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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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气了……我没法找到人所以只好跟上头联系。打电话才……”
虽然觉得既恶心又震惊。不过该调查地还是得调查。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个卧室。卧室地外间一片狼籍而里间却没怎么受到波及。在地板上。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地女人在长长地血迹一头着已经被弄得不成样子地地毯。倒在那儿。而她地脸部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靠着她身上地衣着。根本无法辨认出她就是克米特地妻子露比克米特。观察之下。他们才现。这位元帅夫人地身上全是被利器刺伤或砍伤地痕迹。一把闪着银色亮光地斧头砍了在地板上。鲜血顺着斧头锋利地边缘流下来。沾湿了地毯。房间周围都溅满了鲜血。如同屠房一样。很显然。在遭遇到袭击地时候。这位元帅夫人曾经努力地想挣脱开来。即使身体受伤、倒在地上。她也拼命往外爬。希望能逃离毒手。不过。这位元帅夫人地最终下场。就是跟她地丈夫一样。在几乎同一个时间内迎来了自己人生地终结而且。还是如此可怕地终结。
“这就是凶器吧……”
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秘密警察忽然回过神来,急忙问:
“那元帅的儿子和侄女呢?他们也出事了吗?!”
“曼弗雷德米特还在他的房间里,事后我去找过他们,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正香呢;至于希格鲁德米特,可能也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她卧室的门是锁上的……”
“难道……不好!”
两人足不停步又跑到另一个房间,房门确实是上锁的,在没奈何之下,他们开枪击碎了门锁,一头冲了进去。在窗
条细长的腿搁在椅子旁,一个年轻女人眼朝下,呆呆板。她对于外人强行进入自己的房间好像没有一点反应似的,甚至连头也没抬起来。
“呃……小姐?”
叫了好几声,希格鲁德米特才抬了抬头,好像刚醒过来似的。不过两人都已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溅满鲜血,显然已经到过那个案现场了。
这不禁让宪兵队长咽了一口口水,同时他还现,这女人的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花……真是无情……不管我怎么去爱它们、怎么去为它们而付出心血,它们都不会为我多作停留,很快就会凋零,剩下我一个……我不喜欢、不喜欢被人留下……”
她的自言自语,两个男人听来,却是心惊胆战。秘密警察迅速地瞄了一眼,现这女人身上除了鲜血的痕迹外,裙子下摆还沾上不少白色的花瓣,在扑鼻的血腥气当中,竟然还隐隐约约飘来一丝花朵的清香。希格鲁德如同舞台上的女演员,在独力演出只这一幕只属于她的独角戏:
“妈妈是这样,花也是这样……算只有她喜欢的花也好,我也希望能够陪在我身边,我只有这些了……只有这些了……不过还是不能放过它……连花也……连花也!!”
“请告诉我们,才在屋里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夫人她会……”
“桅子花,永恒的爱与约定……不过真很讽刺吧,妈妈所爱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爱,他甚至连思念死去的人也没那个胆量!一个懦弱的男人,还有一个强悍的老婆,多么合适的一对啊……而忍气吞声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我不能像妈妈那样,被那个女人活活折磨死……”
“难道,是你把夫人……”
希格鲁德突然转过头,瞪两人。此时,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垂着脑袋,浑身开始抖,语不成句地说:
“哦,不!我没有……那不是我……是妈妈、是妈妈……她又回来了,她问我为什么要忘记她,我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逼我的!她不许我记着妈妈,甚至包括妈妈喜欢的花儿!她要把它们从这个家里连根铲除,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那个魔鬼!魔鬼!她是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我受够了在这儿的日子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从来没有……就算是爸爸也好,他只相信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相信过我……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孩子吗?可他为什么……我受够了……只有她说的对,那女人迟早都会露出她的真面目的,果然没错!那女人将妈妈最喜欢的桅子花全都拔掉了,还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拓宽车道,根本就是要将妈妈完全铲除掉,包括她留下来的记忆……只有她才明白我的苦处,她……阿尔缇……我该怎么办呀,现在那个女人走了,妈妈是不是就能回来了呢……不过爸爸都不在了,妈妈要是回来,也会伤心的……这一切都要怪她,都要怪她!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生下我之后不管我任由我被那个女人折磨?!他们都是魔鬼!一家子都是!而我……我也流着魔鬼的血,啊!我也是魔鬼了……魔鬼……”
格鲁德忽笑忽哭,好像已经神智不清。看到她这模样,两人更加不敢上前,那秘密警察又不好对付她,又不能靠近她,只能在离对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
“小姐、小姐,请不用担心,我们都已经替您安排好了,护照、行李,您会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您想去的地方,这是上头的交待……至于、至于这里,我们会来收拾的,所以,先请您……”
“去?我能去哪儿?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妈妈她还是会继续缠着我,现在,又多了爸爸,还有……那个女人……”
在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希格鲁德语气中的阴森让人不寒而栗。虽然不愿向对方动手,不过两人都下意识地将手枪紧握在手中,以备情况突变。这时候,她缓缓站起来,不是迎向那些忌惮着自己的男人,而是迎向窗户,喃喃地说着什么:
“阳光……真美……奥登尼亚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太阳,只有阴天和雨,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妈妈她在另一个世界,她在等我,爸爸……你也到那儿了……嘿嘿,你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抓住把柄的吧?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这么做的话,哪怕是多么了不起的元帅都必须得死……”
第五卷 (中) 第六章 雾光(1)
着说着,她似乎越来越激动,浑身上下直打颤。到了……我做到了……不,不,不要那样看着我,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
