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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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根将那个盒子放回桌子上,尤琛打量一下纸盒和它的盖子,发现那个盒盖有些古怪。他试着用刀子在盒盖内边沿部位割下去,割了一刀后,里面露出夹层。锐利的匕首划破了盒盖的内层,将里面的东西完全暴露在两名奥军军官的眼前。正如尤琛的推测一样,盒子的夹层内用绞带固定着三样东西:一个信封,一枚奥军中常见的圣三角勋章,还有一卷摄像带。哈根也来帮忙,与尤琛一起,将那些牢牢粘在上面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因为这样才不会弄坏那几样物件。
终于。他们把胶带全部弄走。可以仔细地打量这些如此隐密地收藏在这里地东西。尤琛看着它们。心中明白。如果它们只是普通地私人物件。那么齐诺尼神甫绝不可能将它们如此费尽心神地收藏在衬衫盒子地夹层里。然后再放进银行地地下金库保险柜中。他把三样东西排开。先看看那个信封。信封很薄。而且是被蜡封住了口。尤琛将信封口割开。拿出里面两张薄薄地信纸。在灯光下。他在这种奇特地场合。阅读着一封好不容易得来地他人地信件。只见上面写着:
“尊敬地法皇座下……”
这是用昂尼亚语写成地!尤琛心中大吃一惊。然后顾不得看信中地内容。先看后面地落款。那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R·斯潘塞”。正是昂尼亚总统伦纳德·斯潘塞!
看到上司拿着信纸地手开始发抖。哈根也感到了不对劲。之后。他看着尤琛一面带着震惊地神色。一面读完了整封信。然后。上司将信重新放入信封内。在做这些动作时。他浑身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长官?”
面对哈根地轻声呼唤。尤琛转过头。注视着对方。又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似地。经过短暂地死寂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这封信,是昂尼亚总统写给全能教廷法皇庇护十一世的。”
“什么?!”哈根的震惊,不在于对方之下。因为全能教廷自奥登尼亚崛起以来,就一直支持着它与它的盟国。当曼尼亚与昂尼亚向奥登尼亚等国公开宣战后,教廷更是公开站在奥登尼亚这一边。因此,全能教廷可以说是已经与海峡对岸的那个国家决裂了。没想到,现在在这里,他们居然看到了昂尼亚总统写给法皇的信!哈根在发现纸盒有夹层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会有所发现,但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大发现。一时之间,他还很难相信,又问:
“是亲笔信吗?还是……”
“以前国内的报纸,曾经登过斯潘塞在与我国谈判的和约上的签字文件。那个签名没有错,而且看它的内容……”尤琛眨眨酸涩的眼睛,“可以肯定是昂尼亚方面秘密写给法皇的,两方面在秘密协商法尔洛下台后,该如何由教廷为他们那边暗地里出力,而昂尼亚方面又怎样在日后保证教廷的地位和领地不变。这不大像是伪造的。”
看到营长这么说,哈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虚构的。教廷竟然在私底下与他们的敌人互通消息,而且连法皇也参与到其中!这让身为全能教徒、一心敬仰教廷与法皇的哈根十分难受,而且感觉到了被彻底背叛的耻辱感。不过在这时候,他仍然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又问:
“这封只是昂尼亚方面写来的信,会不会教廷方面只是想与对方虚与委蛇,并不是真心想……”
“如果只是这样而已,那他们的人有必要将信收得这么隐蔽吗?这就已经表示他们本来是想将信亲自带到法皇面前,好让对方过目的!光是这样,就已经可以证明教廷心怀异念了!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这次维斯帕在兰尼亚境内进行所谓的教会巡视,其实只是为了好让教廷的人可以跟我们的敌人联系上,进而将这封密信取到手罢了!奥图,你想想看,一个普通的神甫,怎么会手头上有这些东西?他是大主教的左右手,平日有什么行动计划,能瞒得过对方吗?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出行是一次集体掩护,目的就是要拿到这封信!”
