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莫寻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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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抬眼看向是以,“你走罢,今日之事便当做没有发生过,往后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必不姑息。”
一道相处了这么久,却不想他还是这般疏离冷淡,这话可着实很戳她的心窝。
似玉咬紧后槽牙,满眼委屈愤怒,“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往日一个被窝里倒不说这样的话,现下说变脸就变脸,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一而再
再而三地答应你诸多无理要求!”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鄂然,子寒手中的剑终是因为过于震惊,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被窝里,诸多,无理要求吗?!
子寒:“!!!!!”
“住口!”沈修止额角青筋微微一显,只觉头疼至极。
似玉面色越发冷然,看了眼情形,帮手这么多根本没什么胜算,一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想不认帐,我这心里都记得妥妥的,你给我等着,早晚让你知晓我的厉害!”说着便转身,足尖轻踏,飞快上了屋顶,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时间院子气氛极为凝塞,众人纷纷看向沈修止,尤其是施梓漆,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如何问起。
沈修止慢慢站起身,根本没有开口解释似玉来历的打算,只沉着脸站起身往房中走去。
子寒见状连忙捡起地上的剑,追上去扶着沈修止进屋。
施梓漆看着沈修止离去的方向,心中彻底乱了,这女子分明就是与他有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
╭_________╮
☆、第28章
一行人在客栈风平浪静住了几日; 便等到了去往九中上清观的船。
萧柏悯本就在外游学,去哪里都没什么所谓; 既与他们结交; 又听闻是要去上清道观,自然也想与他们同行; 便与最相熟的施梓漆言及。
施梓漆自然不会拒绝; 此人有心慕道,她又怎么可能将人拒之门外?
子寒和尤醨倒是又好奇又担心; 只有施梓漆这几日心不在焉,一想起似玉那样的妖女做派; 心中越发闷堵; 连着几日未曾有个笑模样。
而沈修止也一直未曾开口言及此事; 对于那个女子避口不谈,身子也莫名虚弱,本就寡淡清冷的性子; 一时也没有人敢开口问,气氛便有些压抑。
不过索性有萧柏悯在; 他为人能说会道且风趣,做派磊落不拘小节,相处的越久越觉一番不羁酒仙的洒脱风度; 谈笑风生间颇为得人喜欢,莫说施梓漆,连尤醨这般眼高于顶的大小姐脾气都能与他有说有笑。
五人一道上了船,有他在一旁活跃气氛; 一时也没这般难熬。
似玉又岂是这般容易就轻言放弃的灵怪,她本就是一根弦的生物,已经看准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松口!
她偷偷摸摸跟着他们上了船,只是一贯在陆地上存活,从来没有坐过这种摇摇晃晃的玩意儿,一时直窝在船舱货箱旁,晕乎了好几日。
沈修止这几日身子微微好转,在外头与众人一道用了晚上饭,便准备回屋歇息,几日前的事似乎根本没有让他放在心上,一切依旧如常。
这艘船极大,共有三层,两层是放运货物,还有一层是让人住的,屋子一间间隔开,里头很大,一间可以睡上几个人。
沈修止进屋打坐调息大半个时辰,准时走到床榻旁掀开一角被子,脱去了外衣,上了床榻。
他盖上被子闭目准备入睡,床角被面隆起的小圆微微一动,似乎里头有些黑,摸不清方向,片刻后,那一小点凸起开始往他处移动着。
他慢慢睁开眼睛,垂眼静静看着那个小凸起。
里头的小玩意儿慢慢靠近他,伸爪攀上他的腰,一点点在他身上挪动,片刻后毛茸茸的大脑袋极为吃力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毛发越发炸开,冲着他咧嘴一笑,模样颇有几许卖乖。
沈修止静静看着,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将这毛球拎出被窝。
似玉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发虚,大脑袋往下一沉趴在了他的胸口,软绵绵的身子随着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沈修止看了许久,才开口淡道:“先才和你说过,不准再来,现下才几日便忘了吗?”
