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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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幕,就得看琼有没有那个手腕了。
同时。在信中,琼还提到了一些她认为有趣的地方:在梅策尔格家中,如果问到仆人。他们那位小姐小时候以及她地工作的事情时,就总有人支支吾吾,仿佛不怎么想提起这方面的事情。只有一个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聋的园丁,曾经自豪地告诉她,“小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她对医学懂得特别多”。但还是没人乐意谈论她的职业,包括她在什么地方工作、有没有结识过男朋友之类的事情。琼告诉尤琛,在她看来,这一家子似乎都对阿尔缇玛。梅策尔格的工作不想过多提及。也许这种态度还跟她的父亲有关。因为有一次,在与仆人交谈时,琼无意中得知,在阿尔缇玛想在国外就读、继续求学地时候,曾经让她的父亲大为恼火。不过之后对方就没有再谈下去了。琼在信中写到:
“这不是很奇怪吗?有一个聪明女儿,总比有一个令人担忧的笨女儿好,可为什么当父亲的好像对女儿的选择那么厌恶呢?好像所有人都受这种态度影响,而将阿尔缇玛的工作当成是禁忌,不愿说起议论。这倒让我更觉得有意思了。这家人关于阿尔缇玛,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是个好现象,因为尤琛看出,对于那一家子以及阿尔缇玛的事情,琼现在很乐意去了解更多,并且与他分享。
之后,琼的来信几乎是每星期有一封,里面将自己在那儿的所见所闻都很详细地告诉了尤琛。偶尔还会问:不知这些会不会你对有用啊?在11月快要结束地时候,尤琛又收到了琼的来信。这次。当他把信拿在手里掂量的时候。发现比以前的信份量要重些。显然,琼用了更多的信纸。难道她写下了什么有意思的调查吗?尤琛真有点等不及了。不过那天由于操练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他直到晚上十点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才有机会打开那封信看。小阁楼上的罗蕾莱可能已经休息了,所以他决定不去打扰她。
按下床头小台灯上地按钮,拉下房间中用帆布做成地遮光窗帘——这在米德加尔德大陆几乎已经成了最流行的窗帘,因为它可以在物资匮乏地情况下代替原有的窗帘布。更重要的是,它能把室内的灯光完全遮住,而不必担心被天空中的敌机发现此地有人居住——尤琛换了衣服,靠在枕头上,认真地看着老同学的最新来信。
果然,在信中,琼用很长的篇幅,记录下了自己的见闻。开头她就提到,由于梅策尔格元帅的小儿子就在国内的军医院进行治疗康复,所以梅策尔格夫人希望去看望他。然而她的风湿病让她难以离开家一步,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自告奋勇”的自己手里(尤琛可以想像,琼一定是觉得这次探望也许能够打听到什么)。于是,在一天前——指她动笔写信的时间——她带上礼物和梅策尔格夫人的嘱托,来到距离首都奥登一百多公里的军医院探望病人。琼还写到:
“看到我的到来,施密特。梅策尔格有点吃惊(这是梅策尔格元帅最小的儿子,尤琛记得他好像才二十出头)。但是得知我是受他母亲所托后,他也挺乐意有人来探望他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这儿闷得令人憋气。所以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我开始询问他关于他姐姐的事情。一开始,他也跟那一家子一样,不想多谈。不过后来因为看在我给他带了一点好东西的份上,他愿意说出一些实情。为了方便你可以了解得更详尽,我尽量将自己脑海中能记下来的谈话重写一遍吧。”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七章 尤琛开始行动(2)
尤琛看到这里,心想:看样子快到点子上了。琼如果得到了什么意外收获,肯定会在之前卖一下关子,然后才告诉对方,现在显然也一样。而且看起来,她觉得这些情报会很有意思,值得研究。尤琛又猜想,或许是带了好酒过去,所以才引得施密特愿意吐露自己知道的情况?琼这家伙,还动这些脑筋。
他接着往下看,的确,在后面的将近两页的信纸上,都是记录着她与施密切特的交谈对话。很详细,而且往往一旁在括号里还附有琼对对方反应的观察和一些感想。下面就是那些内容了:
“为什么您对我姐姐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
哦,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您也知道我的职业,而作为一个小说家,往往要在很多时候了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的生活和他们的经历,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可信。听说您姐姐很能干,而且懂得不少医学上的知识,我下一部小说,想以一类独立性强的女人为主角,所以想请教请教。
嘿嘿,这个借口果然让他放松了警惕哦)
原来是这样,不过对于我姐姐,我可能了解得不多。她太爱自己的工作了,就算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怎么会说自己的事情。
您的姐姐可真是了不起,现在有工作而且独立性高的女人,很少见呐。
少见?(我觉得施密特好像对这话不怎么喜欢,不过可能不是冲着我。)确实少见,她就是因为太少见了,所以才这么快离开人世的!
