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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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前,就有消息传来,说顾玦和其他几位爷要在醉心坊谈事,要她安排一下。
原本由戏楼多一盏灯笼作为暗号,变成由她亲自点灯作为暗号。
只要那几位爷所派的人看到她亲自点灯,便会回去告诉自个的主子前来赴约。
“是,夫人还有何吩咐?”
风挽裳想了想,“暂时没有了,一定要多加留意,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要
及时随机应变。”
“我明白,那我先下去安排了。”素娘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夫人而今怀有身孕,不适宜太过紧张和忧心。”
风挽裳脸上赧然,这就是另一件让她头疼的事了。她与别的男人有染,还怀上孩子的事整个天都像是炸开了锅,怕是要沸腾好一阵子了。
知晓这件事后,素娘并没多问,过去对她是怎样的态度,而今还是怎样,没有任何轻视她的意思,她很感激。
之所以敢让素娘知晓,那是因为她托人查了素娘后,才发现她原来离宫后不巧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异族人,更叫她吃惊的是,那个男人就是那时被缉异司抓起来当众活活打死的那一个。
那个,临死前对她微笑的男人!
而素娘才因此走进醉心坊,除了想要让自己和孩子有个安身之处外,还想利用醉心坊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但,最终被她揭穿,而素娘的目的也正是她开醉心坊的主要目的,于是两人不谋而合就,明面上只是一家舞坊,暗里,却悄悄让人留意缉异司的一举一动,尽可能截取缉异司的相关情报。
她甚至怀疑,在那些缉异卫上门来说破真相时,素娘早已知晓顾玦当日从缉异司带走子冉是以妻子的身份,只是没如实禀报她。
只可惜,真相总有揭开的时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
天,彻底黑透。
华雀要上台跳舞的张贴一贴出去,醉心坊的门槛险些被人踏平,拥挤中,几名男子分别趁乱进入。
“诶!我刚好像看到……”暗中盯梢的人正打算说自己好像看到了丞相,可是,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醉心坊门前,让他忘了往下说。
那顶轿子,象征着尊贵的明黄色,一看就知晓是谁了。
相信但凡是天都人都知道,若消息足够灵通,入城三日的人也会知晓,那是九千岁的轿子。
坊间有传,看到九千岁的轿子和马车就等于看到鬼赶路,能避则避,不能避的,最好装死,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尤其他亲自杀了太傅一家后,又添了一笔恐怖的血债。
轿子四平八稳地缓缓落地,四个角,没有半点倾斜,那些轿夫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练出来的。
醉心坊,不管是刚从里边走出来的,还是刚打算走进去的,统统后退,连跟九千岁抢空气都怕,更别提要跟他抢路了。
轿子里,一抹颀长的身影徐徐钻出来,那身姿,那绝色,绝对一下子就能惊艳人的目光,不管看多少次都一样。
“九千岁到了,我们的人混进去了吗?”
“早混进去了!你说,九千岁怎么就长这么好呢?”负责盯梢的那个人,郁闷地摸着下颌自语。
咻——
大刀出鞘的声音,紧接着,那个缉异卫只觉得一股寒气逼来,然后,他感觉到肩上一沉,害怕地低头看去,差点没吓哭。
“大大……大人,小的知错了。”刀下留人啊,他哪想到大人会突然出现,还亲自开口问他。
“滚!”钟子骞让大刀回鞘,一脚将人踢走。
真是的,怎么训练都还是一群废物!
