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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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赶到西墙这边,看到小皇帝好好地站在栅栏外欣赏梅花鹿,她松了一大口气,放慢脚步,稳步上前。
然而,就在她与小皇帝只差十步之遥时,她嘴角的微笑僵住,瞠目地看着那个太监手腕翻转,细小的寒光刺入梅花鹿的臀-部。
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出声阻止。
那一刻,她没有多想,提着裙摆冲了上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小皇帝不能在幽府出事!
原本还温驯安静的梅花鹿突然发狂,撞破栅栏以角顶向小皇帝。
小皇帝整个人完全吓傻在那里,双腿直发抖。
“皇上!”
风挽裳不知哪儿来的力量飞扑过去,推开小皇帝,自己却被发狂的梅花鹿狠狠顶开。
纤细的身子被顶倒在地,梅花鹿又继续攻击她,抬起前蹄,太凶猛,她压根来不及躲开,再加上方才被那鹿角顶了腰,好像伤到了。
“来人啊!救驾!快来人救驾!”那太监见事情败露,赶紧上前将小皇帝拉到身后护着,大声呼救,眼里却是阴狠的。
这千岁夫人突然悄声无息的出现,只怕自己方才的行为已被她发现,她命丧梅花鹿脚下倒还好,若没有,遭殃的是自己。
“快!朕命令你快去救她!快去啊!”得救的小皇帝使劲去推身前的太监。
从来没有人这样奋不顾身救过他,他不希望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皇上别怕,奴才会拼死护驾的。”那太监却是纹丝不动。
看着梅花鹿的头凶狠地顶过来,风挽裳惊恐地瞪大双目,全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冰凝。
千钧一刻,一条白绫横空而来,卷住了梅花鹿的脖子,使劲将梅花鹿往旁边拉。
风挽裳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纤细的白衣少年从天而降,稳扎双脚用尽所有力气在拽梅花鹿,露在面纱外好看的眉,因为太过吃力而紧皱,显然,他武功并不高,内力也不够深厚,所以,整个人已开始被梅花鹿拖拽。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被撞疼的腰,站到边上去,担心地看着那个少年,着急地喊,“你快松手!”
此时,梅花鹿更加凶猛了,四蹄乱踢。
白衣少年很快撑不住,不得已松了手。
没了牵制,梅花鹿开始横冲直撞起来,凶狠地攻击白衣少年。
忽然,一个小身子扑过来,紧紧抱住她,颤个不停。
风挽裳低头就看到一脸脆弱的小皇帝,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紧紧抱住她的腿,完全依赖她保护。
她防备地看了眼跟过来的太监,不动声色,低头,轻拍小皇帝的小脑袋,默默将他推到身后保护,然后,重新抬头看向那个勇敢的少年。
不知为何,她的心为他紧紧揪成一团,就怕他会受伤。
这种感觉,强烈得连她都不敢相信。
莫非,只是因为他的眉眼看起来像小曜吗?
白衣少年左躲右闪,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小心!”她惊喊。
可是,来不及了,那梅花鹿已经将他撞开——
纤细的身子被撞飞在半空中,脸上的面纱迎风掀开,缓缓飘落。
一张惊艳绝伦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风挽裳震住,双眸怔怔地盯着那张脸,恍惚出声,“小曜……”
真的是他吗?
她寻了十年的弟弟?
这时,厂卫赶来,太后等人也匆匆而至。
众人看向终于露出真面目的少年,不由得纷纷倒抽凉气。
那是怎样一张脸!
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仿佛轻云蔽月,飘飖回雪。远而望之,皎若朝霞,灼若芙蕖……
无艳,无艳,面纱下的无艳竟是如此瑰姿艳逸之貌!
哪怕此时血染红白裳,但这白衣穿在他身上,那血就如同梅花朵朵盛开,竟也是美得叫人无法侧目。
厂卫齐刷刷上前围住梅花鹿,却又都被它撞开,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
顾玦扫了眼魂不附身的女子,冷静地让人上前把小皇帝带走照看,然后,再看向那头众人拿不下的梅花鹿,凤眸冷眯。
他毅然伸手抽出万千绝的佩刀,毫不眨眼地对准那梅花鹿掷去。
明明看起来毫不费力,可是由他手中扔出的武器却是充满力量,直接刺穿梅花鹿的脖子。
很快,梅花鹿倒地、抽搐。
一场乱战,就此落幕。
“小曜!”风挽裳回过神来,忘了腰上的伤,飞奔到那白衣少年身边,蹲下身,着急地问,“小曜,你伤得重不重?快让姐姐看看。”
众人吃惊,这演的是哪一出?
