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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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皇帝怎么也不愿意松手,一直紧抓着风挽裳的衣裙不放,脸上流露着叫人心疼的脆弱。
“皇上,你先回寝宫去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病好了身子才舒服。”风挽裳弯下腰,温柔地安抚他。
小皇帝还是摇头,“你陪朕!”
“皇上,这……”风挽裳抬头,看向上头的男人。
他慢条斯理地拾级而下,身后跟着万千绝。
就在只剩两级的距离时,他忽然抽出万千绝的佩刀,眼也不眨地一挥。
“嘶——”
裂帛声清脆地响起。
咻的一声,佩刀回鞘。
风挽裳和小皇帝都吓傻了,一大一小,脸色刷白。
小皇帝手里还拿着她的那半截袖子,小脸一点点露出惊恐,小身子也开始发抖,然后,两眼泪汪汪。
在懦弱的眼泪滚出来以前,他丢开手上的袖子,吓得拔腿就跑,跑得太急,到最后一个台阶时,还狠狠摔了一跤,没等身后的太监扶他站起,他已经爬起来,顾不得疼痛地跑了,好似身后有龙蛇猛兽。
风挽裳不敢置信,缓缓扭头看向顾玦,他的神情依然很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挥刀砍袖的人不是他,好像也没看到小皇帝吓成什么样了。
小皇帝这次是真的生病了啊,那么小,那么无助,那么脆弱,拉住她也只是想要一点点温暖的关心而已。
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她再次漠然福身,“民妇告退。”
然后,转身,离开。
而今的她和他身份就像是云和泥,没有那个立场去埋怨他了。
“风老板,你若是不想那么快走也是可以的,殷某一个人走就好了。”大饱眼福的殷慕怀笑眯眯地说。
“殷老板若想留下也无妨的,我一个人走也可。”风挽裳淡淡地颔首,继续往外走去,没有回头,也不敢有半点回头,怕看到他眼中的凉薄。
殷慕怀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某个脸色已然阴沉的男人,像踩着飘云般地追上去,“难得有如此护花的机会,殷某又怎会不珍惜呢,风老板,请。”
直到两道身影已彻底消失在视线,有人的目光却迟迟未收回。
“督主?”万千绝不由得出声提醒。
顾玦冷扫就他一眼,转身,从后殿离开。
一回到司礼监,万千绝怀里就塞来一团雪白,然后,他怔怔地看着主子一路宽衣解带走进后边的寝院。
一开始还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着急脱衣,直到脑子里闪过一个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画面。
有个女人穿了一身金丝绣面的衣裙,然后满身瘙痒,自那之后,督主的衣裳里凡是带有金线的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此后,他的衣裳里也没再出现过任何一件有金丝的。
可,这衣裳,今日不是督主自个要穿的吗?而且,只是紫金色,又没带金丝。
唉!
反正督主的心思他永远猜不透。
※
“老李,在这停一下吧。”
朴素的马车里传出柔柔淡淡的嗓音。
马车靠边停下,风挽裳撩起车帘下了马车,莲蓬也紧跟着下车。
“老李,你先送她们回去吧,我买些东西,待会自个回去。”风挽裳淡淡地对车夫交代。
马车里的舞伶个个探出脑袋,“夫人,您要当心些啊。”
这位夫人是真心待她们好,没有半点架子,不然此时她们也不能与她同坐在马车上。
她们可是真心关心她的,也是全心全意地效忠她。
因为,当初醉心坊成立时,她就说了一句话‘我心待你,你心待我’,所以,醉心坊能成为而今的皇家舞坊并不是只靠运气和实力,还靠大家一条心。
“嗯。回去吧,今儿是乞巧节,你们玩得开心些。”风挽裳回头,对她们淡淡一笑,转身走向对面那家木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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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你欠爷一个孩子
