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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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看他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的,没想到一开口。。。好吧这个也挺要紧的,但是两人捆吧捆吧她都习惯了,陡然这么一说还有点迷茫。
她琢磨了会儿,模棱两可地道:“不容易啊。”
淡长风目光不离她左右,缓缓点头:“是不容易啊。”
沈乔抬头看他,就见他直直地凝视着自己,眉间的竖线越发显得妖冶逼人,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了眼:“师傅怎么解?”
淡长风没急着答话,收起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姿态,问了个看似不着调的:“你觉着没有捆妖索,为师还能不能绑住你?”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沈乔心里不由得更觉奇怪,满脸莫名地看着他,他忽又勾唇一笑:“为师开玩笑的。”
沈乔:“。。。”
。。。。。。
余正霖为人虽有些轻佻不正经,但为人处世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不光如此,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事他也都通晓,尤其是一手丹青,在京里是百金难求。
他这时候等借着满室烛火作画,满室灯辉盈盈如新雪,既明亮又不过分刺目,让他也心情颇好,手下细致描绘,笔锋勾勒,转眼一道窈窕的身影就跃然纸上了。
他本来想一气儿画完的,没想到才浅浅勾勒出轮廓,天色已经暗了,只得遗憾作罢,放下笔等画上的墨干透,再小心翼翼地将画装起来。
身边的常随疑惑道:“您这不是正在兴头上,怎么不一气儿画完呢?”
余正霖斜了他一眼,悠悠然用干净的巾栉擦着手:“做些寻常画那也罢了,这一幅怎么能马虎?烛火虽亮,但终究比不上日光,得选一个晴好的日子,认真着色,做到尽善尽美才好。”
他难得心情愉悦,跟着常随也说了一大通,说完又是一笑,摇头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嘴角含笑地去睡觉,没想到第二天恰好是个阴天,他只得遗憾作罢,出门办事儿去了。
余二夫人这把年纪仍旧对儿子闺女的事儿十分上心,说白了就是掌控欲强,儿女年纪都大了,她还是要时不时去儿女院子抽查一番,今日刚进了余正霖的书房,冷不丁就见到桌案上的长条锦盒,她指着问道:“那是什么?”
余正霖特别不喜欢她随意进出自己书房这点,偏偏屡次说了余二夫人都当做耳旁风,这又是亲娘,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连重话都说不得,也只好空自郁闷一场罢了。
常随心里一紧,虽然自家少爷没明说,但他也能瞧出来,他不想让这画儿被别人瞧见,但夫人发问了,他也不能不答,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少爷昨晚上随意做的画。”
余二夫人来了兴致,笑道:“霖儿也有好些日子没动笔了,难得发了兴,你拿来给我瞧瞧,让我看看他做的是什么。”
常随支吾几句,见余二夫人轻轻皱起描绘精致的眉头,他再不敢违拗,只得乖乖地把画匣递过去。
余二夫人轻轻展开一看,画中人只有清淡勾勒出的轮廓,但却画的极为传神,再加上沈姑娘那样的长相气韵,旁人看一眼就是想忘记也难,所以虽然画中只有大约轮廓,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了。
余二夫人怔在原地,不由得想起前日自家儿子见到沈姑娘的场景了,面上倒浮现几分喜意。
她想归想,却没有多余的动作,把画像卷好了放回去,再把画匣放回原位,带着屋里的下人回了自己院子,左右想了会儿,又叫了自家老爷前来商议:“咱们家儿子怕是瞧上沈家姑娘了。”
余二爷一怔:“哪个沈姑娘?”
余二夫人嗔了他一眼,提点道:“就是那位沈小师傅,国师的弟子,常跟着国师一道儿的。”
那姑娘的长相让人想忘都难,余二爷恍然道:“原来是那位姑娘,难怪正霖这样眼高于顶的也能瞧中,少年慕艾啊。”
他说完又迟疑道:“可那姑娘生的也太好了些,且人家跟着国师好好地修炼呢,怎么会。。。”
余二夫人面有喜色地跟他道:“模样虽好,但性子我瞧着却不差,跟在国师后面半句废话也无,看着是个沉稳踏实的,咱们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轻挑了,难免让人觉着不正经,有这么个房里人规劝着也好,我看这姑娘是个本分的,哪怕正霖喜欢,就算以后抬进门想必也不会与正妻争风。。。”
余二爷听她越说越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一抬手打断了满脸兴奋的老婆:“等会儿,你想让沈姑娘做妾?”
