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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锦绣农门-第29部分

小说: 锦绣农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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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理顺,就听箫含玉自顾自抽泣说:“裴少爷肯定看上我了,他送了我一篮子胭脂水粉,还有好吃的点心。可后来他都没来看过我,我要去找他。”
  秦蓁嘴角微抽,瞥她一眼:“裴承志不一定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莽撞。”
  “你就是不肯给我首饰!你凭什么说裴少爷不喜欢我,你这个坏人。”
  她手里捏着一根尖锐的东西激动的晃着,秦蓁定睛一瞧,疾走上去,抽出她手里那根杏花簪。
  这是箫老爷子寿辰那天,箫清羽给她做的那支。
  两个讨厌的麻烦精,秦蓁没有兴致插手他们的事,抽走自己的东西,便下逐客令:“这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你,请你离开。”
  箫含玉愤愤跺脚:“我自己想办法。”逃跑出去。
  “慢着。”
  秦蓁绕到她身前,摊开手心:“拿出来。”
  箫含玉跺脚:“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拿你就回来了。”
  秦蓁直言:“钥匙。没有钥匙你怎么进的庭院,怎么进的屋子。”
  箫含玉脸色生变,从袖中,慢慢掏出一串两把铜制的钥匙,恨恨瞪着眼前女人:“这,这是大哥给我的,你不能抢走。”
  刚说完,就被抢走了。
  秦蓁捏着钥匙,冷蔑抬眼:“你大哥听我的。”
  “!”
  箫含玉抹泪跑了出去。
  一上午都是乌烟瘴气的事,秦蓁心情极差,不想待在家里,便锁好门窗,进了趟城。
  平日里,秦蓁只有赶集天才来绣坊。纪昭见她又来,先没说什么,将她迎入了绣坊。
  两张绷架并立,秦蓁绣一幅牡丹并蒂图,纪昭则绣的一幅山海明月图。
  秦蓁目光怔忡,绣错了好几针,动作迟缓。
  这一切,纪昭都看在眼里,默了半晌,她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最近怎的隔三差五就来绣坊,就是分家了,也不能够任性啊。以前你要是经常来,我还欢迎,因为箫家都是你不喜欢的人。可现在分了家,你该全心对待清羽才是,不要过于将心思集注在生意上。”
  秦蓁烦躁:“反正他昨晚和今早都没在家,还不许我来找你作伴吗。”
  “什么?!他昨晚没在家?”纪昭差点刺到手。
  秦蓁不愿多说,耐不住纪昭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点将事情挖了个干净。
  没想到秦蓁说完,纪昭猛拍绣绷,其上的针线剪刀滚落满地,她戳旁边少女的额头一记。
  秦蓁被戳歪头,吃惊:“昭姐姐,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不责怪你责怪谁。”纪昭将她手上的针黹也拿下,大有恳谈架势。
  “我对他说的话难道有错吗,是他对我提出无理的要求。”
  秦蓁鼓起脸腮立即回嘴,像头小倔牛不肯服输。
  纪昭:“蓁儿,你性子过于强势,就算知道箫清羽对你死心塌地,你也不能如此糟践人家。”
  “我糟践他?”秦蓁脸色煞白,一时迷惘。
  纪昭点头:“清羽说那番话的目的是为何,无非是吃醋,是在乎你啊。你呢,口口声声用生意上的事情压他,让他有气不能出,曲解他的好意,这还不叫糟践吗?要是你二人的身份调换,你丈夫为了生意,容忍旁的女人觊觎他,在他身边环绕,将心比心,你能好受么。”
  秦蓁蹙眉:“我从未将林渊放在眼中”
  纪昭打断她:“你知道如何把控人心,知道林渊不敢对你如何,清羽知道吗,他敢相信你的保证吗?他自己无能为力将林渊赶走,便来低三下四求你,你啊,你倒好,不但不给他半点安慰,还说他干扰到你的事业。这回我也不能站在你这边了。我看若换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
  “昭姐姐。”秦蓁委屈嘟唇。
  未时时分下过雨,山上路很滑,脚下的淤泥能没到脚踝,满山荆棘。
  最后一个人清点完毕猎物的数量,走进屋吹灯前,记起某件事,朝床铺那边望一眼:“箫老弟,外头有人找嘞,快去吧。”
  箫清羽立即翻身起床。是秦蓁来了吗?
