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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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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诺图!”公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轻放下筷子。
    他满不在乎的一笑,“母亲,我不叫休诺图,我叫於单!”
    这一下公主脸色不好看了,“你们都下去!”公主竭力克制着怒气,吩咐了一声。
    我和凤莹面面相觑,红绯不动声色,向他们行了个礼,便把我们带出去了。
    才出门口,就听见里面母子俩用匈奴话大声争执,我有点担心的看了看红绯,红绯平静的说:“我先在这守着,你们去吃点东西,等会来换我。”
    看她这么镇定,大概是没有大碍吧,我放下心来,和凤莹结伴向厨房走去,但还是得很奇怪,不由笑道:“凤莹,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位於单小王有点怪怪的?他似乎与南宫的感情不太好啊!”
    凤莹左右看了一眼,路上没什么人,便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为什么!”
    “咦?你知道?”我十分好奇,“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红绯和依兰朵聊天的时候说的,匈奴人的规矩是立幼不立长,原本军臣老单于在的时候,立的是小儿子於单为太子,并按规矩,将当时的左谷蠡王伊稚斜赶到封地,伊稚斜不甘心,他偷偷训练了几万骑兵,趁军臣老单于病危时突然发兵包围王庭,那时於单还小,势单力弱,族中长老为了迎合伊稚斜,就说於单有汉人的血统,不配做匈奴首领,以此为由,废了他的继承位,拥立伊稚斜为大单于。”凤莹轻轻的说:“若不是南宫公主忍辱负重,恐怕於单小王早就被大单于给……。唉,现在小王看来还是不理解公主的一片苦心哪!”
    原来如此!所以於单因此迁怒于自己的母亲和汉人,他毕竟年纪轻,不知道哪怕他是匈奴人,伊稚斜也会找到其它借口把他赶下台,或许处境会更危险,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也说不定。
    但这是他们匈奴王族之间的事了,与我们无关,知道太多也没什么好处。“你天天在公主身边,消息果然灵通!看来你的匈奴话学得不错啊!”我羡慕的说。
    凤莹苦笑道:“我们或许会留在这里一辈子,不学会也不行呀!”
    “那倒不一定,或许没过多久,卫青他们就会来救我们的呢!”我充满憧憬的说,不知怎的,我始终认为卫青一定会有办法来救我,这种信心已近盲目,却是我唯一的信念。
    凤莹却有点萧索,懒懒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回去了,这里多好,民风自然纯朴,我真厌倦了那个勾心斗角的家了。”
    我一时冲动,道:“凤莹,你别这么说,你知道吗?听说后来陛下派人到你家去了!”
    “真的?”凤莹停了停脚步,半响,悠悠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回去了,宫中女人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是过来人。据说刘彻的后宫,嫔妃由原来的五级加到十四级,人数号称近四万人,简直空前绝后,竞争比当年惨烈的多,我宁愿跳崖也不愿去那,难道还要劝凤莹去与六宫粉黛一起斗智斗勇?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未语,到了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吃,就急着赶回去换红绯。
    红绯对我们交待了几句,便离去了,不一会,听见里面在喊:“来人!”
    我和凤莹连忙进去,原来伊稚斜也来了,坐在南宫公主旁边搂着她,南宫神色颇不自然,於单一脸木然,只有伊稚斜满面红光,像是已经喝了不少了,还在大叫:“去,再拿两壶酒来!”
    南宫婉转劝道:“大王,少喝点吧!”伊稚斜哈哈一笑,“於单难得来一趟,我们两兄弟自然要喝个痛快了!”
    伊稚斜摆明是在羞辱於单,搂着他的母亲,叫他兄弟!於单有几分变色,双唇紧抿。
    凤莹上前为伊稚斜倒酒,伊稚斜看了一眼凤莹,又对於单暖味的笑道:“你们汉女确实比匈奴女子水灵!过两天弟弟就满十三岁了,也算是个大人了,哥哥把她赏给你,今晚让她来陪你怎样!”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半响,於单咬牙道:“大王的美意我领了,但还是不必了!”
    伊稚斜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笑道:“对对对,看哥哥糊涂的,弟弟一向不喜欢汉女!”
