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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大明首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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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人,何大人,有的事情适才胡部堂已经向在下透露过几分。”萧墨轩坐下以后,向郑、何二人拱了拱手。
    郑必昌和何茂才闻言顿时一惊,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萧大人,眼下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不如先用了饭再谈公事可好?”郑必昌连忙起身说话,一只左手放在背后,略有些颤抖。
    “客气,晚膳还是等在下回了官驿再用好了。”萧墨轩已经约了鄢盛衍,那货今天领了粮,明天便要回淳安去了。
    “那萧大人现在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郑必昌小心翼翼的问。
    “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想问各位大人借去年官仓存粮的帐册看看,回到京城以后,也好向皇上回话。”萧墨轩适才见胡宗宪的时候,听胡宗宪说了以粮抵税的法子是他提的,便以为郑必昌和何茂才他们都知道,也不避讳。
    帐册?好家伙。罗,郑,何三人顿时心里一沉。
    “帐册……都在我那布政使司里头,只是现在管帐册的人正在给各府县分发赈灾粮。”何茂才连忙找借口搪塞。
    “哦,那便等何大人那里有了闲暇再看便是。”萧墨轩想在浙江怕是还要再停留段日子,倒也不甚急。
    等萧墨轩前脚刚走出巡抚衙门,何茂才便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不及了,郑抚台,你赶快拿了巡抚衙门的勘合,用八百里加急给严阁老送封信去,胡宗宪果然反水了。”
    “那萧墨轩不过是要看一看帐册,帐册上边并没有什么漏洞吧。”罗龙文倒有几分迟疑起来。
    “罗大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萧墨轩平白无故怎么会想起来要查帐册。浙江这地方来过的赈灾钦差又不止一个,我在衙门里任了二十年的职,还从来没见过谁对官册这么感兴趣的。”何茂才背着手,走了几个来回,“那萧墨轩来浙江就是来找茬的,他要看帐册我倒也不奇怪,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他刚从胡宗宪那里出来,就马上来我们这要帐册。”
    “罗大人,此事可马虎不得啊。”郑必昌也焦虑的跟着说道。若是真出了事,他这巡抚自然是首当其冲。
    “那便依你们说的便是。”罗龙文终于点了点头,虽然仍有几分犹豫,可是更不想冒险,“只是这信该怎么写?”
    “这……”郑必昌和何茂才也犹豫起来,现在说说只是嘴皮子上的事情,若是真把信发到了京城,那可就不是说着玩了。
    “这样可好。”罗龙文拿起一支笔在手上,“我只说出事儿来,具体的让阁老和小阁老自个去定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郑、何两人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十章 请鱼上钩

    杭州,官驿。
    萧墨轩略有些纳闷的看着面前的饭菜。
    “苏儿,怎么只这些?”萧墨轩适才急着出门,便把准备晚膳的事全交给了宁苏儿。
    “这不都吃香的,喝辣的了,还是川味儿的,还有啥不满。”宁苏儿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下桌上的麻辣面。
    “我可是给了你二两银子去准备饭菜。”萧墨轩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另一盘菜,那是一条鱼。新鲜倒是很新鲜的样子,只是更像是苏儿刚钓上来的。因为她之前说过,她摘鱼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拉破鱼嘴。
    “表哥又不是不知道,这杭州城里现在有银子也难买到吃的,要不这官驿里只能供野菜粥?”宁苏儿倒像是在感慨萧墨轩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不,这里还有份韭菜炒鸡蛋,一壶绍兴的老黄酒。”
    现在这杭州城里有钱也难买到吃的东西倒也是事实,萧墨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那盘鱼往鄢盛衍面前推了推,随口又对苏儿问道:“那二两银子可都用完了?”
