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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宦妾-第37部分

小说: 宦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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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薛令微发现自己在赵珒面前,真是一句话也占不到上风。
  赵珒绷着脸:“那你就快说。”顿了顿,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又说了一句:“就算是你无知不懂危险,我也不会任由别人害死你。”
  他的眉眼落在她的眼里,后半句话,更是深深落在薛令微心底的某个缝隙里。
  “是青妍。”
  赵珒听罢并不吃惊。他的神色只是稍稍一顿,接着比方才还要平静。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薛令微并未去关注赵珒的反应,她只是怕赵珒会立马去对青妍做什么,便道:“青妍素日与我交好,待我如亲姐姐,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还恳请大人,先不要……”
  薛令微话还未说完,便被赵珒一声冷笑打断:“你还是这般天真。你怎么就相信,拿你当姐妹的人,真的就拿你当姐妹?”
  那些道理她也知道,只是她一时还不敢相信青妍会对她做这种事。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青妍对我很好。”
  赵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我也对你很好,怎么不见你说过?”
  薛令微语塞。这岂是一件事情?
  毕竟还有旁人在,赵珒没继续跟她说下去,便留她在此,送了那中年男子离开。
  不过薛令微并不想待在这里,大概是因为曾经母亲与宦臣之间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让她厌恶极了这些太监和番子。
  她唯一不曾厌恶过的就是赵珒了。可就连她唯一不厌恶的人,居然都是伪装的。


第46章 
  赵珒回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夜色早已笼罩下来; 地上积了雪,雪花簌簌裹着冷冽的寒风; 四面八方的向夜里肃杀。
  赵珒一进来,便看到她还是坐在炉子边上,看着像是没有挪动一下。
  事实上; 薛令微确实没有挪动过。
  见他回来,薛令微便起身道:“大人事务繁忙; 天已经晚了; 大人先差人送我回去吧。”
  赵珒看了她一眼; 脱下披风挂在书案的一边,“今夜不用回去。”
  薛令微看他自书案边坐下,似是还未忙完的样子。便道:“这里是东厂,大人既然有事要忙,我继续留在这里未免不妥吧?”
  赵珒看向她:“皇上派你到我身边; 不是为了当个摆设的。”
  “难道我不是?”虽然朱赟一开始赋予她回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赵珒。可监视这种事情; 应当要在对方不知觉的情况下才叫监视吧?她现在难道不就是一个摆设?
  “你也可以不是。”赵珒勾了勾唇; ‘好心’点拨她:“既然是皇上的探子; 那就应该想方设法的留在这里,而不是一副不情不愿留下来的样子,起码。在我刚才出去那一个时辰,你该在我这里翻一翻,找找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薛令微哑口无言。这世上竟还有赵珒这样无赖的人?竟指点她应该趁他不在偷他东西?
  但她觉得赵珒将这些放在明面上来说; 无非就是变相给她警告罢了。
  “我不是皇上探子,你这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哦?”赵珒的背微微往后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说道:“我要是说你想要的东西并不在提督府,而是就在这里呢?”
  薛令微听到这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立马明白赵珒说的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荣娘之前吩咐她偷的司礼监掌印印玺。
  赵珒兼任司礼监掌印一职,他手里的那块印,相当于皇帝玉玺之外的第二道权威。若是丢了,朱赟就会有理由问责赵珒。赵珒行事太过完善,不落下把柄,所以他们就想要以此为缺口。
  只是,荣娘说是与她说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来偷这块什么印。
  她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印玺?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偷赵珒的东西。
  须臾,薛令微道:“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司礼监掌印的印玺,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薛令微道,“我要那印玺来做什么?更何况那是司礼监最重要的东西。”
  薛令微一直都把荣娘叫她偷印玺这件事抛在脑后,而且那日她与荣娘已经很谨慎了,没想到这样赵珒都能知道。
  而且他居然还这么直接的跟她说出来。当真是要打消她的所有想法了。他这是在告诉她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薛令微继续对赵珒说道:“尽管我是作为皇上的探子送给大人为妾,但大人放心,我对大人没有什么意图。”
  赵珒见她总是这样撇清,没说别的,直接从书案下方取出一只极为精致的雕花木盒,那木盒有锁,但并未锁上,然后里面那枚印玺就被找到转到薛令微的眼前。
  “刚才如果你翻一翻,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赵珒看着她,那表情像是真的要将这东西给她了一样,“东西就在这里。”
  薛令微看了眼躺在盒子里的印玺,轻笑一声:“就算我刚才真的找到了这枚印玺,难道大人就会真的让我带走吗?”
