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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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聪明。”他轻笑,就着她的手,张嘴吃掉。
那笑,那眼神,好似含着宠溺,她想,约是自个眼花了。
目光再看到他与自己同用一筷子,不由得脸儿发烫。
众人恍然大悟,还以为九千岁只看着她吃就能饱呢,原来是让她以身试毒啊。
那女子居然也一声不吭?莫怪九千岁宠她了,太听话,哪怕要以身试毒也毫无半句怨言。
只是,这无疑是给萧府打了一个大大的耳光,萧老夫人也只敢怒而不敢言。
……
依旧昏暗的晴暖阁里,只有院里忽明忽灭的光亮渗透进来,只依稀看得见纱帐的影子在晃动。
萧璟棠满足地抱着怀中的女子,手指轻梳她的秀发,万般不舍地道,“挽挽,外面还有很多宾客,我离开得太久,得先出去了,我会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你安心在这歇一会。”
怀里的女子没有出声,他知道她醒来了的,在两人快到最后关头的时候。
她一直没出声,应该是一时还无法接受吧。
万般爱怜地亲吻了下她的额,轻轻放开她,他起身下床,套上裤子,上前点亮烛火。
烛火由小变大,很快照亮整间屋子。
他吹熄火折子,放回原处,回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然而,当他的手摸到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布料时,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劈!
定睛一看,高大的身子踉跄倒退,直到后背撞上烛台。
他脸色发白地看着手里抓着的衣物,这件衣裳金丝钩绣,怎可能是她会穿的?她的身子对金丝过敏!
看着地上的其他衣物,他很清楚的记得她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这里的一切都太华丽,不是她会穿的。
而这些,他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大长公主!
缓缓地,脚步犹如千斤重地走向床榻,他猛地撩开纱帐。
烛火映照出方才与他共赴巫山云雨的女子的脸,赫然是那张他最厌恶的脸!
怎会是她?
怎可以是她!
挽挽呢?
挽挽明明进来了的!
萧璟棠一把将她扯起来,厉声质问,“她在哪?”
突然被猛力揪起,君滟睁开眼,眼里还有没完全褪去的娇媚风情。
没了被子的遮掩,在烛光下,萧璟棠看到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他留下的痕迹,因为他一直都以为在身下的人儿是他的挽挽,所以……
他孟浪了,毫无节制,却没想到自己用尽柔情去疼爱的女子并非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个。
“阿璟,你抓疼我了。”君滟假装没看到他的厉色,向他撒娇。
她清醒过来后所领略到的男女之欢完全跟洞房花烛那夜不一样。
那一夜,可以说一切都很木然。
木然地掀盖头,木然地喝交杯酒,木然地脱衣,就连他真正进-入的时候也是木然的。
那种撕裂般的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而他只在她身上没多久便完事了。
他知道,他根本没有得到释放,只是因为她是公主,必须得圆房。
而方才,他给她的感觉很震撼,那是一种被他用心疼爱的感觉,让她甘愿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哪怕,听到他嘴里喊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哪怕,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把自己错认,她也没舍得推开他,反而更加热情地回应他,想要让他因此贪恋上自己的身子。
她堂堂一个大长公主为他卑贱至此,他还想要如何?
发嗲的声音,萧璟棠只觉得反感,他冷着脸再一次逼问,“她在哪?”
君滟看到他完全无视自己,彻底怒了,“她!她!她!萧璟棠,你从头喊到尾还不够吗?”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萧璟棠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只一心担忧风挽裳的安危。
定是这女人将挽挽藏起来,代替了她。
君滟再如何高傲,也是有尊严的,她气得挥手朝他脸上扇去。
萧璟棠却是凌厉地抓住,
将她狠狠推倒在床上,冷若冰霜,“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在哪?”
“哈……哈哈……”君滟忽然好笑地大笑起来,手,慢条斯理地拉过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抬头看向他,“你怎么就不想想,就是她让我过来的呢?”
“你说什么?”萧璟棠脸色丕变。
是挽挽?
若她真的早就看穿,还叫了大长公主过来,那他最终还是选择进房,她看到了会如何想?