    我总算是搞明白了,伊稚斜特地跑来,就是为看於单抓狂,大概对当年他父亲要传位给小儿子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呢!
    一时大家都没声音,只有伊稚斜在那开怀大笑。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侍卫的急促的禀报声:“大王,自次王回来了!”
    注:关于伊稚斜的身份有两种说法,一是他为军臣单于之弟,二是他为军臣单于之子,他的匈奴王位确是从军臣之幼子於单手里夺去。
   
第四卷:第九十八章


    伊稚斜的笑声嘎然而止,一反刚才的醉态,立即站起身,向外走去。
    赵信回来了!我的心怦怦乱跳。
    南宫忐忑不安的下了地,我和凤莹忙搀着她跟了去,走到门口,南宫停了停,转头看了一眼於单,於单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仍坐自己的位置上,动也不动。
    南宫无声的叹了口气,红绯早己揭开帐篷,南宫头一低,出门站在伊稚斜身后。
    两侧侍卫们点燃火把,照得黑夜灯火通明,赵信风尘满面,样子十分憔悴,见伊稚斜出来,忙向他行了个礼,火光下他的神色甚为焦急,看来带来的不是好消息,不待伊稚斜发问,他便迫不及待的说了一长串匈奴话,说得太快太急,我听不懂,只知道有“卫青”“刘彻”的名字,南宫越听越骇,过了好一会,待他说完,竟摇摇欲坠,情不自禁的抓紧我的手,捏痛了我。没事吧?”我忍痛轻声问道。
    伊稚斜听到我的声音,猛的回身,恶狠狠的瞪着我,那双碧蓝眼睛像要吃人,吓得我立即低下头。
    赵信又说了几句什么,伊稚斜转回身,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说,随即率着众人离去,想必是去议事了。
    我抬头望向南宫公主,她已平静了许多,轻声道:“灵惜,探子回报,刘彻和卫青不肯妥协,据说已发重兵袭来,到时伊稚斜势必迁怒于你。我必须立即把你送走。”略一思忖;转身进入帐篷,走到於单面前,轻轻在他对面坐下。温婉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我。大概是叫他把我送走。
    於单瞥了我一眼,不禁冷哼,微微摇了摇头,又说了几句,我听懂了一点。wap;z;z;z;c;n.c;o;m。意思是不愿意离去。
    南宫娥眉紧蹙,刚想开口,看见我们三人都呆呆的站在那,便道:“灵惜赶紧去准备准备,红绯小心一点,将她先送上於单的马车藏好,等会天一亮,立即就走。”我们明白她要想方设法说服顽固的於单,我们在这。母子俩说话不太方便,三人便急急忙行礼退出。
    一出门口,我忙问红绯。“红绯姐,刚才赵信说了些什么?竟会令公主脸色大变?”
    红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轻叹道:“赵信把你地玉佩派人送到卫青手上。要求与卫青单独见面,暗中设下圈套。想要除掉卫青,没想到卫青不仅没有赴约,反而大怒,对来人说:若吾妻有半分损伤,必要匈奴全族陪葬!赵信不死心,又派人通知人在清源的刘彻,想逼刘彻撤三军,退让三郡,刘彻更狠,竟把送信的使者关了起来,严行拷打,据说已从使者地口中逼出了王庭所在之地,赵信费尽周折派人弄死了使者,最后探子得到的消息却是刘彻决定一到长安,即集中全国地财力、物力,发动对匈奴有史以来最大的进攻,务求这次彻底击溃匈奴主力!赵信大惊,连忙逃回王庭,要大王早做准备。”
    我被她这么一说,简直六神无主,一时心乱如麻。
    凤莹又疑惑的道:“但赵信已经放出假消息,说灵惜姐如今并不在王庭,而在天坛左贤王处,这又是为何?”
    红绯分析道:“左贤王为人乖张,一向不服单于命令,企图拥兵自重,赵信大概是想引卫青去往左贤王部,让他们鹬蚌相争吧!”
    见我茫然不知所措,红绯又安慰道:“你别害怕,於单小王的封地,远离王庭和左贤王处,十分安全,你先前去,等到事态平息了,相信小王自会送你回汉朝的!”王会肯吗?他似乎不太愿意啊!”我听红绯这么一说,好像手脚又暖了过来。
    红绯胸有成竹,微微一笑:“小王虽然表面上有点反叛,但每次公主只要一落泪,他就慌了手脚,还是会听公主地话的,就是故意要闹闹别扭。眼下由他来带你走,最合适不过了!”
