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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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辈子都是姐姐……你怎会……”
“是姐夫十日前写信要我来的。”
姐夫?
小曜何时喊他喊得这般顺口了,而且,他十日前就写信让小曜来了?
难不成他还未卜先知,知晓会有这么一日,所以才提前让小曜赶来见她最后一面吗?
她心里失笑,怎可能,若他真能未卜先知,她早已瞒不住他了。
目光慢慢地看向他,他将她抱得更紧。
“姐姐,姐夫还让人捎来钱,在信里要我给你置办价值连城的嫁妆,说是平定一切后,就给你一个惊喜。你瞧,那些全都是我这个作为你娘家人给你置办的嫁妆。”风曜让开身,让她瞧见那排得长长的嫁妆队伍。
一车接一车,一眼望不到头。
书上所写的,十里红妆大抵如此了吧。
十日前……
原来,他在忙着大事的同时,还分心给她了。
原来,他早已决定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同她拜堂成亲。
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是在快要生离死别的时候给的。
泪,自干涩的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如何不哭,他这般为她,如何能不哭?
“嫁给爷,就这么不欢心吗?”他低声轻斥,手却是温柔地一遍遍拭去她落下的泪。
“欢心……痛苦多过于欢心,若是那个雪天不相见多好。”太痛苦了,能相爱的时候没能好好爱,相爱不能相守的结局,太痛苦了。
“爷也曾后悔过,若那个雪夜没有驻足将你从雪里挖出,多好!不是后悔与你相遇,只是后悔与爷相遇后受尽苦痛的你!”
当年,不是他挖出她的话,以萧璟棠的个性,断不会费劲去挖埋在雪中的人,她也就逃过被当成药引来养的命运,也就逃过种种苦痛。
就不会被取了一次又一次心头血,就不会心疾发作,就不会……死。
风挽裳震惊,小手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揪住他的衣襟,“爷,你说……是你将我从雪中挖出来的?九……年前?”
竟然是他!
九年前在她快要被冻死之际,烙在她身上的温暖竟然是来自于他?
那个将她挖出来,揉搓她的手,她的脸,给她哈气取暖的人……是他!
天!
原来他们的相遇比她以为的还要早很多!
换言之,她的命,一直都是他给的!
这人怎么不早说,让她一直以为当年让她烙印于心的那抹温暖是萧璟棠给的!
“怪爷吗?若非爷挖出你,你的命运会不同。”他凤眸深深地看着她,抚着她苍白的脸色,白得就跟当年他从雪中挖出她时一模一样。
她摇头,用尽全力地摇头,“爷错了,我身患心疾,沈爷说多亏被当药引子养了八年才阴差阳错地压制了我本身的心疾。若没有爷,我便不会被萧璟棠捡回喂以心头血,也就不可能还活到至今,活着……与爷相爱。”
“傻挽儿。”他心疼地拥住她。
怎不傻,都这时候了还要顾着让他好受。
“爷,我很高兴……那人是你,再也不后悔了……”
再苦再痛,能叫他爱上都值得了,真的……值得。
……
风挽裳的精神越来越涣散,顾玦立即下令回幽府,后边是作为娘家人的风曜带着十里红妆,长长的队伍毫不夸张的说,几乎可以绕天都一圈。
这一夜,整座天都都张灯结彩,远远望去,到处灯火迷离,倒映在整个漠河里,美轮美奂,仿佛被仙子施了仙法,如入仙境。
这一日,南凌史书上又再添一笔——九千岁娶妻,整个天都为之张灯结彩,聊表恭贺。银装素裹中,十里红妆,堪称盛世娶亲!