北岳来的特使怎么一下子又成了千岁夫人的弟弟了?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风挽裳担心地去伸手去查看,可是她的手被一只皓白的手抓住。
然后,她对上一双死水般的眼眸,这双眼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太冷,太麻木。
“在下无艳,并非你所喊的小曜。”春风化雨般的嗓音,确冷冷地浇在她心头。
她摇头,不信。
怎能不是?
这么像,不止眉眼,就连轮廓,就连鼻子,就连嘴,都像及了,就连他的耳朵也像啊。
就算长开了,她也一眼就认出来了的。
怎可能不是?
反抓住他的手腕不愿放,目光紧锁着眼前这张脸。
少年却是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忍着伤起身。
“来人,快将无艳特使扶回房去,宣太医给他看伤!”
太后威严下令。
两个太监立即上前将无艳扶起,搀着他离去。
风挽裳呆愣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不是。
颀长的身影上前将她拉起,凤眸凌厉地扫视她全身上下,“伤哪儿了?”
走出不远的白衣少年身子微顿,余光往后瞥了眼,弓着身,似乎只是伤得太重,走不动。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萧璟棠的眼里。
小曜!
挽挽居然喊这北岳来的特使叫‘小曜’?
三年前,风曜入宫后的消息彻底消失。
三年前,九千岁送给北岳摄政王一个男宠。
真巧,不是?
好像有什么真相马上就要破水而出。
风挽裳回魂,对上一双满是不悦的凤眸,她又看了看在那边安抚小皇帝的那个太监。
顾玦是整天活在尔虞我诈中的人,又岂会看不懂她这眼神?凤眸更加深沉。
“妾身没事。”她淡淡地说,太后等人都还在,大局为重。
太后此时已从太监那里了解情况,眼底闪过一丝利光,直接问罪,“顾玦,你这幽府里怎会发生这种事!”
“想来是这只梅花鹿到了发-情期,所以才会有这种事发生,是奴才督促不周,让皇上受惊了,请太后恕罪。”顾玦撩袍跪下。
风挽裳也跟着跪下,其实这梅花鹿的发情期早过了。
只是,若是当众揭穿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所有人都会想到是太后,毕竟过去几任小皇帝也是这般意外死去的。
隐忍下来,太后更加相信他的忠心,无论今日是出于何种目的,相信不会再有下一次。
而像这样的隐忍,这些年来他做了多少次?
“罢了,风氏救驾有功,功过相抵了。”太后宽宏大量地说,“这北岳特使说你知晓他的饮食,而今又因为救驾受了伤,哀家就做主让他住在幽府,你可有异议?”
闻言,风挽裳的心微微雀跃了下,因为那个酷似弟弟的少年要住在幽府。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他迟疑了下。
是该迟疑的,忽然让一个外人住进来,这风险委实太大。
她担心地看着他,只见他恭敬地低头领命,“奴才定当招待好,请太后放心。”
“嗯。皇上受惊,哀家就先带皇上回宫了,云中王之事,明日上朝再议吧。”太后说罢,带着小皇帝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一群人躬身恭送。
太后和皇上走了,在场的朝臣自然也不敢多做逗留。尽管他们很想留,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九千岁很不悦,虽然没有抚狐的动作可以证明,但那微偏的俊脸阴沉得叫人不寒而栗。
于是,菜都还没尝完,曲子都还没听到一半,就不得不败兴而去。
但是,没想到离开前还有场好戏看。
那就是他们温文尔雅,清雅俊逸的丞相大人忽然施施然地开口——
“九千岁,方才上的菜似乎都没动多少,不嫌弃本官打包回去吧?”
闻言,有人趔趄,有人面部抽搐,也有人驻足看戏。
这丞相大人用不着把‘两袖清风’这个词体现在这上面吧?