踏入木匠铺,淡淡的木香混合着木屑飘来,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这位夫人,您看看有何需要。”正在拨算盘的掌柜看到贵客临门,赶紧出来相迎,走近了一看,一愣,对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妇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眼前一亮,“夫人,原来是您啊!您此次上门可是要把几个月前订的东西取回去了?纺”
风挽裳对掌柜的微微颔首,随即,淡淡地摇头,往里边走去,看着铺子里陈列的木头,每一块都是上等瓯。
“不知店里可有上好的雕工师傅?我想雕一尊观音像送人,而且,要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与萧家往来的最大的商家下个月家中老母过寿,送观音像最好。
她必须面面俱到,才能彻底取信他们,然后,一步步毁掉整个萧家,她知道萧家对萧璟棠来说有多重要。
“……有有有,店里正好收藏了一块,用来雕观音像最好,我这就去取来给您瞧瞧。”那掌柜愣了下,反应过来,赶紧去取木头。
没理由有生意上门不做,但,这次可别又放他们这里不取走了。
很快,那掌柜的把那根一尺多长的檀木取来了,风挽裳对木头不是太懂,但她相信这家铺子的信誉,粗略看了下,满意地点头,让身后的莲蓬付上定金,“这是定金,下个月初送到萧家即可。”
“萧……哦,好的,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掌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她掌心里接过两锭银子,这才注意到她掌心上的烙印,总算彻底明白她的身份,有种想拍脑袋的冲动。
怎么就想不通呢,她先前来订那些东西的时候,留的地址是醉心坊。那醉心坊原就是九千岁开给他最宠爱的小妾玩的,那她的身份就很明显了嘛。
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可不就是她吗?
“那就先这样。”风挽裳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夫人,那您订过的那批东西……”掌柜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风挽裳停下脚步,低眉沉默半响,抬头,淡淡地说,“烧了吧,留着也没意义了。”
说着,提起裙摆,迈出门槛。
这才出了门,手里的裙摆方放下,抬眸间,她怔住,没料到会看到一顶熟悉的轿子在铺子外停下。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忘了眼下该做的是要抬步离开,而不是盯着轿子出神。
很快,轿子里的人钻出来,怀抱小狐狸,一袭黑缎红绣的锦袍,长身玉立于浅浅的光辉里,黑与红,衬得他越发邪魅妖冶。
不过短短时辰里又换了套衣裳呢。
可是,他怎会来这里?
他怀里的小雪球一看到她就来了劲,不停地想要挣脱奔向她,他低头,冷声,“学不乖是吗?”
冷丝丝的嗓音,小雪球立即学乖了,趴在他手上,不敢再乱动分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可怜的样子。
风挽裳同情小雪球的同时,也爱莫能助,淡淡地敛眉,对他微微福了个身,带着莲蓬从他面前离开。
顾玦也在她转身的刹那,没有一丝犹豫地走进铺子,两人,背道而驰,目光不再为谁停留。
掌柜的正愁着要不要把那批东西烧掉,见到有客人进来,回头一看,脸色刷白,忙不地上前跪地行礼,“小的参见千岁爷。”
“免了。”顾玦走到铺着软垫的圈椅上撩袍坐下。
掌柜的立即让人去沏茶招待,颤巍巍地躬身上前,“千岁爷,您有何吩咐?”
顾玦徐徐扫了眼铺子里的木头,递给万千绝一个眼神。
万千绝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掌柜。
掌柜赶紧打开来看,上边所画的桌子和所需的竹片很是熟悉,可不就是方才离开的女子要烧掉的那些东西吗?
“照做一套,取上好的檀木。”顾玦说完,没等茶上来,就已起身要走。
“千岁爷……”掌柜犹豫了下,还是撑着胆子喊住他。
脚步停下,微微侧身,凤眸徐徐看去。
掌柜赶紧上前,哈腰道,“启禀千岁爷,店里刚好有一批千岁爷纸上所需的东西,刚做好没多久,也是檀木所做,千岁爷若觉得可以,小的立即让人送到府上去。”
顾玦赫然回身,凤眸里闪过很深的惊讶,“在哪?”
