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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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两国使团的一行人马来到高原的府邸门口时,众人也不由得相顾失色,原来在高原的府邸门口的台阶上,竟然蹬着十二只老虎和十二头黑熊,分为两排,向左右张开,从台阶上一直排到台阶下。而在每一头老虎或黑熊的身后,都站立着一名白袍银发人。
见两国的使团到了,虎熊一起发出了狂吼声,虽然只有二十四只虎熊,但声势也是十分吓人的。在使团当中,有不少人都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发颤。由其是拉车的马儿更是吓得蹄跳咆哮不己,如果不是御者极时的控制住了马匹,恐怕还会造成混乱。
项栋毕竟是武将出身,而且平时行猎也打过几只老虎,因此虽然心里也直发毛,但在表面上还能保持镇定,因此还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看,道:“听说这一次代军与秦军交战时,曾经驱兽作战,如今一见,果然是真的。”
虽然在与秦军的作战当中,兽群只出战过一次,但由于这一战给秦军的印像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因此这一战也很快传开,而且被传得神乎其胜,至少有不下十个版本,有的说代军一共养了十万兽军,所以才能够大败秦军;有的说高原有仙术,将野兽变化成代军的士兵出战,而在战场上又现出原形,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将秦军杀得大败;还有的说,代军骑军的坐骑其实不是战马,而是老虎,凡此种种,千奇百怪。
项栋当然也听到过这些传闻,不过项栋到底要比一般人有见识一些,对这些传闻自然不信,但现在看到在台阶上的这些虎熊,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本来项栋的心里,对高原就十分敬佩,也极力主张和代郡结成合纵同盟,而现在见代郡确实有驱使野兽的能力,因此也更加坚定了组成同盟的决心,毕竟现在确实只有代郡能够对抗秦国。
这时张良己经从车上下来,他的拉车马儿到是有些习惯了和虎熊相处,因此虽然也有些惊惶,但还并没乱叫乱跳,比齐楚使团的马要好得多。
其实看到这些老虎黑熊,张良的心里也有些发毛,同时还有点埋怨高原,亮亮军威也就行了,干嘛还要来这一出,不过他也明白高原的用意,那就是在齐楚两国展示代郡的实力,让他们知道,代郡完全有单独对抗秦国的实力,因此和代郡结盟,对齐楚来说,是对抗秦国,保障自身安全的保障,但对代郡来说,却并非是不可缺少的。这样一来,在和齐楚两国的谈判中,才能占得主动。
因此张良也尽力保持着镇定,来到使团的队伍前,道:“各位请放心,这些虎熊乃是我代郡所养,这一次与秦国的大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过却不会伤害各位,因此尽可放心。我主公正在府中等侯各位,请各位马上下车,随在下一起进府。”
齐楚两国的使团听了,也只好都纷纷下车,然后跟在张良的身后,登上了台阶,一路上自然都是战战兢兢,但这些虎熊看来确实训练得不错,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除了偶尔吼两嗓子之外,到也并没有多的动作。
走上了台阶以后,只见宁戚、申慎、耿忠三人己在府门内等候,见张良领着众人来了,也立刻都迎了上去,道:“各位使臣都己来了吗?”
