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之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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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半括的第一个反应,另外还有几个抬手就要扣扳机,曹国舅沉声道:“别开枪!”
声音不大,不过很有威慑力,于是没人动手,没多久大家也看清楚了,那东西居然是小刀子!
大家七手八脚把小刀子拉了过来,廖国仁立刻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接着快速挥手让长毛干活,同时简单整了一下队伍,让所有人迅速钻进密林里。
一声惊天巨动,树桥断成两截掉到了河里,对岸的日军一下全都安静了下来,显然知道再打也是浪费子弹。
这一仗打得可谓是惊险至极,那帮鬼子有掷弹筒,穿着也比昨天遇到的整齐,明显是其他建制。看战斗开场多半又是偶然遇到的,但他们这次任务的行军路线到现在接连出现了两拨鬼子,这就很有问题了。难道说这些日本鬼子的目的跟他们一样,所以行军路线才会重合?
赵半括想到这里有些恼火,如果日本兵的目的真像他想的那样,那后边的路他娘的还不得难过死?
赵半括正想着,就听到小刀子边走边对廖国仁说:“刚才我偷袭那帮鬼子的时候,看到那帮混蛋的军装和番号了,这伙鬼子属于十八师团。”
日军十八师团在中国远征军嘴里直接就是畜生的代名词,一年多前的野人山大溃败,十有八九就是这支部队在第五军的屁股后边又杀又打弄得。
大牛皱着眉头说道:“是他们那就对了,那帮鬼子应该是残余部队,有很大的可能性也是偶然遇到的。妈的,估计捡了不少第五军的便宜,要不然就凭他们以前装备的那几根烂枪,敢跟咱们这么面对面交手?不过看他们的进攻套路就知道,不可能是主力。”
“去你妈的,他们用的枪摆明不是咱们这种,我以前没见过那种枪。可能是鬼子自己的冲锋枪。”长毛很不以为然,“性能和美国人的不相上下啊,要是在平原上,咱们根本没反击的机会。”
赵半括是机械师,想起刚才鬼子的火力压制也是惊讶不已,他不相信日本人能造出那种冲锋枪,那应该是德国人的,从刚才的火力情况看,鬼子的冲锋枪射速明显高于自己手里的枪。
“别琢磨了,既然是偶然遇到,那就不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尽量不和他们遭遇就行了,快点完成任务,快点回家。”廖国仁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廖国仁的话虽然带点安慰性质,但也有些道理,队员们都不再吭声。
本来最早那段路,第一次大溃败时的远征军痕迹到处都能看到,尸骨和丢弃的枪械辎重满地都是,因为时间不长,一些枪械上的烤漆甚至都还没氧化。过了河以后,这类东西变得稀少了,越朝里走,脚下的树叶杂草越厚,各种叫不出名的植物随地乱长,一步踩下去,几乎能陷进去半条腿。
小分队的行进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大家只能靠小刀子来确定方位。赵半括烦闷地想,这种路一直走下去,恐怕还真能走到野人山的中心去。
小刀子的爬树本事很让赵半括侧目,湿滑的树怎么看都没处着手,他却能像猿猴一样轻易蹿上去。这还不算什么,更牛逼的是,他能时不时从高处发现诸如前方不远处有沼泽,或者小心头顶有食人植物之类的危险提醒。不得不说,这次任务因为有这位牛人的存在,他们省了不少的心。
因为一直都没能真正停下来,赵半括只能在行进中吞吃干粮,等他咽下粮食袋中最后一口压缩饼干时,他们已经在不见天日的密林里又踩踏了一天。
美国人的单兵军粮实在是好东西,里面吃的喝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卷擦嘴的软纸。赵半括拍着自己的肚子正化食,却看到前方的队员突然停了下来。
队伍突然的停止行进让赵半括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直接就端起了冲锋枪,但立刻看到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他知道是小刀子,因为没听到他的警告鸟鸣,心里安定了一些。