似玉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向他,见他神情淡淡,心口愈发慌张,当即满眼懵懂,仿佛听不懂般伸爪碰了碰他的下巴,冲着他轻轻叫唤了声,模样很是弱小无助。
沈修止伸出手抚向她的大脑袋,这么小一只,他单手就能盖住,大脑袋上一时受力,叫似玉有些忐忑不安。
“那村子离这处这般远,你是怎么追上我的?”
似玉身子猛然僵硬,见他神情这般笃定,直默了许久才问道:“你看出来了?”
沈修止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微微往下,压上了她的小身板,身板上的毛又软又细,摸着只觉肉乎乎的,“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似玉身子越发僵硬,现下这么点大,实在是不利于她现下的局势,眼眸一转,当即变回了人形伸手掐向他脖颈处,腿微曲狠狠踢向他。
沈修止反应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往她身后一拧,长腿一抬隔着被子将她的腿压在了下头。
似玉顾不得手臂的疼,连忙伸出獠牙,欲要咬上他的脖子。
沈修止搂着她腰部的手当即收紧,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床榻上,身子与她隔了些许距离。
似玉被他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被按着,腿也被他的腿压着,一时间全身动弹不得,想要伸嘴去咬他,却根本碰不着,一时恨得有些生恼。
二人这般大动作,叫原本盖着的被子掀落在一旁,这般动作倒在一处,若不是气氛剑拔弩张,瞧着可是暧昧至极。
沈修止面无表情压制着她,居高临下静静看着,眸色淡淡,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孩童。
他的衣冠不乱,乌发从肩上垂落而下,发尾轻轻拂在她面上微微有些发痒,白色里衣下的手臂有力修长,这般按着竟叫她一动都动不了。
似玉视线渐渐上移,对上了他的眼,眉眼清隽深远,薄唇层层叠叠如浅朱描绘,面容如画般好看,可却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沈修止薄唇微启,话间没有什么情绪,直淡淡道:“不准再跟着我。”
这几个字顺着他的气息砸落在她面上,叫似玉很是受伤,直愤愤不平怒道:“我为了你跋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一心一意地照顾你,可你却转头就跑,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绝情郎,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修止闻言也不开口多言,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仿佛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打消她的念头。
似玉的手本就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被按着,这般加重力道自然疼得受不住,一时间忍不住疼吟出声,她声音便就生媚,这般听着便颇为暧昧,且还是在床榻之上,叫人听在耳里,不遐想一番才是奇怪。
沈修止眉间微微敛起,似乎不喜她的声音。
似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胸前弧度一下下起伏,颇为引人注目,便是刻意不看,这个角度也免不了落进眼里。
沈修止微微避开视线,手上的力道却却没有放松,声音越发冷然,“你今日若是答应了不再跟着我,我便放你安然归去,若是不愿意,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他人本就清冷,这般严厉冷漠起来,周身越发散着寒气,光语气就能生生冻死人。
榻上的气氛越发压抑,直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气势本就压人,这般居高临下按着她,越发让她生出几分任人宰割的威胁感。
似玉细白的额间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可还是不愿意答应,她花了这么多力气,怎么舍得前功尽弃,可这块肉还这般凶,硬拼又拼不过,实在棘手。
她紧紧咬着后槽牙,抬眼对上了他视线,琥铂色的眼眸很干净,眼神却淡得疏离,瞧着可是无情得很。
似玉想起山中的光景,眼眶里瞬间冒起了泪花,字字如滴血心头般凄楚,“道长为何半点不念旧情,你难道忘记了我往日每每给你炖鸡捞鱼,劳心劳力地给你补身子吗?”
这灵怪倒是惯会戳人心窝,瞧着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吃他。
沈修止看着她湿漉漉的眼儿半晌,言辞轻缓,“你劳心劳力地给我补身子是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嗯?”