    我勉强微笑了一下,竭力镇定下来,“那好吧,我和凤莹立刻去收拾一下!”
    凤莹却道:“灵惜姐,我不走!我喜欢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想再回去过得那么压抑。”
    我又惊又怒,跺脚道:“凤莹,你怎么能留在这!你是汉人,万一伊稚斜迁怒于你,后果不堪设想。”
    红绯拍拍我的肩,笑着说:“灵惜你放心,凤莹在公主身边不会有事,你就随她心意吧,留在这与我们作个伴。”我还想再劝劝她,凤莹打断我,催道,“灵惜姐,我意已决,别劝我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还是快准备一下吧”
    我咬了咬唇,见她这么坚决,也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对红绯说:“我没什么好收拾的!”
    红绯沉吟了一下,说:“我那正好有一套男装,你去换上,路上会比较方便!”
    我觉得有理,跟着她进到我们住的帐篷里,换上了男装。
    趁着夜色,两人将我送上了马车,幸运的是此时已经夜深,一路未遇什么人。
    我握着凤莹的手,不舍得她留去。
    凤莹慢慢抽出了手,帮我正了正帽子,温柔笑道:“灵惜姐,可能这一别,这辈子也见不到了,你别忘记我!”我忍不住哽咽。
    红绯道:“我去看看公主他们,草原夜晚沼气重,估计还是要等到天亮才能走,你别出来,此时大王他们正商量对策,没空管你,万一看到了你,想起了这事,恐怕公主也保不了你!”
    望着凤莹和红绯缓缓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伤感。
    狭小地车厢里堆放着南宫公主送给小王的毛皮、粮食,散发着腥臭,忍不住偷偷揭开一点窗帘。外面夜幕如漆,草原的夜空繁星点点,如银河玉带,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两个时辰。
    我忽然想起了张骞,或许这是个机会,小王一共有三辆马车,匈奴地马车因为要走崎岖之路,底盘比一般的高些,张骞和梨洛若躲在车底,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地。
    我见四下无人,偷偷下车,向后区跑去,没想到半夜三更张骞和梨洛却不在帐篷里,只有堂邑父打着哈欠出来了。
    把情况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堂邑父已经完全清醒,精神奕奕地望着我,感激道:“机不可失,小人多谢夫人相告!张大人期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怎么也要试它娘的一试!你现在处境太危险,立即回马车上去,我去找他们,等会我们在那汇合。”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四卷:第九十九章


    也不知是几更天了,天色仍是未明,我一个呆在漆黑的马厢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到了这一步,想要逃出去的信念远远超过了其它想法!唉!只是卫青定会赶往左贤王部救我,而我却与他失之交臂,如果能说服於单去往左贤王处就好了!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正在胡思乱想,听到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我轻轻揭开一角,原来是下起小雨,星星月亮都被乌云掩盖,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寒风阵阵。
    忽然不远处好像传来脚步声,慢慢向这里靠近。我紧张起来,在车厢里摸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根棍子,死死攒在手里,蜷成一团。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车帘被轻轻的揭开了,我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眼,挣扎着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正打算咬牙狠狠敲下去,黑暗中听见了熟悉的女子轻唤:“灵惜姐!”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应了一声,爬出来跳下了车厢。
    阵雨已经停了,晨曦微光,天色昏暗,来人正是是梨洛和张骞。钻到车底!”我顾不得说其它,“天马上就要亮了,估计一会人就来了!有任何动静都别出来!”
    张骞微微颌首,先把梨洛按排钻在第二辆车下,自己又藏到第一辆车下,我见他俩已藏妥,刚想转身回车内,却发现一个高大人影无声无息的站在车旁,看清来人,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一下坐倒在地。
    居然是赵信!
    他微笑的看着我,慢慢蹲了下来,像是猫戏老鼠。露出森森白牙,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呀?”
    他是何时来的?我们竟然毫无察觉!很明显,他已经看到了一切!现在该怎么办?
    我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仍挂着那种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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