不敢去想她如何想,那太不堪。
“萧璟棠,你明知道在这里面的人是谁,却还是进来了,而她就在暗处看你做这么无耻的行径,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脸面去爱她!哈哈……”君滟快意地大笑。
萧璟棠大受打击,仿佛全身血液被掏空,整个身子毫无知觉。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主导的?
为的是试探他是否够君子?否则,她何需通知大长公主过来,看穿一切后大可转身离开即可。
他的挽挽,要以此来对他彻底死心吗?
不!
不可以!
萧璟棠捡起衣裳,迅速穿上,大步离去,由始至终都不愿再看床上的女子一眼。
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不,应该说连为她顺手关门都不肯。
君滟看着冷风灌进来的门口,脸上那快意的笑容消失,转而换上的是嫉恨和可悲。
“萧璟棠,本宫好歹也是堂堂公主,你怎敢在把本宫当别的女人用了之后,还如此羞辱人!”
她对着门口大声叫骂,只可惜,那人已走远。
不甘地捶被。
今夜之事一定是那老太婆做的,上次风挽裳来的时候,就听说她单独见了她。
她就知道,那老太婆急着想给萧家留后,可是,她居然敢找风挽裳,找萧璟棠爱的女人!
若非今夜有人来告诉她,要她一个人过晴暖阁来一趟,他们岂不是木已成舟?
想让风挽裳给萧璟棠生孩子?
哼!既然如此,就休怪她无情了!
※
宴席这边,九千岁那一桌上多了一个人,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不久前,殷慕怀从萧家主人那一桌起身,端着碗大刺刺地走过去,在众人诧异瞪大的眼神中,潇洒地坐在了九千岁那一桌。
那可是九千岁啊!
在大家屏息期待中,只见九千岁夹菜的手一顿,凤眸徐徐抬起,看向对面突然冒出来的人。
风挽裳也防备地看着殷慕怀,恐他又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来。
桌底下,她的手悄悄拉扯他的衣裳。
顾玦低头看了眼,挑眉看向她。
她警惕地看了眼对面的男子,凑近他耳畔,悄声告知,“爷,此人就是那夜在画舫想要同那嫣红姑娘陷害你的人。”
顾玦微讶,挑眉看了眼殷慕怀,忽然转过脸去,角度、时间都抓得刚刚好,温热的薄唇刷过她高挺的小鼻子。
风挽裳没料到会这么巧,白嫩无暇的脸蛋瞬间刷上一层淡淡的晕红,忙不迭缩回身子,垂下视线,不敢看他。
他微微勾唇,换他凑近她耳畔说悄悄话,“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风挽裳想回答,但觉得两人就这般当着别人的面交头接耳不带好,便拉来他的手,在他掌心里写字:声音。
他猛地抓住她的小手指,竟轻咬了下她的小耳朵,“不相干的男人,你只听一次就记得他的声音,嗯?”
“爷……”她委实羞得不行,出声抗议。
在众目睽睽下做如此举止,真的很轻浮。
“咳……”对面的殷慕怀忽然轻了下嗓子以示存在。
这下,风挽裳的脸更红了,小手去推他。
顾玦知她脸皮子薄得很,再继续下去就过火了,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坐好,正色看向殷慕怀。
“殷老板,上次你给本督的货还
不错,本督最近也在物色,你那有合适的人选吗?”
他们有过交易往来?
风挽裳吃惊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但见他认真与人议事的样子也是非一般的惑人。
只是——
货?人选?
她忽然想起那日离开凤鸾宫时,太后交代他,说什么北岳东王最近刚当上摄政王,要他物色一个人送过去,还说三年前他送过一个,对方很满意。
人?是男是女?
以他的身份地位,要送美人以达到背后目的并不稀奇,奇的是,这天下第一皇商连贩卖人口的买卖都做?
“人嘛,是有,就看九千岁出什么价钱了。”殷慕怀夹了颗花生米抛进嘴里,风度翩翩地笑道。
“只要人选满意,价钱好说。”顾玦执起酒樽轻抿了口酒,凤眸透过杯沿传达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殷慕怀笑了笑,举杯,两人手中酒在空中无形相敬,似乎是表示已谈妥的意思。
可风挽裳却是一点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莫非,这才是行商的最高境界?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响起高唱,“丞相大人到!”
