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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乌纱-第73部分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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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心里一喜,心道这份是出自官兵亲手,却是更有说服力,当下就拿出来单独放置。
    张问审完证词,就走出内宅,到外院去处理了一些公务,叫来黄仁直和沈敬辅佐处理一些书信来往。
    这时张问想起那个亲笔写证词的人,问道:“叶青成你们认识么?”
    沈敬笑道:“大人也注意到此人的文章了?呵呵,老夫当时看了他的文章,也是惊叹,就问他怎么不走科举,却做军户。”
    张问道:“是啊,此人的文采,考个举人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为什么要做军户?”
    沈敬道:“杀了人,不过他自己说是被陷害的,老夫也不清楚。总之最后是被流放到甘肃,更籍为军户。在杜松部打套寇的时候屡立战功,累功至千户,后跟着杜松到了辽东,出关参加苏子河之战。”
    “哦,原来是这样,沈先生找人叫他明天来见我,看看人怎么样。”张问马上说道,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他倒是想拉拢一下。!~!
    ..
段三 反思
    好多违禁词,当书友们看到~这样的符号时,那不是我想凑字数,更不是装笔,是实在没得办法。Www!)
    忙完了一天,张问对家里的众人交代不久要回京师,要人处理临行的一些事宜,然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让人意识到年关临近的喜庆气氛。屋子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大灯台,上面点着十几根蜡烛;东西两角各放着一个火盆。房间里很明亮,很温暖。
    他突然觉得很寂寞、很孤单。张盈走了之后,他愈发觉得孤单起来。他甚至有个感觉,好像她会不经意间走到房里,说些贴心的话。他不由得长叹了一气。
    张问在椅子上坐下,他的那个瘦丫鬟就走了进来,问道:“东家,要烫脚么?”张问道:“好,去打盆热水进来。”
    过了一会,丫鬟端着冒着白气的铜盆走进房间,放在张问面前,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白毛巾。这时玄月也绕过屏风走进来,说道:“你先试试水温,别烫着东家了。”然后走到后窗去检查窗户。
    丫鬟道:“是。”把手放到水里面,过了片刻才说道:“刚好,太温了不舒服。”说罢去脱张问的靴子。
    张问像一个呆子一般坐着,任凭丫鬟摆~弄。丫鬟给他洗完脚,又拿毛巾擦干,换了一双棉鞋。
    玄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张问说道:“东家,沈阳这地方不太安稳,属下就睡在旁边的床上行么?”
    张问哦了一声,根本没听玄月说了什么,这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看向玄月说道:“对了,你帮我记下一件事,我怕忘记了。明儿交代黄先生一句,在我们离开沈阳的时候,把来送别的人的名字记下。”
    玄月道:“是。”又转头对那丫鬟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等丫鬟下去之后,玄月又走到床边将叠好的被子打开铺好。张问见状说道:“这种事让奴婢做就行了。我有些累了,想睡觉,你也下去吧。”
    玄月道:“刚才东家不是叫我也睡在旁边吗?”
    张问听罢一怔,他以为玄月是说和自己睡一张床,睡在旁边。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玄月饱满的身材,心里一动,但是随即又忍住念头。张问想起盈儿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愿意和任何有些姿色的女人上~床;但是现在张问意识到,这样乱干是不行的。
    张盈的突然出走,让他不断地反思自己。在处理感情关系和利用合作关系上,自己真的一直都处理得不好。比如别人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付出许多东西,自己却抱着利用的态度接受别人的爱慕,随意索取,不思回报,这样的交易是不公平的。
    张问希望自己心里面坦荡,小人也好,坏人也罢,坦荡就好;他不想自己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不想有内疚心理。做人多少还是有点原则比较~好……当然,敌人不在考虑范围之类,对待敌人当然要不择任何手段。
    想到这里,他又审视了一遍玄月。玄月被看得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上回没画完的画……”
    张问沉默了片刻,心道自己对玄月除了色心,看中的就是她的身手,可以保障一些安全。完全就是利用和合作关系,不宜索取太多。张问便说道:“玄月很需要男人么?”