这岂不是想暗示这九千岁中饱私囊大鱼大肉,他这丞相还得从别人那打包剩饭剩菜填饱肚子?
风挽裳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滑稽,这丞相想做什么?就算想向天下人证明九千岁贪,他不贪,也不是这么个证明法吧。
顾玦懒得理他,朝还跪在地上不知起的女人伸出手,“还不起来?”
风挽裳看着伸到眼前的手,缓缓伸出手去,只是才一动,一双柳眉就紧紧皱起。
察觉到放到掌心里的小手在颤,以及她刷白的脸色,两道好看的浓眉赫然蹙起,冷声轻斥,“又逞强!”
然后,亲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离开,抛下话,“等丞相的碗足够大再说。”
等丞相的碗足够大?
这不是在说丞相此举是在要饭吗?
不愧是九千岁,说话不止狂,而且毒。
所有人纷纷看向当今丞相,只见那俊逸的脸毫无半点愠色,不愧是温文尔雅,肚里能撑船的宰相,连这都不计较。
……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萧璟棠看向那头已经死了的梅花鹿,他一眼就看出它身上的伤因何而来。因为,他也养了一头梅花鹿整整八年,每个月都取一碗血,她离开后,那头鹿至今还养在府里。
可是,而今的挽挽又怎可能还需要再喝鹿血?
但是,这梅花鹿又如何解释?
想起方才发生的惊险事件,这梅花鹿性子温驯,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他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万千绝拦下,“驸马爷,请别为难小的。”
君滟拉扯他,“有何好看的,回府!”
看到这梅花鹿她就想起自己承恩于风挽裳,因为她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风挽裳喝这鹿血养了八年的心头血。
而且,瞧他看着梅花鹿所流露出的幽远貌,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过去了,回府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马厩里那头梅花鹿给宰了。
无奈,萧璟棠只能带着满腹疑虑离去。
虽然今日来没能找到机会查探幽府,试探幽府的人,但也总算没白来。
※
箭步如飞地回到采悠阁,他将她放到床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爷!”风挽裳伸手阻止他,但是被他凌厉的目光一瞪,心下瑟缩,还是撑着胆子道,“爷,妾身只是腰撞到了。”
“你迟早蠢得把自己的命玩完!”凤眸很不悦地盯着她,冷斥。
“无妨,爷的命比妾身的命重要的多。”她淡淡一笑。
顾玦身子忽然一僵,大掌一把按上她的脑袋,俯首贴近,“这话,爷不爱听!”
“至少在妾身心中是这般认为,爷的命系着很多人的命。”她淡淡地坚持。
“有更多的命葬送在爷手里。”他柔声细语般地说,唇却越靠越近,呵出来的气息仿佛也带着冰凉。
“……妾身没有想那么多。”她身子往后缩,按在后脑勺上的手却不容她退缩分毫。
“没有想那么多是吗?黑与白,对与错,没用在爷身上吗?”他望进她澄澈无双的清眸。
她摇头,“每个人心中的黑白与对错不同。”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裟她的唇,眸光越来越热,越来越深,“小挽儿,你完了!”
“嗯?”她不解地看他。
他勾唇,唇贴上来,隔着他的手指,轻声说,“你对爷……”
故意的停顿叫她的心瞬间紧张狂跳。
他知晓了吗?
知晓她的心已悄悄装满了他?
想他知道,又怕他知道,一颗心比他第一次碰她时还要紧张好多。
他笑,“你对爷……太善良了。”
话落,手指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他温软的唇。
因为期待而提得很高很高的心瞬间坠落,没等她来得及体会这种失落,就已被他一上来就狂热的索取给填满。
幽深黑亮的凤眸就好像一团火,烧掉她的凉薄,燃起她深藏的热情。
她抬手轻轻放上他的背,纤指揪紧那上面的衣料,羞涩地试着回应他一点点。
轻轻的一吮,他怔住。
她吓了一跳,长睫刷地睁开,瞪得大大的。他不喜欢吗?
羞赧地咬唇,正要低下头,倏地,小巧的下巴又被抬起,方离去的温热又贴了上来。
这一次,更重、更深、更火热。
他在用行动跟她证明,有多喜欢她方才那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