似玉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凄楚的眼神有些发虚。
这般沈修止如何看不出来,原道这呆头妖为何待他这般好,却不想果然不安好心,一门心思给他补身子就想着与他……
沈修止一时脸都有些青了。
似玉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门外传来了人声,子寒和萧柏悯二人一路说着话走来,转眼便到了门外,伸手推开了门。
沈修止当即起来伸手扯下床帐,搂着她躺下,拉起被子盖住二人。
似玉连忙搂住他的窄腰,小声嘀咕,“道长,我辛辛苦苦跟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能稍微奖励一下我吗?”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浮日观的修道之人,表明清心寡欲,背地里却养了个小妖精,每日蜜里调油,风流快活地放纵情。欲。
沈修止伸手捂住她的小嘴,低沉着声音道:“变回去。”
似玉怎么可能愿意,现下人形都被他压制着,若是变回巴掌大,可不就给他一手碾碎了去,闻言当即认真摇了摇头,含糊不清,“我不……”
外头人已经进来了,沈修止无法,只得伸出手指在唇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向她的眼神颇有几分肃然。
现下他可是心头肉,若是叫他开心了,说不准能同意让她留在身边,这般一来,什么事可不就能从长计议?
似玉想着,直乖乖窝在他怀里,床帐朦胧,依稀只能看到里头隆起的被子,两人抱在一头,倒也看不出里头情形。
子寒和萧柏悯进屋见沈修止早早睡下了,便也停了话头,各自往一旁的床榻走去,准备歇下。
子寒见沈修止拉下了床帐,有些不同于往常,心中颇有几分担心,便走到他床榻旁问道:“师兄,你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
似玉听见子寒的声音,想要探头去看她,却被沈修止越发锢紧,动弹不得,一时不舒服地扭了下身子。
柔软的身子贴得沈修止眉间微敛,有些不适,语气却平稳道:“没事,就是困了。”
子寒闻言放了心,连忙回道:“那师兄好好休息,子寒不打扰了?”
沈修止轻轻应了声,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萧柏悯透过床帐看了这处几眼,见一动不动,才息了灯躺下入睡。
过了许久,屋里头的气息慢慢平稳起来,屋里二人皆进入了梦乡。
似玉微微从他怀里探出头,凑到他耳旁,几乎用气音道:“道长,我是不是很乖?”她刚头很是下功夫琢磨了番,对这心头肉硬来肯定是没办法了,先头的法子都用过了,以他的警惕自然不可能再用第二次,想来想去还是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最是有用,卖乖讨巧,说不准就能让她得逞了去。
她靠得这般近,说话的气息都喷在他的耳上,沈修止微微别开了头,不作理会。
似玉又贴近了一些,“沈道长,让奴家继续留在你身边,给你炖鸡捞鱼地伺候你好不好?”
沈修止忍无可忍伸手捏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你先变回去。”
似玉闻言心中一喜,当即变回了原形,在他脖颈出蹭了几蹭,姿态颇为亲昵。
沈修止当即掀开了被子,捏着她的皮后颈,整只拎去了外头。
外头月色如水,船在水面上静静浮着,皎洁的月光透过薄云,夜幕缀满了耀眼的星星,映在水面上,大船驶过拂起水纹波光粼粼,如星海坠落水里,细碎的光芒晃动耀眼,煞是好看。
沈修止走到了船尾,将手中拎着的一小只放在了船边沿上,“回你原来的地方去,这里不适合你。”
似玉闻言很不开心,“道长,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走罢。”说完,沈修止低声道了句,便不再看她,转身往回走去。
似玉见他又这样,也不知怎么了,心中颇为委屈,踩在船舱边缘,迈着小碎步一刻不停跟着他,一脑袋的毛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柔软蓬松,小身板的绒毛极为细软,像初生的小动物肉乎乎的,很是软嫩,那水汪汪的小眼儿瞧着很是戳人心窝。
沈修止见她还跟着,便停下脚步看向她,神情冷淡,一副拒狮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似玉见他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颇有些不甘心,直凑近他试探道:“道长,我爱你。”
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真是为了吃他无所不用其极。
沈修止默了一默,再出口时语气颇有些凶,“再不走就把你脑袋上的毛剪光。”
这话可叫似玉吓得不轻,当即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小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