  不,不是,如果是秦蓁,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听那人说起,却是对一个陌生人的口吻。
  日坠山头,光线昏沉。
  立在林边的女人抖擞身子,发丝凌乱,宛若女鬼。
  箫清羽缓缓靠近:“你是”
  那人霎时扬起凶冷的面目,抬手将往他身上招呼。
  “箫清羽,纵然你以前上山猎虎救过我,今天我就是忘恩负义,也要打死你这个没心肝的泄恨!”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女人撒起狠来劲儿也不小。箫清羽架着双臂护住脸,满目错愕:“纪昭?你是纪昭姐,你干什么打我,有话好好说行吗。”
  纪昭动作未停,边打边骂:“我是来为秦蓁出气的,她是你能随便欺负的吗,她还有我们。”
  箫清羽闻言着急,躲开了手,瞬间迎来一拳砸他脸上。他不闪不避:“秦蓁出什么事了?我要回去看她。”
  “现在才想到回去看她?你昨天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一夜啊,整整一夜!她一个女子,独处一屋,她听到一些声音,会不会害怕,万一遇到坏人,又该怎么办。这些你想过没有?”纪昭冲他吼。
  箫清羽转身就往下山的路跑,猝不及防脚底一跌,一头栽入泥地中。
  他吃了满嘴泥,随意抹了把,又跌跌撞撞站起来,还要再走。
  这时纪昭拦住,揪住他衣领不让他走:“你自己没本事对付林渊,就去逼秦蓁,你有为她着想过吗。林渊是鸡是狗,说赶走就能赶得走的吗。秦蓁有她的难处,也很强势,她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向人服软。秦蓁抛弃银窝金窝,陪你住稻草窝,冲着这份情意,她对你说两句硬气话,你就不能让着些吗。”
  如果现在有刀,箫清羽都想割自己几刀泄愤。
  如纪昭所说,是他自己没本事驱赶林渊,还去逼迫秦蓁。
  他不是在跟她怄气,他一直是生自己的气,没脸回去见她。
  箫清羽哽咽认错:“是我的错,纪昭姐你放开我,天黑了,我不能再留她一个人在家,让我回去。”
  今夜乌云密布,连朦胧的月光都不见,苍穹一片墨黑。
  无以霜月以寄情。秦蓁跽坐起来,将窗户关严实了,躺回诺大的床上。
  耳畔都是静谧的鸣音,她百无聊赖,手指一下一下刮擦着旁边的枕头。
  咚咚。
  门边有动静。
  骇然的感觉瞬间让毛孔竖立,秦蓁警惕,轻声掀开被角下床。
  她找不到家伙,随意将桌上茶壶捏在手里。
  她刚走到门边,捏紧的茶壶还未高悬,门就开了。
  男人一身泥泞雨水混合,狼狈的站在门口,一双凤目在脏兮兮的全身上下显得清澈发亮,浓灼的眼神盯着她,启唇。
  “我回来了。”

  第41章

  捏在手心里的茶壶快裂了,纤白五指绷得发紧发紫。箫清羽看在眼中,对昨日彻夜不归的行径懊悔不跌。
  秦蓁凝滞了片刻,淡淡垂眸,让开过道,她转而抬步去衣柜边,拿出一套男人的干净布衫,放在他那边枕上,她顺势爬上床,钻入了被窝里。全程无言。
  窸窸窣窣的,屋子里只有男人换衣服的声音。箫清羽换上她准备的衣裳,关门吹灯,躺上了床。
  朦胧夜色下,她侧立微耸的背影也透着一股清冷。
  箫清羽凝望半晌,嘴唇翕动,如鲠在喉,吐不出声音来。
  她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到了第二天,见秦蓁又来到绣坊,纪昭不依了,有赶人的架势:“箫清羽昨晚又没回家?那你也不能三天两头往绣坊跑,夫妻俩一个都不在家,是想家散了吗。”
  秦蓁被抵在绣坊门口不让进,哭笑不得:“他昨晚在家。我今天是来决定派去阜阳合作的人选,昭姐姐快让我进去吧。”
  花厅里又添了些根雕摆饰,兽嘴里飘出的冻顶瑞脑香气浓郁。
  秦蓁坐在玫瑰椅上,手指翻着没几页的册子,漫不经心的扫视上面的名额。
  几位绣娘陪坐在旁,等了一盏茶功夫过去,有些急了。
  秦蓁捂了捂鼻,顺嘴提道:“这个时节烧瑞脑有些闷,添些自然的荷香吧。”
  “……”
  没见过小东家如此懈怠的模样。几位绣娘有些担忧的等着。
  又过了一刻,总算见秦蓁提笔,却并不是在已有的名单上圈划,而是另外写了一个名字。
  云霜几人凑过头去,看到名字吃惊:“怎么是他。”
  日落黄昏,秦蓁在家准备了一桌好菜。已经酉时过半,还不见人回来。
  秦蓁双掌托腮,遥望着天边云霞,日头渐渐没入山顶,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今日又不回家了?
