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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乌纱-第246部分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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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不理朝政的张嫣就像一个傀儡,但她的作用非常大,如果没有张嫣的信任和支持,张问悲剧得很快,只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铤而走险。
    可别说死呀活的,你快起来。张嫣满心的欢喜,忍不住就伸手去扶张问,她接触到他温暖的大手时,心里又是猛地一阵窒息。
    张盈见到两人在她面前就你侬我侬的,心里泛出一股子酸意,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她肯定十分恼怒,但一想到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就怎么也怒不起来。张盈心道可怜的妹妹这么多年都没碰过男人,表现得过分了一点可以理解。
    太后身上有一股花香,大概是她施的胭脂的味道,花香中又带着一股女人的体香张问有如此多的女人,自然闻得出来。这令人神往的香味和她身上丰盈流畅的线条,让张问几乎不能自持。
    他强忍住欲|望,从御阶上下来,抱拳道:太后,这王体乾饱读经书,是个有才干的太监,应该善加使用。此次李芳在后面说他的坏话,他定然战战兢兢,臣请太后宣他进宫,以慰其心,才能让他好好为朝廷办差事。
    张嫣不假思索便说道:就依你所言。
    王体乾走进乾清宫时,正遇到李芳。要是在以前,李芳这样的角色见了王体乾还不得巴心巴肺地拍马屁?可今天不同,李芳哼了一声,眼睛看着屋顶。
    王体乾见状淡然一笑,一幅蟒袍长袖,微笑道:李公公,少吃点肉,有句话叫难得老来瘦,活得长才走得稳。
    李芳佯作没听见,故意不加理会。王体乾说完便进西暖阁去了。
    这时有太监进西暖阁侍候茶水,李芳便叫了心腹太监庞承平一同进去,想听听太后找王体乾是什么事儿。庞承平也是乾清宫太监,身材肥胖,平日里要好的太监都叫他小胖,连下巴上都全是肉,和李芳差不多肥。
    过了一会,庞承平从西暖阁天桥上下来,急冲冲地小跑到李芳面前,喘着气儿说道:坏了,张阁老一个劲儿帮王体乾说好话,太后还叫王体乾继续干司礼监掌印,叫他别担忧呢
    什么?李芳愕然地惊呼了一声,眼珠子差点都要掉下来。
    庞承平在李芳耳边低声道:太后什么事儿都听张问的,张问不想弄王体乾,姓王的就没事儿
    李芳焦急道: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张阁老为嘛要保王体乾?王体乾可是和孙承宗那帮子人眉来眼去,不是明摆着和张阁老他们对着干?咱家想不透!
    李芳想不透,他的心腹胖太监庞承平比他还不如,更加想不透,但是庞承平很快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原因,他低声说道:干爹,您可知道有个叫余琴心的女人?
    教太后弹琴那个?李芳道。
    庞承平道:可不是她么?这余琴心原本被王体乾当干女儿养着,对她好得不行,就像心肝儿一样,但是前不久王体乾把余琴心送给了张阁老。干爹您想想,这余琴心只要在张阁老耳边吹吹枕头风,王体乾不就万事大吉了?
    李芳听罢不住点头:有道理,定是这余琴心的关系。妈|的,王体乾果然是王体乾,原来早有准备咱家怎么没想到关键是张阁老那边呢?
    干爹,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芳沉吟道:只能先忍着,想办法让张阁老也信任咱们才行。
    王体乾出来了。庞承平突然沉声道。
    王体乾从天桥上下来,面带笑意。李芳态度大变,急忙迎上去,躬身道:老祖宗,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
    王体乾呵呵一笑,眯着眼睛看着李芳,说道:咦!李公公这脸变得可是比五月的天儿还快呀。
    李芳十分尴尬,脸色就像猪肝一样。
    老夫还没下台呢,你就蹬鼻子上脸鸟,李芳啊,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王体乾微笑着说道。
    是,是,奴婢谨记老祖宗教诲哦,不,奴婢不敢。李芳一面厚着脸皮说话,一面心道:项羽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老子这叫卧薪尝胆。
    王体乾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在宫里坐轿挺威风的,眼馋得慌?老夫告诉你,一切都是浮云,要懂得知足,明白吗?