他取代了那个缉异卫的位置,抬头看向醉心坊的门口。
只见顾玦怀抱小狐,信步优雅地进了醉心坊,那种气场像是把周遭的人全都定住了似的,个个动也不敢动。
钟子骞将佩刀扔给一旁的属下,再脱掉飞鱼服,露出里边早就穿好的便服,变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走进醉心坊。
后边园子的灯,一盏接一盏点亮每条小径。
风挽裳一接到他到了的消息,连忙起身‘奉命’前往前堂迎接。
步履匆匆地到了前堂,只见他抱着小雪球坐在楼梯口,旁边是几个厂卫笔直而立,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近他的身。
九千岁的到来让原本人满为患的醉心坊鸦雀无声,尽管台上的舞伶跳得很好,但没人敢鼓掌呐喊,就怕招来横祸。
倒是顾玦,他一袭玉色折枝精绣锦袍坐在那里,优雅自若地欣赏台上的舞,手一下下地抚着小雪球,俊美
绝伦的脸上没有透露出半点不耐。
似是感应到她的到来,俊脸倏然转过来,她与那双漂亮惑人的凤眸对了个正着。
不远不近的距离,明明还是那么沉静,可她的心却是‘突’的一下跳动。
她赶紧敛眉,淡淡地迈着莲步走过去,像小媳妇似的,怯怯地对他福身行礼。
然而,身子才有动作,她的手被他抓住,一把拉了过去,另一只手也同时环上她的纤腰。
旋转间,她已稳稳落入他怀中,而原本在他怀中的小雪球早就练就一身躲避的本领,在主子的松手的刹那就明白该‘退位让贤’了。
众目睽睽下,他是如此不可一世,霸道地搂着她,凤眸温柔凝视,很真,很真。
她不停地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做戏,做给那些暗中盯着的人看的戏。
微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眸,怕自己抵抗不住那里面的温柔,又傻傻地掉回那个柔情的陷阱里。
但是,他抬起她的脸,不让她避开,声音同样柔得能滴出水来,“用过晚膳了吗?”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马上点头。
明知只是做戏,可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像是被冷落了许久,得到安慰般。
明明,也不过是昨日才闹僵的。
“爷还没用,陪爷用膳,可好?”
她微微抬眸,望进他深邃如夜的凤眸里,那里面,她已分不出真假。
一句‘可好’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渴望,叫人没法拒绝。
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有着叫人飞蛾扑火的本事,却没想过自己都被他伤成这样了,却还是无法抑制地为他心软、心疼、心痛。
四周虽然还有丝竹管弦在响,但也有不少人竖起耳朵听着九千岁跟他女人的私密话。
没想到竟是这般地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九千岁最宠的妾与别的男人苟合,且还怀上孩子,那可是而今天都里人人津津乐道的事。
可这九千岁居然这么温柔细语地哄着那个妾?
不是应该百般冷落,万般虐待,只等她一生下腹中孽种,便将其扒皮抽筋吗?
很多人都说,九千岁让这个女人生下孩子不是因为他自己生不出孩子,缺一个养老,而是因为——
九千岁想到了新玩法,让孩子生下来,然后百般虐待,那才是最好的惩罚方法。
反正这变态的九千岁有何做不出来的。
但是,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好。”风挽裳勉强答应下来,一切以大局为重。
他既然这般提议,自是有他的道理,她只需配合就是了。
但是,刚松口答应,熟悉的气息,温软的触感立即覆上了她的唇。
她微微瞠目,不是做戏吗?
连这也要做?
他轻吮着,辗转地亲吻柔嫩的唇瓣,像是回味,像是贪恋,久久没有退开。
直到舌尖探入,她的双手这才抵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拒绝。
感觉到来自肩膀的薄弱力量,他退出柔软的小嘴,末了,还上下轻吮了下,凤眸不悦地扫过她紧皱的眉心,这才搂着她起身往二楼走去。
风挽裳身子有些僵硬地任他搂着上楼,趁着低头看台阶时轻抿唇瓣,心湖没法平静。
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吻,却已扰乱她的心,使她动摇,她都有些自嘲了。
人群中,钟子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使眼色让属下跟上,然而,在上楼的时候,楼上的客人忽然全被赶了下来,然后,楼上楼梯口多了好几个门神。
钟子骞确定了他们所在的雅阁后,走出醉心坊,趁着黑夜,飞身而起,落在屋檐上,循着大概位置走去。
雅阁里,熏香是最好的,茶也是最好的,就连椅子的椅垫也换上了最精致的。
门关上,风挽裳急于想要挣脱他的搂抱,他却倏地搂得更紧,往上提起,使得她不得不踮起脚,整个
身子近乎贴上他的,胸前柔软更是已经无可避免地贴上了。
眼眸示意地往屋顶看了眼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上她的唇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摩挲着,凤眸灼热。
风挽裳想到这屋里的隐蔽处还有其他人,羞得别开脸。
他却顺势拥住她,做着耳鬓厮磨的动作。
她的心紧绷,可身子却早一步认得他,诚实地放松,任由两人的温度交织。
“小挽儿,爷可真想你这柔软的身子。”他低声徐徐地说,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扑洒在颈畔。
她的身子敏感地颤了下,小手紧抓住他腰两侧的衣裳,轻咬下唇,想了想,推开他,“爷,妾身身子不便。”
反正都是做戏不是吗?
