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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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泣不成声,绝望中等待他最后的判决。
第二十四章:思策
他似乎沉浸在极度震惊中,默然半响方才醒悟过来,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从来没告诉过我?”声音里有着一些慌乱。
他终究还是怕了?
我悲观的想。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忍不住啜泣低低答道:“我怕……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怕你会以为我是妖怪……我不敢说……”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仿佛这个姿势能让我安安全全的抑制心痛。
过了好一会,一双大手轻轻放在我的双臂,未待我及时反应过来,大手的主人竟一把将我抱起,拥入了怀中。
“仲卿?”我仿佛在梦里,不敢相信。
怎么会突然回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了?他不是不要我了吗?
“好了,”他胡乱地拭着我脸上纵横的眼泪鼻涕,低头轻声安慰:“别哭了,我明白了。”
“……好痛!”他擦得好重,把我的脸都弄得变形了,我挣扎了一下,抓住他粗糙的大手,居然结巴起来:“仲卿……你……你……”
他叹了口气。
我直直望向他。
欣喜的发现他的眼底已不复刚才悲愤挣扎,反而有着淡淡的轻松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语气竟意外温柔:“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妖女?你确定你不是呆瓜变的?”
我一颗心立即飞上了九宵云外,轻飘飘的找不到方向,眼前柳暗花明,隔了半天竟然傻傻的追问:“仲卿,你不害怕吗?”
“我怕!”他坦白的直言不讳,我蓦地一缩。
“当我知道你是皇后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从此以后真的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握着我的肩膀,深情凝视着我,认真的说:“没想到你竟然不是!你分明是上天特地赐予我卫青的!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你!”
“仲卿仲卿!”我用力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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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些天的胃口可比前段日子好多了!看来楚服那丫头还有些法子!我问那丫头,娘娘叫她做什么了?她死活不肯说,怕我知道了抢她功似的!”锦云喜笑颜开,亲手端上了梅香乳鸽。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莞而一笑,“不吃了,楚服呢?”
“今日是楚服生母的忌日,一大早她便去吊祭了,昨夜她不是跟娘娘告过假吗!”
“哦,”我想起来确有这事,随口笑道:“呵呵,最近精神不太好,忘性大。”
“不是吧,奴婢怎么看娘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喜事!”我啐道,不禁脸上一热。
“陛下接二连三派人赏了这么多宝贝,难道还不是喜事吗!”锦云掩嘴轻笑,扭身去唤人来撤下残菜。
独自静坐窗前,忍不住回想起两月前那夜的峰回路转,一时心里甜如蜜糖。
如果说之前对仲卿的感情是只凭直觉,经此一役,已真正沉淀成牢不可破生死相许的炽热情感。
我没想到那么稳重的他竟然会轻易的接受我,接受我这么灵异尴尬的身份,更没想到他竟愿意舍弃大好前程、荣华富贵,要带我亡命天涯!
老天!一想起来,那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便排山倒海地向我涌来,密密包围住我,简直要将我快乐地窒息。
“明月,为今之计,我只有设法带你出宫……”
“我们可以去往漠北,找个小镇,隐姓埋名,我靠打猎养家,你为我生儿育女,可好?……”
心里千肯万肯,噙着眼泪,慌不迭的点头答应。
但今日稍稍冷静,转念思忖,不免心生踌躇,此计实乃下下之策,凶险难测,几乎不可能成功。
我倒并非为自己担心,而是怕会害仲卿一生。他现已是御前最受器重最有前途的车骑将军,我也知他将来会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荣娶公主,光耀满门,平安渡过此生。如今,他若携我私奔,便改变了历史走向,这一生将充满变数,究竟会如何?我已完全无法预知。
何况纵观古今,将军与皇后私奔根本是闻所未闻,更别提宫内禁军森严,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的将皇后带出宫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除非,他肯起兵造反!