之后我向他表示了道歉,没想到施密特却说:不,不,我不是针对您。相反,我觉得——可能您会觉得我太无情了——姐姐能够早点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这是为什么呢?
您还没有见过我姐姐吧?或许只是偶尔在学校里见过一面?那么我不怕告诉您,我姐姐那样的人。最好还是别见她!因为她会让您产生很不愉快的反应的。
不至于吧。听说她是那么聪明。又善解人意。
哦。那只是她其中一面罢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我们一家人都没人可以弄清楚。我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地人。她在面对着别人地时候。活像个千面人!有时候。为了某种目地。甚至会用一些极端地脾气来应付别人。而在那之后。她就会躲在暗处。观察那个人地反应。她就喜欢玩这个。做她地实验!
(施密特地话匣子被打开之后。变得有些滔滔不绝起来。下面有很多都是他地原话。其中一部分让我真不知说什么好。)姐姐她从小。就是一个非常特别地人。当我们还在为小学地一道数学题而烦恼地时候。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地她。却在看着大学地教材。更要命地是(他这样说自己地姐姐。恐怕是没什么好感。或者说是恐惧大于好感)。她居然会懂那些玩意儿!有地时候。她说地话或是引用地文章。连大人都没听过。爸爸妈妈拿她毫无办法。因为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她都无动于衷。她就是这种人。我想她除了自己地实验之外。没什么可以动摇得了她。
在对待我们还有家里地仆人地时候。姐姐地脾气在一开始也被人认为是喜怒不定。我也一样。觉得她为什么有时候爱生气但有时候却又很温柔。以为她是病了或是天生如此。不过在后来。我才逐渐发现。姐姐地那些或喜或怒或悲或乐地表情和反应。完全是做给别人看地罢了!我可是亲身经历过地。姐姐地脾气——不管是好地还是坏地——一般是在旁人面前显现出现地。将人吓唬——或者安抚——之后。她总会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偷偷地看看那个目标有什么反应。是生气还是高兴、是沮丧还是兴奋。总而言之。她实际上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实验品。希望用情绪这种东西来对人进行测试!这是真地!她在很小地时候——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就开始玩起这一套来了。我开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这么做。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在干吗。结果你猜我姐姐怎么回答?她对我笑着说——顺带一提。那笑容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试验。又怎么会知道真相为何呢?可能我地理解力太低了。反正我每次看到她在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游戏。就觉得害怕。
也许你会嘲笑我。居然连姐姐地小孩游戏也害怕。可是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姐姐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大人教导我们地东西。她好像完全不必去遵守似地。因为她有头脑。也有那个个性。噢。这样说你可能明白一点。我姐姐她其实个性跟爸爸一样顽固。她认定一件事地道理。就不会再改变。所以不管大人们怎么教她、怎么训斥她。她都不在乎。反过来。那些教训她地可怜地大人们。还会被弄得很惨呢。这也是我经历过地。好像是上小学地时候。我姐姐念地是一所很有名气地学校——就是那种从校长到老师一概要求很严格地学校——当那儿地老师想要将她纠正毛病地时候。反而被我姐姐气个半死。之后。有好几个老师都经常找我姐姐地碴。可是很遗憾。她们没有成功。因为我姐姐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校内纪律。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大概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突然有一天学校打电话回来。说我姐姐病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原来在那天早上吃过学校地食物之后。就一直闹肚子疼。好像是得了急性胃炎。当然。那时候我父母不可能善罢甘休。要查个清楚为什么我姐姐会突然生病。随后地一些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但记得地是查出当天姐姐除了吃过学校餐厅地食物后。还吃过老师给她地面包。好像是爸爸通过了一些手段。让警察局化验了那块面包。结果太惊人了。里面居然有砒霜!你能相信吗?是厌恶我姐姐地其中一个老师给地这块面包有毒!