  忐忑中,一个火急火燎的人影出现在篱笆门外。蒋舟在外面呼唤:“弟妹,快跟我山上,清羽出事了。”
  秦蓁丢下一桌的饭菜,锁好门,便随蒋舟上山。
  蒋舟未免她着急,急忙交待:“不是大事情。清羽早上不小心掉入了一个深潭,水很凉。他自己说没事,把湿衣服换了下来,中午就说躺一会。没想到一躺下去就没醒过来,我们发现他时,他浑身滚烫,怕是得了风寒。”
  秦蓁挡开扫到脸上的茅草,闻言道:“得病怎么不先去叫大夫,叫我做什么。”
  蒋舟语塞,害怕她的冷静,赶紧答:“我们当中有人晓得治风寒的药,已经采摘草药喂他吃了下去。他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只好下山去找你了。”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小屋门口。蒋舟帮忙打开狭窄的木门,窘然的解释道:“这是我们存放猎具的仓库,有点小,不过另一大间是通铺,人太多,清羽休息不好,你也不方便进去,就在这将就一下吧。”
  小屋简陋至极,是临时搭建的草棚,这两天又多雨,里面有股潮湿的味道。蒋舟怕这位娇小姐嫌弃,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匆忙走了进去,眉头不带皱一点的。
  蒋舟觉得,能让他兄弟服服帖帖的女人,真不是一味的会骄横而已。他甩了甩头,帮他们带上门:“你就在这里陪他吧,不会有人打扰的。”
  这里没有床,他们铺了一堆稻草,箫清羽就躺在上面,人事不省,在地面一盏孤灯映照下,能看到他从脸到脖子都红通通的。
  “秦蓁,秦蓁……”
  秦蓁双膝侧偏着,贴坐在稻草堆上,裤脚沾了地面脏兮兮的泥灰,她不管,执起男人的手握在手心:“我在。你醒醒,最好去外边有水的地方冲洗一番,你身子太热了。”
  他毫无意识,嘴里只叫着‘秦蓁’。
  秦蓁又去麻烦了蒋舟,让他给木盆和巾栉,询问有水的地方。
  听说是要打水给箫清羽降温,蒋舟义不容辞说他去。秦蓁婉拒了,这一夜不知要打几次水,她不想麻烦人家,一盆水她还提得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下的夜间早已变得温暖,山上还冻人,难怪箫清羽跌入深潭会生病。秦蓁哆嗦着装满一盆水,小心翼翼踩着路径,按原路折返。
  她还隐匿在丛林这边,就着那边草棚透出来的微光,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钻了进去。
  “哈哈哈哈,箫清羽,你居然弃家不顾,连着两天都没回家,要不是从纪昭她们那打探到,我还不敢相信。”
  箫清羽被吵醒,睁开沉重的眼皮。
  林渊指着他讥讽:“瞧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起码的安全都不能给自己的妻子,废物。你放心,我今晚就替你去照顾秦蓁,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
  箫清羽已然清醒,头疼欲裂。他怎么又睡在山上,把秦蓁丢在家里?
  林渊见他醒来,更加激奋:“箫清羽,你在山上的这两天,秦蓁也没来找你,她已经对你这个村夫彻底失望了,你要是个男人,就跟她和离,莫再与她纠缠不清。往后,自是我和她志同道合,琴瑟和谐。你,哼,粗鄙的匹夫。”
  “骂够了没有。”
  这、这……
  林渊戛然声止,浑身震颤,僵硬的转头,看到立在门边的清冷少女,惊呼出声:“东家。”
  他举足无措,从未在她面前这样失态过。即便往常对她诉说情意,他也是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而他方才,为了诋损箫清羽,言辞粗陋,丑态百出。
  林渊慌忙解释:“东家,我是听说了箫清羽彻夜未归的事,恼他对你不好,这才来教训两句。我方才那些话都是为了激他,让他好,好更加珍惜你。”
  “请你离开。”秦蓁冰冷的注视他。
  东家最让人害怕的,就是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眸子。她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吗?她还是忌惮他,无法摆脱他吧?林渊胸有成竹,又心生畏惧。他说声告辞就慌张离开了。
  秦蓁拉上门闩,抱着木盆走过去。箫清羽站起来接,从她手上拿过木盆,端放到地面。
  “躺下,我帮你冷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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