    李芳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这时张问也从西暖阁出来了,他分别开了一眼王体乾和李芳,王体乾带着淡定的笑;李芳脸色难看,低声下气的。张问略一思索两人的关系,顿时了然,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两个太监向张问执礼,张问也不装|笔,客气地回了一礼,笑道:都是一个地方为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笑一笑泯恩仇,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问和王体乾一起从乾清宫走出来,张问转头说道:好久没听王公公弹琴了,内阁衙门里有一张上好的古琴,如若王公不嫌我是个俗人,再弹一曲广陵散如何?
    王体乾抱拳道: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走在紫禁城的砖地上,只见天空晴朗,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分外清澈。张问仰头看着那些云彩,不禁感叹道:天道如云,变幻莫测啊。
    王体乾苦笑道:如果把人放到天之下、放到万年之中,不过蝼蚁而已,看淡了就好
    张问品味着王体乾的这句话,显然是他在表明自己那种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是人活于世间,谁又能真正与世无争呢?王体乾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张问沉吟片刻,说道:王公公所言即是,待得须发花白之时,能有老朋友一二、一壶浊酒、回忆若干,夫复何求?
    王体乾心里一暖,张问这是在暗示给自己一个善终呢,王体乾呵呵一笑,说道:老夫的须发已经花白了,待得张阁老了却君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功成身退之时,老夫恐怕早已先行一步了。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在紫禁城巍峨的殿宇之间,平整干净的砖石地面上,两个身穿长袍的人,缓缓地向南走去。
    张问和王体乾,有合作的时候,有暗斗的时候,也有相互利用的时候朋友,大概可以是这样吧,并不一定要两肋插刀,有时候兴许也会插|你两刀!~!
    ..
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二六 羊毛
    中兴二年元宵节,靠近东华门外的灯市如往年一般热闹,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天上烟花灿烂,真是普天同庆太平盛世。但是太平往往流于表面,在天子脚下看不见的地方,太平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词语。
    往年的元宵节,张问都会去逛逛灯市,感受一下佳节的欢快,今年也不例外。但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得知通政司收到了八百里急报,军情如火,张问只得连夜赶往内阁。
    砰!一朵绚丽的烟火在不远处破空而起,在空中绽放出夺人的光华,地面上的万物,在一刹那间也明亮起来。张问坐在马车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外面的繁华,此时他才切身感受到,作为一个统治者,最希望看到的还是太平无事。
    就在这时,车帘外面一栋熟悉的茶楼勾起了张问的回忆,他想起前两天遂平公主朱徽婧提醒自己的事儿,他和朱徽婧一次单独见面,好像就是这家茶楼。
    今年她还会来吗?张问想了一下,但是他确实没有闲适的心情去茶楼了。
    朱徽婧已经来了,她在茶楼上看到了张问的车仗,因为他的排场实在很显眼,所以朱徽婧一眼就辨认了出来。可是车仗并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就从楼下的街道上驶过
    朱徽婧呆呆地看着那支车马远去的方向,眼角忍不住滑下一大滴晶莹的眼泪。旁边的太监见状,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要不咱们早点回去吧,宫里也热闹好玩呢。
    太监不愿意公主在外面逗留太久,今晚人那么多,万一出了啥状况,他们这些奴婢难逃其咎。
    这时只听见朱徽婧哽咽道:我知道他忙,可这样重要的日子一年才一天,他就舍不得抽出一晚的时间么?我在他的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
    就在这时,玄月策马来到张问的马车旁,对张问说道:刚才有个太监告诉属下,遂平公主在后面的茶楼上。
    张问听罢说道:派几个身手好的,暗中保护。
    吩咐完他便不再管遂平公主,什么重要的日子对张问来说没多少意义。张问很多时候把这些感情的东西也看得淡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感情是千古传颂,也就那么回事儿,唐玄宗权力大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的儿媳,也可以轻松夺过来,一旦失势,还不是只有让他所谓的心爱女人作为牺牲品平息众人的怨气。
    张问来到内阁,只见首辅顾秉镰和几个部堂大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顾秉镰一脸愤怒道:这个巡抚胡鏊是干什么吃的,几万人一起叛乱,他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胡鏊?张问一边接过急报,一边说道,山西发生起义了?刚才我在家里听说西面出事了,还以为是陕西。
    顾秉镰道:陕西的叛乱一直就没平定过,没吃的,剿了又起,灭之不绝。现在山西也动乱,年后朝廷怎么向西北调运物资,资敌吗?