(我听到这儿吓了一跳。觉得很可怕。不过仔细想了想之后。又好像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之后施密特地看法也印证了我地观点)
是的,我姐姐被人下毒,当然不能在那儿继续念书。而那些一直欺负我姐姐地老师——送面包的那个已经被逮捕了——也都遭到了调查。后来的结果我想你也可以想到,她们要不是被学校辞退。就是忍受不了这个案子带来的压力而主动辞职离开。反正啊,经过那次之后,我姐姐就可以经常以身体虚弱为由不去上学,自然,也就免了在学校里被人欺负的经历。我父母虽然对我姐姐日常作风颇有微词,不过说到疼爱她,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老实说,不是我诋毁自己地姐姐,我一直认为。以我姐姐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被人轻易欺负的!她能把所有人**在鼓掌中而不自觉,又何必得罪老师呢?我想。这或许又是她的实验吧。不管那些毒面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倒觉得不必太过着急替我姐姐出头,因为没这个必要,而且我想她也不需要。
(看到了吗?很显然的,施密特觉得事情有蹊跷,只是不明说。他是怀疑他姐姐的)
当知道姐姐选择了医生这个行业之后,我居然第一时间就想,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什么实验啊、研究啊,诸如此类的东西。对她来说,如同天堂一样吸引。我们家里对这件事不大满意,主要是父亲地缘故。因为他不想看到我姐姐进入了军队,甚至进入了禁卫军。哈哈,这个消息当时由我姐姐宣布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说话,因为太过吃惊了。可是我看她好像挺满意的,而且对那份工作很热衷。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姐姐在禁卫军中做什么吧?我告诉你。她干地活就是在军队中被称为狱卒部队的由卫戍部队所看守的劳动营里!换句话说,我姐姐等于是做监狱里面的医生!听说那儿非常可怕,不过我想姐姐她不会在意的,因为我后来每次看到她,她都显得很开心。可能是因为在那儿的什么研究实验有理想的结果吧,反正我是不会想要知道她干什么玩意儿——因为我猜肯定没好事。”
看到一大段的文字后,尤琛陷入了沉思。从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家人的口中,果然知道了更多外人不曾知晓地内幕。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什么东西让人感到极有兴趣的。但不管怎么说。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就是劳动营中人、并且参与过劳动营屠杀的事实。是再一次得到了确认。
让尤琛最感兴趣的是后面一段记录。在被问到阿尔缇玛。梅策尔格工作“有没有独立性”时(这个理由当然是琼自己编的),施密特。梅策尔格是这样回答的:
“她那工作我怀疑根本就有问题!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从来都不问她在哪儿到底做了些什么——当然,我父母对于女儿居然出去工作而且是在军队里工作感到很丢脸,因为周围一样地位的人家里,没有哪个人家的女儿像我姐那样的——有好几次,我发誓我看到爸爸用特别奇怪地眼神盯着姐姐看,哈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爸爸肯定是生气了,不过又不敢直接让姐姐从军队离开。而且,你想想看,她加入的还是被禁卫军中人最瞧不起的狱卒部队里头,当然爸爸会对她没有好脸色!有一次啊,我偶然回家一趟,看到我姐姐有客人。不过啊,她没敢让家里人看见,而是在外头跟一个女人见面的。我想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卫戍部队里的人呢?后来还有几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