    玄月一听,这不是在侮辱她是**吗,她的脸色微变,说道:“东家何必这样作践人。”
    张问道:“上回那句辛弃疾的词,是个误会,你也明白了。那天我看着玄月身段好,就动了,仅此而已。玄月要是依了我,那就是自个作践自个了。”
    玄月听罢怔了怔,品味了一遍,感觉张问说的话虽然难听,这不是在为自己考虑吗?玄月顿时拿眼偷偷看了张问一眼,见他脸上有郁色,心道:他肯定是在想张盈,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东家还是一个有些重情的人。
    玄月道:“东家每月都给银子,玄月受了报酬,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晚上我就睡在旁边的床上吧。”
    张问想了想,自己的敌人不少,还是要谨防刺客,就点点头道:“好。还有一件事,明天我本来是要见叶青成的,但是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去办。你明天给沈先生说一下,叶青成那里给些银子,算是我个人赏给将士们的。”
    “是。东家明天要办什么事?玄月也好做些准备。”
    张问道:“秦玉莲那里,得说明白了,不然以后……”张问想说以后又多一个张盈可不好,毁了别人的清白,给不了别人恩爱,但是张问不方便对玄月明说,就打住话头,继续道,“你准备些银两,明日我给她姑妈秦良玉送去,表示一下对秦玉莲关外相救的谢意。”
    玄月知道张问原本是打算受了秦玉莲做二房的,这时不知他怎么又改变了注意,就劝道:“东家这样做,可不是伤了秦将军的心?”
    张问叹了一气,心道自己要的是色,秦玉莲要的却是情,显然是矛盾的;她能给自己色,自己给不了情。这样的交换,和刚才张问反思自己的想法有出入,是不公平的交换,便下定决心道:“我与秦家尚无婚约,对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想明白个人的感情问题之后,张问心里豁然开朗,好像突然之间得道了一般利索,心情大好。
    还有一个困扰他的问题,就是解决明帝国问题的方法、和自己的正治目的,他一直想不明白。不过这样的大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想明白的,张问便先放到一边,脱衣服睡觉。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张问睡着的时候嘴角都带着舒坦的笑意。人总是在不断的摸索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自己的原则。
    朝臣大员大多年纪比较大,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大的人,无论在政见上和为人处事上,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念,为人比较稳定的原因。而张问这样的年轻人,还在学习,还在发展,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对身边的同党来说没有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张问卯时之前起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床。玄月已经离开,丫鬟正算着时间站在床边上准备侍候张问穿衣洗漱。张问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本来是要解决的,但是一看见那干瘦的丫鬟就没有兴致,很快就软了,整个丑丫鬟,倒是养生之道。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好笑,就不禁问道:“你侍候我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叫啥名儿。”
    丫鬟怯生生地说道:“奴婢叫若花,是玄月姐姐给取的名字。”
    张问打量了一番那丫鬟的小眼睛、塌鼻子、粗皮肤,哈哈一笑:“若花……好,这名字雅致。”
    若花红着一张脸说道:“奴婢知道玄月姐姐故意取的反名,取笑奴婢。奴婢知道自个长得丑。”
    张问笑道:“相貌不是人的全部,你心地好,大家也会喜欢你的。”
    若花道:“谢谢东家。”
    张问穿好衣服,洗漱、吃饭,然后像平常那样走出内宅,准备干点正事。院子里其他人比张问起得早,扫院子的、照料马匹车辆的,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此时的人都信奉一句话: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玄月在内院的洞门口遇见张问,她穿着玄衣、头戴帷帽,拱手道:“昨天东家交代的三件事,属下都已办好。沈先生到帐上支了钱接待叶千户;黄先生也说临行的时候会记录送别名单;另外属下到曹管家那里支了银子,叫人准备了车马、名帖,随时可以去秦将军府上。”
    “嗯,那咱们这就去秦将军府上。”张问应了一声。