  “会。”赵珒回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你拿着玩一玩,但这印玺,绝对落不到你想交给的人手里。”
  薛令微就知道赵珒是诈她的。
  “大人多虑了,我对这个从无兴趣。”
  赵珒将木盒合上,推到一边,重新看向脸色有些紧绷的她:“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薛令微没回话。
  赵珒从书案后绕到她跟前,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知道你之前的那些温顺和服从都是装出来的,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最清楚,你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找机会逃走,姌姌,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薛令微在赵珒面前相当于一丝遮蔽也没有,他们之间以前究竟是有多亲近,她有多信任他,就连她的母亲也没有想到过。
  “你跟我明着说出这些话,又想看到什么?”不管是薛令微要做的或是不想做的事情,赵珒都会清晰的列举在她面前,让她不知从何寻找缺口。赵珒既然知道她所有一切,却不放她走,又说这些话,是想得到什么?
  “姌姌。”赵珒的语气忽然柔和了几分,可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丝复杂,“就不能真的留在我身边,别想着走?”
  薛令微怔了怔,突然觉得赵珒这话有些好笑。
  ——今日非昨日,她怎么能留在他身边?她不愿。
  “难道你就不能对我有点意图?我给你这么多机会,你就不想着好好监视我,除掉我,然后恢复你的郡主之位?即便你真的离开这京城,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该怎样生活?”
  赵珒这番话叫薛令微哑口无言。她回来是她没有思虑周全,她算是跟皇上站在一边的,按理说赵珒即便不立马杀了她也该避着她防着她,如今他不防她避她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出主意,教她怎么除掉他——
  薛令微抬头便看到赵珒认真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番话。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你既然能跟我明明白白的说这些,就知道我没有那些手段,留在你身边到底有什么意义?被人害死?还是被你们君臣夹在中间左右难为?我不喜欢京城,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不喜欢每日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可你却偏偏要我置身其中,赵珒,你不觉得你很自私?我自问平生没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也没有亏待过你,如今我仅仅是想远离你们这些是非,可你们却都不允许!”
  这是薛令微这两个月以来又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因说的有些急,又加上生病气虚,薛令微竟开始咳嗽起来。
  原本只是简单的咳嗽一两声,没想到一咳竟停不下来了,见薛令微小脸煞白,咳这几声又急,赵珒便有些慌了,忙着给她顺气,又给她倒来一杯热水,服了之前那先生留下的药丸子,薛令微这才止住了咳嗽。
  赵珒将她拥在怀里,一遍遍哄她:“……其实我也有我的苦衷,只是现在还……我别的不求,只是希望……”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都不说完全。薛令微被他僵硬的拥在怀里,心里越想越委屈,最后开始在他怀里落泪低泣。
  眼泪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薛令微本不想哭,可越不想哭,眼泪就越汹涌而来。
  赵珒见她哭了,抱着她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伸手为她擦去那些眼泪。
  薛令微从他怀里出来,独自坐在一边落泪,不再理会赵珒。
  赵珒站在她身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只是一直看着她,目光不移。
  薛令微黯然伤神了许久,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拿他当什么东厂督公了。在赵珒拿出一张丝绢,蹲在她身前想为她拭泪的时候,她便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说了一句:
  “赵珒,我不想看到你。”
  赵珒浑身一滞,动作也僵硬在那里。
  薛令微本以为赵珒会像之前那样愤怒,但他没有,只是痴一般的看着她,眼里有她不懂的一丝迷蒙。
  静默片刻,赵珒将手里的丝绢放到她手里,垂下眼眸,只说了一个“好”字,便走了出去。
  今夜提督府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赵珒出去之后没有回来,薛令微也不管他去了哪里。只是哭着哭着就困了。她自顾自寻到内室的床上,合衣睡去。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但这地底下烧着碳,外面又烧着炉子,着实比提督府的东苑还要暖和。
  没多久,薛令微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薛令微很早便醒过来了,毕竟这是在东厂,再温暖再舒服,她都睡得不安稳。
  离开的时候,薛令微下意识看了一眼书案上那只装着司礼监掌印印玺的雕花木盒,还是跟昨晚一样没有挪动过位置。赵珒应是个谨慎的人,他就这么不防备她?