    张问道:这个巡抚渎职,必须查办,立刻召他回京领罪!尽快重新派得力大员前往山西,平定叛乱,不能影响年后的朝廷大略。
    派谁去呢?
    众人左右看了看,把目光集中在了兵部左侍郎杨鹤的身上。杨鹤愕然地看着大伙,说道:我虽然在西北做过地方官,但恐怕才能有限,有负朝廷众望。
    张问轻轻一拍大腿,指着杨鹤道:就是杨大人最适合,你不说话我差点没想到你。
    杨鹤瞪圆了双眼:诸位大臣都看着我,我
    张问道:杨大人切勿推辞,山西的事儿并不难办,胡鏊是太废了才办成这样,以杨大人的才能,山西垂拱而治。朝廷不是已经定下了政略援助西北各省?况且新政以来,山西的几个受灾县府已经减免了赋税。杨大人到山西之后,尽力宣扬朝廷的政略,待到税收遂渐上来,便可运抵西北各地,缴抚并用,要钱有钱,要兵有兵,有什么好难的?
    杨鹤苦着脸,心道:要真这么简单,山西巡抚胡鏊真笨得自己丢乌纱帽玩?他一省大员,坐到那个位置没几斤几两怎么可能新政虽然不收无地赤贫佃户的税了,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缙绅地主照样是把赋税摊派在佃户头上,该造反的还得造反。
    杨鹤道:老夫以前在山陕两地都做过地方官,那里情况复杂,晋商、地主、地方官吏错综复杂,现在这些人对朝廷新政都没有好感,何况围剿叛乱,没有地方上的配合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朱燮元淡淡地说道:修龄啊,为朝廷办事哪里能挑三拣四的?如果什么事儿都如履平地,咱们当官是干什么的?内阁既然认为你有才能,你就安心办事,有什么需要,朝廷里的同僚,张阁老、元辅,还有老夫不也会帮衬着你?
    朱燮元的几句话,关键是最后那一句,杨鹤是听明白了:老夫在朝廷里会帮衬着你,你不会像胡鏊那样没后台悲剧得太快。
    杨鹤只得说道:是,下官领命。但是下官做山西巡抚,请张阁老同意以抚为主,缴抚并用的方略。
    张问道:只要你把局势平定下去,让屯兵、赈灾这些事儿别在中途出花样,你的重任就完成了,至于使用什么方略,你自个合计,朝廷都会支持你的。
    杨鹤听罢,便开始向几个大臣阐述自己主张的方略,以期望得到众人的认可,减少施行的阻力,特别是兵部尚书朱燮元,必须要他诚心赞同,这山西巡抚才好当。
    而张问则坐在椅子上一边故作品茶状,一边在沉思不再多言。
    杨鹤悄悄看了一眼张问,心道:兵部尚书朱燮元是张问身边的嫡系,我虽然在朱燮元面前自称学生,算是朱燮元的人,但是终究和张问的关系远了一层,山西现在不安稳,责任重大,所以这种卖力不讨好的事儿就让老夫去做;要是干得不好,对朝廷的西北大略产生了坏影响,不是嫡系的人也好治罪
    但是山西靠近京畿重地,其权力和干系也不小,所以张问又要找屁股坐得正的人,杨鹤在三朝无数次党派站位中都很正确,现在又是嫡系大员朱燮元那边的人,所以杨鹤是比较靠得住的。
    有了这两点理由,杨鹤这山西巡抚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
    杨鹤想起刚才张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是临时决定,其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想到这里,杨鹤在心里顿时对张问莫名产生了一种畏惧。
    就在这时,张问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杨大人,你提的这个以抚为主的方略,大概是要采取温和的政策。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关重大的事情,你决不能妥协,比如晋商通敌,官吏缙绅勾结贪墨援助款项等等朝廷勒紧裤腰向西北输送物资,可不是资敌养腐的!
    是,下官纵然要连络地方办事,也决不能在大是大非上有所动摇!杨鹤忙躬身说道。
    张问点点头道:乱兵如火,迟一天就难一天,事不宜迟,咱们这就票拟杨大人以兵部侍郎衔就任山西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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