    “这出去采买的,又岂能没有劳费。”宁苏儿连忙向外面走去,顺手又捏了捏腰间的小荷包,这里面的银子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不错,不错。”鄢盛衍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昔日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连喝了两天野菜粥,肚中早没了油水,能吃上这些,已经是欢喜了。
    “宁兄弟为何不坐下来共饮几杯?”鄢盛衍倒也毫不客气,提起那壶黄酒就往面前的青花瓷碗里倒。
    “我且还有事要忙。”宁苏儿转身一笑,又回头向外面走去。那少少的几盘菜怕是不够许多人吃,还是留给表哥他们吧。官驿里边今天有了粮,好歹也可以供几碗稀粥。
    而且,刚买的货物须得清点一下。另外替那帮京官托卖货物所得的银子,也都准备帮他们办些生丝和茶叶带回京城。价钱嘛……自然还是那么回事儿。那帮老爷们就算再清苦,也轮不着挨饿,帮他们散散财,积点阴德,他们该说声谢才是。顺便嘛,也帮未来的“宁家商行”留点名声。
    “子谦。”鄢盛衍一边往嘴里丢着菜,一边对萧墨轩说道,“我看你那表弟,怎么生得比女子还要标致,似乎还有……还有几分娘娘腔。
    “这……”萧墨轩觉得这事倒也不必瞒着鄢盛衍,“其实这所谓的宁公子,却是在下远房的表妹。”
    “表妹?”鄢盛衍提在半空中的筷子立刻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萧墨轩。
    “你这表妹和你?”鄢盛衍颇有几分狐疑的问道。
    “并无其他。”萧墨轩见了鄢盛衍的表情,也大抵知道他心里在想了些什么。
    “依依对你一往情深,严鹄和咱俩也算交好,你可断不能对不起人家。”鄢盛衍竖起筷子,在桌子上顿了几下。
    对不起人家……萧墨轩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给噎着。鄢盛衍这货说的,未免也太严重了点,倒似已经有了些什么一般。
    “我这表妹只是随我顺道来江南采卖,无他,无他。”萧墨轩生怕鄢盛衍再继续追究下去。
    “你若要纳妾,我倒也不拦你,只是那正室,你可得考虑清楚。”鄢盛衍毫不客气的说道,“依依也一直视我为兄,这事我可得帮他把持着些,他们严家的家势也并不屈你,你们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鄢盛衍畅快的把一碗绍兴老黄酒倒进喉里。
    杭州城外,一匹快马沿着驿道,一路向北狂奔。
    二日后,京师,严府。
    “汝贞不是这样的人。”严嵩将视线从浙江送来的急递上缓缓移开。
    “爹,他是你一手提携起来的人,若不是见了罗龙文的信,我也不信。”严世蕃指着急递说道:“罗龙文和胡宗宪也有交情,断不会无中生有。”
    “哦。”严嵩轻轻应了一声,那急递丢在了桌上,“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还怎么没弄清楚?”严世蕃冷哼一声,“郑必昌问他借粮便就不许,眼下那萧墨轩刚到杭州,他便躲开了郑必昌和何茂才与他相见,还成天和那个谭纶在一起,还要如何才算清楚?”
    严嵩听了严世蕃的话,不禁沉默了半晌。
    “爹,胡宗宪是您老提拔上来的,能提上来,便就能按下去,一时倒不足为虑。只是萧墨轩那根刺,才有些麻烦。”严世蕃的脸上忽的泛起一阵微笑,“对付那萧墨轩,儿子倒是有一计。”
    严嵩并没有急着答话,只是看了严世蕃一眼。
    “他们派萧墨轩去东南,便就是想找出些东西来找我们的麻烦。”严世蕃嘴角微翘着,“儿子倒觉得,这倒也是个机会。借机除掉萧墨轩,便可解了我们在浙江的困局。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可以断他们一翼。”
    “浙江地方上的官员都是你举荐的,再怪又怎能怪到他们身上去。”严嵩摇了摇头,还不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
    “有一个萧墨轩在那边便是足够。”严世蕃走到严嵩身边,略压低了声音,“爹爹可记得皇上最恨的是什么?”
    “皇上眼下最恨的便是东南的倭寇。”严世蕃不等严嵩去想,立刻说道。
    “他是赈灾使,不是监察御使,更不是军部里的人,倭寇的势再盛,又怎能和他搭上关系。”严嵩不置可否。
    “但是他可以通倭。”严世蕃继续说道,“他是裕王的人,他通倭,就连萧天驭也要受牵连。兴许就连徐阶都得搭上干系。”
    “通倭?”严嵩的身体不禁一震,“他是朝廷钦差,又怎么会去通倭?”