“乖,爷懂得分寸的,反正也用不到那里。”他又伸手将她拉回怀中,邪笑安抚。
风挽裳看到他眼里燃起熟悉的火热,她有些分不清是做戏还是当真了,害怕地绷紧身子,拥着薄弱的力量去抵抗。
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对她上下其手,就连气息都是她所熟悉的凌乱。
他这是来真的!
于是,她抗拒得更加厉害,不停地别开脸,避开他滚烫的唇。
倏然——
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异响,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只见门外一道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地而起,是万千绝。
屋顶上追逐的脚步远去,一切恢复平静,这次,是彻底的平静。
“唉!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软榻下传出惋惜的声音。
风挽裳吓得赶紧推开顾玦,低头查看自己是否衣衫凌乱,又抬头摸了摸云鬓是否有乱。
很快,覆盖住软榻底下的花色锦布被撩起,一个风-流俊公子从里边滚出来,真的是用滚的。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衣裳,双眸邪邪地看向他们,充满暧昧和揶揄。
她知晓他方才那句惋惜的话,是怪屋顶上的人被发现太快,害他没好戏看。
还好走了,不然再发展下去,只怕他是来真的。
顾玦颦眉看了眼避他如蛇蝎的女人,转过身,冷冷瞪了眼殷慕怀,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殷慕怀被瞪,冷不丁打了个颤,摸摸鼻子,上前殷勤地为之倒茶。
风挽裳环顾屋子,这里边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亲自让人布置的,本来是只限他们使用,但为避免怀疑,便限定每个月只招待一位贵客,所以,这里边的东西,每一件都是不同凡响,以彰显出它与别的雅阁不同之处。
譬如,那软榻,不可否认当初添置的时候是以他来作为考虑。
因为,她从未忘记过,那时,她在缀锦楼见到他一袭绯色衣裳,慵懒斜卧美人榻,那幅妖冶似焰、清雅绝尘的画面。
既然殷慕怀躲在软榻下,那温文尔雅的丞相薄晏舟应该就在……
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名师所画的梅兰竹菊屏风后。
果然,温润清雅的翩翩佳公子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花样简单的粗布衣裳,外套一件纱衣大氅,颇有几分儒家的韵味。
薄晏舟出来了,那,还有另一个呢?
她把屋子里各个角落看了个便,能藏人的不能藏人的都看了,还是没察觉出一样,莫非,他会隐身不成?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来,是小二端着菜上来了。
她赶紧让路,然而,阴柔的嗓音徐徐地响起。
“还不过来?”
她犹豫了下,走向他,还没站定,就已被他伸手拉到腿上坐着。
“每次都要爷叫,你何时能自觉一些,嗯?”
她不解地看着他,盯着他们的人不是都已经走了吗?
他又何需再做戏?
冷抿着唇,不看他,也不回话,只是僵硬着身子坐在他腿上。
殷慕怀到嘴边的肉掉了,给惊的。
原来,‘恃宠而骄’这个词真的存在啊。
这女人居然敢甩脸色给他家二哥瞧?
啧啧,光是这一点,他就得对她刮目相看。
他光是被轻轻一瞪,就觉得自己跟他平时抱在怀里的小狐狸一样,不敢造次了。
“咳……其实,凳子还多出一把。”薄晏舟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告知。
风挽裳的脸一下子仿佛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看向他,小声要求,“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反而朝外喊,“千绝,凳子多了一把。”
外边的万千绝闻言,立即开门进来,问都不用问原由,直接将多余的凳子取走。