※
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缓缓停在幽府门前,顾玦时刻担心着怀里的人儿会闭上眼。
马车一停,他立即喊她,“小挽儿,到了,爷要正式迎你入门了。”
话落,他屏息,在一颗心险些停止跳动的时候,虚弱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是不是……普天下,第一个被抱入门拜堂的新娘子。”
“爷会记得下道命令,从今以后,不准许新娘子被抱着进门。”他像是被人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紧绷的身子稍稍松开,为她扶好凤冠,盖上红盖头,抱她下轿。
风挽裳真的很想笑的,可是她无力,真的无力。
唔……
笑不出来,反而……出了红。
一点,一滴地从嘴角滴落,没入大红嫁裳里。
还好,都是红的。
锣鼓唢呐停止,炮仗响彻。
自下了花轿开始,一路都是红摊铺就。
幽府的仆人从府门口延伸至喜堂,两边恭迎,顺道观礼。
又神出鬼没的鬼才抱着小雪球同薄晏舟他们站在喜堂门外,看着那个俊美可称之为妖孽的男人情深不移地抱着心爱的女人坚定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古代盛产美女,也盛产妖孽男。
新人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一阵冷风拂过,吹掀新娘的红盖头一角,他僵住。
风止,盖头又落定。
他看着已经抱着新娘子步入喜堂的男人,脚尖微移,内心挣扎着要不要上前告知。
但是,若非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又怎会有这场仓促却也盛大的婚礼?
他收回脚步,因为知晓,即使上前告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一切更糟糕。
喜堂布置得同样隆重,高堂的两个位子上,已坐了一个人,一个才回到宫中又被顾玦一句话赶到幽府的男人。
………题外话………那啥,大结局今天果然写不完,明天继续。。。
☆、第273章:大结局
君楚泱坐在高堂的位子上,看着新人步入喜堂。
顾玦知晓他回宫了,便立即派人来点醒他,说挽挽喊了他一声父亲,还说过‘主持婚礼’的话,别提他当时心中有多欣喜若狂了。
天底下哪个父亲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嫁人,他有愧她太多,即使身为九五之尊也不想勉强她,叫她为难,更何况,他还要继续寻找镇魂草,虽然希望渺茫。
将回宫监督查找镇魂草的下落交给莫孤烟后,他便来了这里夥。
门外前来道贺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站在喜堂之上,顾玦轻轻放下怀里的人儿,手臂紧环着她,几乎是让她整个身子依靠在他身上,低头,悄声对她说,“小挽儿,拜堂了。”
然后,从霍靖手上接来花球,将另一头塞到她手里,一人牵一头,他搂着她转身,面向外边的天地,对霍靖递去一个眼神。
霍靖心酸地点头,哽咽地朗声喊,“一拜天地!”
上次他也在这里喊了一次,只不过没有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有的却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有情人,并肩而立,十指紧握,最重要的是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今……
即使喜堂布置得再是精美,场面再盛大,却没有一个人高兴得出来,明明喜气洋洋,却到处散发这浓郁的哀伤气息。
顾玦就这般搂着怀里的新娘子朝天地,虔诚地弯腰去拜。
风挽裳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双眼已抬不起来,只能看到他弯腰的样子。
那么虔诚,那么认真。
她也好想同他一块儿拜的,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拜完后,他又搂着她轻轻转身,面对高堂的位置,冬日里也不显粗糙的大掌轻轻伸过来握住她的,给予她力量。
她连抬手回握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拜高堂!”接收到主子的眼色,霍靖赶忙又喊,心疼不已。
既希望他们快些拜完堂,又害怕他们那么快就拜完。
拜完堂,夫人可以去歇息了,同时也表示,夫人即将……
她撑得已经太久太久了,从两个月前就已经在撑,撑到今日这一步,而今,她还能喘着一口气,不也全是因为遗憾没能和爷拜堂成亲吗。
所以,也就意味着,拜完堂就……
依然是顾玦搂着她,独自一人弯腰拜,但搂着她的动作始终坚定不移。
明明是喜气洋洋的一件事儿,场上却鸦雀无声,气氛悲伤沉郁。
众人看着看着,有的已看不下去,不忍地别开脸,或是低着头悄悄抹泪。
最怕的是张灯结彩过后,便是喜事变白事了。
“小挽儿,来,最后一拜了,你撑着些。”顾玦强扯出一抹笑,轻轻把她的身子扶正。
小莲蓬连忙上前接过来,搀着她,好让他二人得以夫妻对拜。
但是,新娘子明显已经站不稳,整个人又全靠小莲蓬支撑着。
新郎脸上强撑起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担心地紧盯着她的新娘子。
“夫妻对拜!”霍靖赶忙喊,就恐断在这最后一拜上。
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他们再也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时日了。
顾玦用力捏紧手上拿的手牵,在小莲蓬帮她同他对拜时,带着倾世不悔的真心弯腰低头与她对拜。
一滴凝液滴落在红毯上,融入其中,很快就消失不见,却像倒刺般刺入他的双眸。
他神色丕变,恐慌地抬头掀开她的红盖头,那一刹那,仿似呼吸被夺走,凝了血液。
“啊!”