    “我们可以让他去通倭。”严世蕃冷笑一声。
    “那小子虽然年轻,可是心计倒也重,你又岂能使得动他。”严嵩讪笑一下。
    “爹爹可知道江南的打行?”严世蕃不急不忙的说道。
    “打行?”严嵩对这个词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耳熟。
    中国有句家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俗话,那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事实上,“三百六十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到了明朝的时候,就推陈出新,在江南一带出现了“打行”这种“新生事物”。
    其实说白了,所谓“打行”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职业打手”。充任打手的是一班无法无天的恶少和地痞无赖,他们受雇于人,主要帮雇主摆平仇家,通常是雇主指明对象之后,由打行的打手向其挑衅,引发群殴,等到被告官后,就以同伙作伪证,使受害者有冤难诉。
    “打行的那帮人,只要给足了银子,便没有不敢做的事儿。”严世蕃脸上的笑容更甚,“嘉靖三十七年,翁大立刚到南直隶任应天巡抚的时候,因为得罪了他们,结果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截下了轿子,扇了两个耳光,朝野一直引为笑谈。”
    “打行的人虽然猖獗,可又和倭寇有甚么关系?”严嵩一双浊眼翻了一下。
    “他们可以假冒倭寇。”严世蕃伸平了右手的五指,又合成了拳,紧紧捏住。
    “上回吴山那案,你便想想用栽赃陷害的法子,却几乎引火自焚。”严嵩冷笑一声,连连摇头。
    “爹,这回儿子决不是再用老套路。”严世蕃又笑一声,“这回,儿子要他们自己上钩。”  

第二十一章 明枪暗剑

    出了梅的天气,又燥又热。
    萧大少爷手里的折扇终于摆脱了单纯的“美学”意义,紫檀木做成的扇骨更是清香徐来。坐在青竹椅上,品上一口西湖龙井,身上的燥热,顿时去了一半。
    “哈哈,萧世侄好生雅兴。”谭纶哈哈笑着从门外转了进来。
    “谭大人。”萧墨轩连忙站起身来,拱手相迎,又对陪着谭纶进来的萧四怪道,“谭大人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却是慢了礼数。”
    “不怪他,不怪他,是在下不等他通报便进来了。”谭纶摆手为萧四开脱。
    “快为谭大人看茶。”萧墨轩听谭纶这么说了,也不再去怪萧四,只是招呼着谭纶也坐下。
    “近几天都忙着剿倭的事儿,倒是没空来看萧世侄。”谭纶坐下以后,卷了卷袖管,开口说道:“不知萧世侄可查勘过官仓的事情了?”
    “略看过帐册,但是那上面恐怕看不出什么。”萧墨轩从案桌上拿起几张纸来,“在下只是略记了些,回京复命时候好用。”
    “这回事情涉及到了胡部堂,恐怕又要让他们逃过一劫。”谭纶不无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胡部堂和谭大人担着剿倭的担子,还得顾着浙江的百姓,当真是辛苦了。”萧墨轩也感慨一声,“适才听谭大人说,近日都忙着剿倭的事儿,难道近日又有倭寇上岸了?”
    “不错。”谭纶点了点头,“不但上了岸,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案。他们少者十数人,多者不过百,往来迅速,难寻其踪迹,比起前两年,更难剿灭。前日晚上便有几十名倭寇流窜至建德,乘夜洗劫了湖西庄,等军部接到消息赶去时,也早就远遁了。”
    萧四正奉着茶走进门来,听到谭纶说的话,不知为何突然手上一抖,差点打翻了茶杯。
    不过谭纶和萧墨轩正谈的入神,并没有看见萧四的神情和动作。
    “好在那帮倭寇似乎只为财来,并未伤及人命,只是卷了财物而去。”谭纶略有些庆幸的说道。
    “就连胡部堂那以粮抵税的法子都是被倭寇逼出来的,倭寇一日不除,我大明一日不宁。”萧墨轩恨恨的咬了咬嘴唇。
    “萧世侄若是有闲暇,不如去下面的府县里走走,这浙江的漏子怕是远不止眼下这一样。大水过后,多有豪强乘机兼并土地的事情,萧世侄正好可借着巡视灾情去看上一看。”谭纶停了一会,又意味深长的对萧墨轩说道,“杭州府的富阳县便是何茂才的老家。”
    “富阳?”萧墨轩略皱一下眉头,口里轻轻念道。
    “在下还得回去安排剿倭的事宜,也不便久留。”谭纶见话已经说到了位,站起身来向萧墨轩告辞,“萧世侄若有什么事情,只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等萧墨轩把谭纶送出门来,却见萧四只是一直在脚边跟着。
    “你倒是跟着我做嘛?”萧墨轩有些诧异的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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