝看着魏熙垂着的脸庞,虽不似以往看的不真切,但也能看出柳眉桃腮,娇艳明媚,早已不是淡泊稚嫩的小丫头,他握住魏熙的手:“长大了。”
  皇帝说罢,对陈士益吩咐道:“唤李霁进来给我看看吧。”
  魏熙闻言,心中一提,虽知皇帝病重,不问世事,能知晓她和李霁的事,定是李霁有意为之,可李霁终究是当了二十年魏潋的人,皇帝若见了,未必认不出来:“阿耶……”
  皇帝面上显出慈爱之色:“不小了,既然有了可心的,便不要耽搁了。”
  魏熙自然知道皇帝所说的耽搁是何意,无非就是国丧守孝,她眼眶一红:“怎么会耽搁。”
  皇帝摇头,偏头咳了两声,魏熙见状,不敢让他在风口中吹,忙扶着皇帝去了阁中。
  魏熙倒了温水给皇帝润嗓子,皇帝喝过后,看着侍立在一旁的魏熙,叹道:“你自小便聪明懂事,我这么多孩子里,你是最孝顺的,我和你阿娘不圆满,你总该是要圆满的。”
  魏熙跪坐在地上,将手按在皇帝腿上,抬头看着他:“阿耶,你让阿娘回宫吧,她也是担心你的,只是抹不开面子。”
  皇帝抚了抚魏熙的发髻:“是朕委屈她了,她既已觅得清净,我又何必去打扰她。”
  魏熙摇头,强忍着憋住眼泪,却见皇帝闭上了眼,道:“我累了,你弹琴给我听吧。”
  皇帝话落,侍奉在一旁的两个小内侍便退出去寻琴了。
  等内侍将琴寻来摆放好,魏熙起身坐到琴前,却见皇帝一歪头,睡熟了。
  魏熙见状,收回手,侧身去看阁外风景,混混沌沌的,却不知看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点墨影在内侍的簇拥下缓步而来,白中之墨色,最为显眼,轻而易举的就将魏熙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即便裹得再厚,她看着那人从容缓慢的步履,也能认出来人是谁,她起身,站在栏边往下看,雪中的人似有所觉,抬头向魏熙看去,长眉入鬓,眸若幽潭,只一抬眸便夺了皑皑雪色。
  见了魏熙,他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霎时冰雪尽消。
  魏熙回之一笑,却带了忧色。
  李霁对她摇了摇头以示安抚,随即抬步迈进了阁中,魏熙收回视线,听着楼梯上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等李霁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皇帝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
  魏熙上前:“阿耶醒了呀。”
  皇帝点头,紧接着内侍回道:“陛下,李家二郎来了。”
  皇帝道:“让他过来。”
  魏熙看着稳步而来的李霁,他乔装了一番,抹黑了皮肤,加深了面部轮廓,使得一张脸显得越发消瘦,再衬着一袭墨色衣衫,显出些沉重冷肃,和魏潋温润淡泊的形象截然不同。
  可是再不同,也依旧看的出魏潋的形貌,魏熙在阁中宫人面上扫了一圈,只有两个内侍,许是见过魏潋,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垂眸不语,魏熙最后将视线放在陈士益面上,只见他面上毫无异色。
  魏熙垂了眼睫,她知道李霁会运作安排,可此时还是会惊讶于李霁手眼通天,陈士益是皇帝最亲近的人,买通了他,视力大不如前的皇帝不会知道李霁和魏潋有什么关联。
  魏熙正想着,只听李霁给皇帝跪地行礼,略显低沉的音色,和以往也不太相似,魏熙看着皇帝,心想,也亏得皇帝眼睛不好使了,要不然任他怎么糊弄都不行。
  皇帝看着李霁,许久未言,弄得魏熙几乎都以为皇帝认出了李霁究竟是何人,就在魏熙忍不住要出言提醒时,皇帝瞌了眼睫:“起来吧。”
  魏熙松了一口气,只听皇帝道:“会弹琴吗?”
  李霁答道:“会一些。”
  皇帝道:“久坐无趣,那便弹一曲吧。”
  李霁颔首,往琴桌畔去,经过魏熙时,借着袖子的掩盖捏了捏她的手,魏熙掸了掸衣袖,若无其事的站在皇帝身畔。
  不过片刻,琴声响起,恬淡安宁,旷然洒脱,听之令人怡然。
  魏熙的视线在皇帝和李霁面上转了一圈,心中竟觉得好笑,宁王魏潋的琴是一绝,可曾做了二十年的父子,皇帝却从未听过魏潋弹琴,反倒是如今,魏潋成了将要做她的驸马的李霁,初次见面,便为他弹了一曲。
  过了不久,琴音渐消,皇帝睁开眼看向李霁:“你阿耶年纪也不小了,往后还得是你和阿熙辅佐阿泽。”
  李霁躬身:“是,李霁遵命。”
  皇帝点头,抬起胳膊,陈士益见状,扶着皇帝起来,皇帝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道:“琴弹的不错。”
  魏熙扶住皇帝:“不及我好。”
  皇帝摇头一笑:“不害臊,净往脸上贴金。”
  皇帝也没了力气,从阁中出来后,坐上步辇,便对魏熙摆手:“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魏熙点头,送了皇帝,便和李霁往外走。
  魏熙侧首看了李霁一眼:“你今日这样也挺好看的。”
  李霁摸了摸脸:“那我以后就如此打扮。”
  魏熙忙摇头,将李霁放在脸上的手拽了下去:“不行,你还是穿白衣好看,这个也就偶尔一观,图个新鲜。”
  李霁微微一笑,任由魏熙攥着他的手,一路无话,等出了肃章门,才听魏熙疑惑道:“你说阿耶究竟认出你了吗?看你那么久,毕竟他又不是失明。”
  李霁淡声道:“阿耶在高处站久了,不会相信会有皇室子弟愿意抛下一切尊荣。”
  李霁说罢,垂首看着魏熙:“不过,我猜他怕是以为你难忘旧情,寻了个相貌相似之人做驸马。”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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