“啊?”掌柜愣了下,赶紧指向后堂方向,“在……在后头的库房,千岁爷若要看,小的让人搬出来。”
话音才落,眼前尊贵的身影已经疾步往后头的库房走去。
掌柜心里惶惶不安,忙不迭跟上。
踏入积满灰尘的库房,顾玦一点儿也不嫌脏,上前,亲自揭开防尘布。
灰尘飞扬,他看到八仙桌、以及一个有六层的格子柜,每一层有六个格子,若非知道要摆放的是什么,不可能把规格尺寸拿捏得如此好。
他又揭开一张张防尘布,像是拆礼物般,看到了好几张八仙桌,以及放在八仙桌上的竹片,连小笸箩都做了好几个。
能这么细心张罗的只有一个人!
看着满屋子只会属于他的东西,凤眸发热,转身,拎住掌柜的衣襟,“这是何时的事?”
掌柜被吓得魂飞魄散,颤抖地回答,“三月二十五那日,是当时还是您小妾的风老板带着她的丫鬟上门订做的,本来说是上门来取,但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尾款都付完了,却迟迟不见取走。正巧,她方才又来订做东西,小的问她,她说烧了,所以……小的就想着烧了可惜,便斗胆问问千岁爷要不要……小的知错了,请……诶哟!”
掌柜还没说完,就被扔到一边,跌坐在地,疼得他哀嚎,再抬头,那个可怕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顾玦将小雪球丢给万千绝,往方才那抹身影离开的方向追去。
三月二十五日,她生辰的前几日!
那是她早就准备为他订做好的礼物!
她就是这么蠢,哪有人会自个的生辰日反过来送礼给别人的。
……
夕阳西斜,今日是乞巧节,大街上依旧人潮拥挤,风挽裳带着莲蓬尽可能地走巷子。
许是受了节日气氛的影响,心里竟也隐隐有些落寞。
倏然,一道身影自眼前闪过,她还来不及看清,腰间已是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搂住,腾飞而起。
“啊!”她吓得惊呼,扭头就看到熟悉的脸庞,顿时什么也不怕了。
“啊!来……”莲蓬惊恐,正要喊人,一枚小石子击中她的穴道,她便昏了过去。
一道黑影闪到她身后,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万千绝看着主子离开的方向,再看着怀里的一人一狗,冷硬的表情微微抽搐。
……
一阵飞檐走壁后,两人双双落在一个无人的院子里。
风挽裳脑袋还有些懵,耳边好像还是风呼呼的声音,她扶着他的手臂堪堪站稳,抬头,对上刚好俯下的俊美的脸,那双凤眸里的兴味吓得她推开他,后退好几步,像是看到了龙蛇猛兽似的。
他掳她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自从失去孩子后,那双凤眸里除了阴冷和嘲讽,就没再出现过叫人捉摸不透的兴味了。
她没觉得是好事,反而觉得很不安。
“爷有那么可怕?”他步步逼近。
“千岁爷有何事要同民妇说?”她步步后退,强装镇定。
他又对她自称‘爷’了,更叫她毛骨悚然。
一个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了的男人,突然把她掳过来,她可不觉得有何值得开心的。
但是,他笑,笑得诡异,笑得她心里发毛。
她有些慌地看四周,院子不大,花木扶疏倒是被修整得很好,看来是有人经常打理的。
很快,她看到门的方向,心儿一喜,打算要逃,却撞上一堵肉墙。
她怎么忘了他武功很好,轻功更好,就算她跑得到门口,他也会在眨眼的功夫挡在她面前,拦下她。
风挽裳不得不后退,看向他,不敢再随便开口。
他步步逼近,她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挪,逼得她走到墙角里,无路可退。
她不想被待在死角,他却忽然伸出长臂抵在墙上,直接将她困在那里,哪儿也去不了。
“千岁爷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强撑冷静地面对他。
他站在她面前,冷冷勾唇,“爷向来不喜欢别人欠爷东西。”
风挽裳的心,狠狠震动,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掳她来,是为了追讨属于他的东西?
是什么?
是他送给过她的那些东西吗?
“我欠你什么?”她直视他的眸,淡漠以对。
“你欠爷……”他双手撑在墙垣上,将她彻底困在身前,俯首,眸光转冷,恨意浮现,“一个孩子!”
轰隆!
风挽裳仿佛感觉到头顶在打雷。
他的话,他的眼神就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狠狠地劈开她的心,劈开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孩子……
她与他的孩子。
他那么想要那个孩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