走过去,眼前的林地间,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出现了一片混乱不堪的地方。
赵半括站定,看到四周的树木,明显被子弹冲击的斑驳不堪,大点的树几乎都成了残废,一些细的更是直接歪倒。残缺的树枝和乱叶散得满地都是,其间夹杂着大量闪着黄光的大小不一的子弹壳,林地里微微透着股老旧的火药烧金属的怪味。一切都显示着这个地方,曾经有过一场很猛烈的战斗。
一帮人走了过去,大牛摸着一棵最近的树就道:“捷克轻机枪,密集扫射。两帮人的扫射方向是……妈的,没方向,属于无障碍扫射,这是小日本的老把戏。”
赵半括抓起一把地上的子弹壳,扫了一眼说道:“有两拨人,一拨是三八大盖,日本人,一拨全是美军武器,卡宾,汤普森冲锋枪,还有一些事勃郎宁轻机枪。看样子,美国毛子在这跟小鬼子干过一仗,那盒子也许就是在这落到小鬼子手里的。
廖国仁点头道:”分散看看有什么线索。“
大家散开了,往四周的灌木中寻找。赵半括一路看过去,发现战斗的范围非常大,走了很远都能看到子弹的痕迹,显然是大范围的丛林运动战。
不过,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德行,没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这让赵半括有点意外,这个战场太干净了,要么,两边都是非常非常利落的队伍,要么,战后有人非常仔细地打扫了战场。
继续走,赵半括看到曹国舅从一棵树旁站起身,面色古怪地拿着一把长长的子弹壳不说话。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曹国舅举着手里的弹壳说道:”这些都是我这种狙击枪上用的,每一发都经过挑选,精贵的要命,这里却他娘的有一堆!他妈的,狙击枪不是机关枪,这么糟蹋这些宝贝,这枪的主人肯定是疯了。“等他说完赵半括拿起一颗子弹,确实是1903型步枪的子弹,这是美国人的武器,没错了。
他蹲到地上,看到地上的这种子弹少说也有几十发,一般来说,要让狙击手在一个地方打出那么多子弹,简直是天方夜谭。通常情况下,最多在狙击手干掉第四个人后,就肯定会被重火力压制,所以狙击手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如果一定有例外的话,除非是狙击手有一个非常缓慢而且没有反击能力的目标,能够让他从容地射击,但和常理相悖的情况又出现了,如果是这样,用冲锋枪的效果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使用这么昂贵的狙击步枪?
赵半括想不通。但是,他看着那几个弹壳,很快就发现,古怪得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第一季第十章蹊跷
当赵半括把这颗子弹壳,和之前发现的,日本人的三八大盖的子弹放在一起,立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非常明显的,美国人的弹壳上,已经出现了绿色的锈迹,而日本人的子弹,几乎没有生锈的痕迹。
弹壳的底火痕,锈的时间有误差。
他对子弹太熟悉了,所以这个差别马上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在脑中盘算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顿时赵半括心里有些打鼓,叫着让他们过来。
军医和廖国仁起身走过来,赵半括把弹壳递给他们:“你们看,这些子弹的生锈程度不一样,基本上美国人的子弹生锈的程度更大,但是一般来说美国人子弹的材料纯度比日本的要高,所以我觉得,美国人和日本人的射击时间肯定没有重合,光用肉眼看,最少也差了一个月。”
“什么意思?说这个干吗?”军医问。
赵半括道:“美国人在这里打出这些子弹的时候,那时根本没有日本人。”
廖国仁皱着眉头,捏了捏那些弹壳:“你是说,这不是一场遭遇战?”
“什么战也不是。鬼子到达这里的时候,那些美国毛子起码离开了一个月了。所以,这里不是战场,只是碰巧,两方人都在这里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射击。”
大牛也过来,抓了一把子弹壳,在手里掂了掂,忽然甩到了远处:“奶奶的,怎么可能,不是打仗,难道闲得蛋疼在这里练枪?”