张良立刻向项栋、昭般、苏从、田思貌等人做了引见,众人互相见礼,寒宣了一番,宁戚才道:“我主公正在等候各众,请各位随在下来,说着来前面引路,张良在侧,带着项栋、昭般、苏从、田思貌四人入內去见高原,而其他人员则由申慎和耿忠陪同,另找房间进行安置。
而项栋、昭般、苏从、田思貌四人在宁戚和张良的带领下,穿过了二道院墙,来到了高原府邸的大堂上。这时代郡的主要官员都己到齐,共有二十余人,将大堂站得满满的,而高原就在正中就座。
四位使者上前给高原见礼,因为现在高原还只是用武安君的头街,并没有正式称王,自己内部到还好办,但右接见外国使臣时,使用什么样的礼仪,就是一个麻烦事,毕竟从理论上说,武安君只是一个臣下的封号,公候伯子男五爵,一个都不算。
好在是高原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因此早就决定好了,这一次接见,不以君臣之礼,而是用下级见上级之礼,于是四人都一揖到地,道:“见过武安君。”
高原点了点头,道:“四位不必多礼,坐吧。”
四人谢过高原之后,也都依次坐下。高原这才道:“四位不远千里,从齐楚来到代郡,为组成三国合纵,共抗秦国,在下也十分欣喜,如果能够合纵成功,对代齐楚三方来说,都是好事。”
项栋马上道:“武安君所言极是,如今秦国势大,已连灭赵魏韩三国,这一次武安君击败秦军,才算是挫动秦国的气焰,但现在天下只剩下楚代齐三国与秦国并存,我等三国如果再不齐心协力,恐怕都会被秦国逐个击破歼灭,因此三国合纵同盟,仍是我们三国自保之举,武安君能够赞同合纵,在下也十分高兴。”
但就在这时,齐国的使臣苏从道:“且慢,在下有些话要问武安君。”
高原点了点头,道:“下卿有话,请尽问无妨。”
项栋和田思貌当然知道,苏从绝对不会问出好话,不过这谁都不能阻止苏从发问,因此在心里也都捏了一把汗,如果苏从激怒了高原,影响了合纵,可就糟了。
这时苏从咳喇了一声,才道:“敢问武安君,这一次我们齐楚代商谈合纵,共抗秦国,仍是因为秦国势大,且贪得无厌,原本己有彊土万里,犹不知足,还要吞并赵魏韩三国,实在是虎狼之邦,我们齐楚代若再不联合自保,恐怕都会被秦国所灭,是也不是。”
高原点了点头,道:“不错。”
苏从道:“但依在下所观,武安君的做为,似有不妥吧。”
高原笑道:“有何不妥,请下卿明示。”
苏从哼了一声,道:“武安君原为赵臣,赵国被秦国所灭,公子嘉逃到代郡,延续赵国宗室,而武安君理当尽心竭力,扶助公孑嘉,抵抗强秦,复兴赵国,方不失为人臣之道,但武安君却拥兵自立,诛杀公子嘉,抢占代郡,妄自为尊,如此做为,又岂是人臣所为吗?而秦国素怀狼虎之地,倚仗强势,吞并赵魏韩三国,而武安君亦灭燕国,吞并燕地,如今还驱逐燕国讨要本土的使臣,如此做为,又与秦国何异,如今武安君欲与齐楚为盟,然以武安君以往做为,焉不知武安君也会图谋我齐楚,楚国做何打算,在下可以不论,但我齐国却不能不防,请问武安君,如何才能让我齐国相信武安君?”
苏从说完之后,昭般马上接了一句,道:“苏下卿言之有理,武安君如果不能说明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楚国也难以相信武安君的诚意。”
项栋和田思貌听了,也都不禁有些替高原担扰,因为苏从的这两个质问十分厉害,第一个是以君臣之礼质问高原,以臣反君的犯上之罪,而第二个则是抓住高原吞并燕国土地,质问高原的对外政策,并且将这两个质问都和齐楚两国联系起来,当然,前一个问题是苏从早就己经想好了的,而后一个是遇到了燕国使臣以后才想起来。
其实项栋和田思貌心里都清楚,现在周室己亡,早已礼崩乐坏,国与国之间还有什么道义可讲的,说白了就是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够称王称霸,还讲什么理不理的。至于下克上,臣克君更是普通,赵韩魏三国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不过虽然实际情况是这样,但在表面上不能这样说,因此苏从对高原的质问,在道义是占居了道德的至高点,确实是非常难以回答,至少换了两人处在高原的位置上,是无法对这样的质问做出冠冕堂皇的答复来,而一但回答得不好,就有可能让苏从抓住借口,破坏这次合纵。
高原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下卿要问什么,原来是这样两个问题,实在是愚不可及。”
苏从哼了一声,道:“在下怎样愚不可及,还请武安君赐教。”
高原道:“下卿不仅是愚不可及,而且我看下卿分明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齐国难道无人吗,竞会派下卿这样的不臣之人来出使代郡。”
苏从听了,也不竟勃然大怒,道:“武安君如果不说清楚,在下立刻就带领使团,返回齐国去。”
第六三四章三国合纵(五)
高原哈哈一笑,道:“下卿请稍安匆燥,听我详细道来。”
苏从冷冷一笑,道:“在下愿闻其详。”
高原道:“我本是赵臣不假,而且当初也确实是从赵嘉手上夺下的代郡,这些下卿说得都没有错,我也洠в惺裁春梅直绲摹!