余二夫人被问的顿了下,面有无奈:“我也知道依她的人品才貌做妾是委屈了,但是谁让她家世实在不显呢,还有那出家人的身份。。。哎。旁的不说,她要是正经锦川侯府的姑娘,我二话不说就抬聘礼上门提亲了。”
余二爷见事可比她分明多了:“我看你是胡思乱想,国师这么多年才得这么一个徒弟,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难道他会让自己徒弟做妾?不说沈小师傅了,他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余二夫人这人说好听了是执拗,说难听了是有些一根筋,自己认定的事儿别人怎么说也劝不动。
于是她坚持道:“国师是沈姑娘师傅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拦着徒弟一辈子不嫁人?京里头的儿郎咱们家儿子是首屈一指,咱们又不是刻薄人家,也不会苛待她,给正霖做妾,不比给那些小户人家做正头太太强?”
余二爷头大道:“京中美人这么多,你要是担心正霖房中无人伺候,随便给他寻一个貌美的良家女子就是了,何必非惦记国师的高徒呢?”、
余二夫人面有疲态,让丫鬟用美人拳给自己捶了几下:“你当我不想?谁让咱们儿子就看上那沈姑娘了呢。”
她说完也不理会一脸蛋疼的余二爷,自顾自地低头盘算起来,要不要先去沈家放个风声,探探她家里人的口风?
余正霖等事情忙完,已经过了一天,他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看自己的画像。
虽然余二夫人手脚轻慢,动作隐蔽,但他还是一眼就发现画像被人动了,顿时火冒三丈,忙提了身边人来问,一听说是自己亲娘动的,也顾不得罚人了,紧皱着眉就往余二夫人的院子走。
余二夫人见他回来,先笑道:“霖儿回来了,你妹妹身子已见大好,现在都能下床走动了,等会儿跟娘一起去看看你妹子。”
余正霖顾不得听她絮叨,直接问道:“娘动我那副画像了?
余二夫人还以为他是害羞,拢了拢发上的孔雀钗,笑嗔:“都说知子莫若母,您这孩子跟为娘还瞒什么?你若真喜欢那沈姑娘,难道我还会不允不成?”
余正霖满肚子的怒气变成了古怪:“娘不生气?”
余二夫人瞪他一眼:“沈姑娘一瞧就是个好姑娘,再说也是帮着尽心救了你妹妹,品貌又出众,你喜欢她也是常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余正霖表情更为奇异,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都瞪圆了:“娘这是同意了?”他娘这是转性了,这回居然没拖他后腿?
余二夫人一笑,不紧不慢地取了枚果子吃了:“我已经命人去沈家打听了,不过现在还没回音,你且等等。”
余正霖轻轻皱眉:“打听什么?为何不去正经提亲?”
余二夫人叹了声:“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沈姑娘那身份,做你的正妻怕是有些难,所以。。。”
余正霖:“。。。”
他就知道,不拖他后腿就不是他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区里好多妹纸纠结乔妹为神马不开窍,主要是国师自己也没咋个开窍╮(╯_╰)╭
另外恭喜男二余狗蛋还没咋刷存在就快被踢出局了╮(╯_╰)╭
ps:你们难道不想用又黏又稠的小液液喂饱朕吗?!
☆、第48章
余正霖听到最后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这么能干的老娘; 他真是何愁不孤独终老啊!
他忍不住道:“娘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但凡有些志气的人家,哪有愿意把姑娘给人为妾的,更何况沈姑娘前程正好; 定然不会自甘堕落。”
这话余二夫人可不爱听,笑意淡了几分:“咱们家的地位在这里摆着,你又是这样的人才品貌; 给你为妾叫自甘堕落?你可真有出息啊!”