“没目的的事,你会做?”廖国仁叹了口气。
军医道:”我支持菜头的说法,我觉得有点蹊跷,这里闹成这样,却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也就是说,没伤亡。真有两帮人的话,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不可能啊。“廖国仁听了想了想,就道:”也许是一场歼灭战,所以才没有留下尸体。不过,没有一点血迹,确实说不过去。但菜头的结论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们最好还是再扩大范围找找。“
最后大家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于是没有任何废话再度分开,这一次变成两个人一组,越过了刚才搜索的范围。赵半括和长毛在一起,往前走了一段,本来一路照旧,但走了不到半里地,忽然几个篝火堆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些杂乱的生活用品围着篝火堆散了一地,看得出来,这里曾经住过人,而且还不是短暂停留。
看到地上有干瘪的铁水壶,赵半括弯腰捡了起来,看了看道:”美国货。军用品,跟咱们的一样。“说着去看长毛,长毛却根本没理会他,头扭向一边,看起来注意力完全被其他东西吸引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东西比眼前的更奇怪或者更好看?赵半括心生奇怪,于是没再管那些火堆,绕过去顺着长毛的视线看去,发现离篝火不远处的几棵树上,树干离地二十公分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刻着很多东西。
第一季第十一章石人
赵半括眼尖,立即就看出,那些东西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
那些字都刻得非常大和醒目,从走势上看应该是匕首弄上去的。往前看,可以发现前面的树上也有很多同样的刻痕,简直像某种诡异的图腾。
所有的记号,看上去都不是旧伤,但也不是这两天才刻上去的,树皮的伤口已经干花,感觉最起码刻有几个星期了。
他不懂英文,立即打了唿哨,其他人很快动身过来。
廖国仁走在最前头,显然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那记号,立即对王思耄点点头:“四眼,过去看看写的是什么。
王思耄走到树跟前,看了一圈:”队长,是Dandelion。“
念什么鬼话,说中文,什么意思?”廖国仁问。
“Dandelion的中文意思,是蒲公英。”
“蒲公英?”大牛凑过去,好奇道:“蒲公英是什么东西?”
王思耄看着他,眼神很是轻蔑。大牛又问了一声:“你个四眼看我干吗,难不成你也不知道?”
王思耄顿了顿,似乎拿大牛没办法,解释道:“蒲公英就是你们东北的婆婆丁。”
大牛恍然大悟:“婆婆丁啊,我操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玩意儿。怎么,这有婆婆丁?”说着四处去看,还踢了踢四周的灌木。
“刻在这,有什么用意?”廖国仁问。
王思耄摇头:“无从猜起。不过,如果只有一个,可能是偶然刻的,但这么多树上都刻了,而且看起来刻得十分的认真,没一天时间肯定不行,这有点不正常。”他顿了顿:“该不是美国人疯了?”
看着面前的那些树和树上的符号,谁也不说话。
“地图上怎么说?”王思耄问,廖国仁没说话,皱着眉头把地图递了上去。
赵半括听他们说了这一通,还英文蒲公英的,起了好奇心,也凑上去看,王思耄啧了一声,似乎很厌恶但是没说什么。
他们毫无疑问已经在红线标示的路线上了,那条标出的河流赵半括还能找出来。他们走了一天,看到了河流的后段,但红线上什么都没有标示。
以他的理解,如果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需要这么做记号的话,在地图上应该会体现出来,但看了几眼发现自己的想法过于理想化。
一帮人都被难住了,吵嚷了几分钟,包括王思耄在内没人能说个所以然。廖国仁收起地图,说道:“都别瞎猜了,继续朝前走,找找有没有其他问题。”
接着朝前走,很快发现了另外的记号,但还是那几个字,除了大点和更旧些外,拼写完全一样。
军医像是有些顶不住了,看着根本一样的刻字,嘴里喃喃道:“妈的,这些东西怎么看着这么耍懦烧庖淮闶悄拿抛右馑迹棵拦踊拐嫠锏墓殴郑 啊悲}个屁人!“大牛不信邪,用刀砍掉几个记号,说道,”别是那帮美国毛子设的什么勾魂陷阱吧,看老子破了他这个局。“
廖国仁在前头突然回过头:”闭嘴,都他娘想什么呢?你们干死多少小日本了,还信这个?“
正说着,前边传来一声惊呼,赵半括闻声一颤,妈的,那明显是小刀子的声音,怎么回事?
大牛和廖国仁一抬脚就跑了过去,赵半括不敢怠慢,拉开枪栓也跟了过去。
一帮人迅速到了前头,却看到小刀子直直地站在一棵扭曲的粗树下一动不动。这树一眼看去很奇怪,像是洗过的被单被拧水时的样子,非常扭曲地生长着,而且粗大的让人吃惊。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好几棵树的树根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