现在正是时候!秘密警察朝宪兵队长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两人悄悄移动着步伐上前,希望将女人一把捉住,免得她又再生事。没想到,一个异样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前进,那是从希格鲁德脖子上传来的,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倒了下来。一柄剪刀也从她的手中掉下,那个被剪刀捅出来的洞,正冒出如泉水般的血流,染红了女人全身。
希格鲁德克米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离开人世,距离她生父与养母的辞世,还不到三个小时。而就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中,克米特一家就失去了三个成员。唯一安然无恙的,就只有沉睡在自己卧室里的克米特元帅的独子曼弗雷德了。
在得知艾尔文米特的死讯后,奥登尼亚神圣帝国的真正主人向电台表讲话,沉痛悼念这位元帅,并且下令为对方举行国葬。至于他妻子与所谓的“侄女”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则是被严密封锁,外人尚未得知。只是在隆重的葬礼上,当人们看到只有克米特元帅的独子出席葬礼时,难免会觉得奇怪。有人注意到,元帅的独子不仅满脸忧伤,而且心神恍惚,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似的。不过人们也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失去了自己挚爱的父亲,又没有了母亲与堂姐的消失,难怪这个少年会如此忧伤,甚至没能在父亲的公开葬礼上收敛起这种情绪。
“……离去让我们充满哀思他的功绩将永留人间……他的心,永远属于神圣帝国,属于相……愿全能之神保佑他的灵魂,早登天国,成为神之英灵殿中新一员猛将……”
在葬礼上代表方表悼词的是德克元帅,原本已经不打算再与公务或指挥作战沾上关系的老人次之所以改变主意、代表军方出席葬礼,其中有最高统帅部的意思是由于他本人同意的缘故。在前线纷纷告急的时候,帝国又失去一名得力战将,这样的事实令人沮丧。而大多数人即使觉得艾尔文米特死得奇怪,可也不敢多问半句,至于他两位家眷那似乎同样离奇的失踪让某些人在心中嘀咕不已。不过无论何,艾尔文米特的死都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上着的人,还得更关心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德克老元帅的悼词,传进了那些或是心怀哀悼或是各怀心思的人的耳朵里:
“这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登尼亚神圣帝国为之骄傲的儿子!”
“……帝国是不可胜的,这点将由全能之神来证明。
它选择了奥登尼亚,选择了我……而我定要带这个国家,再次战胜一切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主人……”
在走出密封的房间时,一旁的军官现登尼亚神圣帝国的相嘴里念念有词,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广播里醒过来。不过没人敢提醒他个人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背后,注视着那弯下腰的背影。
“知道第一次进行广播。是什么时候吗?”
在相身后地副官长朱勒上校一愣。他略一思索。还没回答。就听到前面地相又开口了。原来他并不是真地要自己回答。而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是在1年地时候。我记得在那会儿。尼恩伯格老元帅去世了。他地遗嘱是。由我来担任他地继承人……我不得不承认。在那时候。我非常悲伤但又非常高兴……是地。我为什么要隐瞒这种高兴呢?过分地悲伤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可是并不是所有地人都愿意服气。他们不喜欢看到我上台。就在那时候。我在国家广播电台。头一次以相地身份。向全国表讲话。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不仅是我人生地崭新开始。也是一个强大帝国崛起地开始……”
卡尔因茨虽然背弯得厉害、皮肤暗黄满是病容。但他地眼中。依然充斥着自信与坚定。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同样相信着自己可能成为救世主地那个他。
“我走到了今天。失去了很多很多……有我爱地人。不过更多地却是恨我地人……前地离开对我是沉重地打击。而后地消失……他们地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我才是被全能之神选中地那个人!向来都是如此!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阁下。吃药地时间到了。”
“嗯?”相回过神来自己身后跟随的副官和随从们,他这时好像才清醒过来,点了点头。“啊,吃药,对了,又得吃药……”
说是吃药,其实不
是吃药。除了由莫里昂医生新研制的“完全无害”相面前是这么说的)的药丸外,更重要的,是进行注射。这已经成了卡尔因茨每天的例行公事,而为了不让这词听起来刺激到相,在布鲁诺的要求下,相身边的人都必须委婉地称为“吃药时间”,好用这个来提醒同样心照不宣的相。
看起来,相并不排斥吃药,而且现在的他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就真的是连床都不能离开半步,更别说有精神来进行广播讲话了。在相府内,就有完整的录音设备,可以让相直接在这儿向全国表讲话,而不用离开相府。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虽然总是说着不害怕任何人的行刺,不过自从虎山营那次爆炸之后,相卡尔海因茨就不那么喜欢外出了。
相府后院传来了锤地机的声音,那是工人们在进行忙碌的施工。由于轰炸不断,所以为了保证相的安全,在相府内开挖地堡的工作在之前就开始了。如今地堡和隧道已经初见规模,再稍等些时日,恐怕相和他的官员还有随从们,又将是像在虎山营那样,整天窝居于地下了。
听到机器开动轰鸣的声音,相皱起眉头。他晃了晃身子,踉跄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他身后的人无不脸上变色,担心他是不是又病了。有个侍从走近副官长朱兹勒,低声问:
“两个小时前才打过一针,难道相他现在又……”
“别胡拿热和毛巾来,相可能是想休息了。”
自知失言的侍从涨红着,低头答应了。在他离开的时候,还担心得左右张望,生怕被什么人听见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朱兹勒其实内心何尝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这儿可绝不能随便乱说话,就算到时候相不怪你,只怕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失言。所以,他在得到相的命令后,让其他侍从离开,只留下一个侍从和传值班的女秘书罗森达尔前来。在他转过身来,正打算询问相哪里不舒服的时候,却看到对方先向自己一笑,说:
“我不想这么在自己眼前乱转,光是看都看到头晕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休息!”
“现在没人能打扰您了。”
“唉,就算一批人走了,待儿又会有人来缠着我,不让我歇一会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