我却深知卫青绝不是这样的人,且不说他如今的职位能否掌握足够兵权,只论他这个人性子忠厚耿直,而刘彻又一向对他亲厚,提拔他重用他,他对刘彻心存感激,只盼为他出生入死,以报赏识之恩。与我此事他嘴上虽不说,但内心大概还是觉得有些内疚吧,以他的性子想法,宁愿死,也断然不肯杀刘彻!
但我俩若出逃又关系汉室名节,朝野上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能成功出宫,恐怕刘彻也不能容忍卫青与我在一起;更何况,这满朝文武,这天下百姓,也断然不能容忍将军与皇后相爱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时间我进退两难,焦虑万分,恨命运作弄,偏做如此按排,让我陷入绝境,又恨自己那夜太冲动,非要强迫卫青接受自己,置他于险境……
强迫自己平息急燥情绪,思来想去,其实最安全最稳妥的离宫方式莫过于让刘彻兑现承诺,由他下旨废我,放我悄然出宫,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淡忘废后,到时便可淹没在茫茫历史长河中,与仲卿一同隐居…只是这刘彻性格一向古怪,不知可行不可行?
心中叹气,事到如今,也只有这路尚有希望,我已让楚服传信卫青,请他耐心等待,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并没有多说,并非不信任楚服,只是隐隐觉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像那天在树林里,我将楚服支往林外,不让她听到我们所谈内容一样。
希望仲卿能听我一言,沉得住气。
遗憾的是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刘彻,太皇太后一逝世,宫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前王窦两家斗争已进入白热化,从暗斗变成了明争,王太后和国舅田汀仆耆淞诵愿瘢源晕浩浜铖加ず臀夷盖遵继魑椎鸟技也唤霾桓吹比展常埔幌匆酝蛊竞嵛蘩裰;实鄹沼仄赳加の紫啵跆蟮玫较⒑蟠竽忠怀。八烂倩睿扔谘沽Γ实壑缓米靼眨税哺螅职烟锿‘封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如今太后国舅权威益重,窦家却盘根错结,余威仍在,才开始掌握朝政的刘彻夹在两派当中,既要使他们平衡牵制,又要忙于成堆政务,日子也不太好过,搞得是焦头烂额。
我去了几次都扑了个空,脚又受了伤行动不便,不能每天去蹲点,倒是刘彻每次知道我去过后,都会派人送来大量赏赐,还附来过一次信筒,说暂时不能来看我,请我安心云云。
我心中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仲卿心情想必也定是与我一样。
窗外庭院内已是繁花锦簇,香馨悄溢,俨然已是初春风光。
而我来这里也差不多要五年了突然醒觉的发现,历史上阿娇的那个重要时候似乎也应该快要来了……
心中不由一动,或许这就是天意,只有如此才能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只是不知会如何发生的?又是何时会发生?
“娘娘,该换药了!”锦云拿着药盒进来。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脚,嫌麻烦的说道:“差不多快好吧,别绑了吧!”虽仍有些疼痛,但比之前是好许多了。
“那怎么行呢,伤筋动骨须养一百天呢!”锦云一边仔细的帮我换药,一边笑道:“对了,娘娘,刚才昭阳殿的蔡公公来过,说陛下今晚要来椒房殿,叫我们准备准备。”
“是吗?”我喜出望外,正愁找不到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好,你们准备一下,酒菜要做得精致丰富。”
“诺,娘娘。”锦云拖长尾音,暧昧的笑着答应,掩门退下。
掌灯时分。
刘彻的修长身影终于出现在椒房殿的门口。
“臣妾参见陛下。”我笑盈盈的率侍女们在门口下跪迎接。
“平身。”他漠然的伸手虚扶了一把,转身快步向内殿走去。
侍女搀扶着我缓缓起身,我轻轻皱眉,察觉到他今晚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进屋。
一进屋,只见他坐在榻上,冷冷的望着我,浑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慑人气息。
侍女们都感到了那份压力,一时鸦鹊无声,纷纷低头大气不敢粗喘。
“陛下,饭菜都凉了,要不让她们再去热一热吧?”气氛有些诡异,我浑身寒毛竖起,不敢与他对视,想了想,硬着头皮打破僵局。