这个结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无懈可击。哈根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后,他的脸色通红——是被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向他的上级问:
“长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封信,还有这些……”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封信件和剩下尚未检查的那两样物件,尤琛知道事关重大,而且他认为,就算有了信件在手,可是如果现在揭露出来,教廷的人可以把事情完全推到那个失踪神甫的身上,宣称与他们无关。这样一来,这些证据也就没用了。他思索了一会儿,毅然说:
“带回去!在向上级报告之前,绝不能让一人知道!”
第二十五章 血的记录(1)
在威汀萨城外的奥登尼亚禁卫军幽灵装甲师2团3营的驻地内,他们的营长与副官刚回来不久,就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与联络中。营指挥部的军官们只知道今天他们的营长进城去,是到市警察局听取案件进展的汇报。没有人发现,营长与奥托尔·哈根中尉的脸上,可有没有不寻常的神色。事实上,他们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对于今天早上进城的事情只字不提。
入夜后,经过一天的忙碌,3营营长也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让大家去休息,只留下副官哈根。当营指挥部二楼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尤琛低声问对方:
“准备好了吗?”
哈根点点头。“是的,刚才我让人把放映机和屏幕弄到楼上来,说是今天晚上您要看从后方寄过来的关于党代表大会和首相讲话的摄像带,他们看起来都相信。”
“好。”
尤琛没多说什么,只是站起来,与副官一起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小型会议室中。会议室里已经将那台放映机放置到圆桌上,并且在桌子另一头将那块充作屏幕的白布固定好。接下来,只要将带子放进去,他们就可以在这儿观看摄像带的内容了。
尤琛将那卷从银行地下金库保险柜里得来的带子从公文包里拿出,现在他们正要确认这其中的内容(因为它与一封昂尼亚总统写给法皇的信还有一枚圣三角勋章放在那个盒子的夹层里,所以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发现那个惊天的秘密之后,尤琛并没有马上将事情向上级汇报。在他心里,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过所有东西后,才作打算。
将带子放进放映机后,屏幕中出现了一片白光。哈根不禁看看上司手中拿着的那枚圣三角勋章。这样的勋章,他也有一枚——因为在奥军军中,这样的勋章是作为最普遍的奖励——只不过回到营中,再次检查后他们才发现,这枚勋章上染有血迹,而且勋章后面的扣子上,还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以为,只有你才配拥有这样的荣誉吗?你这个恶心下贱的婊子!”
记得刚看到纸条的时候,哈根愣住了。而他的营长则仔细检查着这张纸条,下结论道:
“这是用口红写的。”
这个勋章和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齐诺尼神甫居然将它也放到了盒子地夹层里藏起来呢?哈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从这卷摄像带里继续查证了。在经历过那封密信之后。哈根觉得。不管这个带子里播放地是什么内容。他都不会心生惊讶了。
屏幕中白色消失了。紧接着。是一片模糊地黑色。黑色地出现时间很长。让人以为是不是会永远持续下去。看着那些不时掠过地条纹。哈根不禁皱起眉头。而尤琛则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终于。屏幕里出现了别地东西。那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本类似笔记本地东西。有一只手从镜头左边出现。握着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之后。镜头往上移动。映出桌子面前地墙壁。在那里。一幅挂历。挂历上面那张印刷纸上标明了是七月份。接着。那个本来在写东西地左手。用笔把“14”那个格子划了个圈。然后镜头再次移向书桌地笔记本上。这一次。尤琛和哈根将本子上地大字看得很清楚:
“开始吧。”
然后。屏幕再次出现黑色。当映象又再浮现时。这一次不是在某个书桌前或是房间里。而是在一条走廊上了。很明显。这并不是连续拍摄。拿着微型摄像机地那个人。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把它先关掉。然后再打开。尤琛看着那彩色地画面。心里在想这种能够拍制彩色画面地摄像机如今除了政府和军方之外。民间根本不可能拥有。而在国外。这种情形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能够拍摄这段映象地。多半不是什么普通平民百姓。
