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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乌纱-第39部分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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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平稳下来。”
    张问心道现在两党相争还没个结果,哪边的人来顶罪?尽快纠正……张问心里猛地一凉,麻痹的,老子坐在盐课提举的位置上,不会拿我顶罪吧?这下可好,拿老子顶罪,两边都满意,算是打个平手。军费也弄足了,各方的私人腰包也胀了,那我找人喊冤去?
    还有另外一些人有冤无处喊的,大家都胀了,被盘剥了的百姓找谁喊冤去?随便什么党,都是地主,能找谁?
    这时只见左光斗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张问,说道:“这样的盐策拖一天,百姓就多遭一天罪,咱们不能只顾着斗来斗去,得考虑百姓,要尽快设法了结此事,昌言明白吗?”
    张问目瞪口呆,敢情人家是在考虑百姓疾苦呢,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东林党这么有骨气,当然不会虚了他浙党的人,那人家为什么肯和解,不是为了百姓着想么?
    得,太正义了。
    张问觉得,当初在京师午门为了保命,临阵脱逃,实在是留下了莫大的后患,这会就显露出来了。把张问弄到盐课提举的位置上,其实就是两党一起布置的一条后招,万一相持不下,就拿张问做挡箭牌。
    怪不得李如梓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张问,那样干,等于是自送前途,李如梓除了相信张问是真的懦弱,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其实张问当时根本没看那么远,刚当几年官,怎么能什么都看透?
    “是,下官明白了。”张问颓丧地说了一句,这会儿,就算哭爹喊娘装可怜装孙子,也没有用。
    张问走出都察院分司,沮丧到了极点。想想他这辈子,真的是一个茶几,充满了各种杯具。没招谁没惹谁,老老实实一个地主,最心爱的女人被人害死了,悲剧从此开始。
    他的悲剧源于不服输,本来李如梓一家子就够强大了,他硬是要去碰,硬是不服,又没根基,光靠着一股子气考上了进士,结果呢,当了官,想玩过别人也不容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走投无路。
    要是当初他低头了,服气了,还能老老实实做他的地主,过着小日子。很多受欺凌的人,就是这样过来的。
    张问铁青着一张脸回到家里,衙门也不去了,这时候天上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张问站在雨里,身上湿了个透。
    张盈打着一把油纸伞,走到雨里,给他遮住雨,两人默默无语。
    张问的脑子有些混乱起来,这时候他想起了沈碧瑶,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张问今天老是想起她。沈碧瑶也是个悲剧,从周围的信息了解到,她应该是长得国色天香,也没招谁没惹谁,就是叶向高的孙子要娶她,结果被人把给剪了,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这时候淡妆打着伞走了过来,说道:“东家,门外有人要见您。”
    张问一句话也不想说,站着发呆。
    淡妆拿着一张红纸过来,又说道:“这个名帖是门房收的,可上边没写字。”
    张问看了一眼那张红纸,心里一激灵:朱!难道世子还在杭州?
    这时候张问心里又有了希望,对了,张盈她妹妹张嫣不是很受世子喜欢么?张问想起那本大明日记,朱由校的皇后可真是张嫣。
    张问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向门口奔了过去,后面打着伞的张盈急忙追了上去。
    张问命人打开院门,走了出去,见着街上停着一辆马车。这时车帘撩开一个角,伸出一只白手出来,向张问勾了勾手指。
    雨水顺着张问的额头流到眼睛,刺得张问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手指……!~!
    ..
段二二 世子
    那只惨白的手,就像阴曹地府里的手一般,偏偏张问无法抵挡住诱惑,因为那只手里有世人都想要的东西,权柄,或者说是将来的权柄。WwW、QunabEN、coM张问有些木楞地向马车走过去。
    雕木车门轻轻开了,雨点落在车门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张问像落汤鸡一般走了上去,马车箱很矮,他只能弓着背站着,身上的雨水顺着长袍,打湿了车底。
    “坐下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那声音还带着些许喉咙没有完全变声的稚气。张问便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
    对面的少年就是朱由校,一脸毫无血色的脸,病态的白。“咳咳……”朱由校用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张问这时候才感觉出冷来,浑身湿透,冷得直想发颤。
    “你知道盐价为什么涨这么快吗?”朱由校缓缓地问出一句。
    张问现在也顾不得许多,老实地说道:“有人在后面操纵。”
    “哦?”朱由校略略吃了一惊,“那你说说,怎么个操纵法。”
    张问道:“本来高价食盐销量锐减,很多百姓都买不起盐,从市面需求上看,盐价绝不会涨得那么快,但是盐商相互勾结,又有勋贵权贵分利其中,有恃无恐,趁此盐政繁乱之际,买来买去,抬高盐价,借机牟利,如此而已。”
    朱由校哦了一声,说道:“你手里有凭据么?”