“不必了。”他面无表情,扫视周围,忽然指着檀木案上太后亲赐的九凤含珠紫铜香炉说:“这个薰香的味道朕不喜欢,拿下去!你们也全部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锦云略一犹豫,刚想说些什么,刘彻斜眼微睨,锦云吓得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指挥下人搬走了薰香炉,尽数散去。
第二十五章:临幸
佑大寝殿内只剩我与他,夜风吹起层层叠叠的蛟纱绡帷,碰得窗户啪啪作响,也吹灭了近处的一排油灯,室内光线变得忽明忽暗,寂静中只闻我和他的气息。
我的心里打起了阵阵小鼓,避开他炙灼的目光,嗫嚅着说:“我去叫人来关窗……”
“过来。”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犹豫了一下,忍着脚痛,慢慢的一步步挪过去,小心翼翼地站到他前面不远处,低头绞着飘带。
蓦觉身子一轻。
“陛下!”我吃了一惊,他竟将我抱坐在他膝上。我慌了手脚,想从他腿上下来。
“梓童这是怎么了?”他力气比我大得多,轻松的制住我,漆黑凤眸里情绪捉摸不定,语气却是悠然自得,“梓童不必这么见外,我们可是夫妻呀!”意味深长的向下望去,“听说梓童的脚受伤了?是怎么弄伤的?让朕看看。”
“不用了,已无大碍了……”
他不由分说,将我置于榻上,手握我足,三两下便敏捷地脱掉了我的鞋袜,轻轻抚摸那脚踝痛处,问:“是这里吗?”
“嗯……”我随便答了一声,想要挣脱。
他却钳箍住我的脚,温柔搓揉,渐渐那修长的手指竟不安份的缓缓滑动,摩挲到我的小腿我如被电触,顾不得失礼,猛地推开他,趔趄跌到地上,扶着榻边。他一时不防,竟被我脱离。
我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陛下,臣妾的脚已经没事了,有劳陛下费心了。”
没想到他突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拖起,抱上了软榻,迅速反身将我压下。
“陛下,你……”我手足失措,他到底是怎么了?
“梓童,今夜可是十五哦!”他吐气如兰的靠近我。
“十五……又怎么了?”我睁大眼睛,疑惑不解。
“哦?梓童连初一十五的祖制都忘记了?”凤眼光芒大烁,“看来朕真的冷落梓童太久了,”薄薄的嘴唇绽开勾魂动魄的笑容,靠近我的耳边低语:“那么朕,今夜便在这里过夜!”
什么?!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吓得心惊肉跳。
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硬按住不放,耳朵根子火辣辣的烧起来,顿时语无伦次:“不…不不……”
“怎么?梓童这些年来几次三翻推却朕的宠幸,如今连祖制都敢违备了吗?”他抬起下巴,森然质道。
我简直欲哭无泪,“陛下,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他今晚会要求这种事情?
“说好什么?”他静静的望着我,“朕不记得了!”
我大惊失色,脱口急道:“陛下,那次在甘泉宫时,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你坐稳地位,你就会放我出宫!”
“是吗?朕答应过吗?”他泛起讽刺的笑意,“朕当时怎么说的?”
我心头一震,顿感哑口无言,左思右想,他似乎真的没有答应过我什么!
冷汗瞬间被逼了出来,仍在竭力强辩,“可……可是,至少……我们达成了默契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戏谑地欣赏着我慌乱狼狈的神情。
我霍然明白过来,不禁大恨,这只狡猾的狐狸!看来他早打算赖帐!
“哎呀,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不如……”我无计可施,硬着头皮胡乱搪塞,希望过了这一关,再作打算。
“哼!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侍寝喽?”他倏然脸色一沉。
我急忙拼命点头。
这几年来,他并未为难我,我想……
没料到,他硬抬起我的脸,逼视着我,竟缓缓笑了,“今夜恐怕由不得皇后了,朕意已决,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我浑身一颤,他打算霸王硬上弓吗?“不要!”恐惧战胜了一切,我奋力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