余二夫人仍自以为是为了他好; 他气的额头青筋乱冒; 听到最后连礼也没行,一扭身直接走了,倒把余二夫人气了个够呛。
余二夫人气了一回,仍旧信心满满地在家里等着沈家那边的信儿,没想到回信没等着,宁夫人倒是先过来了。
宁夫人从宁长咏死后就改称为余氏; 也被另搬地方,仍旧在胡同里和沈家做着邻居; 沈家母女三人都是正派人; 她也乐得往来; 两边情分亦好。
哪里想到她前日带了东西去沈家做客,张氏一改往日的热情周到,见到她就有些淡淡的,她心里觉得不对;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委,简直是哭笑不得,第二天收拾收拾就回本家来了。
余二夫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不可捉摸的迷之自信,见到余氏过来还以为她是来递话的,眉梢眼角都是喜色:“你难得回来一趟,可是为了沈家的事儿?”
余氏在她面前是晚辈,先见过礼,笑一笑道:“我来瞧瞧堂婶。”
她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让余二夫人打消这个念头,好不伤及两边情分,没想到余二夫人就已经遣退了周遭下人,扶了扶鬓边的金钗,笑问道:“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又和沈家离得近,想必是来传话的吧?“
余氏见她一脸喜气就觉着头疼,低头想了想,委婉道:“不瞒您说,亡夫也对沈姑娘动过心思,想要求她为妾的,被沈家人直言拒了,他们家的姑娘怕是。。。”
余二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端着茶盏子喝了口才道:“阿攸你可别怪婶娘说话直,你亡夫纵然腰缠万贯,也只是个商贾,又惯是个贪花好色的,沈家自不放心把姑娘交给他。”
言下之意是,他儿子有钱有势又是正经的豪门公子,长的俊不说人品还好,沈家人只要不是瞎子肯定愿意才是。
余氏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被堵的顺了会儿气才找回语言功能,正欲开口,就见余二夫人的大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急声道:“二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请您去前厅一趟!”
余二夫人一怔:“大哥大嫂和老爷叫我去前厅做什么?”
大丫鬟为难地看了眼余氏,余氏知趣地先告辞了,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国师那边一大早就把咱们家这些日子往他那边送的礼物退了回来,还说贵府的礼物他要不起,不过来了两趟,差点让他搭上一个徒弟,还说咱们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上承国公的府门了。”
其实论世俗地位,余家和承恩公府倒不好说哪个高哪个低,但他们这一身沟通鬼神的本事,就连宫里都要敬上三分,更别说余家了!
余二夫人万万没想到为着这个会惹得国师大怒,想到家里最近连连出的邪门事儿,要是没有了国师帮忙。。。她想到得罪淡长风的后果,煞白了一张脸,呻。吟一声,扶着额头差点没晕厥过去。
大丫鬟对家主的命令不敢违拗,半扶半拉着把她带到了前厅,两口子的一顿好骂自然免不了。
余大爷简直要给气死,按说他身为大伯不大好去弟妹面前训斥,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怒声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让国师爱徒来咱们家为妾,妾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不过比奴婢说的好听些罢了,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只要传出去一星半点,你都是照着国师的脸打,你好大的能耐啊!“
长兄如父,余二夫人不敢辩驳,轻声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弟媳是看霖儿对那沈姑娘着实喜欢,况我也不会刻薄待她。。。”
余大爷气道:“他喜欢天上的星星你怎么不摘下来?国师是何等人物,他的徒弟能到咱们府上来为奴为婢!你简直不知所谓!况且清乐上回出事儿,还不是国师尽心帮着救回来的,家里清明一世,竟出了你这么个以怨报德的蠢笨之人!”
余二夫人两口被骂的面红过耳,余大爷越想越是搓火,直接罚两人去跪了宗祠,余二夫人一辈子的体面算是被剥了大半。
余大爷不敢耽搁,罚完人又备上厚礼,亲自到承恩公府请罪来了。
在承恩公府做早课的沈乔当然不知道这些,听见余家人又来了,咋舌道:“不会是余家又出事了吧?”
淡长风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余家闹出的糟心事,蹙了蹙眉:“不见。”
沈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公府里修炼听课,当然不知道余二夫人作出的闹剧,不过也知道淡长风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所以并没有多问,捏着朱砂笔缓缓落下最后一笔。
淡长风取来瞧了瞧,颔首:“不错。”
沈乔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