    张问道:“没有。”
    朱由校沉默了片刻,头部突然一阵眩晕,他的脸色更惨白了。张问见罢朱由校的脸色,心里暗暗提心吊胆。
    朱由校出来的时候,万历皇帝的身体已经恶化得很厉害,万历是扁平足,又有关节炎,连下床都很费力。当今太子的身体也不容乐观,常常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多年的危险和压力完全压垮了太子的身体。朱由校虽然年轻,精神有时候也有些恍惚,这会儿天气不好,他又犯了头昏乏力的毛病,脑子里常常一会东一会西的胡思乱想,刚刚还问盐价,一下子又想起长辈们的身体,进而不知怎地想起朝局来了。
    于是朱由校就说道:“张问,你觉得东林好,还是浙党好?”
    张问有些怨气地说道:“都不好。”
    “他们现在好像要拿你去顶罪……所以都不好是吗?”朱由校随口说道。
    张问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朱由校来,他自己也是刚刚才悟透两帮人的险恶用心,敢情朱由校躲在这市井之间,什么都看明白了。张问想了想,抱着一丝希望说道:“这些人,根本没把世子放在眼里。”
    朱由校品味了片刻张问的话,嘴角抽*动想笑一下,不料嗓子眼一痒,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喘了一口气说道:“我帮不了你,就算皇上也帮不了你……不过要是你拿到真凭实据,我倒是可以帮你拿到东厂去。”
    张问听罢心里一寒,就像突然站在了深渊边缘一般,文官勾结东厂锦衣卫?这绝对是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阉党,就是这种人,遗臭万年。没有哪本史书说过阉党的好话,如果说被廷杖打死,身体死了但是会留名青史,是早死早超生的话;阉党死后还要被万世唾骂,是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做阉党才有生路?这条路实在不是什么好路,当官的,多是家产丰厚的地主,求利是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名声和声望,让子孙后代膜拜敬仰。
    朱由校没听到张问的回话,又喃喃说道:“朝廷就是想收五十万两军费,却弄成这个样子,底下的人完全不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张问,我问你,有没有法子让人都听皇上的?”
    张问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太笼统了,便实话实说道:“下官不知道。”
    朱由校有些失望,冷冷地说道:“就该把不听话的人都杀掉!”
    张问感受到一股毒辣的杀意,沉默无语。
    朱由校的头脑又烦疼又反晕,精神更加恍惚起来,眼睛里有些失神,他心里想:都杀了,我不是成了暴君了?而且杀人太多,谁来拥护我呢?朱由校咳了两声,说道:“这些人,不是和皇上唱反调以此博名声的,就是中饱私囊之后忘本的人……”
    张问道:“世子殿下所言极是。”
    朱由校下意识对张问产生了一些好感,这个人和自己的看法相同,和其他官吏不一样。朱由校便说道:“张问,你设法弄到那些人,特别是官员的实据,我才好给锦衣卫的人打招呼,没有也行,只能严刑逼供了。”
    张问自然知道被锦衣卫抓捕的官员,是用些什么惨无人道的方法严刑逼供的,这时候他想象一下,竟然有些兴奋。
    炒盐价的那帮商贾,多与李如梓勾结的官员有关,张问心里非常愉快。他心道:让两党的人都明白,老子是随便给人背黑锅的吗?