本来以为已经不会再有客人来了的,没想到这丞相姗姗来迟。
九千岁、天下第一皇商、当今丞相都来了,有人不禁暗叹,这萧老夫人的面子可真大。
其实,除了这天下第一皇商外,其余两人萧府哪里有请了,不过是他们不请自来。
只是,九千岁来接自己的女人,顺便贺寿,倒还说得过去。
这向来不爱出席各种宴席,不爱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年轻丞相怎会也来了?
萧老夫人连忙让孙一凡推她去迎接贵客。
这丞相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与萧家也无过节,他的到来无疑是蓬荜生辉。兴许,在日后,他还能帮得上自个的孙儿。
风挽裳也淡淡地回头看向府门,只见薄晏舟一袭靛蓝色暗纹锦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一手在前,一手负后,步伐稳健,身后也只带了一名随从。
比起殷慕怀的风度翩翩,他端的是沉稳雍容;比起顾玦的如妖似仙,他端的是清雅如兰。
此人,担得起‘芝兰玉树’之美名。
薄晏舟同萧老夫人贺寿后,萧老夫人热情地邀他入主席,他正要抬步走过去,却忽然看向他们这桌,然后婉言多谢萧老夫人,便转身走来他们这桌,施施然地入座。
有还在场的同朝为官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诡异。
丞相与九千岁势同水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那种谁逮着可以扳倒对方的机会就往死里弄的关系,这会,居然同坐一桌。
奇景,真可谓是奇景。
可见,接下来的戏可比台上唱的精彩得多了。
“本官素来不喜太拥挤,九千岁这桌的空气刚好。”薄晏舟温雅地笑道,然后拿起丫鬟刚送来的筷子便开吃。
“这些菜,都是本督的女人替本督试过毒的,丞相大人要吃的话,还请另传。”阴柔的嗓音幽幽开口。
风挽裳忽然觉得丢脸,悄悄拉扯他的衣裳,要他别这么计较。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轻轻揉捏。
薄晏舟到嘴的那口菜顿住,随即挑了挑眉,“本官不介意沾一下光。”
然后,很优雅、很淡定地将那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继续下一道。
风挽裳看着他径自吃着,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厚脸皮?
“丞相言下之意是要沾本督的女人?”顾玦勾唇,凤眸里看不出情绪变化。
场上气氛因为丞相与九千岁同坐一桌开始,剑拔弩张。
薄晏舟抽空抬了一眼,瞥了眼对面的女子,轻笑,“若九千岁愿意割爱,本官也是可以的。”
风挽裳顿觉被羞辱,冷冷出声,“丞相大人,请自重!”
“夫人教训得是,但你身旁那位不自重,反而要本官自重,这委实不公。”
“……”风挽裳无语。
这薄晏舟当真是人们口中那个温文尔雅,沉稳睿智的丞相?怎她觉得好厚脸皮!
桌子下,顾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她笑了笑,凤眸徐徐地看向薄晏舟,“丞相,你果然肖想本督的女人已久!”
阴柔的嗓音微微薄怒,似乎有要借题发挥之意。
“九千岁此言差矣,相信但凡是个男人的,看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跟了你这么个太监都会肖想,别怪本官,本官也是男人。”
这可是十足的挑衅了。
只见九千岁慵懒的脸色倏然沉下,犹如乌云密布。
然后,桌子上的碗碟开始在颤动,但是看两人却又毫无异样,只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暗拼内劲而已。
同坐一桌的殷慕怀可不乐意了,“喂,两位大人,可否尊重一下同桌的小小百姓我?”
“让开!”两个男子异口同声,同时站起。
风挽裳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她也吓得起身,退后,担心地看着。
怎会说着说着就演变成这个局面了呢?
“既然有幸同桌,那么……就一起吧。”
殷慕怀居然也凑热闹似的,一掌拍在桌上,三人一块较劲。
别看那丞相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是深藏不露。
三方较劲,桌子上的杯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