众人惊呼。
新娘子的嘴角早已挂着血,因为方才低头对拜才被新郎发现了。
她倒下,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滚落在地。
“小挽儿!”顾玦撕心裂肺地喊,抱着她跪倒在地,让她躺在怀里,伸手不停地轻拍她的脸,“小挽儿,还没完!还差一句送入洞房方能礼成!乖,睁开眼看着爷……”
她很想,真的很想睁开眼撑到礼成的。
可是,对不起……
她真的没法再撑了,好累,整个身子都好似不是自己的,连动一根眼睫毛都觉得好重好重。
还在细微颤抖的眼睫似乎想努力地睁开,但是,努力了一番后,终于止于那一刻,一动也不动,留给他的是最后一颗‘抱歉’的泪珠。
“不可以!小挽儿……太医!太医呢!!”顾玦摇晃着在怀里彻底闭上眼眸的人,嘶吼着。
一干太医早已围上前,蹲下身把脉、扎针,甚至掐人中,能用的都用上了。
“夫人!”
幽府所有人跪地哭喊。
君楚泱早已在看到女儿嘴角淌着血后,离座上前,以及薄晏舟和鬼才等人,也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
太医纷纷撤了手,脸色凝重,退后一步,惶恐地躬身,如实道,“千岁夫人这口气还未断绝,但也只是一盏茶的事了,请皇上和九千岁恕罪,臣等已是束手无策。”
“只有庸医才会说束手无策!”顾玦狠狠一掌震开那几个太医。
喜堂上因为他的发怒而狂风大作,吹得墨发飞扬。
“小挽儿,沈离醉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再撑一撑……”他喑哑着嗓音,迅速将她放平,将她的下颌微微上仰,然后,俯首——
鬼才见此,连忙放下小雪球,上前拉开他,“你在做什么!”
顾玦隔开他的手,反而揪住他的衣襟,扯过来,“救她!”
“你那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先前我那个方法之所以管用全是因为她的心只是骤停的状况,现在,她的生命已经耗尽了,就像油尽灯枯你懂吗?”鬼才也揪住他的衣襟,对他大声道。
若换做是他原来那个世界,或许,还有得救。
在这……摊上了也只有等死的份。
“你再说一遍!”顾玦脸色阴狠,不愿听他如此说。
“抱歉……我也不是万能的。”鬼才沉痛地道。
因为,在顾玦眼里,总能在他这个来自未来的人看到太多太多惊喜,只可惜,他最想要的奇迹,他给不了。
一声‘抱歉’仿佛死神的宣布,顾玦缓缓松开手,像一下子丢了魂般,空茫地看向地上的人儿,重新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柔眷恋地抚着她的脸,“小挽儿,这是否就是你所谓的因果报应?爷恶贯满盈,手染鲜血,无辜的、不无辜的,死在爷手里的人有无数,你却傻得许愿要你替爷承受报应?”
天底下没有人比她傻了。
“报应你承了,爷也平安无忧了,你许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最后一个,爷也会帮你实现的。”他一遍遍地抚着她的脸,以指背摩裟,缱绻情深,呢喃低语。
小雪球在旁边一直抬爪子去挠铺在地上的大红嫁裳,张嘴去咬,去扯,仿似也想叫醒最疼它的女主人。
薄晏舟微微颦眉,看向君楚泱,“最后一个是什么?”
君楚泱摇头,想到顾玦提及的愿望二字,便想起上次捞到的那两张纸条,但那是顾玦写的,不是挽挽。
“奴才知道哪里可以寻到答案!”霍靖赶忙起身道,看着已经丢了魂似的主子爷,老眼泛着泪光。
“在哪!”君楚泱着急地追问。
“在采悠阁,夫人收藏的箱子里!”上次那个禁军还念过,夫人还拼了命地去抢,只是他忘记当时具体念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