    他也不管什么深渊不深渊,至少跳进深渊坠落的过程,迎面的风是非常的有快感。
    朱由校想了想,又最后问了张问一遍:“你能弄到凭据么,比如他们买进买出的帐薄。”
    张问想了想道:“这样的东西,除非强行破门收查,否则不好弄到手。”
    “哦。”朱由校冷冷地说道,“那只好严刑逼供了。”
    张问压抑住兴奋道:“这样也好。”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几天,张问便在盐课提举衙门得到了消息,许多官员莫名被锦衣卫带走了。衙门里的官吏听到风声都十分胆寒。
    同提举陈安上在签押房见到张问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大人,被锦衣卫抓了,还能放出来吗?”
    张问愕然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临江知府钱若赓吗?”
    陈安上将猴子一样的脑袋摇晃了几下。张问又说道:“万历十年进去的,现在还在里边。”
    “万历十年!”陈安上瞪圆了双目,“那不是被关了三十六年了?那老爷子犯了什么事?”
    张问低声说道:“不知道,没听说有人审过他。”!~!
    ..
段二三 长生
    陈安上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和一份礼单,轻轻放在张问面前的那本《大明律》下面,陈安上低声道:“上回那份子不合大人的心意,下官等重新写了一份,请大人过目。Www;”
    陈安上那公鸭般的声音一放低音量,听起来就断断续续的,就像声音沙哑了一样。
    张问低头一看,那血红桌围上的东西,银票等正好放在那本大明律下面,完全是个讽刺。他大咧咧地拿起那本书,像扔垃圾一般随手丢在一边,先把银票放进袖袋里,才去看那礼单。
    陈安之见罢张问的动作,脸上顿时一喜。不料这时张问却说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了,收了你们的心意,真不好意思。”
    “大……大人,怎么了?”陈安上的脸色一变,心疼地看着张问的袖子。
    张问心道眼下这光景,浙党见东林栽了,肯定忙着痛打落水狗;而东林那边,李如梓肯定能算到是张问在从中搞鬼,会叫人弹劾张问,拉他下水。张问还是难以脱罪,不过抓官员是锦衣卫干的事,锦衣卫是皇家的人,张问有世子那个关系,只要放心进去等着就行了。
    反正盐课提举张问是坐不住了。张问当然不会和陈安上说这些,只说道:“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但你们有这份心,我还是很感动的。”
    陈安上欲哭无泪。张问站起身,说道:“这衙门里的事儿,陈大人张罗着办,我就不来了。”
    张问大摇大摆地走出衙门,侍剑和侍书警惕地护在左右。张问长长嘘了一口气,上了马车,对外面骑马的侍剑道:“去沈宅。”
    刚走到街口的牌坊前,张问就听见有人敲车门,是侍剑的声音:“东家,夫人来了。”张盈走上车,和张问坐到一起,问道:“相公是要去找沈小姐吗?”
    张问点点头,说道:“我们一家人,可能暂时要分开一段时间,你们和沈小姐在一起,她一定有安全的地方。”
    沈碧瑶城里乡下那么多地方,总有隐秘的地方可以藏起来,而且她手下那么高手,也不怕李如梓来阴的。张问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等世子朱由校上位的时候,李如梓一帮人,个个都得死!
    这时候张盈低低地说道:“我们一起随沈小姐隐居不好么?”
    张问摇摇头,冷冷说道:“李如梓是我们的死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要看着他死了才能睡安稳觉。”
    到了沈碧瑶的宅院,那里的前院本来是个钱庄,现在却关了门。张问叫人敲开门,一行人进了院子。见沈碧瑶的地方,依然是上次那个竹楼。
    沈碧瑶在珠帘后面能看见张问和张盈两个人,他们却看不清楚沈碧瑶,只看得见一个影子,只听得沈碧瑶说道:“张夫人也来了,恕妾身不方便见面,这厢有礼了。”
    张盈站起来,拱手道:“属下拜见坛主,无论何时,属下都尊敬坛主。”
    这时沈碧瑶道:“别,你既然嫁与张大人,和我就没有这层关系了,否则让张大人如何与妾身见礼呢?”
    张问听得头晕,便说道:“别扯这个了,都是自己人,怎么称呼一个样。沈小姐,我娘子和寒烟二人,就随你去,请代为照顾。我在此谢过。”
    沈碧瑶道:“张大人送来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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