苏从的脸色也稍好了一点,道:“武安君既然对此事供认不违,在好也不过,那么武安君也就承认,是赵国的叛臣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敢问下卿,赵国是从何而来。”而不等苏从回答,高原己接着道:“赵国是从晋国分解而来,因此赵国本是晋国的家臣,结果伙同韩魏两家,瓜分晋国,始有赵魏韩三国,如下卿所说,赵国始为晋国的叛臣,昔日赵魏韩三国仍在时,不见下卿有责怪之言,为何如今却要独怪在下。”
苏从怔了一怔,一时也答不上来,谁都清楚三家分晋,其实就是三个家臣瓜分主人的国家,只是当时赵魏韩三国都是新兴国家,国力强盛,而且晋国的大势己去,因此其他国家也都抱着反正己成事实,于是顺水推舟的都承认了赵魏韩三国,谁会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晋囯,去得罪这三个新兴的强国呢?但如何认真的追究起来,这三家确实都是叛臣,因此对高原的反喆,苏从确实没法答得上来。
高原又道:“赵魏韩三国姑且不论,下卿所在的齐国,本是姜氏之齐国,如今的齐君田氏,本是姜氏的家臣,后代齐自立,如下卿所论,田氏代齐,岂非也是齐国的叛臣吗?”
苏从被高原问得张口结舌,不仅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而心里也十分惶恐不安。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质问住高原,但却被高原反将了一军,无法自圆其说。
不过高原可还不打算放过他,接着又道:“如下卿所言,既然下卿明知田氏是齐国叛臣,去出仕于田齐为臣,岂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而下卿既出任于田齐为臣,但却又视田齐为叛臣,这难道不是对田齐不忠吗?下卿还是好好想想,回齐国之后,怎样向齐王解释吧。”
苏从的全身一震,知道高原的意思是要把他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转告给齐王建,虽然说他是后胜的心腹,但这却是大是大非,关系到田氏在齐国统治正当性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后胜也未必会出面保下自己,因此苏从也下意识的扭头看着自己的副使田思貌。而这时田思貌面沉似水,道:“回到齐国之后,在下必会如实的禀报大王,因此下卿确实要认真想想,回齐国之后,怎样向大王解释。”苏从听了,双腿一软,顿时瘫软在地上。
整个大殿上沉默了好一阵,这时昭般干咳了一声,道:“武安君,刚才苏下卿所说的叛赵之事估且不论,但武安君强占燕国土地,这总是事实吧。不知武安君对此如何解释呢?”
高原还没有说话,但项栋已狠狠的瞪了昭般一眼,心里想着,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死心,看回国之后我怎么收拾你。不过这一次项栋一点都不为高原担心。其实早在出使齐国的时候,项栋就见过高原的雄辩能力,而现在一见,仍然不输于当年,因此尽管昭般又拾起了苏从的第二个质问,项栋相信高原一定有应对的言辞。
果然,高原笑了一笑,道:“昭大夫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战领的土地,都是从秦军手上夺取而来,并非从燕国手中夺取,是燕国自己无能,守不住这些土地,结果被秦军占领,而我们又从秦军手上夺来,因此与燕国无关。”
昭般摇了摇头,道:“诚如武安君所言,这些土地确实是武安君从秦军手里夺来,但数百年来,这些土地均属燕国所有,并非因先被秦军所占而变,正如某人之物为盗贼所窃,然而官府将盗贼抓捕之后,当物旧原主所有,而非抓捕盗贼之人所有,因此武安君当将这些土地还给燕国才是,不知武安君以为然否?”
高原淡淡一笑,道:“大夫之言十分可笑,这数百年来,列国纷争,兼并不断,战国七雄,那一个洠в型滩⒐父鲂」猿蹦曛苁曳址庵保还且桓鏊牡孺菥簦欢跷薏欢酝庑吮鞔儆嗄昀疵鸸伲冈换构恋兀蠓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