    张问作便衣棉袄,带了两个跟班,就和玄月同乘马车去秦良玉的住处。秦良玉住在东西横街的东头,紧挨着石柱军的驻地,只要一有战事,她便可以最快地动员军队。张问等人来到门口,递上了名帖,很快秦良玉就亲自迎接到了大门口,并命人开正门。
    秦良玉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武服,头上竟然梳着发髻,带着头巾,整个一副男人打扮。她后面还跟着她的侄女秦玉莲,秦玉莲红红的一张脸,看起来非常高兴。
    二人迎到门口,秦良玉刚要执礼,却听得玉莲喊了一句:“张问,你终于晓得来了哈。”秦良玉眉头一皱,回头道:“休得无礼,过来向张大人见礼。”
    张问见秦玉莲高兴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但是回头一想,以后娶了她却无法恩爱、只能冷落在一边,不是更对不起人?这时秦良玉揖拜告礼,张问也急忙回礼。
    秦良玉道:“玉莲礼仪荒疏,还望张大人海涵。”张问心里酸酸的强笑道:“无妨无妨。”
    “张大人里边请。”
    张问便与二人入内,到了客厅,因为张问的官职最大,秦良玉谦让了一番,就让张问坐了上首,并唤人上茶,客套了一番。秦良玉对着坐在旁边的玉莲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户,还不到后堂回避?”
    秦良玉还以为张问是来提亲的,这是长辈应酬的活,玉莲怎么能坐在旁边一起说话呢,也太不知羞臊了。
    玉莲白了她姑妈一眼,却不敢顶嘴,又看向张问。张问摸着袖子里的礼单,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道:“今日我本就是来感谢秦千总的救命之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薄礼不能报恩情于万一,就当给将士们添置冬装。”
    玉莲见罢脸色一变,有些吃惊地看着张问:“你怎么了?我不需要感谢,也不需要礼金……”她想说她只需要聘礼。张问见玉莲的瓜子脸变白,丰满的胸部因为生气不断起伏,那双使枪的大手也使劲按在桌案上,他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但是他自己却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在面对危险时没有恐惧一样。张问觉得自己好像比较麻木。
    秦良玉倒是沉得住气,呵斥了一句玉莲,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既与大人是旧识,要是收下大人的礼金,倒是有些见外了。”
    秦良玉也意识到张问并不想娶玉莲,但是两家原本就没婚约,也不好说什么。她只考虑着张问受皇帝宠信,不能得罪了。不能成为亲戚,至少留下交情。
    张问道:“快过年了,这些东西送给石柱军八百前哨,以尽本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秦将军代为收下。秦将军说得不错,咱们是旧识,特别是玉莲相救之恩,我铭记在心。以后有用得着我张问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忙。”
    “好说,好说,张大人如此说倒是太客气了。”
    秦良玉和张问客套着说了一番话,并留张问吃午饭,张问也不多呆,便告辞而走。至于玉莲,他也不作理会,相信过些日子,什么都好了。秦家为张问做的事,张问自然也记得,山不转水在,同朝做事,以后他也可能为秦家做点事。相互合作,在张问心里,这交情就公平了。
    张问离开之后,玉莲可是伤心得大哭,对秦良玉说道:“他爱理不理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还要咱们倒过去提亲么,他张问也太装大了。”
    秦良玉冷着脸,戳了一下玉莲的额头,说道:“你傻了怎么地,还没看出来,张大人今天专程过来,就是要拒绝这桩婚事?”
    “我不信。”秦玉莲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他前不久才叫我喊他名字,别喊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嘛?怎地会突然变心了?”
    秦良玉拉住她坐下,说道:“早就给你说了,他心里没有你,无论你为他做什么事,只能是人情,你还不明白?”
    “不行,我要他心里有我。”玉莲擦干眼泪,倔强地说道,“我看中的男人,想跑没那么容易。”
    秦良玉听罢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副德行,小时候看中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就非要弄到手才罢休;现在更好,开始抢起男人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抢张大人?这人的心不是东西,想抢就能抢到的?”
    玉莲愣了愣说道:“我豁出去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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