画面中。走廊全是开着灯地。因此不知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里拍摄地。当镜头移动到走廊中央时。对面拐角处出现了异样地物体。镜头再走近些。才看得清楚。那是两具尸体。正确来说。是两具穿着奥军军服地尸体。一个士兵身体摊开状。倒在拐角处。而他对面有一个面朝下地女人。同样穿着奥军军服(只是下面穿地不是裤子而是裙子)。显然也已经死去了。但是镜头并没有刻意停留在这两具尸体上。而是继续向前走。绕过好几个走廊。那其中都有像刚才那样地尸体。令观者震惊。可是从画面上来看。一直保持着镜头地平稳。显然拿着微型摄像机地人。连手都不曾抖过。由于那个年代地摄像技术所限。摄像机是无法收录现场地声音。所以尤琛和哈根也无法搞清楚当拍摄者走在那里地时候。周围是不是还有生还者。
当镜头来到另一个走廊的时候,这里显然干净多了,既没有尸体也没有鲜血。进了一个锁着的房间——当镜头放在地面的时候,尤琛与哈根看到,画面中显示出一双脚,穿着平底的鞋,再认真分辨,还可以看到白色的衣摆晃动与脚上的近乎透明的丝袜。当摄像机被重新拿起来的时候,借助着那一瞬间的移动,这两个观众看到了拍摄者的模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红发女人,脸虽然没看清楚,不过能够看到在白大褂之下,这个女人也穿着奥军的军服。
“对了,这些人身上穿的……”哈根回忆起刚才看到那些尸体和现在出现的这个女人身上的军服,不禁倒吞一口气。“是自己人!”
“禁卫军的卫戌部队,也就是大家平常说的‘狱卒’。”
尤琛听似平静的回答,让哈根更加感到不寒而栗。从刚才的画面来看,拍摄者所在的地区似乎有不少禁卫军的卫戍部队成员,但出现在镜头中的却全是些尸体。这到底是一卷什么带子啊!哈根看到上司还能如此冷静,不禁佩服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让自己也冷静下来,继续看画面。
第二十五章 血的记录(2)
镜头进入了刚才那个被锁上的房间,里面亮着一盏壁灯,在它的照映下,看到房间中有两张铁架床——很像是医院里手术室中的床——一张是空的,另一张则盖着白布,显然底下有什么东西。当拍摄者将白布掀开时,床上赫然出现一个口目皆闭的男人。他大概不到四十岁,稍微有点秃顶,身上的军服倒是十分笔挺。只是一动不动,看样子也是具尸体。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拍摄者以外,镜头中出现的,全都是尸体。拍摄者将镜头放在房间中的某个地方,继续进行拍摄,而她自己则将旁边的盘子拿过来,掀开上面的纱布,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那个男人的右手手指切下来。镜头将这一切都忠实地记录下来,看她的动作,非常利落而且快速,好像这对于她而言,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活计。女人再次走到镜头前面时,左手已经拿着一包用纱布包起来的东西——里面隐约可见看见手指的形状——然后将微型摄像机拿起来。尤琛这时可以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蓝绿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形状姣好的嘴唇,红色的头发绑成辫子,有些头发散开,落在她脸颊的两侧。这女人的脸上很平静,没什么表情。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尤琛心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感觉。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不过那张脸倒有点眼熟。他压制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继续看屏幕。当镜头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哈根突然跟尤琛说:
“那个男人好像是中尉军衔。”
尤琛点点头,他渐渐察觉到,这卷带子里接下来将要播放的内容,将会令他们终生难忘。镜头来到另一个房间,这里灯光明亮,而且更让这两个观众感到意外的是,影片中头一次出现了还活着的人。打开房门的是一个女兵,中等个头,一脸惊恐的神色,不过当她看到拍摄者后,似乎安心了一点,并且让对方进去。进去之后,房间中还有四五个同样穿着禁卫军卫戍部队制服的女兵。她们个个看起来都神情疲倦而且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及对方的情绪,拍摄者将微型摄像机放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角度朝上,让它仍然拍摄,自己则坐到那几个女兵中间,与她们说话。这一次,镜头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