  不过薛令微也只是匆匆略过一眼,戴上帷帽推门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厚了。虽然薛令微离开,但若无人带领,她根本走不出这东厂。
  所以她还是只能等赵珒派人送她回去。但赵珒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对东厂不熟悉,这里的番子又不认识她。她骨子里是害怕东厂这些番子的,所以只得留在原地,等赵珒过来。
  不下片刻,倒是有人来带她出去了。不过不是昨日的那个掌刑千户,也不是其他的人,而是池台。
  “池……大人?”薛令微掀开帷帽一角,诧异的唤了一声。
  池台脸上淡淡的,对她道:“我来送郡主回去。”
  这一声郡主,让薛令微错愕:“你……”
  池台清楚她的疑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安阳郡主。”
  薛令微清冷一笑:“我如今只是个庶人,怎劳堂堂都指挥使大人亲自送我回去?”
  池台并未跟她多言,只说道:“走吧。”
  薛令微也不再有什么微词,跟着池台离开了东厂。
  池台将薛令微送回提督府门口,二人都没有多言半句话。
  池台正要离开之际,薛令微叫住了他:“我有一事想问池大人!”
  池台淡淡侧身,回:“何事?”
  “你与赵珒是什么时候这样熟悉的?”
  片刻,池台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很早。”
  薛令微怔了怔。最后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她大概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池台是因那年朱雀楼大火救她被母亲提拔的,后来也一直为母亲做事,但那几年,表面上池台和赵珒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接触。
  可是这一年,池台就升任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不就是证明,池台跟着她母亲的目的,跟赵珒是一样的吗?
  东厂与锦衣卫……难怪朱赟会劝她回来,会那么想除掉赵珒。
  青妍昨晚就回来了。二人几日不见,青妍对薛令微的关怀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薛令微看着青妍拉着她的手一脸单纯无邪的模样,只觉得恍惚。
  人心真是比那豺狼虎豹还要邪恶。
  青妍握着薛令微的手腕,低头没看到那只黑镯子的时候,眼神顿了一顿,询问:“红菱姐姐,你怎么没戴着那只镯子?”
  薛令微紧紧盯着青妍的眼,近乎平淡的说道:“有人告诉我,我的身体会变成今日这样,都是那只镯子的缘故。”
  薛令微不是一个会绕弯子的人,对青妍她是真心诚意的交这个朋友的,当自己的真诚换来的是谋害,谁都不可能会一下子释怀。
  青妍的眉头突然一拧:“什么意思?那只镯子怎么了?”
  “那只镯子对人有伤害,尤其是体质偏寒的人,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全是那只镯子害的。”薛令微继续说道,“青妍,你这只镯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青妍有些不敢置信,好像她也是被蒙在鼓里才知道一样:“怎么、怎么可能?那只镯子之前一直是我母亲戴着的!怎么可能会害人?一只镯子,如何能害人呢?”


第47章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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